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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露意絲·費·戴兒    


  她朝他笑了笑,卻不知道自己的笑容竟將自已內心中的愛憐暴露無遺。「麥克法登先生,你想不讓人看出嗎?不太可能。」她開玩笑地說。

  科爾低下頭去看她的臉,突然他被某種感覺懾住,那東西把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她的碧眸柔情萬種,面容生動頑皮,熱情、無拘無束,她的腦正仰著看著他。他眩暈了,歲月消失,他忽然又只有二十五歲了,瘋狂地,徹頭徹尾地愛上了她。

  噢,不,他無聲地呻吟著,目光無法離開她。這種事不可能發生。我只想找個機會和她上床,讓她恢復記憶。但是,他的心不聽從他。內心深處,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偷偷發笑,笑他不敢面對事實。你確實是愛上她了。那小聲音在歡笑著。要不然你怎麼會花一萬元錢買個保證要她陪你四十八小時,如果你想要的只是她的身體,你前天晚上就應該和她上床了。

  「科爾?」

  媚蘭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他猛然醒來,發現她正皺著眉頭擔心地望著自己。

  「不舒服嗎?」

  「不,不,沒什麼不舒服的。」他趕緊回答她。

  只要你不認為我就要出自已的大醜了就行了。他忐忑不安地想。

  「對了,」他裝出輕鬆的樣子,「剛才談到哪兒了?」

  「你告訴我你很喜歡賽車。」媚蘭回答說。

  「噢,對了,這話題沒什麼意思,」他說。「關於賽車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太陽越爬越高,然後開始西沉。科爾又給她解釋了一個賽季裡車手位置排名的記分制度、他非常耐心地回答媚蘭的問題,她對賽車的興趣,對細節表現出的專注以及對下面賽場上的最後結果的迫不及待,這一切都使他暗暗高興。

  四點鐘時他們離開賽場,開車到旁邊小農莊的館子裡吃飯,館子裡的牛排讓人直流口水。

  雖然這裡不像大餐館有那麼多裝飾,餐桌上也只鋪了張油布。

  七點鐘,第一組預賽就要開始了。他倆早就回到賽場,穩穩地坐在看台上、媚蘭和科爾同樣焦急地等著開賽。

  「你從前怎麼不告訴我看賽車這麼好玩?」幾個小時後決賽在十一點左右結束了。媚蘭的嗓子都喊得有些啞了,她問他。

  「天啊,我怎麼知道呢。」科爾聳聳肩,望著她興奮的面容笑了。「想不想下去給查理道個喜?」

  「行嗎/她問。「是不是得有個通行證什麼的?」

  「一般是要的,可查理是我朋友,他們肯定會讓我們進的。」他沒說他自己的名字就是最好的通行證,在全美國任何一個賽場,只要一說自己的名字,他馬上就能進賽區。

  「快來。」他抓住她的手,拉她起身。他們穿過擠滿體育場的熱鬧的人群,來到賽場最邊上。那兒有個鋼絲門,邊上站著個衛兵,T恤衫,牛仔褲。

  「對不起,老兄,」結實的衛兵說道,「觀眾不准進門到賽場裡面去。」

  「我是查理?阿特金的朋友,」科爾很隨便地回答。「他可以為我擔保。」

  「是嗎?」衛兵不太相信他,那不太耐煩的語氣分明是告訴他們他早聽過這種話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去告訴他你來了。」

  「科爾?麥克法登。」

  「麥克法登?」衛兵一怔,疲憊不堪的雙眼又打量了一下柵欄外邊那男人,眼睛睜大了「噢,是麥克法登先生,我想用不著去問查理了,快進來吧。」

  「謝謝,」科爾伸手在媚蘭腰上輕輕推了一把,讓她先進了門。「查理在哪兒呢?」

  「跑道那邊,倒數第六個就是。」健壯的男人伸出大手指了指那邊一堆賽車,拖車,儀器和隊員。

  「謝謝,」科爾說道。

  」別客氣。」那男人伸出手熱情地握住了科爾的。「麥克法登先生,我最喜歡看您賽車了。聽到你出事故的消息我難過得很,可看到您又恢復了健康我真高興,您很快就會再參加比賽嗎?」

  「難說,大夫們讓我多休息六七個星期。」科爾簡要地回答著。

  「六星期,太糟了。科納利的排分可能會超過您了,  會嗎?」

  「很可能,」科爾同意著,肩膀無所謂地抬了抬。「賽車嘛,有贏的,有輸的。謝謝你讓我們進來。」

  「嗨,沒問題、什麼時候都成。」衛兵說罷,招招手算是再見。科爾拉著媚蘭走了進去。

  媚蘭聽出他語氣中對自己的惡運所表現出的豁然,有點吃驚,抬起頭去看他的臉。「這次事故讓你失去今年夏天這麼多參賽機會,你不難過嗎?」

  「我不可能說我高興,」科爾轉過來面對著她。「今年的冠軍記分牌上是沒我的份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放慢了腳步。「要不是受了傷,我也就不會回卡薩洛克,也就不會和你一起過週末了。思前想後,我不能說還有什麼可難過的。」

  媚蘭的腳步也隨著他放慢了些,她望著他。賽場上的燈光分外明亮,照得他深棕色睫毛下的雙眸閃出深藍色的光。她試著去揣度他說這些話是不是真心的,然而她早已是自身難保,完全喪失了對自己判斷力的信心,她無法斷定他是出自真心說這話的  或者他對和他約會的所有女人都重複這些話。

  她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發現他們已經快到印著七十二號的藍色雪弗萊賽車對面了。

  「到了,」她說著指了指那部車。「這部就是查理?阿特金的車了吧2」

  「對,就是查理的雪弗萊,沒錯,」他仍舊緊摟著媚蘭,走到離得最近的一名隊員身邊,在他肩上拍了拍。「勞駕,查理在哪兒呢?」

  小伙子看了科爾一眼,又低頭繼續把工具裝進鐵箱子。「噢,他就在車那邊,和他妻子一起在行車車邊上。」

  「謝謝。」科爾接著媚蘭繞過汽車,朝著行李車走去。還沒走出兩三步呢,站在車邊和靠在銀色車身上的那一群人就爆發出驚喜的歡叫。

  「科爾?麥克法登!」

  剛才圍成半個圓圈的人群紛紛散開,男男女女的臉上都湧滿笑容,大家齊聲興奮地喊著。一個結結實實、一臉鬍子的中年男人從人群中擠了過來。

  「見了鬼了  真的是你!」查理?阿特金咧著大嘴笑著,蓄著黑鬍鬚的下半邊臉裂開一個白色的長縫,他幾步走來。狠狠地擁抱了科爾  下。

  媚蘭從科爾胳膊下抽開身,及時躲過了男人們的見面禮。她邊向後退著邊看著查理,他退了一步握住了科爾的手,並在他肩上狠狠地扣了一巴掌,要是科爾瘦小一點早就招架不住了。男人們是怎麼回事?,她不解地想,打聲招呼不就行了嗎?怎麼好像要炸了對方似的。

  「怎麼樣,孩子?」

  「好,挺好,」科爾對他的老師笑著說。他記憶中查理?阿特金一直就在明尼蘇達的小賽車場比賽,他從來沒參加過全國比賽,可是在科爾剛剛長大可以申請駕駛執照的時候,他已經是當地的傳奇人物了。他看過科爾的第一場車賽後就收他在自己的隊裡,而且還粗聲粗氣地對他說,如果他不出事自已喪命,就會有一天去代托那比賽。

  「聽說你開著車撞到牆上,弄壞了腿。」查理邊說著邊關切地從頭到腳打量著科爾。「可看上去情況還不太糟。」

  「正在恢復,」科爾不太經意。「查理,你知道的,報紙總是喜歡誇大其辭。」

  「嗯,」查理哼哼著表示同意,感到科爾不願意談及自己的傷勢。他的目光離開了科爾,第一次注意到媚蘭。「那這位是?」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

  科爾伸手拉過媚蘭,手指和她的手指纏在一起。

  「這是媚絲?溫特斯,她是我的,你這壞蛋得離地遠點。」笑聲化解了他玩笑的威脅,也拔掉了他話語中帶的刺兒。

  「什麼呀,我都結婚了,  孩子。」  查理假裝被冒犯了,但是那雙棕色眼睛卻讚許地看著媚蘭,閃爍著快樂。「不過她這麼漂亮  男人怎能不動心呢。見到你很高興,媚蘭。」

  「見到你我也很高興,查理。我喜歡看你比賽,恭喜你贏了。」

  「謝謝,查理開朗地大笑著說。贏總是比輸好,對吧,科爾?」

  「不反對。」科爾不偏不倚。

  「對了,來見見我妻子,」查理說著一隻手挽起科爾的臂對,拉著他走向行李車邊上站著的那群人。「桑迪,他就是科爾?麥克法登。還記得嗎,我跟你說起過,和我一起賽過車的。」

  「不是那麼回事,」科爾握住那金髮女人的手笑道。「確切地說是他教我和他賽車的。」

  「算了吧,」查理的臉不好意思地深紅了,但是他仍然快樂地笑著。」我可沒那麼好。」

  「他還挺謙虛的。」  桑迪愛慕地朝她丈夫笑笑。「他跟我講過你們一起賽車的好多事,他,你,還有門羅兄弟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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