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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頁     茱麗·嘉伍德    


  他不再爭辯。此刻他心裡想的是別的事。他開始用鼻子摩擦她,同時分開她的大腿。

  「妳贏了,甜心。六個月。」

  ☆  ☆  ☆

  他苦撐了漫長的三個星期。

  然後他打電話給搬家公司,把他的船托售,把汽車行李箱裝滿,開車到寶文鎮。他先到「天鵝酒吧」和傑可握手,正式請求他同意把女兒嫁給他。

  然後他回家,回到米雪身邊。他敲門,當她開門時,他把她拉進懷裡,斬釘截鐵地告訴她,他不打算和他心愛的女人分開六個月。他要在寶文鎮住下來,她勢必得接受這個事實。

  她沒有再跟他爭吵,她忙著想親吻他,但塞奧說得正起勁,想停也停不了。他告訴她,他要在寶文鎮開設一家律師事務所,搶光聖克萊鎮那些三流律師的生意,他每週要去紐奧良替政府工作兩天──司法部不打算放了他──他有足夠的投資可以維持他們的生活。

  拜他妹妹嬌丹之賜,其實他現在就可以退休。他和其他的家人都投資她的公司,她讓他們個個都發了財。最後一件事,他已經打電話給康磊,通知他準備簽教練約了。

  然後他親吻她,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我到寶文鎮來尋找我所失去的東西,我想要再次體驗熱情與活力。現在我感到活力充沛。我的人生是在這裡與妳為伴,米雪。我回家了。」

  淚水滑落她的臉頰。「我愛你,塞奧。」

  他緊緊擁抱她。「如果妳再趕我走,我發誓我會做出令妳難堪一輩子的事。寶文鎮民會樂於把那件事告訴我們的孫子。」

  「我是醫生。」她提醒他。「沒有任何事能令我難堪。」

  「是嗎?如果我在妳巡病房時打電話到醫院,叫總機廣播找自作聰明的醫生,妳說妳會不會感到難堪?」

  她向後仰以便凝視他的眼眸。「你不會……」

  「試試看。」

  「我再也不會趕你走了,我保證。」

  他緊繃的肩膀開始放鬆。「我希望妳下週末跟我一起去參加我弟弟的婚禮,地點在愛阿華州。我希望妳見見我的家人,他們都會去。甜心,可以嗎?」

  「塞奧,你確定──」

  「我確定。」他斬釘截鐵地說。「你可以找藍醫師代妳的班,對不對?妳爸爸告訴我,妳還是沒有休到假。」

  「你什麼時候跟爸爸說話了?」

  「在來這裡之前我先去了『天鵝酒吧』。米雪,妳願意嫁給我嗎?」

  「好。」就這麼簡單。她開始喜極而泣。

  「我請求他同意把女兒嫁給我。」

  「你那樣做真體貼。」

  「他哭了。」

  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然後他使她破涕為笑。「藍柏也哭了。」

  「他會習慣你的。」

  「全鎮都會歡天喜地,所有的人都在設法幫妳套住一個男人。」

  「為什麼?」

  他咧嘴而笑。「這就是為什麼那些食物都沒有附帶一張卡片寫著『歡迎光臨寶文鎮』。妳怎麼會猜不透?每個人都知道我屬於這裡,只有妳不知道。」

  她還來不及為這個全鎮都有分的陰謀生氣,他就再度親吻她,然後他看看表。

  「我得走了,甜心,練球不能遲到。」

  她站在陽台上目送他驅車離去,然後她長歎一聲,她有婚禮要籌劃。考慮到她必須完成的大大小小各種事情,她決定如果她拚命趕,她可以在六個月後匆匆結婚。是的,六個月。

  結果他們在三個月後就結婚了。

  婚禮簡單隆重,喜宴熱鬧非凡。米雪的兩個哥哥是男儐相,塞奧的兩個妹妹是女儐相。尼克是塞奧的首席男儐相,媚安是米雪的首席女儐相。

  新娘艷光四射,但挽著父親的手臂走在長長的教堂中央走道上時,緊張得要命。當身穿禮服看來英俊無比的新郎上前朝她眨眼睛時,她開始放鬆下來。

  傑可想要租下紐奧良大飯店豪華宴會廳,但塞奧和米雪不肯。他們希望喜宴在「天鵝酒吧」舉行。

  由於他們不肯妥協,傑可不得不讓步,但決定從瑟琳留給他的錢裡撥一點來整修「天鵝酒吧」。他沒有動屋頂上那只天鵝,因為他覺得那只下垂的翅膀使酒吧別具魅力。但他給停車場鋪了路面、雇了樂隊,租了一座白色大帳篷,在帳篷裡擺滿白色的鮮花和白色桌布的桌子。

  塞奧站在弟弟尼克身旁看米雪和他父親跳舞;尼克的新婚妻子若蘭在和小強旭跳舞;諾亞和媚安隨著音樂大跳貼面舞;傑可則拉著塞奧的母親猛轉圈圈。

  「有羅約翰或蒙克的消息嗎?」尼克問。「諾亞告訴我,他們在追查每一條線索。」

  「快了。他們很快就會逮到他們兩個。」

  「你滿樂觀的嘛。」

  「嘿,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當然可以樂觀。」

  尼克換個比較令人愉快的話題。「諾亞和傑可贏了那場釣魚大賽?」

  「對。他們把獎金捐給了足球隊。所有的球員都有了新釘鞋,傑可在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在鞋子的側面替『天鵝酒吧』打廣告。」

  尼克微笑。「所以現在你又多了一個足球教練的頭銜?」

  塞奧的目光一直盯著他美麗的新娘。「對。想不到吧?」

  尼克大笑。「家裡有個醫生滿不錯的。告訴我。」他用手肘輕撞塞奧來引起他的注意。

  「什麼?」

  「怎麼發生的?」

  「什麼怎麼發生的?」

  「你最後怎麼會成為足球教練的?」

  塞奧咧嘴而笑。「加油站的那個男孩……」

  ☆  ☆  ☆

  天堂的另一個燦爛夜晚。空氣清爽,星光滿天。

  穿著絲睡袍和絨面拖鞋,約翰站在他豪華頂樓公寓寬敞的陽台上欣賞夜景。人生在世,再快活也不過如此。他喝一口水晶酒杯裡的溫白蘭地,心滿意足地長歎一聲。夜的芳香瀰漫在他四周。

  這裡是烏托邦。他有新生活、新身份和多得用不完的錢。他可以過著帝王般的生活。

  他聽到背後傳來窸窣聲,知道女郎正在穿衣服。她喊他。他回頭看到她送給他一個飛吻,然後走出房門。這一個比其他的都火辣,他知道他還會找她。她在床上創意十足,狂野豪放。也許他明天就會再約她,但接著他想到原定要來娛樂他的那個金髮女郎。她叫什麼名字來著的?他記不起來了。但他記得她怎麼會引起他的興趣。她有點使他想到達樂,也許這就是他想要她的原因。追憶過往。「播種社」。那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但現在距離他爬進那架飛機只有六個多月。達樂和培頓死了。他在報上看到他們的死訊,他發現自己經常在猜忖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是被布塞奧打死的,還是被另外那個人格斃的?他叫什麼名字來著的?姓柯。對,柯諾亞。

  諷刺的是,「播種社」最懦弱的成員反而沒死。可憐的麥隆。約翰知道他有幽閉恐懼症。他的牢獄生活不知過得如何?精神崩潰了沒有?

  蒙克可能死了。約翰看到他襯衫上的血跡。他不會冒險就醫,約翰猜他可能像受傷的動物那樣爬進某個洞裡躲起來等死。

  他喝完白蘭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他打著呵欠,穿過客廳、進入走道。今晚的女郎把他累壞了,明天將是忙碌的一天。他想要早點起床,趕在九點前登上他的遊艇。他打算明天一早再來收拾出遊所需的東西。

  他打開臥室房門,走進去,打開電燈。他可以聞到那個女郎的香水味。他再度微笑。是的,人生在世,再快活也不過如此。

  轉向床鋪,他伸個懶腰,解開腰帶。他往前一步,然後跳回來。「不!」他喊道。「不!」

  緞子床單的正中央擺著一朵長莖紅玫瑰。

  ──全書完

  編註:有關布尼克和梅若蘭的故事,請看「浪漫新典」第130號《碎心殺手》。

  跋

  柏恩諾伯網路書店──訪問茱麗.嘉伍德,談「留情」

  柏恩諾伯:可不可以談談讀者將在「留情」裡遇到的人物和主題?

  嘉伍德:小女在紐奧良唸大學。我很喜歡到路易斯安那州去,總是想以那裡為背景寫個故事。這次我還想寫個關於產生影響的故事。

  「留情」的男主角塞奧被女主角米雪吸引的部分原因,是他看到她在用她的生命做重要的事,幫助她生長的小鎮的居民,這一點令他佩服。我認為大都市的生活方式令人想到的是匆忙和緊張,與南方小鎮的悠閒輕鬆形成強烈的對比。當塞奧進入米雪的世界時,他重新想起生命的意義。那點燃了他的熱情與活力,指引他以一種新方法對世界產生正面的影響。

  人性的戲劇效果使書中人物更有特色,這就是為什麼我始終認為人物的背景應該比故事重要。如果我們知道什麼原因使他們那樣做,我們就會覺得人物比較真實。舉例而言,我把米雪塑造成外科醫生,因為外科醫生必須非常自製和精準。我認為看到這個非常自製的聰明女子在面對這個英俊小生時,如何失控會很有趣。儘管他們來自不同的背景,但塞奧和米雪追求的顯然是相同的東西。他們可以在不同的地方安身立命,但我們看得出來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儘管對他們共同的未來產生威脅的真正因素,是來自外界、來自他們沒有料到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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