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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茱麗·嘉伍德    


  「怎麼?自然是在我身後,事情就該是這樣。」由他妻子不以為然的瞪視,他知道他的答覆並沒有取悅她,他搶先在她說話之前將門砰地關上,一路撫著頭走下樓,他這位新婚妻子有太多該學習的事,太多了。

  你錯了,我的丈夫,莉莎面對那扇合著的門想著。正如我母親一樣,我會站在我丈夫的旁邊。噢!他該學習的事太多了。

  第五章

  莉莎忙完廚房裡的事走進中庭,她丈夫正在那裡開庭審問。農奴和佃農都聚集一旁,等候佛瑞聽取他們的爭論並做判斷。莉莎極好奇地想知道她丈夫如何問話及做裁決,於是她舉步向前走了幾步。

  佛瑞的位置正好背對著她,坐在她父親過去常坐的高背椅上。羅傑站在他身後,警戒地反手按著他身側的刀柄。那裡聚集了一群男人,在桌前分為兩邊,清楚的留下中間的空間。一個高個子男人---莉莎記起他是一名皮匠--站在中間垂著頭。

  葛登看見了她,指著他旁邊的椅子。莉莎走向那青年,「你坐這裡。」他告訴她。

  「我丈夫的命令?」莉莎很小聲地問。

  青年點點頭,很高興他的女主人終於弄懂了。

  莉莎望著她丈夫的背影,希望他會回過頭看她。如此說來我還得坐在你身後羅!老爺?站在你身後、坐在你身後,這就是你的想法?她對自己說。只是,我不那麼想,白佛瑞,你該學習的事太多了,第一課不妨就由現在開始。

  她綻露著笑容,要說她是做給群眾看的,倒不如說她是在為自己壯膽,她抬起那張子。葛登除了眼看著她把椅子抬向桌前外,別無他法。羅傑也看著她,莉莎感覺出他的視線,抬眼迎視他。他微揚著頭,暗示她的舉動會引起沒必要的麻煩,但莉莎只是加深了她的微笑,點頭表示她知道得很清楚。羅傑的表情變溫和了,近乎為難的神情若非經過多年的練習,絕無法做得如此成功。不過他的女主人亦非頭腦簡單的人,她已看見他眼中隱約的笑意。

  噢!她真希望他不會當場和她吵起來,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當眾打老婆型的男人,就算她曾聽說他凶起來真會嚇死人,她也還不曾親身經歷過。

  反正,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她冷靜的吸口氣,把椅子擱在她丈夫身邊。

  莉莎在他身邊出現時,他正在說話。當他看見她時,他的聲音突然地中斷。她大膽的嘗試令他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來。

  莉莎感到他的怒氣像熱風般吹向她,她打起精神來抗拒這股暴怒。她真的對他完全判斷錯誤嗎?她自問。她還以為他說什麼也不會在他部下面前和她吵架的。唉!管他呢!該來的終究跑不掉,就算他對她又吼又叫,逼得她非躲進屋裡去,她還是要一次又一次反覆嘗試,直到他主動讓她坐在他身邊為止。

  佛瑞拒絕承認他妻子真的坐在他身邊,他可不想引起騷動,讓這些人以為他的妻子根本不怕他,讓他們看到她不服從他的命令。晚點再好好處罰她,他心想。

  莉莎感覺出先前的危險已經過去了。冷風吹著她的皮膚引來一陣哆嗦。天!她現在才知道剛才她有多緊張。她幾乎是害怕得提心吊膽。幾乎是,她提醒自己。

  要面帶笑容實在很難,但莉莎盡力做到了。訓練自己的丈夫其實並不太難,一旦他的妻子瞭解了他的規則和想法後,這的確不是件難事。

  佛瑞清清喉嚨,試圖記起被打擾時他正在說的話,「我說到那裹了?」他越過肩低聲問羅傑。侍衛低下頭說了幾個字,佛瑞點頭後,他便停住了。

  「你犯的是死罪。難道你不知道法律嚴禁人民在地主的林地裹偷獵?」

  「我知道有這項規定,大人。」皮匠回答,「但很多年前湯姆老爺就讓我成為自由

  人,我一直對他很忠誠。」

  群眾中有幾個人點頭同意著。莉莎認識這名皮匠,他叫曼德,一向是個忠厚老實的人,她很懷疑他會做出違法的事。莉莎本想問她丈夫是誰把他抓來定罪的,但最後決定還是靜觀等候,在人前向她丈夫嘮叨對她可沒好處。

  「現在審判在地主林地偷獵一案。」佛瑞宣佈,「根據我的瞭解,莫湯姆——願他的靈魂安息——曾允許村民捕獵某些動物,但鹿卻是在這個範圍之外。你們都可以看到那只死鹿被拖拉過的痕跡。」

  「我不否認是我殺了它,但我有很好的理由。」

  莉莎差點就點頭讚賞他的勇氣,但她適時阻止了自己。這時候是不能以感覺評斷任何事物的。她突然瞭解到她丈夫身上所必須承擔的沉重壓力。他必須讓審判完全公正無私。

  「陳述你的理由。」佛瑞命令道。

  「那隻鹿當時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曼德答,「它的右前腿已經斷了,我不知道是如何發生的,但我看到它時,它已經是那個樣子,當你的部下抓到我時,正好是我一刀殺了它以解除它的痛苦,並把它拖走。我說的全是實話。」

  「在場的各位,有人願意證實他的誠實嗎?」

  「是的,大人。」一個聲音喊道,群眾分出一條路讓馬廄管事梅樂走了出來。

  「陳述你的證詞。」佛瑞說。

  「我認識曼德許多年了,大人,他一直是個誠懇、實在的人。」

  「羅傑,你照我的囑咐檢查過那頭鹿了嗎?」

  「是的,爵爺。它的前腿的確斷了。」

  「告訴我,曼德,你到樹林裡去做什麼?獵兔?」他粗聲問。

  「不是的,大人。我獲准在附近養了兩隻豬,我是去察看它們的。」

  「唔。一佛瑞盯著皮匠好半晌,人群間開始有幾個人在那兒隨便地走動。

  「我判你無罪,曼德。」

  群眾間響起一陣狂喜的歡呼,莉莎也跟著笑了。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莉莎繼續坐在她丈夫身旁,看他一個個的為民眾排解糾紛。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對她丈夫處事的方式逐漸有了新的瞭解。他所問的問題都正中核心,判決也都令人心服口服,使她對他為她的家人查出真兇一事又增加了不少信心。

  人群漸漸散去,莉莎打算在她丈夫有時間注意到她之前離開,只可惜她的動機被他識破,他握住她的手,「我已經很讓步了,老婆,你知道嗎?」

  「全聽你的,爵爺。只是我還是不懂你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我母親總是坐在我父親身邊,我認為我這樣做應該沒錯。」她張著無辜的大眼望著他。

  「這是不對的。」他答。他提高的音調和變白的臉色都告訴了她,他是真的生氣了。他手上的壓力加重,但她拚命忍著不叫出來。

  「是嗎?」莉莎盡可能的表現出無辜與驚訝的樣子。她將手輕輕地覆在他手上,「我也只能以我雙親作模範,爵爺。」

  佛瑞鬆開她的手,「在公眾場合,你不該那樣碰我,莉莎。」當她不表示贊同時,他歎了口氣,覺得他的妻子好像老是要和他作對,「現在不是討論這問題的時候。」他說,「今晚我會找時間教導你如何做個盡職守分的妻子。」

  「我會期待著這堂課的。」莉莎努力不顯示出她的得意。「今晚我也會教你一些東西,老爺。」

  佛瑞努力排除心中的憤怒,思考著他妻子和他之間的問題。難道她不知道他對她已經很有耐性了嗎?他猜她是不知道,他感到自尊心極度受挫。她才經歷過一場慘痛的變故,所受的痛苦也到達了極點,為了這個理由,他可以繼續忍耐。

  他到底是從哪兒得來的想法?她自問。不能在公眾場所碰觸對方?除了夜晚上床以外,不能表現出任何親熱舉動?丈夫和妻子之間問候的親吻和安慰的撫觸,應該不是什麼不雅的事,他又為什麼這麼反對?羅傑曾告訴過她,他的雙親早逝,難道他們從不曾在他們的孩子面前,表現出一點感情?或許他們之間也沒有愛情吧!莉莎想。

  但話說回來,她和佛瑞之間也沒有愛情。愛不可能來行這麼快吧?不過撫觸和自然流露親熱的舉止,不正是培養愛的必要因素嗎?噢!真是一片混亂。莉莎的腦子裡像纏了無數個結,怎麼也解不開。猛然襲來的寂寞和感傷使她再也無法做個沉默的旁觀者。

  她未留給佛瑞一句,站起來轉身離開。她慢慢走向大廳,莎拉很快攔住,她,把她拖到廚房去,她丈夫的事立刻被她丟到腦後,畢竟這裡該做的事太多了。

  一個小時後,莉莎覺得自己像塊被搾乾的破布。大部分的僕人都是生手,莉莎必須捺著性子,一件一件的把事情交代給他們。

  「要是吉兒再打破一個杯子,今晚的酒杯就會不夠了,莎拉。」莉莎聽見第三次東西摔破聲時說。

  莎拉也許回答了她的話,但她只顧細聽另一個聲響而沒有注意聽。她知道那是小湯姆很害怕時所發出的喊聲。她正想出去一探究竟時,大廳的門猛地被推開,湯姆像在飛—樣地奔了進來。羅傑緊跟在後,試圖抓住追向男孩的獵犬,它們正興致勃勃的玩著,根本不知道自己把孩子給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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