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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泠薰 「那……有沒有粉紅色的?」董日澄猶作垂死的掙扎。 「沒有耶,除非你特別訂作……」突然感受到背後一陣惡寒的老闆倏地住口。 「原來可以訂作啊?早說嘛,老闆,那剛才那三種顏色各十張。」 「小姐,三十張會不會太少?這樣會很貴喔!」出貨量不大還要訂作啊? 「我們的客人不多啊,那就麻煩你了。」董日澄心滿意足的走出店家。 「那就麻煩你了……」殷書禹冰冷地瞪了他一眼,讓老闆的寒毛全部豎了起來。 第四站,回家決定結婚場地。 「我的要求不多,第一,教堂要很漂亮、很雄偉;第二,神父要很慈樣,最好是一頭白髮;第三,外面的場地要很空曠,有可以讓我們 辦花園宴會的地方,我絕不接受辦桌;第四,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要有森林,裡面還有山泉河以讓我們……」 「日澄,前三項都有點困難了,更何況是第四項。」這哪叫要求不多?每次要求最多的人就是她吧? 「好吧,那就前三項好了。」她勉強妥協。 是每個人結婚都要這麼麻煩,還是他結婚特別麻煩? 「日澄,要求一、三我都可以理解,但為什麼連神父你也要有要求?」能證婚就好,何必特地找個慈祥的老人家? 「電影裡面都是這樣演的啊!」她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要有那樣子的神父,結起婚來才會有溫馨的感覺嘛!」 算了。「教堂外有大片空地的地方可能不多,而且就算有,我想他們不會隨便開放給人家辦婚宴。」 「你不找找看怎麼會知道沒有?我不管,這樣結婚才有感覺。」 不就是結婚嗎?這麼多感覺到底在哪裡?怎麼他都沒有感覺到呢?不就是宣告天下他們兩個人要在一起了嗎?重點不是應該在兩人之後的生活嗎?唉! 「日澄,你有沒有想過,要求太多反而會浪費時間跟金錢?」繁文褥節有比他們能在一起重要嗎? 「你缺錢?」 「沒有。」他在公司算是主管階級,金錢應該無虞。 「你趕時間?」她肚裡又沒孩子,應該用不著趕吧。 「那倒也沒有。」他很老實地回答。 「結案。」既不缺錢又不趕時間澗來浪費時間。金錢之說? 話不是這麼說……這幾天他總是覺得怪怪的,好像他是愛麗絲一樣,正在夢遊一個奇怪的美麗仙境。 結婚是大事,可是人生中這麼重要的大事,他竟莫名其妙地就被訂下來了。他原本以為這只是日澄的緩兵之計,只是為了讓家裡的老人們安心。息怒,但是這幾天日澄居然也跟著開始起哄,兩家人全都熱熱烈烈地開始準備起來。他甚至懷疑這是一場聯合大騙局,目的只是為了騙他上勾而已。 「你在想什麼?」見他突然沉默下來,正在上網查場地的董日澄轉頭關心。 「我在想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奇怪,石頭又是哪裡的腦袋硬化了?「哪裡想不通?」 「我在想……你為什麼會答應結婚?」他當初說要娶她時,他記得她是不願意的。 「你的名聲被我敗壞成這樣,我總不能放任殷叔把你兩條腿打斷吧?」 「所以你是為了對我負責?」傳出去他一定會被笑死的,哪有女方一肩扛起責任,為的竟是要對男方負責! 「要這麼說也可以啦。」不管手段和名目為何,她決定把她自己心目中的浪漫送給自己就好了。 「但是……我不希望你對我負責。」 她緩緩轉頭看他,對他嚴肅的語氣不解。「你想說什麼?」 「日澄,我說過我愛你,能夠娶你我當然很開心,但是……我不希望你勉強自己。」他把這幾天深藏在心中的顧慮說出。 「你聽誰說我在勉強自己?」是他腦袋裡的小天使還是小惡魔在搗亂,麻煩請先出來和她溝通一下好嗎? 「我必須承認我從以前就一直搞不懂你,六年沒見面我更是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下藥的事我多少可以明白,畢竟原槭曾說過你很生氣,想要報復我,但是你有必要為了報復就作出這樣的決定嗎?還是,你是為了報復原槭,所以才決定和我結婚?」 聽完他一番推論,她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她才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這些不是一般人想得出來的雄論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你覺得,我是因為要報復,所以才做出以上種種行為?」 「難道不是嗎?」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其它的理由了。 「我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你居然還不明白?」她簡直氣到快 腦溢血了!一個女孩子不惜以自己的名聲作賭注,硬逼他說出真心話,又硬黏著他說要結婚,這樣子他居然還不懂? 「明白……什麼?」他見日澄突然生氣,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話。 「好,很好……殷書禹,我告訴你……」她氣血攻心,差點要喘不過氣來。「我就如你所願和原槭再續前緣,你去找一塊和你意氣相投的石頭結婚吧你!」 砰! 第九章 「你是白癡。」 谷硯恭賀他卸下豬頭之冠,轉任天下第一大白癡。 「白癡還不足以形容他,你根本就沒有思考能力,你到底是藍綠藻還是眼蟲?」原槭簡直想把他的頭扭下來當球踢。 三個難得齊聚一堂的大學時代好友,在昏暗的酒吧裡拚命開炮、拚命喝酒。 「你們可以停止落井下石了嗎?我找你們不是為了找罵挨。」要找罵挨,他大可以回家享受,還可以一邊跪、一邊聆聽家長教誨。 「那你找我們是為了什麼?」他還以為他和谷硯的任務就是要把他罵到清醒為止。 「解決問題。」廢話! 「我和原槭已經仁至義盡,該做的都做、該幫的也都幫了,你自己不爭氣,我們現在哪有什麼辦法可以幫你!」 「至少告訴我我到底哪裡做錯了?」他只不過是不希望日澄難過,於是提出他心裡的疑惑,想在她還沒做出可能會讓她後悔終生的事之前和她討論,他這樣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啊? 「我實在是沒看過像你這麼執迷不悟的人。」原槭搖頭。 「你做錯的事很嚴重,叫作「不用大腦思考」。」 「你是要繼續損我,還是要提供一點意見幫我把日澄找回來?」連日來不停被親朋好友炮轟的殷書禹終於受夠了。 日澄失蹤了。 與其說是失蹤,還不如說是大家不願意告訴他她的行蹤。 她沒回她的公寓,也沒留在董叔和昭姨那裡,其實他覺得他們兩家家長都知道日澄躲去哪裡了,只是沒人願意告訴他。 他做錯的事真有這麼嚴重嗎?連一向疼他的母親和昭姨都不願意透露半點訊息。 「你們該不會也知道日澄在哪裡吧?」 谷硯制止正想說出口的原槭「為了以防你說我們不夠義氣,除了董日澄的下落外,你問什麼我們都會盡力回答你。」 「你們這幾天有見過日澄嗎?」 「有。」原槭回答得很爽快。 見他的反應,那個名為嫉妒的小蟲又開始在他腦裡蠕動。「日澄該不會真的回去找你了吧?」 「拜託!」他可不想背這種冤枉事。「別亂吃飛醋,結束就是結束了,天底下沒有破鏡重圓這種事。」至少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那……她還好嗎?有沒有氣到虐待自己?」他很擔心她的狀況。 「你放心,她有她自己的一套浪漫生氣法,不傷身的。」現在可能就是待在海邊吹吹海風,讓自己沉浸在悲傷的世界裡,滿足一下她的浪漫幻想而已。 他聞言總算是放下心中一塊大石頭。 「谷硯,原槭,你們說我沒用大腦思考,但我卻是經過反覆思考後,覺得實在想不通才會說出口的,這到底哪裡有錯?」 「想不通不會來問我們啊?」不先求援擬策就直接上陣,現在大將都出局了,才想要找援兵喔? 「我都想不通了,你們會想得通?」他才不信。 「不好意思,殷先生,論讀書什麼的呢,我也許沒比你聰明;但是感情這種事,別說原槭,就算是白癡,腦筋都比你靈活!」她冷哼一聲。 「谷小姐,不要以為我聽不出來,別隨便拿人和白癡比。」好端端的幹嘛又扯到他身上?要舉例不會舉自己喔! 「那好,兩位想得通的麻煩明示一下,董日澄小姐對我下這些毒手,目的除了報復之外,還有什麼?想和我和好嗎?」 「歹勢,這個問題我們也不能回答。」 「理由?」這也不能答、那也不能答,這兩個軍師是請來幹嘛的?喝免錢的酒嗎? 「這件事如果你不自己想出來,就算我們告訴你,日澄也不會心甘情願回到你身邊的。」 「好吧,那散會。」簡直是浪費他的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