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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伊凡斯 賈母推開女兒的房間,瞧見賈黛玉抓著抱枕,躲在床鋪的角落,兩眼無神地發呆。 賈黛玉無精打采地說:「沒什麼,媽,我和那個人沒有關係的。」 「沒有關係?那他幹嘛三不五時就打電話來,問你到底在不在?老實跟媽說,他是誰?你不要顧忌上回相親的事,如果有要好的男朋友,就讓爸爸幫你回掉韋家就好了。」 「不用,韋歌德已經有要好的女朋友了。」 賈母很訝異,「可是上次相親,他不是……」 「別再提相親的事了,好嗎?」賈黛玉煩惱地抓著頭,「我只是季節性的懶惰病,過一陣子就沒事的。」 「可是我很擔心你,生日就快到了,你知道嗎?」 這個時候的賈黛玉才懶得理咒語的事,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月老已夠讓她心煩的。緊緊地抱著枕頭,全身懶洋洋地倒向床鋪,刻意地背對母親,什麼話也不想再說。 賈母無奈地歎氣,「唉,做人父母還真難,孩子小的時候擔心不能健康長大,好不容易長大了,卻還得替她的未來煩惱。」 老媽就是這樣,老愛碎碎念,原本想回家一個人安靜地想一想,沒想到老媽的嘮叨更讓人煩。但是她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這裡是唯一能讓她感到安心的地方。 她感慨地說:「媽,如果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不是很好嗎?我可以陪在你身邊啊,你想見我的時候,我馬上就可以衝回家來看你。」 「傻孩子,我寧願看見你過得幸福。」 這個時候,在家寄宿的外甥女推開門跑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封信。 「阿姨,你的掛號信。」外甥女笑得很曖昧,還不停地對賈母眨眼。 賈黛玉沒好氣地說:「幹嘛啊?我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啊,一封掛號信,沒什麼大不了的,搞不好是張罰單。」 接過信一看,信封上寫著——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韋梭羅寄 賈母也湊過來看,「又沒有寫收信者是誰?怎麼知道是黛玉的信?阿妹啊,會不會郵差投錯信了?這種不明的信不要亂收。」 外甥女沒有回應賈母的話,只是偷偷指著賈黛玉。 賈黛玉原本疑惑的臉立刻漲紅,手不停地顫抖,不知道該拆還是不拆好。當她發現母親和外甥女正以好奇的眼光盯著她瞧時,便故意不當一回事的把信丟在一旁。 「沒什麼,有人惡作劇吧,好了,我想睡覺,你們不介意讓我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吧!」 外甥女開玩笑的說:「喔唷,有人下逐客令了,我看我還是先溜的好,以免被人當成討厭鬼。」 賈母敲了下外甥女的頭,「喂,你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你說我是討厭鬼啊?」 「我哪敢。」 兩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地離開房間,在離開前,又不約而同地偷看賈黛玉一眼,想知道她的心裡是高興還是生氣。 然而賈黛玉聚精會神地看著信,根本忘了其他人的存在。 黛玉: 不知道這封信會不會到達你的手中,寄出時,我向上天禱告祈求,這些話能夠傳達到你的心中。 你或許不知道你的影響力有多大,我已經習慣你在身旁嘮叨,聽你說著芝麻綠豆的小事,聽你嘲笑電視上的藝人。你快刀斬亂麻的烹煮方法,搞不清楚紅綠燈的過街方式,與小販殺價的磨功……我從當初的不適應,到現在卻變成了百般思念。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急切地盼望見到一個人。 我也不瞭解對你的思念會如此的令我廢寢忘食。 這就是你對我造成的影響,讓我怨你不得,恨你不成。 如果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 先讓我注意到你,然後不經意地介入我的生活、我的時間,最後慢慢地佔領我的大腦,讓我不知不覺中習慣你的存在。 很好,你做到了,現在的我,彷彿是上了鴉片癮的男人,卻苦尋不到朝思暮想的鴉片。 如果你的離開是一個警訊,你是想警告我,要我認真正視你感情的存在,黛玉,我注意到了,也察覺到了,沒有你的生活我很痛苦,這樣的自白有夠將你喚回到我的身邊嗎? 我只是一個平凡的男人,但我對你的感情是不平凡的,請相信我。 我將在星期一離開,在這之前,希望能見你一面,我有很多話想告訴你。 如果你執意不願見我,那請收下這個當初你給的幸運符,我已經不需要任何的幸運。 你不在我身邊,我早已與幸運無緣。 梭羅 賈黛玉將信封裡的幸運符拿了出來,卻發現不只一個,而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幸運符。 難不成他也去幫她求了一個新的? 她感動地將幸運符和信緊緊地摟在胸前,這樣的一個好男人,要她以後去哪裡再找呢?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對梭羅的愛,遠比梭羅對她還深,但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了。 她還在意什麼呢? 如果有天譴,那是針對不忠不義的人,而她不過是追求愛情,何錯之有? 賈黛玉頓然清醒,從床上跳了下來。 她得去找他。 她要告訴他,不管眼前有多大的阻礙在,她是跟定他了。 唉,姻緣是要如何定下的呢? 就靠這條細細的紅線,將兩個泥人兒綁在一起,這一生一世就永不分離了。 月下婆婆看見韋梭羅寫給賈黛玉的那封信之後,就不停地歎氣。她想不透,沒有綁紅線的兩個人,為什麼也能愛得如此熱烈。她沒有告訴月老賈黛玉最後的決定,在心底的某個地方,她還是希望有情人能終成眷屬。 她盯著泥人兒瞧,一個個仔細地瞧,尤其是賈黛玉和韋歌德這一對。但是越看卻越不對勁,這個韋歌德的泥人兒怪怪的,怎麼看都覺得像韋梭羅那個小子。 當她瞄到桌子後面的掃帚時,月下婆婆想起了一件事。幾個月前,她在大掃除的時候,曾弄倒好幾個泥人兒。 不是都放回原位了嗎? 啊,糟了,這個韋歌德的牌子一定是那時弄錯的。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月下婆婆著急地從一堆泥人中找出掛著韋梭羅名字的娃娃,仔細一看,面目與韋歌德相差不遠。 是了,就是這個緣故,所以賈黛玉才會和韋梭羅相愛。她想破了頭也想不出所以然,害她還失眠了好幾個夜晚。啊,謎團解開,月下婆婆也釋懷了。 現在她得將功贖罪。 月下婆婆馬上掏出世緣鏡,鏡中的韋梭羅正拖著行李步出家門。慘了,他要出國了。 賈黛玉呢? 鏡面迅速一變,賈黛玉正坐在回程的火車上。哎呀,太慢了,等她回到住處,韋梭羅早就搭飛機離開了。不行,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時間所剩不多了,月下婆婆趕緊大聲吆喝著月老:「死老頭,快來啊,事情嚴重啦!」 送走福神、祿神,月老才剛泡了壺茶,蹺起腿,正準備舒服地在樹下好好睡個覺,卻被月下婆婆的高分貝尖叫聲嚇得差點從躺椅上掉下來。他不耐煩地歎氣道:「唉,神農氏老問我日子過得好好的,幹嘛沒事患上憂鬱症,說嘛,還不都是寶貝老婆大人害的,老是出其不意嚇唬人,又愛管東管西,在她的緊追盯人和疲勞轟炸之下,不得憂鬱症才怪。這下子不知道是看見蟑螂還是螞蟻?」 月下婆婆喊了好一陣子,也沒聽見月老回個聲,她氣得拿起掃帚往外衝,「死老頭……大禍臨頭了還不知……」 一見到蹺著腿悠閒喝茶的月老,月婆二話不說拿起掃帚掃向他的身子。 「夫人……你這是幹嘛?」 「幹嘛?再不快點想辦法解決,就得等著被抓去投胎了!我可不想到凡間當一隻雞或鴨的。」 月老哄著她,「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還在擔心什麼啊?來,把掃帚放下,我沏壺茶給你嘗嘗,這可是祿神拿來的新品。」 「老娘沒有閒工夫……」月下婆婆心急如焚,遇見這個慢郎中,急驚風的她索性一腳踢翻了桌椅,指著月老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沒良心的,糊塗害到自己就算了,可別把我也拖下水,數千年修來的功力被你毀於一旦,我的命好苦……人家的丈夫不體貼溫柔就算了,但最起碼還不會落到被貶入凡間的下場……」 月老一頭霧水,他抓著頭,「別再打謎語了,最近腦袋很不靈光呢,那個賈黛玉和韋歌德在一起的事是遲早的,沒啥好擔心的,真不懂你煩什麼?」 「煩什麼?」月下婆婆將小泥人拿出來,「你自己看清楚,這個掛著韋歌德名牌的泥人真的是他嗎?」 「不會錯的啦!」月老連瞧都不瞧一眼,「這事兒我做了幾千年了,從來就沒弄錯。又不是剛學會的,我真有迷糊到那種地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