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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童心 我有話要說 童心 哈囉!還記得咱嗎? 從《丘比特也瘋狂》出版至今,的確有了相當的「時差」。唉!如果咱被「遺忘」,那似乎是合情合理的。 更教童心絕望的是,咱是連「上訴」的權利也沒有。誰教自己爬格子的「龜速」,根本沒有「怨天尤人」的本錢。 因此,童心不得不為因久不見咱作品而懷疑出版社的「小寶貝」們說明一下---我的出書慢,是因為交稿遲。嗯?這麼簡單?當然。難道每件事都必須刻意複雜化?那多累人啊! 之前,曾和彩玉小姐在電話中長聊數番,近來又拜閱淑華小姐於書末之文,坦白說,真的頗有深慨。 雖然學生時代愛放厥詞,偶爾發表了幾篇散文,但論執筆寫文藝小說,童心還算資淺,更礙於個人才識有限,故從不奢冀大放光彩、一炮而紅。「專心的寫、兼差的心」是我免受得失之苦的妙帖。大部分的時間,咱是讀者,任何出版社、任何作品都有可能是童心涉獵的對象;頂尖「紅牌」作家有其不可抹滅的價值,而新人的作品亦不乏令人心生共鳴者。尤其是自己「不小心」地拿起筆後,我更愛看作者的序文或後記,因為那是與讀者溝通心路的橋樑,偶爾在其中也可「看」到自己。記得有一回見到某作家因被退稿而沮喪,童心甚至差點寫信去鼓勵她。而就在前一陣子,我……好失望。 我發現有些序文、後記實在充斥太多是非。而那些,理應不是一心尋求休閒的讀者所需接受、消化的。其實,有人之處,必有是非;彩玉說得好:「厚道,是安寧的不二法門。」各位以為呢? 從《丘比特也瘋狂》發行至今,咱已經在自家信箱前「瘋」了不知幾回,讀者熱情的支持,教咱……(看不到咱的眼眶紅了嗎?)只能在此鄭重地謝謝大家。尤其是親愛的雅淳 (酷哥),你一再的來信是童心最大的收穫。針對你替我做的問卷調查,我會努力改善自己的作品缺失。而基隆的「歆」,考得好嗎?記得哦!若再為了看我的書而被店員趕,那我可會好愧……也好高興,嘻! 作者與出版社的關係是再簡單不過,作者充實自己以配合出版社的要求,同樣是盡本分、求互惠。你可以「擇木而樓」,他亦能「選才與能」,雖沒有永久的合作人,卻絕對存有曾經的合作情分。 最後,希望童心的作品能讓大家喜歡,如果不喜歡的話--嗯!沒關係!捎個信來,將意見告訴我,如何? 第一章 「別笑!』雲皓的手指對著她的鼻尖,語帶威脅地提醒:「別忘了你可是個淑女,如果大笑出聲的話,那……」 那又怎麼樣?淑女就不能暢所欲「笑」嗎?丁語嫚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 這是一家高級西餐廳,客人個個喁喁細語,相當靜謐、和諧;唯獨他們這一桌,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丁語嫚緊抿的薄唇像隨時會迸裂開,眉、眼擠成一團,模樣十分痛苦--只為了強忍住那劇烈的笑意。如果不是環境不對,她肯定會捧腹大笑個夠。 可是,她是個淑女--好大的一頂高帽子。 垂著頭,她抖動著雙肩,「嗯哼」地發出了抑笑的怪聲,好一會見才問:「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是不是我聽錯了?」 雲皓啜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說:「我只是間你--有、沒、有、愛、上、我?!」他一字一字的重複。 現在,語嫚可以確定自己的聽覺沒問題了,有問題的是他。難道連喝咖啡也會醉得神志不清? 語嫚搖了搖頭,「我只是問你為什麼放著舒服的家裡不待,跑到外頭去租房子,你如果不想說倒也罷了,何必為了岔開話題,編一些不合邏輯的笑話呢?」 其實,以他倆交往了七、八年而毫無進展的情況看來,才真的是不合邏輯。 雲皓是她高中暨大學的同學,畢業後這兩、三年,兩人更是經常聯繫,日久生情本是很自然的事。但是,卻什麼事也沒發生。 他們之間有一種特殊的熟稔情誼,正是那種「有點黏,又不會太黏」的關係,對彼此的習性非常清楚,卻又完全不去介入或干涉對方的生活空間。 「語嫚,我可是很認真的在問你。」 認真?!語嫚對他那副煞有介事的表情感到有趣極了。她發覺,才個把月不見,他的幽默感突飛猛進。 「怎麼,你的三宮六院全跑光了?還是紅粉兵團裁員了?我可不想當替死鬼。」她揶揄著。 「放心!我也不會飢不擇食的。」他笑咧了嘴。 丁語嫚杏眼一瞪,馬上不懷好意地回他:「雲大少爺,你不想用咖啡染髮吧?」 摸了摸剛洗過的頭髮,雲皓「嘿嘿」地笑了笑。 他們兩個人見面總免不了套一下招式,反正吃吃喝喝、嬉鬧笑謔,無傷大雅,有時候雖然覺得話題有點空洞,但是,大家愉快自在就好。 長期處於工作緊張的狀態下,沒有主題未嘗不好,消遣對方或是自嘲一番,也算是一種舒解方式。而雲皓正是個好人選。 「喂!好一段日子不見,你在忙些什麼?」其實這是廢話。 根據語嫚多年來累積的心得,只要這傢伙突告失蹤,必是獵物出現了,而他正展開緊鑼密鼓的追求行動;再度出現,就是搞定了--不是告吹,就是安全上壘。 托著腮幫子,語嫚語帶曖昧地笑著補充:「可有……任何斬獲?」 回答她的是一聲歎息。 雲皓無力地抬起眼皮,神采俊逸的臉龐上有絲疲憊,他揮了揮手,一副「別提了」的表情。 丁語嫚不以為然的淡笑著,她知道根本毋需安慰他,反正雲皓就是這樣子,走了個洋姐,馬上會來個日本娃。 「你呢?還好吧?」 「還是老樣子。」她側了一下頭,簡單地回答。 雲皓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丁語嫚是個現代都會女性,做事乾淨俐落,躲在兩排睫毛後的眸子像永遠有散發不盡的光與熱,她對工作的投注與狂熱是自己望塵莫及的。 有時候,雲皓覺得她把自己逼得太緊了,硬把青春包裝成商業禮品,可是,在這種單純的固執中,卻可以看見她雲淡風清的笑靨,和另一種大隱於世的豁達。 兩個人毫無邊際地聊著,不知不覺中桌上的精緻美食已遭「殲滅」。 酒足飯飽後,雲皓逕自掏出香煙,吞雲吐霧起來。語嫚舒適地往倚背靠去,眼光不經意的眺向窗外。 這家西餐廳位於八樓,而對面那棟華廈的六樓正是語嫚工作的地方--偉欣國際開發公司。 從落地窗俯瞰,穿梭於地面的人群忙碌得像螞蟻,每個步伐對語嫚而言,都是既熟悉又陌生的。 熟悉的是,自己一直是其中的一員;陌生的是,若以另一種無為而治的眼光去看待芸芸眾生,抽身之後,是一種莫名的清靜。 現在是午休時間,地面上熙來攘往的人群絕大多數可能是去吃飯--覓食,萬物生靈的本能。飽餐一頓後,再迎接下午接踵而來的挑戰。 再高等的動物,也得具備基本的求生條件。 語嫚倒不是多愁善感、自艾自憐,她只是喜歡事實。她從不欺騙自己,一切都是美好的,只要肯努力,什麼都是可能的…… 相反地,她坦然接受任何不好的、殘缺的事,她更相信光明的另一面--黑暗的存在,也正因為如此,一種追求完整、美好的企圖心才會產生。她深信,追求另一種更好、更圓滿的生活--不論物質或精神方面,都是一種必須。 汲汲營營未嘗不好,只是得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語嫚瞥向同樣不語的雲皓,發現他也凝望著窗外。 他在看什麼?想什麼?可能是在惋惜腳下的紅塵中,還有許多傻女人來不及接受他的蹂躪吧! 她瞄了眼腕表,「我該回辦公室去了,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 像被驚醒般,雲皓摁熄手中的煙,慌亂地瞅著她,「可是……我們還沒談完!」 天南地北足足聊了快一個小時,他還想談什麼? 「呼!」語嫚大大舒口氣,沒好氣地說:「少爺!那就請你有話直說吧!」 雲皓搔著頭,期期艾艾地開口:「語嫚,你……有沒有男朋友?」 怎麼,他還沒玩夠?過度的玩笑可就不是一種幽默了。 手指輕扣桌面兩下,她直截了當地回答:「沒有!」 「沒有……」他像在自言自語,「那就更沒問題了……」 「雲皓!」語嫚已憋不住氣,略微抬高了音量,「你到底在要什麼把戲?要知道,小女子我命苦,還要工作,不像你,什麼事都不幹,也能不愁吃穿,逍遙過活。」 不過,雲皓的臉色看起來可一點兒也不快活,他搓著雙手,「別這樣嘛!老朋友,關心一下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