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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夏彤 紀遠背靠著牆面,雙手抱胸,緊緊地交抱著,似有一股寒意籠罩他的周圍。「你知道這些年來我又是怎麼過的嗎?」 田馨拚命搖頭。「不想!不想!」她捂著耳朵,不想聽任何的話,那個前幾天還是她最愛的男人,如今卻成了最恨的人,這個殘酷的事實,任誰也改變不了,這是兩人今生注定的宿仇呀!她不知自己是難過,或是怨懣? 紀遠不能坐視得來不易的愛情毀於一旦,猛然拉住她的手。「走,我帶你去看一個人!」如果他不努力挽救,她的愛,會一去不回的。 田馨極力掙扎,見誰都一樣。「你不要再騙我了,我被你騙得還不夠慘嗎?」推拒著她曾經貼躺過的胸膛,那個曾帶給她極大安全感的寬闊胸膛,如今她卻要抵抗著,不管她有多懷念它的溫暖。 「你明明知道我恨戰神,卻故意設計讓我愛上你——」淚滾出了眼眶。「為什麼要欺騙我的感情?」 紀遠心疼地強將她抱在懷裡。「我沒有騙你!我一直愛著你,在你還沒認識我以前。」 他急著解釋愛情的始末,然而田馨的手仍抵在兩人之間,滿臉的不信任衝擊著他無奈的心情。「在你父母親的喪禮上,第一次見了你,直到現在,十一年了,默默地愛著一個人,很寂寞,我只能等你長大,等你愛上我……」 田馨眼裡閃著淚光,事到如今,他還要用甜言蜜語來粉飾他的愛情大騙局,她冷冷地指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戰神根本沒有出席我父母親的喪禮,你為什麼還要騙我?」 為了消弭田馨對他的恨,只有帶她去醫院了。 紀遠的兩隻手臂強而有力地扣住田馨的身體,不讓她掙脫開來。「我帶你去見真正的戰神。」 醫院的特殊病房裡,躺著一個全身都無法動彈、只能靠呼吸器維持生命的植物人。「他是我的父親,真正的天地盟盟主戰神,也就是當年開車和你父母親相撞發生車禍的人,你父母當場死亡,我父親剩下半條命,成了植物人,所以不能前去參加你父母親的喪禮,他的兒子戰遠代為出席。」 田馨一度還拒絕相信紀遠所說的話,直到有位護士進來巡視病人。「紀遠,又來看你父親了。」 她看了紀遠一眼。 「我永遠也忘不了車禍發生的那天,上午的時候,我還是一個普通平凡的高中畢業生,開開心心騎著腳踏車去參加畢業典禮,然而典禮一結束,我的正常生活也宣告結束了。那天下午,我被天地盟的元老們推舉為新盟主,戰神第二代,當場動血為盟,入幫為主,一邊準備大學聯考一邊帶著兄弟和其他的角頭大哥搶地盤,所以我從來不在人前脫衣,因為我身上有七十二道傷疤,每一道疤都是一次刀光劍影的血淋淋戰役,七十二道就代表了七十二次——」一股沉重的疲憊感此刻又籠罩心頭了,他忽然覺得好累啊。 看著紀遠那雙幽幽的眼神,田馨忘了要恨他,反而想起那天在旅館的床上,兩人在纏綿之時,他卻堅持要關掉燈,才肯脫去衣衫。 難怪當初第一眼看到他時,就覺得三十歲的他卻有五十歲的蒼老,原來屬於他的青春是在刀口下討生活過日子磨出來的。 對他的心疼排山倒海似地襲來,她忽然感到害怕,存在兩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如今演變成這般,她不知該恨他還是愛他? 紀遠凝視著她。「你還願意愛我嗎?」 田馨搖著頭,流露出倉皇的眼神,心頭沒了方寸。「我不知道,你讓我學會了恨,也懂得愛,但是困擾多年的宿仇,我真的沒辦法一下子就釋懷,也許我們不要再出現在彼此的生命中,才能得到寧靜,就讓一切恨斷情也絕吧!」 田馨聲已哽,淚雙垂,踮起腳尖,閉上眼,真情地對紀遠獻出了最後的一吻,向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告別、再見! 紀遠緊緊地摟住她,但是再緊的擁抱,也拴不住一顆想走的心。 第十章 幾天過去,田馨外表看似平靜的日子,其實內心仍是餘波蕩漾,若說不想紀遠是騙人的,不恨戰神也是騙人的,只是在想念與懷恨之間,她試著找出平衡點。 搬出了以前的房子,身旁也沒有兩個彪形大漢保鏢跟前跟後,徹底離開戰神監視下的生活,過著嶄新而完全自由的日子,她才發現有點不習慣,也許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吧。偶爾夜闌人靜時,她還是會想起紀遠,這一點,是她完全無法控制的。 原以為時間會是最好的藥石,能治癒她對紀遠的思念,唉,她真是低估了紀遠的魔力,沒想到隨著時日的增長,他盤據在她心頭的時間卻越來越久,上班時還壓得住,忙碌會讓思緒麻痺,下班就慘了,整個腦袋瓜裡淨想著紀遠,他現在在做什麼呢?他有沒有想她?有她想他那麼想嗎?不知道是不是紀遠也搬家了,直接搬進她的腦子裡來。 為了排除想念紀遠的壞毛病,她開始學起烹飪,每個賢慧的家庭主婦都具備精進的廚藝。 田馨於是有模有樣地到市場買了一堆有用沒用的菜料,穿起圍裙,拿起菜刀,剁剁剁!把全部的精力貫注在刀下的東西,看電視美食節目裡的主持人,輕輕鬆鬆地拿起刀來,切下去,一刀兩斷,她卯足了力氣,剁了三、四刀還斷不了,事到如今,她總算認清自己真的沒有廚藝天分。 「我就不相信剁不斷!呀——」閉起眼來,使出小時候的吃奶力氣,卯勁全力剁下去。「哎——」斷了,她的手指頭剁斷了一小截,血流如注,指甲也剁掉了。 「好痛啊!」她趕緊用衛生紙包住斷指,連皮帶指甲,衝出去找醫生,她得把握黃金時間好把指甲接回去。 明明就笨手笨腳的,幹麼硬要學人家富賢妻良母啊,自討苦吃! 等她找到一家外科醫院時,包住斷指的衛生紙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的,她一定快要失血而亡了,其實死一點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現在好想好想紀遠喔! 醫生一進來,先把她握在手裡的指甲給扔了。「咦?!你怎麼把它給扔了?」 「不扔了,留著當紀念啊?」 好像她很大驚小怪似的,痛的不是他的手,當然不關痛癢啦! 醫生替她打了一針破傷風後,說:「被菜刀剁到是吧?」她點頭如搗蒜,醫生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不是被開山刀砍傷的就好,回去記得別喝酒,否則傷口會發炎。」 「哦!傷口不必縫嗎?」 「這點小傷,不必了!」這醫生完全看不起她的傷,接著就開始替她擦藥,還一邊說。「前陣子有個道上的角頭大哥,為了擺平糾紛,拿起開山刀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劃了一刀,那傷口比茱莉亞蘿勃茲的嘴巴還大還長,那才非縫不可呢,但是他卻說,『就算他的手會廢了,也非趕去見情人不可』,嘖嘖,誰能當這位情聖的女朋友,真是幸福。」 她低頭喃喃地念著:「幸福——個屁!他們那種人成天打打殺殺的,活該!」但她又不是在道上混的人,而且她是最怕痛的。 醫生說:「可不是活該嗎?我千交代萬叮嚀絕對不能碰酒,他大哥可是位癡情種子,聽說為了幫女朋友談成生意,一個人單挑四個,光他就喝掉一瓶XO,銀帶的Remy Martin呢!夠種吧?!不過站在醫生的角度,我只能說他根本就是在跟自己的手臂過不去。」 田馨覺得醫生說的情節,好像有點熟悉。「後來呢?」 醫生見她聽得津津有味,也樂得繼續八卦下去。「後來那位道上大哥用意志力支撐僅剩不多的一點點意識,堅持要送女朋友安全回到家才放心,並且等到女朋友上床睡著了,他才通知他的兄弟送來醫院掛急診,來到醫院時,那隻手臂已經紅腫潰爛,差一點就真的報廢了。」 「那個人是不是在醫院裡住了七天?!」田馨問道。 醫生倒是好奇。「咦?你怎麼知道?」 田馨低下頭來,開始低聲啜泣。「那個人是不是天地盟的戰神?!」 醫生的老花眼鏡掉了下來,語氣小心翼翼地求證。「小姐,你該不是跑社會版的記者,來我這裡挖新聞吧?!」 田馨的眼淚早就不聽使喚地爬滿了臉頰,把醫生嚇了一跳。「小姐,你怎麼哭了?!」 她拔腿衝出去,早就忘了手上的痛,因為她的心更痛。 原來那天晚上,紀遠離開她家兩、三個小時,就是回去擺平道上的是非,當他再回來的時候,已經負傷在身了,他為什麼不說呢?她還去拍他的左臂,一想到這兒,她的心就揪成一團,彷彿那痛楚是在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