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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頁 芙蓉 是夢嗎? 一覺醒來,發現今日睡得特別遲,李聿德將手扶上額前,譏諷地苦笑起來。 堂堂太子,居然破天荒的做了個怪誕春夢啊! 他當真這麼的愛戀她嗎? 才因為皇弟的事與她鬧僵,幾天不見她,卻在夢中,幻想起與她嬌荏身子極盡纏綿之能事? 他也真是的,即使再貪戀她,也不該在夢中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 青愛對他的順從和嬌柔,未曾有過,那美好的感覺,讓他只覺得那麼是場幸福的攀,不可能在現實中出現。 他也該振作起來了……最近,他是喝多了點…… 坐起身子,才轉了個方向,雙腳觸地,李聿德卻赫然驚覺,他手邊的織繡被單上,居然留有怵目驚心的--點點血跡,一時之間,驚訝的讓他愣在當場。昨夜,夢中的她,確實仍是處子身…… 仍約在深夜前後在相府,曲青愛知道,成敗全在她身上,學著聚集在此處的其他人,臉露出憤世嫉俗的表情,她總算被引見了二皇子。 李真仁簡單的談完顛覆朝延後的政策,大伙準備簽下連署書前,有人出聲了。 「二皇子,為何在緊臨起事,讓她加入我們?」左相國充滿戒心的問道:「她可是東宮的人啊!」 「她的父親為了救李聿德而死,她早就不願意跟從李聿德了,我說的對嗎?」他挑逗的將她一把拉近,托起她下顎,輕聲問道。 「我不管誰當皇旁,只要能讓李聿德死,我就幫誰。」她忍受著他手掌不斷在她腰間摩掌的願心觸感,冷淡回應著。「東宮禁衛軍的部署,我一清二楚。各層樓閣鑰匙在我手裡,誰想取他性命的,我願意帶路。」 「真是絕情,皇兄說了,你是他的女人呢。」他意外發現,她竟沒有任何反應?是什麼改變了她? 「我寧死,也不會是他的!」她斬釘截鐵的宣告。 「但你說謊!」李真仁銳利目光注意到,在她頸間竟出現了青紫瘀痕,他凶狠有一把抓住髮髻。「他……已經抱了你?對吧?」 青愛不禁急了。此刻,她要如何辯解才能讓他們信服,參與他們的計劃?不能取得他們信任,她勢必當場殯命!她不能毫無價值的丟了性命! 下一刻,她猛力揮開二皇子,顫抖的抱住自己,就往身後的椅子跌下。 倔強的臉上紅霞滿面,眼中露出殺機,她尖聲喊叫:「所以……他更該死!我要他死!」 絕艷美人的淚珠,能有哪個男人不為所動?她驚心動魄的一聲,讓人難以懷疑她的理由。「我要李聿德為此付出代價!」 「女人的堅持……若皇兄知道的話,一定有趣極了……」李真仁若有所思的泛起冷笑。「還有誰……反對她加入的嗎?左相國?承恩郡王?」 好不容易,她取得眾人勉為其難的任信,終於能盯著所有人,一個個在擁立皇子的起事連署書上,簽名押上血印。 她在心頭一一記下這十一名謀反的重臣,等著看到底由誰保管這份連署書。 「輪到你了,曲司闈。」李真仁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打斷青愛的思緒,卻是將她推往不容反悔的絕境。「要讓我們相信你,就請你在上頭簽下誓約。」 「我沒有資格同諸信大人平起平坐。」她走向眾人圍繞的桌前,力持聲音平穩。她早知有這一幕,心中她已做好準備,只是她……怎麼竟在此刻膽怯起來? 倘若簽下,她和「他」,將從此水火敵對,再也不能廝守…… 「差點成為東宮妃妾的司闈大人……怎麼會沒有資格?」李真仁起筆為她沾了墨,交至她手上。他充滿威脅的眼光縛住她一舉一動。 「那麼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奇怪的是,明明她的心糾葛不已,她的手竟是毫不顫抖的接過筆,然後在那張紙軸上留下她清麗筆跡。 當她拿起桌上鋒利匕首,好比她的身子已和她的知覺分離,不再是自己……直到她按下血的瞬間-- 強烈的痛楚突然閃過她胸口! 她知道,再也無法挽回-- 緣盡於此。 第七章 「如果還不信我,怕我礙著大家,那麼,我可以在這兒等大伙回來。」 就在高掛枝頭的月兒被烏雲藏住時,眾人決定展開起事前的集結行動,然而仍有不少人懷疑青愛的忠誠。 她冷笑起來,主動提出建言:「我雖沒有參與實戰,可是諸位請記住,是你們不讓我去的,日後,論功行賞時,還請皇子別忘了,我也曾盡心,該得的,我一樣也不能少。」 對於她展露的精明與貪婪,李真仁倒是滿意極了。若她什麼都不要,才真讓人起疑呢。有共同的利益,才能成為合作的同伴。 「那好,就請司闈等著好消息吧。」 確定起事的重要大將們離去,左相府中沒剩多少人時,她迅速動作。 方纔就見到李真仁帶著連署書進了相書房藏匿;她刻不容緩的閃過別人目光,偷偷地潛了進去;期間,先後打昏兩發現她正在翻箱倒櫃的侍女,好不容易,才在四更鑼響時,盜得連署書。 摸黑逃離,以她身手而言,本就不是難事。 二皇子準備在雞鳴起事,她的時間所剩無幾。 曲青愛迅速的在街上飛奔;她得趕快通知梁定基,大功告成。 在梁定基的掩護下,曲青愛通過了羽林軍的層層守衛,直奔皇宮。 深夜越級晉見,一旦被發現,恐怕還來不及密告就會遭到無情斬殺。但,即使如此,她還是得闖! 皇上,究竟在哪兒? 小心翼翼的在比東宮大上數十倍的地方打轉,曲青愛不禁有些急了。 突然一道略顯疲憊的低沉聲音,劃破沉寂,自她身後傳來。「是誰?咳咳……夜闖禁宮,圖謀不軌?來人啊!」 才正以為驚動護衛打算逃開的,卻在聽到那個似曾相識的聲音時,她停下腳步。「皇上!」 連忙行了宮禮,卻因久病而衰弱不堪的身子,禁不站立許久,他似乎是對她的話起了興趣。沒有立刻喚來侍衛,倒是找了張椅子緩緩坐下。 「你是那位曲太傅之女吧?記得,聿德確實向我討了個女官詔令……」 「正是奴婢。」 曾經以絕對強勢治理這個國家的皇帝,似乎也抵擋不了歲月的侵襲,不過,即使抱病在身,言談間,仍有無法掩抑的威嚴,就聽見他冷然說了:「你可知道,縱使是欽差出巡、攔轎告御狀,告狀者,也要踏地三丈針氈,以示絕非誣告。何況你這是闖皇宮禁地,更是饒恕不得的大罪。你說,該如何向聯證明你的話,並非虛假?」 「奴婢早知,無論此次見不見得成皇上,項上人頭總是難保。」到這這個地步,她反而能坦然就對。 「拼了命來的?」對毫不遲疑的回答感到有趣,他又似笑非笑的恫嚇著她:「曲司闈?今天你觸犯朕的宮規,即使太子在場也救不了你。」 「奴婢明白。」她不敢冒犯,卻是掏出懷中紙軸,在地上展開。「但,今天為了社稷之福,為了我朝江山,奴婢已有決心捨命。皇上,請看。」 他才略微湊近向前,看了起頭沒幾行,本來有些飄忽不定的眼神,突然像是充滿生命力的迸射出強烈光芒。 「這是謀逆的連署書?」重重的拍了下椅背,他的聲音有著無法控制的憤怒與哀傷。「真仁那孩子……仍做了傻事!皇后!你可教出這個好兒子啊!」 他早猜到真仁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料到居然這麼快就起事……自他前皇后病逝,他就不曾再真正關心任何事,以致他未用心管束真仁,是否他也算是助長真仁狂妄舉動的共犯? 皇帝僅僅閉上雙目,長歎一聲,隨即看著曲青愛陰沉一笑:「你可曾想過,若朕決心偏袒真仁,你來此地,只是白白送命?我可以立刻將你就地處死,當成什麼也沒發生。」 「但是,奴婢相信皇上明察秋毫,慧眼必能決斷。」她對答如流,毫無懼色。「今天,二皇子不僅是為了東宮之而打算弒兄,他是為奪帝位,聚眾謀反。皇上!若您真想將帝位讓給不仁不孝的二皇子,那麼奴婢也無話可說的。」 驚訝於她的伶牙俐齒,一國之君最後收起了道連署書,在手中緊握。 「若我選定的是聿德……看來,你的名字也在這上頭,仍脫不了謀逆干係。」對於她取得這紙連署書的經過,他約略猜出,東西的真偽也毋庸置疑。 「奴婢開頭就說了,項上人頭總難保。但,為國為民,奴婢願。」她仍是一臉凜然,坦蕩無畏。 「好你個曲丫頭,如此果敢,了得!不愧是曲青太傅的孩子……」不知是惋惜什麼,又是一聲重重歎息。他語帶寂寥的問:「當年……你爹的事,你可曾恨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