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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商桑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本應是一片寧靜的余大善人家突然來了五位身穿黑衣,又蒙著面的不速之客。其中一位身材纖瘦的黑衣蒙面客,此時毫不客氣的舉起腳,用力踢了余大善人的屁股兩下。 「喂!你死豬啊!快起來。」聽那聲音竟是位姑娘,只是由她口中吐出的粗魯語調,令人忍不住直搖頭——枉費她的聲音如此清脆好聽。 睡得正香甜的余大善人,迷濛的睜開眼睛,不料卻差點把他嚇死!他張大嘴,正想喊救命之時,一團黑布馬上塞進他的大口。 「想叫救命門都沒有。」一個個子矮小的蒙面客,得意的望著他說。「小豆子,想不到今天出手竟比我快那豪氣萬分的姑娘,語調之中大有讚賞的味道。 「二姑娘過獎了。」小豆子嘿嘿的笑了兩聲。 「二姑娘?」余大善人一聽這名號,雙眼馬上露出極度的恐懼之色。 余大善人,滿臉癡肥、五短身材,看起來一副刻薄樣,他平日最喜歡作威作福,欺壓善良的小老百姓。 由於他是鄭縣數一數二的大富人家,又經常賄賂官府,和官府上下勾結,關係好得很!所以那些被欺壓的小老百姓,各個苦在心裡口難開,大家對他是恨之入骨。 但,為什麼他又被稱為「大善人」呢?這是因為余大富每年都會捐出一百石的米來救濟貧苦的人家,呃!……當然都是一些已發臭、發霉的米了,從表面上看來,他是行善,其實卻是因為他覺得棄之可惜,還不如送給那些已快餓死的人,順便可以沽名釣譽一番。 所以,「大善人」是大家諷刺他,才這麼叫的! 現在,他滿臉畏懼的望著眼前這幾位黑衣蒙面客,剛才那矮小的蒙面客叫出了二姑娘的名號之後,他便知道自己究竟遇上什麼人了。 那些黑衣蒙面客,就是近日名震鄭縣的風鈴館大盜。他們專門劫富濟貧、濟弱扶傾;他們是民間的俠盜,卻是官府急欲緝捕的要犯! 由於他們各個身手矯健,來無影、去無蹤,所以,官府根本就抓不到他們。而更可恨的是,他們尤其愛與官府作對。沒有人看過風鈴館大盜的長相,也沒有人知道風鈴館究竟位在何處?但關於風鈴館的傳言倒是不少,在一般老百姓的繪聲繪影中,風鈴館簡直充滿了傳奇。 有人說,那裡住著神仙,且常有奇人出沒;也有人說,風鈴館大盜是上天派來的正義使者,專治貪官污吏。總之,風鈴館大盜是神秘的! 這群大盜清一色全是男性,只有一位例外,那就是被稱作二姑娘的「女匪徒」,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姓名,只知道她射飛刀的功夫已達百發百中、百步穿楊的地步,也因此,她的名聲比風鈴館中其他的大盜更響亮。 此時,二姑娘望著余大善人問:「余大富,看你的表情好像非常害怕,你是不是有話想說?」余大富只想叫救命,但他怕自己一出聲,就被這些大爺宰了!看來,他恐怕活不過今晚了,他害怕的想。 二姑娘又自顧自的說:「好吧!既然你想說話,我就讓你說吧!不過,你可得小小聲的說才行,明白嗎?」 余大富無奈的想,他要說什麼好呢?但在被威脅下,他也只有柔順的點頭。 小豆子很快的拿下余大富嘴裡的裹腳布,余大富一臉作嘔欲吐的表情,天啊!那裹腳布還真是臭氣沖天哪! 「你……你們來這裡做什麼?」余大富害怕的問。 二姑娘笑著說:「問得好,我就告訴你吧!你那些欺壓百姓的金銀財寶全放在哪裡?」 余大富一聽,立刻滿面驚慌,「什……什麼金銀珠寶啊?」 咻的一聲,一把小刀已插進余大富的手背,痛得余大富大叫:「救命哪!殺人啦!」 可隨即他的肚子又挨了一腿,二姑娘搖了搖頭說:「我剛才不是叫你小小聲的說話嗎?你怎麼沒聽清楚呢!」 余大富抱著肚子,又扶著血流如注的手,雖然皮肉很痛,卻再也不敢吭聲。 這時,門外跑來一些保鏢,「老爺,發生什麼事?」門外保鏢緊張的問。 , 余大富望著二姑娘手上亮晃晃的飛刀,忙說:「沒……沒事,你們下去吧! 「是!」門外的保鏢很聽話的離開了。 「很好,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二姑娘大剌剌的坐了下來。 余大富的眼睛不安的望著床底下始終支吾著不肯明說。 另一位蒙面客似乎看不下去了,他一拳就把肥胖的余大富打得飛去撞牆,並當場暈倒在地。 「別跟這傢伙囉唆了,快搜他的床底下。」說話的正是風鈴館館主席慕仁,他長得十分高大威武,且具有領袖氣質。 「哇!珠寶全藏在這床底下呢!」小豆子往床下探看。二姑娘倒是頗有同情心的望著余大富說:「余大富昏死了耶!」然後,她的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自衣袖中拿出一包粉末,倒進余大富的墨水之中,再在余大富的臉上寫下了幾個大字。 「二姑娘,快走了,你還在做什麼啊?」小豆子的身上,此時已背滿余大富的金銀珠寶。 席慕仁回頭一望,看見昏死在地的余大富臉上,多了幾個歪歪斜斜的大字,不禁搖了搖頭。 「我說你呀!那種字竟然還敢留在別人臉上,你也不怕人家笑話!你是不是又用鈴花婆婆的苗疆奇粉了?這余大富真是有夠可憐,錢財損失不說,還得四十九天洗不去那些字。」身形壯碩、聲似洪鐘的蒙面客金奎責備的說。 「惡人要有惡報才行啊!我這可是替天行道,替那些平時被他欺壓的老百姓出口怨氣。」二姑娘說完,還用力踢了余大富一腳,接著,她又一臉惡作劇的笑著把毛筆插進余大富張著的嘴裡。唉!余大富真是昏死得好可憐喔!「喂!天都快亮了,咱們快走吧屍小豆子催促著。很快的,他們一行人便不見了蹤影。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清晨,衙門升堂了,所有的官爺幾乎清一色的大打呵欠,沒多久,曹縣令緩緩的走了出來。 余大富一看見曹縣令,忙不迭的大叫:「曹縣令,你一定要替我作主啊!些風鈴館的大盜真是太無法無天了,他們不但搶去我所有的金銀珠寶,你看,還在我臉上畫圖呢!他們簡直就是目無王法呀!」 曹縣令瞇著一雙細長的三角眼望著余大富,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很少如此失態,但一看到余大富那張肥油油的臉上,被寫了四個歪歪斜斜的大字——我是王八,還真讓他忍俊不住呢! 「余大富,那些不是圖,是字哪!不過,這個風鈴館大盜的字,還真是醜得可以。」曹縣令止住笑,正色的說。 余大富皺了皺眉頭,肥油油的臉上塗著那些大字,再加上他一臉奇怪的表情,使他看起來更加可笑了。 「是字嗎?奇怪!我余大富也讀過書,怎麼看不懂這是字呢?明明就是鬼畫符嘛!曹縣令,快告訴我,究竟寫了些什麼啊?」看著余大富,曹縣令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寫的是我是王八呀!」一說完,曹縣令馬上止住了笑。他這會兒,不是罵到自己了嗎?。 而余大富也一臉的似笑非笑,「呃……原來真是字呀!」 曹縣令氣得拍案,「這風鈴館大盜真是太無法無天了,連本官都敢戲弄。」 「是呀,是呀!大人,你一定要抓住他們才行,他們真是太囂張了!」余大富忙不迭的附和。 曹縣令感到自己吃了悶虧,這該死的風鈴館大盜,一寫竟罵了兩人,可惡!可是,現在換曹縣令要皺眉了。 他身為地主父母官,老是碰到一些有錢又勢利的大地主來報案,說他們的宅院又遭風鈴館大盜光顧了,而且每次都盜走大批的財寶,這種事層出不窮,令他煩不勝煩,而他這個縣令,又無力去解決這事兒,唉!真傷腦筋。 曹縣令是個既貪財又膽小的地方官,他不太敢去得罪這些大盜,就怕惹來殺身之禍,所以每當有人報案,他就只是作作樣子去查案,結果,當然都是無功而返。 「余大富,我看你就加強防備算了,那些風鈴館大盜,可不是這麼容易就抓得到的。」曹縣令無奈的說。 「我的手下還不夠多嗎?那些大盜還是能輕輕鬆鬆的就闖進我的宅院,還在我臉上寫字,簡直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而且他們不知道是用什麼墨水?不管我用什麼洗,或大力去搓,都洗不干將呀廣余大富滿臉懊惱的說。 「這些大盜,要是哪天被我抓到,我一定會剝了他們一層皮以還你公道。」曹縣令安慰的說。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余大富這才鬆了眉頭。 此時,有位差爺進來報告說:「大人,有貴客臨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