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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蘇浣兒 那些人已然走近。「下車!」 蕭穎珊自幼在青風門那樣的環境下長大,當然懂得這群人根本是來意不善,又豈會笨到下車去自投羅網? 「把她拖下來,看這次還有誰來救她。」 「不要,你們放開我!」蕭穎珊掙扎著,卻依然被硬生生地拖下貨車,「你們做什麼?又不是我撞你們。」 一個看起來大概三十來歲,留著短髭的男人一把托起蕭穎珊的臉面對自己,「那天早上有人救你,我倒想看看現在還有誰會來救你!」 「你們……」看著一張張不懷好意又似曾相識的臉孔,消失的記憶像海水般一波波湧來,她想起來了,這些人不是那天在自己飲料中下藥的人嗎?「你們想做什麼?」 「做什麼?上車你就知道了,把她帶走!」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蕭穎珊胡亂地又踢又打。那個為首的男子見狀,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打得她偏過頭去,血順著嘴角滑下。 「不想和你父親一樣的話,就乖乖上車!」 「爸爸?是你們殺我爸爸的?」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反正你過不久也可以去見他了,上車!」 「不,我不要,救命啊,救命啊!」蕭穎珊放聲大喊,無奈路過的人皆畏懼這些人的惡形惡勢,根本沒有人敢上前搭救。 「上車!」 「不要,救命啊……」 「放開她!」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發自他們背後。 「誰?」 四個男人回頭,當看見昂然佇立的瘦削身影時,不覺倒抽一口氣。 「幾天前才剛見過面,怎麼不記得了?」 「你是……你是……雲……雲……」雲了老半天雲不出來,看來這伙兒人真的被嚇呆了。 「雲之浚!」不屑地撇撇嘴,雲之浚身子輕輕躍起,頓時哀號聲四起,前後大概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地上就多了四個哭爹喊娘的傢伙,圍觀的路人楞了半分鐘才齊聲鼓掌叫好! 「你……」蕭穎珊震驚得說不出話,顯然也被嚇呆了! 「沒事吧?」柔聲拉過蕭穎珊,雲之浚有些不捨地撫著她紅腫、憔悴的姣好面容。 「你……你怎麼會……」 「別問,我先帶你離開這兒,警察一來就麻煩了!」略一屈身,雲之浚輕鬆抱起蕭穎珊走往自己停在路邊的車子。 「這些人……」 雲之浚從鼻孔冷冷一哼氣,「哼!我鐵定會讓他們下半輩子都在監獄裡度過的,我們走吧!」 蕭穎珊楞然也瞪著他,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兒?為什麼會是他出面替自己解圍?難道自己誤會他了? 第二章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還那麼湊巧地救了我?」蕭穎珊並非不知感恩圖報,但事情實在太過巧合,太過奇怪了,奇怪到令人有一種被捉弄的感覺,因此當兩人一進入雲家藏書豐富的大書房時,她劈頭便問。 大剌剌地將身子埋進舒服的沙發裡,頭也放鬆地仰靠著,雲之浚以一種輕柔到帶有危險的聲音說:「我從來就不認為亞洲之鷹是什麼正人君子,但還不至於卑鄙到自導自演的地步。」 紅雲迅速地爬滿蕭穎珊蒼白的雙頰,天,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吞吞吐吐地開口,她仍強自辯解,「不能怪我,一連兩次,你都剛好出現,換成別人也會這樣想。」 「你現在相信對你下藥、想欺負你的人,不是我囉?」坐正身子,他半譏諷回道,眼睛炯炯有神地瞅著她。 「可是你……」 「我說過我會負責到底!」 「我不要你負責,我要你內疚一輩子。」蕭穎珊氣呼呼地站起來,轉身就想走人,但是當走到門口時,她忽然停住腳步,緩緩回過頭,謹慎地說:「是你殺了我父親嗎?」 雲之浚俊美的臉上本來就冰冷得沒有一絲表情,聽到她的話後,更是冷到讓人直打哆嗦,「如果我要殺他,幾年前就已經做了,不需要等到今天,更不會偷偷摸摸地下手,這點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才是!」 蕭穎珊又一次刷白了臉,是啊!嚴格說來,真正錯的,應該是青風門吧! 什麼叫黑道人物?這個問題拿去問小學生,大概都會得到很清楚的答案,就是電影中專門做壞事,拿著槍和警察對抗的壞人嘛! 沒錯,一般的黑道人物確實如此,成天不是沉淪在酒色財氣中,便是在打打殺殺、逞兇鬥狠,以及爭地盤中過日子,青風門亦是如此,蕭大成更是箇中高手,不過這種情形在亞洲之鷹出現後便徹底改變了! 為什麼?因為亞洲之鷹不是一般的黑道人物!他們不開賭場、酒廊,更不成天打打殺殺,也不從事任何非法活動,但他們也不會服從世俗人眼中的那套標準,因此亞洲之鷹不見容於黑道,就連白道警察有時也對他們很感冒!當亞洲之鷹開始收編一些黑道份子時,便引起相當大的反彈,其中尤以蕭大成為最! 起先雙方並沒有什麼利害衝突,但是當亞洲之鷹的收編行動危及青風門的營收與生存時,蕭大成便展開了一波波的反制行動。他先是故意找人破壞亞洲之鷹大本營刑天會的堂口,又截斷一批正要出廠的電子芯片,造成亞洲之鷹極大的損失!為此,雙方進行過好幾次談判,但都在理念不和的情形下不歡而散,也種下彼此幾年來無法解開的宿怨! 蕭穎珊深深明白這一段經過,也都知道錯在自己父親身上,可再怎麼錯,那還是自己的父親啊!於是她強辯道: 「但門裡的弟兄說看到四個男人下車開槍,其中一個身穿白衣、留長頭髮,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和你做相同的打扮!」 「剛剛被警察抓走的那些人也是四個,其中一個也是穿白衣、留長髮,你注意到了嗎?」雲之浚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雙手將她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高大修長的身影籠罩著她。 「可是沒有人像你一樣有那麼神准的槍法……」 「如果四個人四把槍同時對著一個人發射,你說打中太陽穴的機率有多少?」 蕭穎珊一時為之語塞,是啊!法醫不也說父親身上中了十來發子彈嗎?縱使沒有太陽穴那致命的一槍,光是肝臟那槍,也會要了他的老命,自己為什麼還懷疑他呢? 「那四個人不也承認了案子是他們犯的?」瞧她沉默不語,雲之浚又提醒道,彷彿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這回,蕭穎珊終於找到他話裡的語病,「隨便一個人也知道這四個人是受人之命,難道你敢說那幕後主使者不是你?」 雲之浚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他猛地低頭湊近她,溫暖的氣息不斷地吹拂在她臉上,「這麼不相信我?」 「你欺負我在先,要我如何相信你?」 「如果我能證明呢?」 「證明什麼?」 「證明幕後主謀不是我,你要怎麼辦?」 蕭穎珊小嘴張得老大,楞楞地盯著他,「你說什麼?」 他淺笑著,臉頰上兩個迷死人的梨渦若隱若現。「如果我幫你抓到兇手,你要怎麼感謝我?」 「如果你幫我抓到兇手,那麼青風門和亞洲之鷹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你欺負我的事也就算了!」 「就這樣?」 「當然,不然你想怎樣?」 「如果我幫你找到兇手,除了上面兩點你得做到外,你還得……」他邊說話,臉就湊得越近,到最後兩人的臉幾乎快碰在一起。 「還得怎樣?」蕭穎珊緊張得別過頭避開他。 「嫁給我,當我雲之浚的妻子!」 「你……」蕭穎珊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嫁給他?不,說什麼也不能嫁給他,他是青風門的宿敵,又是欺負自己的男人,果真嫁給他,那自己豈不是太沒格了。 「不願意?或者你想看你父親死不瞑目?」 「就算沒有你,警察一樣也會找到兇手的!」 「就算查到,兇手也已經逃之夭夭,況且以現在台灣的狀況來說,想緝拿潛逃出境的黑道犯罪人物可說是難之又難,這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才是!」 聰明如蕭穎珊,怎會聽不出他在暗諷青風門幫規不嚴,讓幾年前那個犯下槍殺警察案件的西堂堂主馬建昕潛逃到大陸去,令青風門大受打擊,雖然警方全力追捕,青風門自己也透過各種管道想抓馬建昕回來,無奈大陸幅員廣大、人口眾多,隨便躲到一個省分隱姓埋名,沉潛一陣子,又哪抓得到呢? 蕭穎珊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不爭氣的淚水由眼角一滴滴的滑落。「這就是你說的負責到底嗎?」 「你說呢?」見她流淚,雲之浚不覺有些心軟,但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方法可以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不再受到危險的侵襲。 抹抹淚,她倔強地抬起頭,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好,我答應,但是我不嫁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