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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喬安娜·林賽 「怎麼會呢?」 漢娜垂下眼,壓低嗓門,「她爸爸昨天進城去了,沒有回家,把安琪小姐一個人留在家裡。而且,這已不是第一次了!」 「那個雜種!」傑可氣得跳起身,把身後的椅子都抓翻了,「叫齊克馬上騎馬到城裡去一趟,把艾山姆和謝威廉一起給我找來。叫他快、快、快,聽到沒有?」 「是的,先生。」漢娜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好,快去!辦完事以後,你再來把其他的情形告訴我。」 謝威廉在將近日落時分,才怒氣沖沖地衝進傑可的書房。他衣服又皺又髒,寬大的工作褲上釘著幾塊補丁,中分的紅髮上還抹著氣味欠佳的發油,使人望而卻步。他眼中滿佈血絲,一手則拿著破舊的帽子指著傑可,說一句、指一下。 「你是什麼意思?派你的黑奴來找我?」他嚷道,「我五年前就已經警告過你了,我……」 「你閉嘴,姓謝的,坐下來!」傑可咆哮道,「五年前你威脅我,不准過問安琪的事,否則你就要把我和凱莉的事告訴我兒子。我那時候太笨了,居然聽你要脅,不過至少那時候安琪沒有危險,我也沒話說。」 「什麼危險?」 傑可猛然站起身,滿臉怒氣,「你把她一個人放在家裡,自己到外面喝得爛醉,你以為這樣不會出事嗎?我應該去法院告你的,而不是派齊克去找你!」 威廉的臉色變得蒼白,「出了什麼事了?」 「沒有事至少這次算你幸運。不過,安琪那孩子卻差點被艾比爾那混蛋給強暴了,你知道嗎?我的老天,強暴!我已經忍無可忍了,姓謝的。以前,是你威脅我;現在,換我來警告你了。如果你再讓那孩子一個人在家,我擔保你後半輩子都會關在聯邦監獄裡休想出來!你不要以為我做不到!」 「嘿,你這人……」 傑可眉毛一揚,威廉便自動閉上了嘴巴,「你難道敢說我錯了,你從來沒有把安琪一個人扔在家裡嗎?」 威廉略感不安地望著他的腳,「嗯,我是有一點疏忽,不過安琪會照顧自己的。」 「我的天,她才十四歲,根本不應該讓她自己照顧自己的,我覺得你根本沒有資格撫養她。不是我故意找麻煩,你自己心裡也有數!」 「你不能把她帶走。我需要她,不能沒有她!自從她媽媽離開以後,她就是我唯一的骨肉了!」威廉改用可憐兮兮的語調乞求道。 「我仍然建議她應該上學。學校對她來講是最好的地方,學費由我支出。」傑可明知無望,卻仍然建議道。 「我們不接受施捨,姓梅的,我已經一再告訴過你了。她並不需要上學;上學以後,她反而會變得不滿現狀。」威廉頑固地不肯讓步。 「你真是笨蛋,姓謝的。」傑可憤怒地叫囂道,「又笨又頑固。」 「也許吧!不過,安琪是跟定我了。如果你想要把她搶走的話,我包準鬧得你天翻地覆!」 傑可歎口氣,「你聽到我的警告了,姓謝的。如果安琪有個三長兩短,我會剝你的皮!」 傑可正望著威廉頓足而去,漢娜又宣佈艾山姆到了。他消沉一時的怒氣再度上揚起來。 榮耀的天使 Glorious Angle 但因為我一直認定愛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本質 所以我渴望與你天長地久 AND SINCE I HAVE ALWAYS TH0UGHT THAT LOVE IS THE M0ST IMPORTANT PART OF MY LIFE I WANT OUR LOVE TO LAST 第二章 當安琪徒步抵達墨比城時,太陽已經西沉了。她花了整個下午的時間沿河而行,不但欣賞了她最喜愛的河流,也避免撞見任何討厭的人,她依稀記得去年二月和父親順著河流,走到蒙哥馬利城參觀戴維斯就任南方聯邦第一任總統。那是她走過最遠的一次,如今回想起來依舊餘味無窮。只可惜自從那一次以後,她父親便沒再開心過了。 謝威廉自幼生長在南方,是個道道地地的南方佬。他一心為家園而戰、但是他年齡太大、又有酒癮,因此陸軍拒絕了他的人伍申請。自此以後,他終日沉醉酒鄉,心血來潮時便痛罵北方佬一頓,誓言非報此仇不可。 由於受到父親的影響,安琪也覺得她應該恨北方佬才對。只是她始終想不接為何昔日的朋友竟然在旦夕之間反目成仇?這在情理方面,都不是她所能瞭解的。 安琪恨死了這場戰爭。她不管這場戰爭是如何開始的?為什麼還不結束?她只知道就是為了這場戰爭,使她不再愛梅瑞德了。她現在很恨瑞德——不恨他又有什麼辦法?漢娜無意間告訴她一個秘密:原來瑞德不像任何人所想的,正在歐洲照顧生意;而是參加北軍,在替北方作戰!漢娜在說溜嘴後,顯得非常沮喪,直到她一再宣誓守密,漢娜才放下心來。其實,她即使透露出去,也傷害不到瑞德,反而會傷害到傑可,那是她所不能做的。不過自從那次以後,她便恨瑞德了;不過更令她憎恨的,是迫使她不得不恨瑞德的殘酷戰爭。 直到抵達市中心以後,安琪才猜想父親大概已經回家。不過,經過比爾一番騷擾後,她不願意在家枯候一夜了。她情願出來碰碰運氣;如果找不到父親的話,她再一個人摸黑回去,反正她身邊的來福槍足供她自衛了。她知道她父親常去消遣的地方;不是幾家酒店,便是一處他很喜歡的妓女戶。她開始依著幾處可能地點,尋找他們的板車和驢子。 由於漢娜指點她,不能隨便穿著長褲上街,因此今天她換上了最新的一套淺黃色洋裝出門。這套洋裝已經嫌小了,不但胸部繃得緊,裙身也太短,只是她並不在乎。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她盡量避開那些醉鬼和流浪漢。 兩個小時後,正當她拖著疲倦的步伐走向最後一處可能地點——妓女戶時,一隻強壯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臂。她一驚,來福槍便掉到地上了。她正準備尖叫,忽然發覺抓住她的人竟是戴勃伯,只是此時的戴勃伯已經比她前一次見到他時高壯多了,鬍髭也冒出來了。 「你要到那裡去,安琪?拿來福槍衝鋒陷陣嗎?」勃伯饒有興味地瞧著她。 安琪正想撿起槍,不料卻被勃伯的同伴捷足先登了。她不禁暗自叫苦不已。 「這把槍還沒有發射呢!」那個粗壯的男孩開心地嚷著,「好漂亮的槍!」當他抬頭看清楚安琪的容貌時,他似乎更開心了,「她也很漂亮!」他貪婪地盯著安琪。 「嗯,我想是的。」勃伯似乎不甘願地承認道,「她叫謝安琪。」他在介紹時,更扣緊了安琪的手臂,「安琪的家庭背景和我們差不多,塞西,不過她自認高人一等,對不對?安琪。」 「我從來沒這樣說過,戴勃伯,你別血口噴人!」 「我承認。不過你表現出來的樣子不是很高級嗎?」勃伯的語氣開始憤怒起來。 安琪開始覺得不安起來,因為她不但聞到勃伯的酒氣,也記起上次她是被迫在勃伯兩腿之間踢了一下才逃過他的糾纏。如今天色已暗,附近又沒有人,她該如何才好?「我……我要去找我爸爸,勃伯。」她虛張聲勢道,「你最好放開我!」 「你爸爸在那裡?」 「在那裡。」安琪用另一手臂隨便指著一輛板車道。 「我看你老爸八成在麗娜那裡樂不思蜀呢!」那名叫塞西的男孩笑道,「你乾脆也留下來陪陪我們吧!」 「我想要去接我爸爸,然後一起回家。」安琪企圖維持平穩的聲音,然而她的聲音卻反映出了她內心的害怕。勃伯已經長成大人了,而且他又有伴,她覺得自己像兩匹餓狼爪下的羔羊,「把我的槍還給我吧!我要走了。」 安琪想去拿槍,但是勃伯卻猛然把她拉開了,「你覺得怎麼樣?」勃伯問他的同伴。 塞西咧嘴一笑。「我覺得像這麼好的一把槍,實在應該用來捍衛鄉土才對。而且我快要從軍了,所以我認為應該交給我保存才對!」 安琪害怕地睜大眼睛,「你不能拿走!沒有這把槍,爸爸和我會餓死的。」 塞西咯咯笑了起來,「你太誇大了吧?小女孩,如果你爸爸能上麗娜那裡,你們怎麼可能餓死呢?」 安琪轉而向勃伯乞求,「勃伯,拜託你告訴他,我們沒有那把槍就活不下去了。我們沒有錢再買一把新槍。」 勃伯已經醉得可以了,「閉嘴,安琪。他要那把槍,你就給他!等我解決你以後,他要你的人,我也不會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