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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汀瀅 羽姝在心裡和他大唱反調,但嘴裡可不那麼老實說。 「知道了,我去去就來!」 話雖這麼說,但羽姝一走離他身邊,就像只剛被放出籠的鳥兒,急著想展翅高飛了! 唉! 倚著一棵大樹坐下,羽妹一雙腳又瘦、又麻,心裡更是著急得不得了。 馬車就停在斷崖附近,而她假意往斷崖的方向走。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等到他們去找遲遲未歸的她,看到她遺落在崖邊的玉珮,肯定會以為她是跳崖而死! 可是,她竟然迷了路—— 「氣死我了,明明記得這裡有條密徑可以避開他們下山的嘛!」 她嘴裡咕噥著,原以為可以憑兒時的記憶循捷徑脫逃,再想辦法去找靖陽哥救出羽蔓,結果她反而連自己也搞丟了。 「諸葛宇如果知道,一定會笑死的!」 唉!她甚至能想像他笑得前俯後仰的模樣,說不定還會罵她白癡呢! 不行,若她再找不到路,太陽下山後就糟了。 她一手撐著地面要站起來,奇怪的是手下卻有股冰涼、滑軟的感覺: 「啊!」 不看還好,一看便嚇得她驚聲尖叫,誰曉得她真的那麼衰,隨手便按住一條正溜過她身邊的大蛇。 更糟糕的是,大蛇被她驚嚇到,一張嘴便往她的玉腿上狠狠地咬一口—— 「羽姝!」 隨著一聲呼喚傳來,凌空射來一支飛鏢,不偏不倚地把大蛇刺釘於地。 這聲音羽姝十分熟悉,看著諸葛宇朝她飛奔而來,她竟然在一瞬間有得救的安心感覺。 不過,當她想起自己詐死卻被活逐,原本駭得已經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硬是被她張大眼「風乾」。 倔強的她甚至想爬起來,佯裝若無其事的模樣,怎曉得腿上的傷遠比她想像中來得疼痛,稍一移動就疼得她雙眉緊蹙。 「你是不是被蛇咬傷了?」 諸葛宇飛快地趕到她身邊,不等她回答便逕自撩高她的裙擺,果然瞧見她裸白的小腿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牙痕。 「你想做什麼?我都被蛇咬傷了,你還要輕薄我!?」 一見面就把她的裙子撩到大腿,害她一雙腿都被看了一半,她不慌得哇哇亂叫才怪! 「誰要輕薄你了?不想死就別亂動!」他厲聲喝止她的蠢動,「那是條毒蛇,想活命就聽我的!」 羽妹被他的巨吼嚇得一動也不動,瞪大眼睛看著他俯身將唇覆上她的傷口。 諸葛宇就這麼一口、一口吸出她腿裡的毒液,他的行為讓羽姝看傻了,她不懂他為什麼不顧自己的安危,毫不猶豫地替她將毒吸出。 「諸——」 「別說話,凝神閉氣!」他讓她背對他,雙掌貼上她的背。 「嗯。」 為了保命,這回羽姝不再跟他唱反調,乖乖地照他的話去做,可是待他一放功,她就像繞山跑了三圈一般,渾身無力地往後一仰,直接躺進他懷中。 「唉,你還真是會找我麻煩!」 他將她扶靠在樹幹上,取出布帕將她的傷口做個簡單的包紮,再替她將裙子拉整,否則一直對著她那雙圓潤修長的玉腿,他這個正常的男人可受不了。 「還想逃嗎?」他語帶揶揄地問。 她看看身旁那條大蛇,由著臉不停地搖頭。 「哦!沒想到你也知道怕嘛!」他從懷裡取出一塊玉珮,「偌!還你。」 羽姝接過來一看,竟然是自己故意放在崖邊的那塊玉珮。 她有些尷尬地問:「你怎麼知道——」 「知道你沒跳崖自殺?」他瞭解地接口說: 「天蠶絲?」 她訝異地在衣擺上找,果然在背後找到一條細軟卻強韌的絲線。 「你好賊喔!」她忽然覺得自己很笨, 「重點是,你值得我信任嗎?」他撤撇唇,「瞧你先前一臉賊兮兮的模樣,連吃東西都會傻笑,就算告訴你山林裡危機四伏,你還是非得一試才甘心,我要是不這麼做,只怕連想替你收屍都還找不到骨骸哩!」 她瞪大圓滾滾的雙眼,「你早就看出我想逃了?」 「你不知道嗎?你那張臉根本藏不住秘密!」他確實早已看出她在打鬼主意。 「是嗎?」 她拍拍自己的雙頰。是自己太笨、不懂得隱藏?還是諸葛宇聰明過頭,把她所有的心思都看穿了? 嘖、嘖,這個男人遠比她想像的還厲害呢! 「好了,上來吧!」 羽姝愣愣地看著背對著她蹲著的諸葛宇,「上去哪裡?」 「上天咧!」他回過頭,又好氣又好笑地看她.「上我的背啦!你現在這副軟趴趴的模樣還能走路嗎?我如果不背你回去,只怕今晚大伙全得陪著你露宿野地了。你還不上來!?」 算了,反正她也逃不掉了,既然他要背,她也樂得不再瘸著腳走這漫漫山徑,於是便真的由他背著走。 「喂!問你一個問題。」她在他背上說話:「你把系天蠶絲的秘密告訴我,不怕我下回再脫逃,你這招就失靈了嗎?」 「你還想脫逃?好,那我可得對你嚴加看管,以後我就跟著你吃、喝、拉、撒、睡,連沐浴都泡在一起,這樣你就逃不了了!」 這可不得了! 「我不要!」她在上面直嚷嚷, 她一個人嘰哩呱啦地說著,還一邊比手畫腳,害他背得可辛苦了。 「拜託,安份點別亂動行嗎?」他調整姿勢將她背穩些,「況且,你還真是不輕呢!」 不輕?他的意思是嫌她胖噦! 「可惡!我才不重呢!還不是我先前為了貯存逃亡的體力,吃了太多糕餅,所以才會重了一點。哼!早知道怎麼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就不吃那麼撐了——」 背上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累極了的她便迷迷糊糊地靠著他的背睡著了。 「唉!一會兒像大人,一會兒又像個孩子,女人都是這麼令人難以捉摸的嗎?」 諸葛宇喃喃自語著,看來好友說羽姝是他這智多星的剋星,還真是一點也沒說錯。 這下,他一雙手臂只怕得酸麻好幾天咯! 第三章 看著滔滔江水上的巨大畫舫,羽姝的眼睛都睜大了,她可是頭一回瞧見這巨大的玩意兒呢! 因為諸葛宇早有到大江下游訪友的準備,所以家丁已聽令將船駛來江口待命。 北國沒有大江、大河,小溪上只有皮筏來往,像這種大型的船隻,羽妹根本沒見過。 所以,一上船,她不管江上寒冷,船前、船後繞了幾圈,最後才在諸葛宇的「召喚」下船艙。 「啥?你要我替你鋪床!?」 羽姝指著自己的鼻尖,無法置信地重複他的「命令」。 「我為什麼要替你鋪床?」她這輩子還沒替任何人鋪過床呢! 「你忘了嗎?」諸葛宇在椅子上重重地坐下,「我是要了你來當『貼身侍女』,這本來就是你該做的事,以前你當公主的時候也有專人伺候,那些宮女做些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光看他那一副大老爺的踐樣,羽姝就恨不得拿起桌上的硯台扔過去,把他砸得腦袋開花! 離宮已經七日,這一路上兩人雖然還是免不了會吵架、鬥嘴,卻一直是平起平坐,羽姝還以為「貼身女侍」這件事,他只是隨便說說罷了呢! 「怎麼,你不會鋪床嗎?」諸葛宇斜托著腮看她,「要我叫其他侍女進來教你嗎?」 「用不著,這麼簡單的事誰不會!」 她可不願讓他瞧扁,如果他認為叫她做做下人的事就能氣死她,那他可就錯了。 只可惜她身上沒帶針,否則一定乘機在他枕頭、棉被裡塞幾根,刺得他哇哇大叫—— 「你又在打什麼良主意了?」諸葛宇瞧見她一邊鋪床一邊賊笑。 「沒有啊!我哪有打什麼鬼主意?」她嬉皮笑臉地看他一眼,「是你自己折磨我,覺得於心有愧,才疑心我會給你什麼『報應』吧?」 「鋪個床也算折磨?」他十分不以為然,「姑娘,你心也太嬌貴了吧?」 她還當真點點頭,「咦,你現在才知道我嬌貴?所以你拿我當下人差遣,遲早會遭天譴!」 哼,信她的話是白癡。 「好了。」她滿意地看看自己鋪好的床,「你看,不錯吧!」 諸葛宇原本就只是想挫挫她的銳氣,並無意刁難,雖然她鋪得實在不怎麼樣,但他還是很給面子地點了點頭。 「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嗎?諸葛大爺!」她微笑著問。 「暫時沒有,你先去休息吧!」時間已經不早了。 羽姝故意擺出討好的笑容, 如果每回叫她做事都得忍受她的冷嘲熱諷,諸葛宇還真猶豫自己是否要繼續找罪受? 「對了!」他叫住正要離開的她,「我先提醒你,這江水既深且寒,掉下去可是會要人命,你別又傻得想跳水逃命,到吋沒人會下去救你,你再後悔求救也沒用,我可不會跳下去陪葬。」 「誰稀罕你陪葬?我才不想跟你一起死咧!」 她扮個鬼臉,旋即又露出一個賊賊的笑容。 「對喔!你不說我還沒想到,我乾脆在船上鑿個洞,讓船沉了,教你們全陪我做水鬼,看你還拿什麼威脅我服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