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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簡瓔 「上車啊。」女人又催了聲。「要是你想繼續留在這裡咆哮怒吼,我是不反對啦,可是我要提醒你,洋鬼子通常對不同膚色的人是沒有什麼同情心的,我是看在大家都是中國人的份上才好心要送你……咦,你--你該不會是日本人吧 ?」 如果是這樣,那她就是對牛彈了半天琴。 「我是中國人。」 關存焰終於開口了。 「哦,那就好。」女人鬆了口氣。「老實說,雖然現在台灣的哈日風正盛,可是我對日語卻是一點都不通,英文還可以聊幾句,要是你是日本人,那我們真的就要比手劃腳、雞同鴨講了。」 關存焰皺了皺眉頭。「你從台灣來的?」 世界怎麼那麼小?他剛從台灣飛回來,在這裡又遇上個台灣人。 「你也是吧。」女人不以為意的說:『「你知道,台灣人最喜歡旅遊了,走到全世界,到處都可以碰到同胞,不蓋你,有一次我在馬來西亞的蘭卡威,就一口氣碰到兩百多名台灣客,夠嚇人吧。」 關存焰不置可否地扯扯嘴角。 這是個和他兩極化的女人,她很健談,雖然談吐有點拉雜和沒有組織性,不過聲音還算好聽,可以說的上是……好吧,有點悅耳。 他對女人的要求是很嚴格的,等閒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這個女人長得還算可以,眉毛濃而挺,一張漂亮的面孔,可是在柔和中卻揉和了執拗,這女人在性格上的剛強毫不保留的表現在長相裡,唯一可喜可賀的是,她的皮膚白皙而細膩,總算還有點動人之處…… 咦-- 他驀然停止了評價,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 「還有一次我到羅馬去,你曉得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許願池旁,居然滿滿都是台灣遊客,大家丟銅板、拍照之後又被導遊趕鴨子似的奔向另一個景點……保證十天游五國!旅行社 的招牌台詞,不過台灣人卻很熱愛這樣的行 程。」 女人逕自說的津津有味,沒有注意到關存 焰的異狀。 「怎麼了?還不上車?」 她將發票和找零收進皮夾裡,再次催促關 存焰。 關存焰盯著她。「你--似乎有點眼熟。」 不是似乎,他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她,因為……她左邊頸項的那顆微紅小恁,他曾親吻她那個地方,醉態迷濛的說她很性感。 「我眼熟?」女人微感失笑。「我保證會送你離開這個熱死人的鬼地方,所以你不必找藉口跟我搭訕了,我想我應該沒那麼大眾臉吧。」 想當初她剛進公司最風光時,同時有六個出類拔萃的男人在追求她,因為她芳名叫方蘇蘇,所以那票打算追求她、想要追求她、正在追求她、追求她失敗的男人,索性親熱的喚她「小蓉蓉」。 誰都知道蘇蓉蓉是楚留香身邊最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又多情的美麗女子,由此可知她方蘇蘇有多麼受異性的歡迎,她的美麗是公認的,只要是男人,都想搶著當她身邊的楚香帥哪。 所以嘍,現在這個落魄男人都已經窮途末路了,還想破腦子要跟她塔訕也是情有可原,她太美了,美的令他無法自拔,這個理由完全成立,也完全被她自己的女人虛榮心給接受。 但話說回來,她是好心腸,也想表現點同胞愛啦,但她可不想載到一名披著考究羊皮的登徒子,要是他對她來個先姦後殺,客死異鄉就划不來了。 「你真的--一點都認不出我嗎?」 關存焰還是瞪著她,他不相信自己真的乏味到會讓一個跟他發生過關係的女人忘了他,而且才事隔五天而已。 「你?」方蘇蘇看著瞪著她的男人。 這個男人還真執著,她都已經承諾會載他一程了,他還想怎麼樣? 如果他妄想和她發生一段異國韻事,那是不可能的,雖然她的追求者眾多,可是她早已心有所屬,不會隨便交出她的心的…… 咦……這個男人…… 方蘇蘇突然半瞇起了眼瞳,然後放大,再放大。 「噢!你--你--天哪!是你……居然是你……你這個奪走我處女之身的男人……殺了我!」 她失神地喃喃自語,腦袋搖搖欲墜,表情則是一片天崩地裂、山河色變。 「你終於認出我了。」關存焰掀動嘴角,這個 女人令他永生難忘。「你就是那一夜的……」 她迅速搖起車窗大喊,「不是我!」 循規蹈矩了二十四年,她沒想到自己居然 會和陌生男人發生一夜情,更糟的是,那是她的 初夜! 而現在,她最害怕的一刻終於來臨了,她居然與那個跟她發生一夜情的臭男人相逢了,這算是她放縱肉體的報應嗎? 那是她一生中最荒唐的夜晚,荒唐的令她沒齒難忘,她犯下了永難彌補的過錯,事後更是懊惱的要死掉。 其實如果夠勇氣的話,她應該直接去整容才對,如此一來,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在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情況下,青天霹靂的被認出來了。 「現在否認似乎遲了一點。」 關存焰在她拚命搖車窗想落跑之際,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坐了進去。 「你想怎麼樣?」方蘇蘇驚跳起來,她緊靠著車門,十分防備的瞪著他。「我曾告你不要亂來,如果你敢拿那件事威脅我,我就把你丟在這個鬼地方,讓你在這裡活活餓死!」 關存焰笑了,他還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笑的那麼輕鬆和不設防。 「現在到底是誰在威脅誰?」他有趣的盯著她看,他看得出來她的神經繃得很緊。 這是當然的,因為她給他的是她的第一次,那一夜,他比她還震驚。 除了N多年前他那位初戀的純純小情人奉獻給他的是初夜之外,他就沒遇過處女。 更何況是個和他在酒吧邂逅的女孩,他作夢也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純潔,這把一向冷靜自持的他給嚇壞了。 他想追根究底,可是一覺醒來,兩人打過照面之後,她卻慌慌張張穿起衣服就落荒而逃,除了床單上那點血跡,他實在留不住什麼證據。 其實說起來,那次是個很糟的經驗。 那夜的她,在酒吧裡行為開放、言談豪放,到了賓館房間還一徑的挑逗他、熱烈的親吻他,使他不疑有他,以為她是一夜情的慣犯。 沒想到她是只披著狼皮的小綿羊,他一進入她柔軟緊實的身軀就發現不對勁,而她也立即像攤死水似的沒有任何精采的演出,一任他予取於求,賣力演出到最後。 「你你你究竟想怎麼樣?」她瞪著他,直覺到他笑得好邪惡。 他在想什麼?莫非在想那一夜的事? 該死的他! 為什麼她會那麼倒楣? 天地之大,竟沒有她躲藏之處? 她也只不過好狗運的抽中某旅遊雜誌的讀者回函頭獎,所以被招待來賭城一遊罷了,為什麼不能讓她好好的玩、安心的玩呢? 老天非要安排這個讓她掉下巴的驚喜,讓她去痛苦、懊悔自己為什麼要一時手癢起來填寄那張問卷回函又中獎。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一切都是命啊。 關存焰用他沉穩銳利的眼眸盯著她。「我問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內情,你為什麼要這麼自甘墮落的隨便獻身?」 「我是不小心的!」 可惡!她也很後悔啊。 第一次沒有給她心愛的俞昕,卻給了這個不知道姓什麼、名什麼的好運鬼,佔了她的便宜還說她自甘墮落,他這是什麼該死的理論? 而她,卻還得獨嘗苦果,在事後拚命的安慰自己,她的俞昕不是那種會要求老婆要是處女的膚淺男人。 「不小心?」他微揚了揚眉,譏誚道:「那你可真是不小心,不小心到把自己的初夜給弄丟了。」 他說過,他對女人是很挑的。 初到台灣,他只是到酒吧去放鬆一下,沒想過要找女人調劑,也不認為在台灣的酒吧裡會有他看得上眼的女人。 所以如果要解釋那晚他跟她上床的理由,那麼只有一個老套到不能再老套的原因--他喝醉了。 嗜咖啡的他向來不勝酒力,醉了之後完全出於男人的動物本能,找個女人發洩過盛的精力是天經地義的事,她就是那個在天時、地利、人和時出現的女人,所以他接受她的邀請,和她上了賓館。 「你有完沒完?」她也火了。 這個傢伙真是越看越討厭,現在是他有求於她耶,居然還敢對她冷嘲熱諷的,太囂張了。 他以為她想在那種情況下失身嗎? 要不是那天報紙的娛樂版上刊登她心愛的俞昕和那個三級片艷星到法國尼斯度假的旖旎照片,而那天又正好是她的二十四歲生日,俞昕曾口頭答應過去幫她慶祝生日的,而他卻和艷星在尼斯的海灘上親密纏綿,所以她才會落寞的跑到酒吧去藉酒消愁,做出那種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