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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葉羽 就連問候,都顯得矯情。 她沒料到會遇見她倒不如說,她以為今生不會再見到她。 在異鄉的再相逢,兩人已不復過去任何的情誼,徒留遺憾和傷心。 她是她過去的好友,同時也是拿把刀狠狠刺得她鮮血淋漓的人。 當年發生那件事後,她雖然在當下曾向自己淚眼漣漣地祈求原諒,不過事後她反而像目的達成後,覺得她已無利用價償,對她不理不睬,再也沒跟她有任何交集。就算方洛禮當年被她傷得那樣深,她仍是會想傾聽她的歉語,讓自己可以再敞開心防接納她,不過直到她上飛機前,她也沒再捎任何話給她,對她毫不留戀。至此,她徹底放棄這個朋友。 方洛禮一直是持最美好的目光去看這個世界,但不代表她不會分辨誰好誰壞,簡雨儀對她懷著敵意她不是沒有察覺,從國三到高二這些年,兩人同一間學校、同一班,在學校的生活作習都在一塊,再怎麼說方洛禮都不願將她想得如此不堪,也盡量漠視外面的風風雨雨那些盛傳簡雨儀為了安煒傑接近自己,將簡雨儀說成心機深沉女孩的流言。 沒想到,她最不願看到的事仍是發生了,讓她明白人與人之間,可以以這麼激烈的手段傷害對方,不留一點餘地。 「好久不見。」方洛禮對她淡淡一笑,再也無法像過往真誠相對,甚至連對陌生人的親近之心都蕩然無存,只餘想要快點離開的慾望。 「在美國過得好嗎?安煒傑當年跟我分手後,聽說他曾矢願要追回你。大概是他明知我們永遠不可能了,他才退而求其次吧。」她嘲諷的語氣不掩憎惡,當年她被安煒傑利用完後一腳踢開的怨幾積在心中,這筆賬千算萬算也得記在方洛禮頭上,因此她現在的用語毫無任何容氣,字字刺人。 方洛禮頷首,溫柔回道:「還不錯。」 「你……跟安煒傑復合了嗎?」簡雨儀更進一步地查問。「你還喜歡他嗎?」她持續問著太過私人的問題,沒瞧出方洛禮的敷衍。 「沒有。」方洛禮據實以告,對她的咄咄逼人皺眉。 她……還在執著於他嗎?還是不甘心的心態在作祟? 「是嗎?」簡雨儀閃過一抹得心所願的光芒。「我就知道多年後他仍是看清了你不是他要的女孩,所謂要追回你也不過是一時傷心過度糊塗了吧。」 「也許吧!」 探得她所想知道的事後,簡雨儀也不願再多花時間在她身上,她對她再笑了笑,說著虛應之語:「洛禮,可惜我等一下有事在身,要不然我一定會跟你再聚聚的,現在時間到了,我得走了,就下次再見了。」 「嗯。」方洛禮點點頭,正感鬆了口氣。 「洛禮。」唐卓御從車上步下,喚著。 方洛禮轉過頭,來不及表達希望他別過來,他已站在自己身旁,以全然保護者的姿態,而原本腳步已離去的簡雨儀見到唐卓御後,興奮光芒頓時自眸中迸發而出,像是貓見到老鼠般粘了上去,沒有先前的盛氣凌人樣。 「卓御學長,真巧,原來你也在啊。」原本輕蔑的口氣轉為嬌柔的呼喚。 唐卓御在學生時代是風靡全校的風雲人物,現在又是台灣最被看好新一代的年輕企業家,聰明的人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攀交情的機會。 輕易瞧出此刻情勢的唐卓御聞聲看向簡雨儀,不著痕跡地沉下眸光。 「雨儀學妹,好久不見了。怎麼,你也到美國來玩嗎?」溫和跡近慵懶的態度,唐卓御淡場唇,似笑非笑的瞳眸睨著她,在有禮的問話下是顯而易見的譏諷口吻,翩翩風采令人目眩神迷。 方洛禮感受到他外表不同於真正情緒的表現,移不開在他身上瞪著的視線。 他總是以彬彬有禮的面具示人,然而內在卻是常與面具不符的情緒,所有人都以為他如陽光般和煦舒服,卻沒人看出他真正的想法。 一句話說清,就是他喜歡騙人! 她就是被他騙了,還以為他善良無害,實際上卻不是如此。 「是啊,我到美國來旅遊。那學長呢,到美國來做什麼?」簡雨儀沒有察覺,興致勃勃地詢問,希望今天她的打扮能令他為之一亮。 「我?」他掀掀唇,璀璨眸光熠熠生輝,有禮地詢問著。 他向來崇尚和平主義,非到必要絕不會動手,包括語言暴力,就算非不得已要發揮強大的口舌炮火,也是因為他人得寸進尺,逼出他的本性來的。 「是啊,聽說卓御學長在台灣的公司表現良好,可能有接手分公司的準備。」在她准老公的挑選名單中,就明列著唐卓御的名號;他雖沒有安煒傑強勢的背景和錢財,但他的能力卓絕,未來不可小覷,現在讓她在異地遇見他,就可以證明兩人之間的緣分,她要好好把握才行啊。 「學妹,過獎了。」他歎笑。「我沒那麼大的本領,來這裡也不過只是為了保護洛禮不受閒雜人干擾。她受的傷已經夠重了,我不希望有些不知恥的人繼續來糾纏她。」親暱地摟過洛禮,原本諱莫如深的眸裡射出凌厲的光芒。 他今天沒有和無聊人士周旋的心情,她如果識相,就最好快點離開他的視線內。 「你……你說的人是誰?」簡雨儀瞪大眸,怒火質問他的言外之音。 她沒有料到向來溫和如朝陽的唐卓御有這麼大的攻擊能力,他的三言兩語卻堵住了她向來要撥成性的嘴,讓她回不了口。 別見兩人親暱的舉動,簡雨儀倒抽口氣,指著兩人質問著: 「你們……是什麼關係?」 「是什麼關係學妹就沒必要知道了。我和洛禮有事,我們先走了。」牽過洛禮的手,唇邊笑意未減,他們行過她身邊跨步離去,徹底地展現了自己的冷寒。 「方洛禮,你憑什麼……你究竟憑什麼?!你有什麼好?」她不斷狂聲喊著,譏嘲的語氣中有著多年的瘋狂嫉妒。 嫉妒著她總是享有比自己更多的寵愛;嫉妒她雖沒有自己優渥的家世,卻能輕而易舉地得到太多的真情摯意,無論是在愛情或友情上。無法理解為什麼以方洛禮這樣溫吞的性格竟然可以讓這麼多出色的人傾心為她? 跟隨他的腳步停下,方洛禮側頭,低道: 「我也不知道我憑什麼,但我用最真的誠意待人,我想……這是你永遠做不到的一點。雨儀,或許你不相信我的一番話,但我要告訴你,在我心中,最重要的朋友是詠蓁,我可以為了她做任何一切事情,至於你,如果不是你讓我認為不值得,現在我還是會將你當作貼心知己,我也同樣可以為你做盡一切事情。自私也許真是人的本性,但要是你不敢付出,你根本沒有機會得到他人的真心。」方洛禮徐徐說完,吁了口氣。「我從來沒怪過你,當初誰對誰錯都已經不重要了,我言盡於此,希望你好好過自己的生活上話完,她無異議地跟隨在唐卓御身後,感受他手掌傳遞的體溫。 上了車後,她凝視著他的側面,他正笑得溫柔。 「學長……」她欲言又止。 「什麼都別說,我知道。」緊握著手中的柔荑,他輕柔說完,沉吟了半晌,他才低道:「洛禮,你今天做得很好,但是你要記著,不要輕易讓他人欺負你,要懂得說出自己心裡的話,要懂得讓他人知道你的美好。沒有人有權利傷害另一個人,所以你也不能讓他人輕易傷害你。」 「我……」 「當她傷害你的時候,你要懂得反擊,不要讓她輕易地擊垮你,我擔心一旦我不在你身邊,要是再多來這種情況,你毫無反擊之力。」這種情況無法預料,他無法時時刻刻保護她,何況,他要暫時離開了。 「我知道。」她感動他的用心,全身湧著力量。「她沒有傷害到我。學長,她再也傷害不了我了。」簡雨儀說的話也許像刺,但已無法讓她再度受傷,因為她早有了堅強的防衛,這防衛來自於他。 「她說的話,影響不了你嗎?」 她搖頭。「一點點,但沒有你想像中的嚴重。畢竟再怎麼說,她曾是我過去的好友,何況她說的沒錯,安煒傑當年的確是放棄我選擇了她。」 「不是的,當年的事不是這樣。」將車開往一處偏僻的山頂,他將車停下,在可以將山下風景全收在眼底的地方,他決定將一切開誠佈公。 他握緊拳,任由冷風吹醒自己的神志,半晌,他才低啞吐道:「洛禮,當年你所認知的事實背後還有另一番真相,我想,你會想瞭解一切始末的。」 「煒傑他被父親逼迫與你分手,揚言他如果不遵從他的意思,你的性命就會有威脅。你還記得嗎?煒傑的身後背景是黑道,他父親的話向來就是聖旨,那時的他尚無違抗父親的能力。所以他設計了這齣戲,逼走你,也讓你明白簡雨儀對你的居心叵測。幾年前,他的父親過世,他接掌了家中大權,他就決心再找回你,所以當他一得知你在意大利的消息,他立刻飛過去找你,用意很明顯,他最放不下的始終是你。洛禮,他對你的心意從未變過,他仍在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