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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小夜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瞧她給自己找了什麼樣的台階下? 「是嗎?」儘管口氣仍然沒多大起伏,然而口吻中的苦澀還是被汪筱凌給聽出來了。 「我只是隨口胡說,你還當真啊?;她試著以玩笑的口氣化解尷尬,「如果他的人生真的玩完了,我父親一定會告訴我的。所以啊,他現在還健健康康的活在這世上。你別老是關心他,偶爾也要關心一下自己和肚子裡的寶寶。」 「有你在;我還需煩惱什麼?」 她簡直比她這個孕婦還緊張,一下要她做產檢,二下又要她適時運動,一會又煮了一大鍋補晶,所有詼擔心的事,她已一手包辦,而她這個孕婦套句她常掛在嘴上的話,她只需負責把寶寶生卞即可。 「說到這,你看這是什麼?」彼凌由包包裡拿出二套粉藍色嬰兒服。「可愛嗎?」 「嗯,」她點點頭。「有時看到你這麼興奮的樣子,總會問自己到底誰才是寶寶的媽?」 「是誰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寶寶開心就好。」 「他若不開心就是不孝,更不值得我們對他這麼好采著。只可惜……」 「可惜他是男孩?你知道我一直很希望你肚子裡的寶寶是女孩。」 「其實生男孩反而好,若真是女孩,我還真怕她會遺傳了我的優柔寡斷和冷漠。」 「可是……總是感到遺憾嘛!」她嘟起嘴,有些不情願。 「別孩子氣了,其實不管他是男是女,對我而盲,都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會把他看得比我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她低下頭,撫著凸出的肚子,臉上不禁揚起一股幸福的喜悅。 「生男孩只會讓你愈來愈思念他罷了。」筱凌嘟起嘴,不悅的垂下臉。 孟意融不再說什麼地搖頭,只因汪筱凌的話不無道理。她的確十分思念齊尹臣,甚至曾經幻想著未出世的孩子有著和他一樣俊挺的相貌,然而如此一來只會讓她更忘不了他罷了。 「你……還愛著他嗎?」忍不住口,汪筱凌還是問了。 「嗯。」她毫不隱瞞地點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吞吞口水才又道:「如果他要娶別的女人呢?你會愛他,這是恨他?」 「愛吧!」 「他忘了你,現在你還會傷心難過嗎?」 「我有孩子陪我。」她避而不答。 「你這根本就是在逃避現實。」 「有時候逃避不也是一種求生之道?」她歎口氣,「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選擇一了百了,但現在我有了必須照顧的人,我不能這麼做,也捨不得這麼做,我還想看著自己懷胎十個月後所生下的孩子,看著他長大,看著他娶妻生子。」 「你應該再找個好男人嫁,這樣一來,才能徹底忘了他。」 「前世是我負了他,今世就由我來還給他,如此一來,今後誰也不再欠誰,我也不想再趟愛情這趟渾水了。」 「我真不知該怎麼說你。」 「別老是說我,你也該為自己著想。」 「我啊!還是習慣一個人,你就別再費心了。」 正當盂意融還想說些什麼時,頓時一個顧長人影走進花坊,眼明手快的汪後筱凌立即轉了個話題,適時地讓自己死裡逃生。 「啊!有客人上門,我先過去幫你招呼,你隨後再來。對了,記得慢慢走;別嚇懷了肚裡的胎兒。」 第九章 「歡迎光……」一句話還沒採得及說完,汪筱凌立即被眼前之人嚇得目瞪口呆。 怎麼會是他——齊尹臣。 「筱凌,怎麼了?」 不明所以的孟意融一抬頭,與對方四目交接,所有的話全噎在喉中,眼眶不自覺地虹熱起來,滾霓的淚水在剎那間盈滿了眼眶。 幾個月來已經平靜的心湖,不知不覺又起了波紋,她匆匆垂下眼瞼,不敢再研究他的改變。 他變了,變的不是外表,是神態。她居然在他那雙黝黑的眼睛裡看見冰冷,還有他看她的神情,也不再是那麼溫暖了。 他是來找她的嗎?還是只是碰巧路過? 她一直以為就算再見到齊尹臣,已經能以輕鬆自在的態度面對他,然而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錯得實在太離譜了。她思念他,無時無刻地思念著,所有的思念全在他募然出現後面決堤。 「沒看過人啊?杵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過來招呼?」說話的是站在齊尹臣身邊的女子佐佐木優子,他們倆親密地挽著手的模樣徹底傷了孟意融一顆脆弱的心。「小心我未婚夫不悅,—槍斃了你。」 「未婚夫?」盂意融瞳大眼,不由自主的重覆優子的話。 「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是嗎?那恭禧你們。」她育不由衷的說。 想來真是可笑,她在妄想什麼?他早忘了她,不是嗎? 「看你的神情,似乎是不希望我們結婚?」優子直視意融,犀利的眼神讓她無所遁跡。「莫非你認識墨雪?」 說好不再出現他面前增加他的負擔,而今怎麼又起了私心? 她別過臉,偷偷擦去即將滑落的淚。「怎麼可能?我與他今天是第一次見面,既然如此,怎麼可能認識?」 「是嗎?」優子睇視她,似乎不怎麼相信。 「怎麼?你不相信?」站在一旁的汪筱凌,再也看不下去優子礎咄逼人的追問,立即挺身而出。「你看看意融的肚子,其實她已經結婚了。」 「這麼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應該不會是墨雪的了?」她問的無關緊要,然而她的一句話卻讓在場的人繃緊神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筱凌瞇起眼,十分不悅; 優子給她的感覺,像是知道了什麼,可是又不願把話說清楚地一步一步套著她們的話。 「還能有什麼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嘛!」 「別給我打哈哈,你知道了什麼?」汪筱凌不願放過她,一面再逼問。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首先要看來者是怎樣的客人。」 「墨雪,你倒為我說說話啊!」她輕推紋風不動的齊尹臣。「她們敢對本大小姐不敬,我看直接送她們一人一發子彈算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膽敢動粗?」筱凌氣的渾身發顫,恨不得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只要墨雪願意,沒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殺了意融,你會後悔的。」她惱火的反駁。 「墨雪幹嘛後悔?莫非他們真的認識?」 「筱凌,別再惹事……」看著她們一來一往的爭吵,盂意融整顆頭沒來由的痛了起來。「顧客至上。」 「嘿!還是這名孕婦懂事。」優於故意加重孕婦二字,彷彿故意說給某人聽的。 她的話一脫口,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孟意融圓滾滾的肚子上。然而這個凸出的肚子;卻讓齊尹臣冷硬的一顆心忽地揪了起來。 意融被盯的渾身不自然,清清口說:「懂不懂事,與我是不是名孕婦無關吧!」 「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日本人?』她答非所問。 「我是台灣人。」 「既然你會挺著大肚子在異鄉,那肚子裡寶寶的爸爸應該是日本人羅?」 孟意融若有所思地看了齊尹臣一眼,隨後搖頭否認。「他也是台灣人。」 「既然都是台灣人,你怎會一個人在這兒?」 「這不關你的事吧?」一旁的汪筱凌看不下去而插嘴。 優子不理她,反而直盯意融,彷彿不從她嘴裡套出她想要的答案,誓不甘休。 童融再看他一眼,深呼口氣毅然答道。「因為他死了。」 她的話不僅是汪筏凌險下了眸,就連從頭到尾默不作聲的齊尹臣也是。他的心因她的話而感到痛心疾首,然而此時的他卻無能為力為她做些什麼。 看著他仿若事不關己的,沒因她絕望的話而動搖半分,她的心紋碎了。直至這一刻,意融才算真的徹底心死,不再對他有所期待。 收起難過心情,孟意融強迫自己別開他那張她日夜思念的臉龐。「小姐,想要什麼樣的花?」 「死了?怎麼死的?」優子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我這兒是賣花的,不是賣我的過去。」 「問問又不會少塊肉。」優於撇撇嘴,一會轉過頭問神色嚴肅的齊尹臣。「墨雪,你覺得什麼花適合我?」 他有一刻不語,沉默的當兒,他的眼光自始至終沒看優子一眼,反倒抿緊薄唇,若有所思地盯著發愣的孟意融。 他毫不避諱溫柔的眸光盯的孟意融渾身不對勁,她很想知道他是以怎樣的心情在看著她,他的注視讓她才剛墜入無底洞的心,再次燃起希望。瞬間,她的心沒來由的狂喜起來,只因那赤裸毫不避嫌的眼神沒有一開始的冰冷、陌生,反倒是燃起一把狂野熾熱的火焰。 她可以有所期待嗎?期待眼前的他還記得她嗎?她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