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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蕭芮莊 駱展朋攤攤手,輕輕地安撫她:「好!好!我不上前了。可是你的眼鏡掉了,你看得清楚嗎?」她的反應太激烈了!可見她純潔如一張白紙。 此刻,她不想再說任何話,她小心翼翼繞過他,逕自下樓。 駱展朋沒有阻止她離去,他站在落地窗前俯視她匆忙衝出大門,絕塵而去。 他撫著嘴唇,唇上仍留有她的味道,餘溫尚存。吻她令他愉快,可是這還不夠,他要她的全部,包括心靈,以及肉體。寶貝,你逃得了今天,逃不了明天,他對著窗口說。 *** 接連三、四天,汪子民仍處於驚嚇中,上下班總是左顧右看,害怕駱展朋的再度出現。在她的潛意識中,她總能感覺到他在不遠處窺視她,像獵人似的隱藏在暗處,等著狩獵他的獵物。 夜深了,台北市是個不夜城,人潮依舊擁擠。 汪子民拖著蹣跚的步伐回到租賃的地方。她輕歎著,她的神經繃得緊緊,此時,她亟需舒解一番,不然,她鐵定會崩潰。 她打開門,就見到宋瑩兒像只懶貓,窩在椅子上睡懶覺。 一抹微笑躍上她的臉龐,她躡手躡腳來到宋瑩兒面前,蹲下來,歪著頭瞅著她的睡臉,她讚歎宋瑩兒的甜美。 汪子民愣愣地盯著宋瑩兒看。在這幾天中,宋瑩兒體貼地不去探問她情緒不穩的原因;流淚時,宋瑩兒遞上手帕,用眼神關懷她,她的善解人意令她窩心。 汪子民搖醒她。「瑩兒!瑩兒!起來喲,不然會感冒的。」 「唔!」宋瑩兒緩緩睜開眼皮。「喔,子民,你回來了。」 她揉揉眼睛,伸伸懶腰,一副慵懶的模樣。汪子民笑著搖搖頭,伸手擰她的鼻子。「看你!多像只小貓咪!」汪子民站起來,扶著眼鏡,扭動頸項。「好累喔!」 宋瑩兒也站起來,神秘地朝汪子民一笑。「你猜,我買什麼東西給你!」有時,她小孩子心性很重。 汪子民摸著下巴沉吟。「是披薩,對不對?」她斜睨她。 宋瑩兒垂下肩,洩氣的說:「你好厲害哩,一猜就中。」她嘟著小嘴。「一點也不好玩!」 「拜託,小姐!室內早就充滿香味,我還會不知道嗎?」汪子民嬌笑著:「嘿,不要沮喪嘛,下次我多猜幾次,讓你開心!」和宋瑩兒在一起只有歡樂,宋瑩兒的無憂無慮讓她羨慕。 宋瑩兒翻翻白眼,咯咯笑出聲。「子民,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啊!」她雙手叉腰,故做生氣狀,銀鈴般的笑聲卻拽灑而出。 汪子民也笑著打躬作揖。「大人,請原諒小女子吧!我肚子好餓,請你行行好,先讓我飽餐一頓吧!」 宋瑩兒也拿喬地說:「唔,好吧。」說完,自己也忍不住大笑。「看來,我們倆應該去報名演員訓練班。」 汪子民抱著肚子,笑倒在沙發上;她已經好幾天不曾如此開懷大笑了。 宋瑩兒跑去拿她藏起來的披薩。她端著披薩,學著侍者的動作。「小姐,你的披薩來了,是你最喜歡的海鮮口味!」 宋瑩兒把披薩擺在桌上,掀掉盒子,頓時香味四溢。 「哇,好香!」汪子民垂涎地盯著披薩。「瑩兒,我要開動了。」 「嗯,我們一起動手吧!」 兩人解決完一盒披薩,懶懶地坐在椅子上打嗝。 「瑩兒,謝謝你的消夜。」 宋瑩兒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搖擺。「我是借花獻佛,這是亞蒙買的消夜。」她扮個鬼臉。「我騙你說是我買的。」 汪子民拉她的長髮一下。「你這小鬼,敢騙我!」她回宋瑩兒一個鬼臉。「嘿,嘿,我也是和尚跟著月亮走——沾光!若不是你的緣故,我哪可能吃到施亞蒙親手買的食物!」 宋瑩兒不以為然地說:「人家亞蒙可是把我們當成好朋友,哪有厚此薄彼呢!」 汪子民眼眸閃爍不定。「我比你還清楚施亞蒙的心思!」她不想破壞宋瑩兒單純的想法;畢竟等待的果實特別甜美,就讓施亞蒙去等吧!如此,他或許才會更珍愛宋瑩兒。 「子民,再過一星期就過農曆年了,你打算去哪兒玩呢?」 她聳聳肩。「哪兒也不去!」她沒有家可回,她所擁有的只有自己。 宋瑩兒興奮地抱住她的手臂。「那你到我家週年好了,我都沒有姊姊可以談心,好不容易遇到你,所以,你跟我回家去吧。」 汪子民瞅著她,輕拍她的手臂。「我也很喜歡你,可是,和你回去週年——不太好吧!?」有宋瑩兒陪伴,她感到溫暖。 「我爸媽一定非常歡迎你,我的家人對你早已經很熟悉了喲!好啦,這一年多來,都是你在照顧我,我爸媽說要謝謝你。」她央求道。 汪子民快要招架不住了,面對宋瑩兒的要求,任何人都會答應,誰教她長得一副甜美的樣子;無邪純真的大眼睛,流露出哀求的神色,令她心生不忍。 「讓我考慮一下!」 「好吧。」宋瑩兒頷首,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子民,我忘了告訴你,上次亞蒙不是說希望我們住他家嗎?我想一想,還是回絕他的好意。」 「他一定很失望吧!?」汪子民習慣性推一下眼鏡。 宋瑩兒點點頭,玩著自己的頭髮,瞄她一眼。「所以我答應他我們明天下午去他家玩,反正明天是週末,你休假。」她擔心地問:「你答不答應呢?我已經答應他了。」 汪子民輕彈她粉嫩的臉頰。「你都答應了,我能說不嗎?」 宋瑩兒高興地抱住她,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下。「你最好了!」她撒嬌地膩在汪子民身旁。「明天你當我的模特兒,我要畫水彩畫。你,再加上玫瑰園,哇,太棒了。」她興奮得兩眼閃閃發亮。 汪子民睨著她。「我真羨慕你的無憂無慮!」汪子民按著宋瑩兒的手臂。「瑩兒,我辭職了。」 宋瑩兒抬起頭瞅著她。「你是說,你結束你的工作了?」 「嗯,我就是收拾東西,所以才這麼晚回來!」 「為什麼呢?」宋瑩兒知道汪子民有心事,前幾天,她下午回家時,意外地見到汪子民躲在房間嚎啕大哭,她不敢驚擾她,悄悄又走了出去;而這幾天,汪子民明顯地精神不振,心事重重。 汪子民放開她,跳了起來,煩躁地踱著方步。她伸手搔著自己的頭髮。「我想換個環境嘛,休息是為了走更長更遠的路!」她注視宋瑩兒,宋瑩兒明顯地不相信這個理由。 宋瑩兒表情凝重地說:「子民,你變了,你知道嗎?往日那位頭腦冷靜、有條不紊的汪子民不見了,取而代之是慌亂迷惘的汪子民。」 汪子民聞言,整個人僵在那裡,眸中淨是痛苦與慌張。半晌,淚水湧上雙眸,她緩緩地蹲下,索性坐在地板,摘下眼鏡掩臉哭泣,愈哭愈傷心。 宋瑩兒見她哭得好傷心,哭得肩膀抽動著,她在汪子民面前跪著,將她擁進懷中。汪子民抱著她痛哭,發洩積壓已久的情緒。 「子民,我不再問你任何事了,你不要再哭了。」宋瑩兒見她淚潸潸,斗大的淚珠也滾滾滑落。 「瑩兒,今晚讓我盡情的哭吧!」汪子民哽咽道:「等我理出我為何改變的原因時,我再告訴你!」 宋瑩兒抱著她,陪她流淚。此刻,任何言語都是多餘。 宋瑩兒相信今晚過後,明天將是陽光普照的晴天。 第六章 第二天清晨。 汪子民一大早就醒了,昨晚大哭了一場,舒解了不少她緊繃的心情,她依稀記得自己不過才睡了三個鐘頭便從夢中醒了過來。醒來時,室內一片黑暗,她睜著眼,了無睡意地等待黎明的到來,迎接清晨的第一道曙光。 她在黑暗中想了許多、許多,和駱展朋從認識到現在也不過才兩個多月,而這其中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地將他們倆牽引在一起。也許她早有感覺,只是自己不願意去承認。直到那天,他向她求婚,甚至強吻她,她才驚覺到自己早已經被他吸引。 從第一天相遇,兩人就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每回的相處就像暗潮洶湧般,你來我往地冷嘲熱諷著對方,而這一切其實都只是她為自己強加的一層保護色!而如今,他竟能穿透她自小就在自己四周砌成的無形的牆。如今,這面心牆被他輕易地推倒了,教她慌張失措,一時失去主張,這才使她變得慌亂茫然,無所依從。 汪子民輕歎一聲,拉高被子,把自己緊緊地覆蓋包圍,她覺得來自心底一陣的冷。從懂事以來,她就不相信世上有真愛,不管是親情的愛,或者是感情的愛,那都是騙人的;她自己一直堅持這樣的信念——唯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她從不去攪和愛情水,她有自知之明,對於愛情,她是提不起,也放不下;諷刺的是,她卻在不自覺中搖動了它,平靜的心湖已濺起水花,她再逃避也來不及了,而這一切都要怪命運的捉弄,讓她遇見了駱展朋——她命定中的剋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