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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藏羚 說起這些大學同學,先後自掘墳墓的跑去結婚,唐仲夏覺得他們真是沒用,本來打算回台灣後開個同學會,好好的罵罵那些人,沒想到同學會的事還沒影子,放假的頭一天又有個不爭氣的傢伙,跑來說要結婚了,他不耐煩的聽著。 「你真是想不開,唾手可得的女人比比皆是,玩到你不想玩都有可能,現在你卻為了一個女人甘願棄守萬花,你可得想清楚值不值得?」正愁著無人可罵,一聽完同是愛玩的大學好友的佳訊,仲夏非但無意恭喜,反倒是奚落一番。 仲夏那一番損人的話,只令與他同桌的陳之風尷尬的笑了笑,卻讓與他隔桌而坐的丁亞彤,聽得十分不是滋味。 這個男人嘴巴怎麼這麼賤,把女人貶得一文不值,難道他家裡沒女人嗎?不慎聽見仲夏那番輕蔑女人的大話,亞彤不僅覺得尖銳刺耳,更想給背對著她的男人一點小教訓。 手中雖無武器,但借用那過度自我膨脹的男人一句「唾手可得」,心念一轉,撕下紅紙巾的一角,搓揉成一團,趁四下夫人注意時,朝著那顆大頭奮力一拋。 最好是能擊中那人的後腦勺。亞彤是這麼希望的,可惜老天爺正打瞌睡,沒聽著她的心聲,小小的紅紙球不從人願的飛過了仲夏,先是彈落在他的桌子上,接著又彈進他的咖啡杯裡,濺起了小小的水花。 「你說錯話了,老天爺懲罰,你成了咖啡泡球了。」有幸目睹一切的之風,慶幸有人替他出口氣,教訓了仲夏這小子、他很佩服有勇氣拋出紅球的人,目光不禁飄向了真兇的亞彤。 「哼,老天爺若真是要懲罰我,他會讓我墮人婚姻的漩渦,」而不是做這種事,不知是哪個小鬼的惡作劇,真沒家教!」仲夏撈起成了咖啡色的紙團,厭惡的看了一眼。 說我沒家教,那豈不是拐個彎連我的父母都罵了嘛!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一一母難日,在這麼偉大的日子,竟然敢出口罵辛苦生我的母親!亞彤愈想愈生氣再次撕下紙巾使勁的搓揉著,愈大愈硬愈好,這次她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不信打不中你。她找來了橡皮筋當作彈射的工具,對準那顆惹人厭的頭狠狠的將紙團射出去。 「啪!」一聲,准、狠、快的小紅紙球在橡皮筋的協助下,正如亞彤所期待的,不偏不倚擊中仲夏的後腦勺,她滿意的拉長嘴角笑著。 後腦勺突然傳來一陣痛楚,像是被某樣東西打到,但又沒人靠近他,令仲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摸著痛處,不放心的四下望了望,眼光轉至翻著雜誌、喝著咖啡狀似輕鬆的亞彤時,直覺告訴他八成和那女人有關,但他不記得自己曾得罪過她,應該不會是她拿個不知名的東西丟他才對,莫非真是說錯話了? 「仲夏,不要四處張望了,好不容易才和你吃頓飯,你也要不安分的看女人。」不知為何眼看好友被襲擊,之風竟覺得有些幸災樂禍,他取笑般的說著。 「老實說,咖啡坊內的女人,除了女老闆風韻猶存值得一看外,其他的皆姿色平庸毫無看頭,我沒興趣。」剛剛那一轉雖然意不在看女人。卻也習慣性的瀏覽了一下,要說全無看頭是騙人的,至少他對隔桌那位有雙美眸的女人有印象,即使僅僅是在她抬頭的那一剎那,短暫的一瞥而已。 「你把話說得太絕了,小心再遭天譴!」之風等不及要看總是豎起耳朵聽的隔桌女孩,這次的紙彈要射往仲夏的哪裡? 這話還差不多,不像那自負的男人,什麼姿色平庸毫無看頭?不管旁人如何,就說她丁亞彤好了,一雙沒近視的靈活大眼,在學校不知羨煞了多少人?那可是她的特色,旁人的焦點,怎會毫無看頭,簡直是欺人太甚! 「我可是實話實說,不過話說回來,忠言總是逆耳,有人不服氣也沒辦法。」話說到一半,他往門口看去,進來一個長髮披肩、身材修長的女子,他說:「像她就不錯,看上去滿溫柔婉約的。」 揉著紙團的亞彤聽他這麼說,好奇的眼光也往門口瞧去,想知道怎樣的女人叫溫柔婉約?定眼一瞧,赫然發現是來幫自已慶生的好同學兼知己秀美。 好色的登徒子,膽敢動歪腦筋動到秀美身上,一定叫你好看!二話不說,亞彤重新架起橡皮筋,瞄準目標,誰知讓秀美一叫,分了心失去準頭射偏了,小紅紙球僅射中了他放於桌面上的太陽眼鏡,之後便落在鏡片旁,變成了她謀害他人的物證。 雖說沒有直接證據顯示她就是幕後的真兇,不過當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快逃,而她也眼見自己的行為有穿幫之虞,亞彤不等秀美來到,心虛的拿著帳單起身。 「到電影開場的時間,她們大概都來齊了,我們現在就過去,走啊!」秀美覺得她怪怪的,慌慌張張的,但也正如她所說的要好的同學都來了,就不多嘴的任由亞彤拉著走。 「你的溫柔婉約走了,還不跟出去。」之風藉故引起仲夏的注意力,好搶先藏起小紅紙球,只是仰夏的動作比他預料的還快,紙球先落人了他的手中。 「我也約了人看電影。」把玩著手中不起眼的小紅紙球,仲夏邊沉思邊淺笑著。「她好像叫亞彤?」他聽見那溫柔婉約的女子是這麼喚那名美眸女子的,應該錯不了。 「哪個她?你的女人有千百個,我怎麼知道指的是誰?」他閃爍其詞的避著話。 「信不信我把你的過往情史,一頁一頁的攤開來告知你即將娶過門的老婆。」若是之風坐在他的位子,背對著後面那張桌子,他真的會相信好友沒見著一發接著一發的小紅球是出自何人,但不幸的是,之風現在坐的位於視野很好,鐵定將剛剛所發生的一切納入眼底,他就不信之風會不懂他的話。 句句威脅到家的話,之風不想因此讓到手的老婆給飛了,不得不從實招來。「她的朋友是這麼叫她的,這小紅球連同咖啡杯內和頭上那一擊,共三球都是她發的,其實你不該怪她的,是你那洋洋灑灑的女人話題惹火了人,才招來的禍。」 怪?不,他不會怪她,只是讓她給桃起了極大的興趣,這下不僅是有印象而已了,而是印象深刻得不得了,仲夏的臉龐不禁泛著一抹邪笑。 「我也要去看電影了,這頓給你請。」妥善的收起小紅球,仲夏帶著他那抹笑踏出了咖啡坊。 ☆ ☆ ☆ ☆ ☆ ☆ ☆ ☆ ☆ ☆ ☆ ☆ ☆ ☆ 「亞彤,有煙味,聞到沒?」 「一點點,真是討厭,等會走出去一定是滿身煙味。」她動動「虎獅鼻」,皺起眉頭說著,而且煙味似乎有愈來愈濃的傾向,就在她疑惑的當下,叼根煙的仲夏摟著女人從她身旁經過。「沒公德心!公共場所不是禁止抽煙嗎?」她眼光緊隨著仲夏不放,目不斜視的問著同坐一排的同學。 「法條是這麼規定的,」有人說。 「沒錯,你看前面的禁煙標誌那麼大,就是有人愛裝瞎子,視而不見。」連她都看見了那禁煙標誌了,八成錯不了,她想著該如何對付那人?亞彤的手在背包裡摸來摸去,最後駭人的掏出一把大利剪。 「亞彤,你又隨身攜帶凶器,該不會是要來那套了吧?」秀美見著了,大吃一驚,她真怕亞彤又因受不了煙味,臨時起意跑去剪斷人家的香煙。 「小姐,拿來做為犯案工具的剪刀才叫凶器,它還未開封呢?」抽出了剪刀,亞彤小試一下,滿意的說:「嗯!不錯,正好派上用場。」誰教那男人在咖啡坊裡,嘴巴犯賤的嚼女人舌根,到了電影院,又不知熄掉香煙的耍帥。 「你哪來的剪刀?」有了上次剪煙的經驗,秀美只要一見她身上帶有剪刀,一律沒收,沒理由還能拿得出剪刀啊! 「文具店買的,幹嘛那麼大驚小怪,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她笑得陰險極了。 亞彤最討厭煙味與酒味了,戲才上演到一半,可不願下半場就此泡在煙霧中,她不懷好意的玩著剪刀,暗想:剪刀啊剪刀。目前你還不是凶器,不過,待會兒可就難說了。 一見亞彤那帶點找碴意味的舉動,深怕即將會有血光之災的秀美,重重的握緊亞彤的手臂說:「告訴我,你不會亂來?」 「我不會亂來。」但她要剪刀小試一下,就那麼一下即可。 「保證安分守已?」 「亞彤,我絕對守本分。」 「絕無虛言。」不放心的秀美又說。 「絕對無半句假話。」 事實上,她要做的事,也算是盡公民的職責,她很安分守己沒錯。也就沒亂來了。那麼理所當然的無半句虛言囉!她只是隱瞞事實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