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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紅荳 凝重的呼吸像火,也像是他的撫觸。 她感覺得到他的手撫上了自己的內衣,連脫掉也嫌慢,就直接將它往上推,全部擠在胸脯的上方,像是帶著火般燃燒的唇就清清楚楚地烙上了她的胸前。 好燙! 「嗯……」這樣脆弱曖昧的聲音是自己的嗎?蕭映雪不敢確定。 突然覺得自己全身好冷,只有和他的吻接觸的地方感到暖意,她忍不住擺動起自己的身體,只想和他靠得更近。 她成功了,完美地和他的身體熨貼著,就連他的手也在她身上來回游移著,帶給她全身的溫暖。 自己在做什麼?蕭映雪在意識遠離的邊緣又問了自己一次。 「映雪……」輕咬著她的耳垂,越海鵬低喚著她的名字,「映雪,我愛妳……」 他說他愛她呢! 聽到這句話的蕭映雪忍不住在心中低笑了起來,先是一絲絲甜甜的喜悅湧上心頭,隨後卻被一陣混亂的心情攪得一團糟。 他是真心說愛她,還是在「做生意」的場合中習慣性地說出口呢?蕭映雪不明白,只覺得迷惘。 教她要怎麼分辨他的感情?他那似真還假、過去一直讓人待價而沽的感情?他能留給自己的還剩下多少? 「映雪……」越海鵬有些粗糙的手撫上了蕭映雪細膩的大腿內側,靈巧的長指細細探著她的女性幽徑,引起她全身一陣戰慄。 好熱!她快要沒有理智思考了! 金錢?真心?蕭映雪已經不在乎了,雙手抓著靠在自己胸前、那屬於男人的濃密黑髮,她口中的喘氣頻率愈來愈急促。 充實感盈滿全身,似乎將她長久以來的空虛一次填滿。完美配合的律動,教蕭映雪的雙眼什麼也看不清楚,全世界彷彿都在她的眼前化成碎片。 「海鳩,我愛你……」 全世界都碎了,她再也沒有任何世俗的顧忌,這個時候,她的心清清楚楚地明白了,她是那麼地深愛著他。 ☆ ☆ ☆ ☆ ☆ ☆ ☆ ☆ ☆ ☆ ☆ ☆ ☆ ☆ 窗外明亮的陽光從竹簾縫中透了進來,一掃夜晚的黑暗,帶來滿室屬於初秋的溫暖。 趴在床上的蕭映雪好夢正甜,一床薄被蓋在她的身上,只露出雪白的圓潤香肩。 「唔……」覺得蓋住自己的被子一直往下掉,身子有些冷,蕭映雪在睡夢中發出了小小的抗議,將被子往上拉了起來。 「嗚嗚……」 正玩到一半的被角猛地被人扯走了,叩叩先是迷糊地搞不清楚狀況,偏了偏頭盯著床單想著,思索了半天,誤認為是床上的人在和自己玩,無奈主人有過不准上床的禁令,只好把床單扯得更凶,希望躺在床上的人會下床來和自己玩。 「叩——」拉著長音叫喚頑皮的小狗,越海鵬抱起了叩叩,隨手輕敲了一下牠的腦門,「到別的地方玩,別吵人家睡覺。」 將叩叩趕到房間一角,越海鵬在小吧檯上煮起了香醇的藍山咖啡。 這批藍山的豆子是近年來台灣自己種植的,顆顆大如花生米,價錢是一般頂級進口藍山豆的五、六倍,口感醇而不澀、甘而不苦,足以教人回味再三。 「嗯……」熟睡的蕭映雪悶哼了一聲,隱約覺得有什麼濕濕熱熱的東西一直往臉上抹著,教她不得不由夢中掙扎著清醒。 是什麼呢?毛巾?不是,濕濕黏黏的,還帶著呼吸的熱氣,很顯然是某人的舌頭! 「叩叩!」 驚叫了一聲,這次她真的從夢中清醒了,睜大了眼正對上枕頭邊小土狗的一雙無辜圓眼與濕鼻子,而鼻子下,很顯然就是剛才作怪的那個舌頭! 可想而知,貪玩的叩叩是顧不得主人的禁令了,爬上床舔著她玩。 「醒了?要不要梳洗一下,可以吃早餐了。」瞪了叩叩一眼,看著牠知錯地鑽進沙發底,越海鵬才招呼著。 「我怎麼會在這裡……」而且是光著身子在越海鵬的床上!一時還弄不清楚現實的蕭映雪眼神迷濛地回想著。 她只記得昨天到藍色巴比倫去找他,兩個人一起回到這裡,然後什麼話都還沒說出口,就……就一團亂了!想到這裡,原本白皙的臉龐瞬間紅得像火燒。 怎麼會這樣呢?她明明只是要來找他幫忙的呀!沒想到卻和他上了床。一個晚上過去了,原來的目的完全被拋在腦後。 「我……我有點事想找你商量……」呆呆地在床上接過越海鵬遞來的咖啡,蕭映雪支支吾吾地說。 「對了,妳昨天就說了,只說了一半,到底是什麼事?」沒聽她提起,他差點就忘了。 到底是什麼事,看她那樣欲言又止的。 「是這樣的,華祥最近打算要到大陸瀋陽投資設廠……」 她不打算提起這是自己最後一次機會的事情,那實在太不光彩了。 「那不錯呀,恭喜。」 「但因為資金不足,所以我們決定要向銀行貸款,考慮了幾家,最後覺得『富盛銀行』的額度和利率對我們而言比較有利,但因為以前沒有往來關係,缺人從中引薦。」 「富盛銀行?施進銘是吧?我……應該和他沒什麼交情吧!」 他聽人提起過,記得富盛銀行的總裁叫施進銘,是個快六十多歲的癡肥老頭、滿腦腸肥的標準暴發戶代表,但他很確定自己沒見過。為什麼她要來找他商量這件事呢? 「是沒錯,但……私底下大家都清楚,施進銘有個特殊的癖好……」雖說如此,事實上她也是最近才聽說的。 「喔?什麼癖好?」這倒引起越海鵬的興趣了。 「他……喜歡男色……尤其是美麗的男人……」朝越海鵬看了一眼,蕭映雪吞吞口水,困難地說了下去,「我想……請你幫這個忙……」 老天!為什麼她要來做這種事呢?最討厭使用這種手段的她,卻每每被逼得不得不如此。 「夠了!」伴隨著一聲瓷杯碎裂的聲音而來的,是越海鵬憤怒的聲音,顧不得手中被割破的傷口,他抓著蕭映雪的肩質問:「小姐,妳有沒有搞清楚,我雖然是牛郎,但可不是同性戀,也不當男妓,我的客人是女人,是『女人』!」 而且是女人還得看他肯不肯接! 「我……我明白……」面對越海鵬突如其來的暴怒,蕭映雪有些錯愕,「但除了你,我不知道要找誰,我們公司給的酬勞十分優厚的……」 美麗的男人、迷人的男人、手腕高超的男人、連男人都會忍不住喜歡的男人!除了他還能找誰呢?如果他不行,畢竟他人頭熟,也許還可以代為介紹其它牢靠又口風緊的男人,畢竟這並不是件光彩的事,愈少人知道愈好。 「公司、公司,妳還是只會想到妳的公司嗎?」越海鵬怒視著她,「在妳眼裡,我算什麼?我們昨天晚上經歷過的那些又算什麼?為了妳天大的公司,妳就打算犧牲我嗎?」 為什麼要問她這種問題?蕭映雪咬緊下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啊!不要不說話!」他咆哮,不喜歡她這種逃避的態度。 真有膽她最好就給他承認! 「我能說什麼?」抬眼望著他,蕭映雪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一個大老闆和牛郎,除了金錢關係之外還能有什麼?」 在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毀滅了之後,她還是會深情不渝地愛著他;但是現在,為了守住她那間小小的公司,她發現自己居然連承認愛他都做不到! 「金錢關係?我們之間只有這樣?」像是被雷擊中似地,越海鵬頓然放開原先緊抓著她的手,退開了一步。 他明白她好勝的個性,也瞭解她總是不肯正視兩個人感情的苦衷,但在昨天晚上,她不是說了愛他嗎?在經過了那一夜之後,她還是不肯承認? 他還以為……還以為昨晚那句「海鳩,我愛你。」會讓一切有所不同。 是他太天真了嗎? 「嗯,你值很好的價錢,我不會虧待你的……」她倔強地咬著下唇回答。 其實她可以說好話哄他、坦白承認她的愛,但是蕭映雪沒有。 她知道她怕事,不敢想像當別人知道她愛上一個牛郎,話會傳得多難聽;她也知道她自私,願意用他對她的感情來賭,看看他對自己的愛到底有多少? 如果他對自己是真心的,他還是會愛著她、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的,不是嗎? 她是個自私又殘忍的女人! 「映雪,妳知道要一個男人去服侍另一個男人,是對他自尊多大的鞭笞嗎?」越海鵬痛苦萬分,「沒想到我被妳看得如此輕賤。」 「我……」她想辯駁,卻還是忍住了。 「不對,是我自己作踐自己。」不理會她,越海鵬大力搖搖頭,望著蕭映雪,露出一個苦不堪言的笑,「如果我夠聰明,我應該離開妳,不該任由妳將我放在腳底下踩,我可以在別處輕而易舉地得到我的幸福,要女人,我何時缺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