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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伊凡斯 曾經擁有 伊凡斯 這個故事是為失戀的朋友們寫的。 月老難免也有搭錯紅線的時候,意中人並不是那麼快就能尋到。愛情過客會在你的 生命旅途裡出現,你愛他但他不愛你,或是他愛你但你又不愛他的人,也會在你的生命 樂章中譜出音符。 就算是這樣又何妨呢? 曾經擁有,就夠了。 有位朋友在女友離開多年後,才發現自己真的深愛著她。但時機錯過,情況已經無 法挽回了。雖然今生無緣,但那段青澀的戀情卻永遠在他心中佔有無法磨滅的地位。 因為這個遺憾,使得他對後來交往的女友,更加體貼與關心。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第一章 「我的靈魂的燈浸染你的雙腳,我的酸澀的酒在你的唇上變得更甜,噢,我的夜曲的收割者,那些寂寞的夢如何會相信你將會是我的!」 「啊?什麼聲音?」 「砰」的一聲,賈黛玉猛然從床上驚醒,渾身像遭電極,剛剛在半夢半醒之間,彷彿聽見有人在吟詩,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不打緊,一向鮮少流汗的她,渾身濕漉漉的。 搞什麼鬼東東?是幽靈還是鬼魂啊?她努力睜開眼,房間四周靜悄悄的,連滿屋子亂竄的蟑螂一隻都沒有。 窗外的天空灰濛濛的,沒啥腦袋的人也知道天還沒亮。 她瞄了眼站在床頭櫃上,侄子送她的生日禮物鹹蛋超人鬧鐘,心底咒罵著——該死,不過清晨五點半。 一向睡到上班前二十分鐘才起床梳洗的賈黛玉,這會兒被驚醒後,躺在軟綿綿的枕被上,翻來覆去怎樣都無法闔上眼。 啊,是煞到什麼鬼啦! 賈黛玉打了個好大的呵欠,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呼喊著——我要睡覺,但眼皮、大腦就偏偏不合作,清醒得很。 凡事以「睡」為大的她,竟然也有睡不著的一天,一定是近日過於「操煩」。一定是的,因為賈黛玉才剛剛經歷過人生的一大慘事。 被男友甩了。 那個和她愛情長跑了七年的男人,竟然一聲不響地丟下一封「與友訣別書」,隻身飛到她聽都沒聽過的什麼馬裡達加布加島。 「我咧……加不加,還減不減!去!」她狠狠地咒罵。 一想起這檔事,賈黛玉就滿肚子憤恨之火,那傢伙說要到那裡去尋找理想,實踐當史懷哲的夢想。 天啊,真命苦,賈黛玉聽他叨念要當史懷哲第二也聽了七年,但她認為那只是夢想,不會成真的,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如一陣煙般消失,信上居然還寫著「就當從來沒遇見過他」。 最令她生氣的就是這點,曾經發生過的事,哪能當放屁一樣,說不曾發生過。 真是丟臉到了極點! 賈黛玉是上市企業總經理的秘書之一,公司的同事們,都認為她會在年底結婚,早早就預訂要吃高帽子喜餅,淡水那家有蛋黃餡的大餅,這下可好,帽子飛了,蛋也生不出來了。 鄰座的小秘書阿雅,這陣子沒聽見她的手機響,就感覺事有蹊蹺,昨天還故意問了她一句:「喲,聖誕節要和阿娜答去哪裡開心啊?還是要和我們一起去狂歡啊?」 這、這、這……唉,難以啟齒。 平常大家可是羨慕死了她有個醫生男友的。 啊!煩死人了! 眼看再過三百一十五天,她就要滿三十歲了,如果到那個時候,還沒找個男人把自己嫁掉,她這輩子鐵定完蛋,將跌入沒有希望、沒有幸福的深淵,就算給她一把梯子、一雙翅膀,都無法將她帶離那個嚇人的詛咒。 提起這事兒還真沒人相信,什麼年代了?人造衛星早上了外太空,太空船在月球和地球間來回跑了都膩了,這樣一個樣樣要求證據,事事講究科學證明的時代,竟然還有家族詛咒如此迷信的事。 賈黛玉起先不吃這套,當母親向她提起這件事時,她只大笑三聲,還扮了個鬼臉。 「老媽,你吃錯藥啦?」 賈母認真嚴肅的盯著她,「吃錯藥的人是你,誰一早把我那罐養身補健的青春丸吃掉?唉,你老是不聽話愛唱反調,但這件事可不是遊戲,你應該還記得美蘭阿姨吧?」 賈黛玉當然記得那個每次來她家,總帶著一籃蘋果還擺著一張臭臉的阿姨,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媽欠她錢,還是阿姨天生就這樣,連說話都很顧人怨。 美蘭阿姨看到她的第一句話總是:「嗯,這蘋果是最好的,平常人可吃不到,還不感謝我送來,拿去吃吧!」 天知道,她早就吃膩了蘋果,什麼平常人吃不到,啊,對於這種沒水分的水果,賈黛玉可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然就是對著她們家的裝潢擺設、或是穿著打扮大做文章。 譬如說,「我說,大姐啊,你們怎麼選這種壁紙,白花花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家在辦喪事。」 要不然,「啊,妹仔,你穿衣服是怎麼穿的?不是黑的就是白的,怎麼回事?你媽沒給你買紅色衣服?還是黑的比較便宜?」 雖然美蘭阿姨不常來,但每次一來絕對令人沒齒難忘。 「好了,老媽,我怎麼可能忘了美蘭阿姨,你應該知道我對她印象可深呢!」 「很好,難得你除了外婆之外還記得我們有這個親戚,我告訴你,美蘭阿姨的刻薄不是天生的,三十歲以前她還是一朵花,只怪她眼光太高,挑來挑去最後連一個賣龍眼都挑不到,唉,她就是受到家族詛咒最好的例子。你外婆曾告訴我,若沒能在三十歲前嫁出去,鐵定一輩子獨身並且孤苦無依,臨終沒有依靠,死去之後靈魂沒有人祭拜,變成孤魂野鬼,飄蕩在生與死的空間,永世不得超生。」 「啊?」賈黛玉睜大了眼,「老媽,你是在說倩女幽魂啊?」 「去!」賈母敲了下她的頭,「認真一點!」 「哎喲,美蘭阿姨是特例,我要是男人也懶得看她一眼。」 「不只她,還有其他人呢,例如你姨婆早逝的女兒、遠房親戚阿青表姊,這些都是,不是住進精神病院,就是受不了寂寞自殺死了。你以為我跟你說著玩?噢,我可沒那個閒工夫,我很認真的。」賈母把目瞪口呆的賈黛玉拉到面前,「本來以為你不會面臨詛咒的威脅,誰知道你實在太沒用,連一個醜男人的心都拴不住……」 「好了,好了,別再提那件事!」 「那……你信不信我說的?」 老媽面露凶光盯著她,伸出魔掌,當她是砧板上待宰的雞鴨。啊,事態嚴重,聽起來頭頭是道,不然老裝溫柔可人的老媽不會原形畢露的。 「我信……咳……咳……我信……」被老媽掐著脖子的賈黛玉連咳好幾聲。 「那還不趕緊去抓個男人回來給我瞧瞧,明年生日前一定要嫁掉,我才不想養你一輩子,聽到了沒有!」 老媽鐵定是更年期到了。 賈黛玉捂著耳朵,閃躲老媽巨大炮口的掃射。「好好好好好……」 啊? 老媽炮轟是上星期的事,怎麼宛如昨日才發生,歷歷在目。 賈黛玉從神遊之境回到現實,額上的汗不但沒有蒸發,而且還像沒關緊的水龍頭,滴、滴、滴…… 天啊,為什麼她要忍受這種煎熬,為什麼不能和別的女人一樣,就算沒有男人依靠,也可以養活自己,再說,自從被甩了之後,她只要看到男人就倒胃口,連說話的興致都沒有。 都是那個該死的鬼詛咒! 什麼嘛!一定是幾百年前哪一代祖先遭人陷害所下的毒咒,而且這位祖先一定是沙豬男人,只有男人才會認為女人不能沒有他們不行。 哼哼,臭詛咒、死詛咒、笨詛咒,踢死你,本姑奶奶睡不著,都是你害的。 賈黛玉碎碎念,一面自憐遇人不淑,一面卻覺得手癢起來。 啊哈,老毛病又犯了。 只要一不順心,賈黛玉就有亂摔東西的習慣。聽見東西的撞擊、破碎聲,才能緩和情緒,減輕憤怒與不快。 她抓起書櫃上的書亂摔,床上的枕頭也扔了出去,但滿肚子的怨氣仍然沒消。 「大概是聲音不夠大。」 她又轉身從置物箱裡找出好幾個已經不用的花瓶、朋友送的小豬公撲滿、陶瓷裝飾品,高高地舉起對著牆壁狠狠地砸下去。 匡、吭、鏘…… 爽快、爽快、真爽快!被砸得稀巴爛的聲音,賈黛玉聽了真是五體通暢,沒有一個細胞不舒服。 啊!可以去睡覺了。 匡、吭、鏘…… 有人爽快,但有人不爽! 正努力將所認得的國字全串連在一起,辛苦撰寫著畢業論文的韋梭羅,當書桌前面的牆壁發出怒吼時,不但嚇了一大跳,就連手上的原子筆都因驚嚇過度,在他大量腎上腺素作用下,硬生生地被折成兩半。 搞什麼飛機,大清早天都還沒亮,世界大戰啊! 是隔壁那個醜婆娘搞的鬼! 好不容易說服老爸,讓他搬出來住,以求畢業前能安安靜靜地完成論文,之後就任憑老爸宰割,現在卻被隔壁的瘋女人搞得精神錯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