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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煓梓    


  如他所料,她發狂了。

  不斷把她逼到邊緣的喜悅,讓她忍不住張嘴呻吟,雙眼迷濛。

  最後一波浪潮在下一刻將他們完全吞沒。

  不只石破軍,殷仲威也在同一個時間達到高潮。兩人分別仰頭嘶吼了一聲,石破軍的體內湧上一股暖流,讓她既困惑,又奇怪。

  她無聲地問殷仲威:發生了什麼事?

  殷仲威輕點她的鼻尖笑笑,表示她不必在意,它會自然解決。

  石破軍毫無頭緒地倚偎在他的懷裡,他雖穿著衣服,但都濕透了。

  「我想回房間去。」她不想這樣裸著身坐在花廳上,難看死了。

  「好。」他口頭上應許,只不過撫著她裸背的手一點都沒有放開的意思,石破軍也懶得說他。

  他微笑,方纔他耍了一個小把戲,故意把種子留在她的身體裡面。以往為了不造成日後麻煩,他總是習慣在交歡時最後一刻抽身,不讓任何女人有懷他種的機會,她是唯一的例外。

  「我好冷。」只是這唯一的例外,一點都不明白發生什麼事。而他懷疑若清楚向她說明,她會當場抽出刀來殺他,乾脆保持沈默。

  「我們快點回房好不好?」她要求道。

  殷仲威依舊微笑,決定從今以後,只要是她,都要保留種子。

  「再一次我就讓妳回房。」他又提出條件。

  石破軍氣呼呼地瞪他,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有這麼無恥的人。他則握住她下巴吻她,霸道的告訴她:他就是這麼無恥。於是他們立刻又陷入情慾的漩渦,跟著天旋地轉。

  當晚,他在石破軍的院落過夜,折磨她到寅時才罷休。

  由於他們已經歡愛一整天,石破軍著實累了,沒有力氣再和他攪和下去。殷仲威倒是精力充沛,或許是因為太久沒和她交歡,內心的欣喜蓋過身體的疲累,使他自覺得像個仙人,怎麼都不嫌累。

  「好好睡吧!」殷仲威輕撫石破軍睡著的面頰,胸口突然升起一股暖意。那暖意,不像是慾望,倒像是一股發自內心的愛憐,而他從未有此感覺。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石破軍的臉,感覺有一股微妙--不,應該是巨大的力量,同時改變了他們。這力道之強前所未見,他自己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唯一確定的是他不想放手,不想讓這股力量流失。

  石破軍睡得很沈,幾乎是昏睡。殷仲威收回手,看窗外的夜色,突然想起,他還有一筆重要的買賣合同等他過目,他最好立即離開石破軍的院落。

  他不甘心地下床穿好衣服,臨走之前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才離開。石破軍居住的新院落,離主院落尚有一段距離,中途還會經過一座小花園,就是這座小花園傳出的聲音引起他的注目,讓他不知不覺地停下腳步。

  「你好棒,漢忠,啊啊--漢忠……」花園角落傳來的呻吟聲,顯示有人正在偷歡,到底是誰?

  「妳也是,珠兒,妳也是……」男子喘息的聲音,清清楚楚地交代了和他交歡的對象。

  居然是漢忠和珠兒,他最信任的護院和他過去的寵妾?

  花園角落的交歡聲,此起彼落不間斷地傳來。殷仲威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而後默默的走開。

  第九章

  時令轉為初秋,不知不覺中又過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來,殷仲威和石破軍感情增進了不少,但他們兩個都不知道,時常盤旋在他們心頭的溫暖感覺叫什麼?為何總是不自覺地尋找對方?只是一直這樣耗著。

  這天,天氣意外地炎熱,殷府來了一個客人。

  「太虛道長!」和天氣一樣令人意外的,是太虛道長的來訪,距離他們最後一次會面,已是數個月前。

  「殷公子。」太虛道長雙手抱掌跟殷仲威打招呼,他也同樣回禮。

  「快請坐。」殷仲威指示僕人上茶。「什麼風把您吹來,您不是應該還在雲遊四海嗎?」

  太虛道長聞言笑哈哈,回道:「就算我是真神仙,一連遊玩了幾個月,也會累,總要歇息吧!」

  「這倒是。」殷仲威表面上點頭,但心裡想著他一定有事才會前來,果然不久太虛道長就說話了。

  「聽說殷公子順利得到那位姑娘了,恭喜殷公子。」太虛道長口中的「那位姑娘」顯然就是指石破軍。

  「托您的福,是得到了。」殷仲威微笑以對,不明白他何以突然提起此事。

  「得到此女以後,殷公子的生意必定蒸蒸日上,事業飛黃騰達吧?」太虛道長又道。

  「再托您的福,確是如此。」殷仲威仍是不動聲色。

  「不過,您也同時為了她,得罪了不少大人吧?」太虛道長最終還是把此行的真正目的托出。

  這時殷仲威終於瞇眼,打量著太虛道長,足足過了一會兒才道--

  「道長何以知道此事?」沒想到京城的流言散播的速度如此之快,連外省都聽得到。

  「呵呵,殷公子請勿動怒,觀天象就可得知。」太虛道長不愧是法力高超之人,不需要探聽小道消息,就可以知道真實狀況。

  「觀天象?」殷仲威愣住。「道長的意思是……」

  「您的命盤動了,殷公子。」道長解釋。「而且不只是您的命盤,恐怕這位姑娘的命盤也有所改變,這對你們兩位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太虛道長的法力高深,不但對他們兩人的命盤瞭若指掌,就連些許異動也逃不過他的法眼,殷仲威自是格外驚奇。

  「道長此話怎講?」他下明白他和破軍的命盤有何異動,他們明明還在一起。

  「很簡單。」就是還在一起才糟糕。「殷公子原先非要此女的目的,是為了幫你添福,而她確實也在事業上扶你一把。但錯就錯在你們太親近了,應該保持一點距離。」

  「道長的意思是,我不該碰她嘍?」殷仲威的口氣極端不悅。

  「倒也不是碰不得。」太虛道長搖頭。「老道只是擔心,若你們的心靠得太近的話,會對你們造成影響。」

  「道長不必多慮,我並沒有用心。」殷仲威說。

  「我看不盡然。」太虛道長直言。「殷公子若是沒有用心的話,就不會為了此女得罪洪大人,惹來這一堆紛爭。」

  顯然太虛道長不只命批得准,小道消息亦十分靈光,老早得知他得罪洪大人的事。

  殷仲威雖不高興,倒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他得罪了洪大人是事實,至於有沒有用心還有待斟酌,目前沒空細究。

  「殷公子可還記得,當日老道曾告誡殷公子的話?」

  他當然記得,他說不可娶她為妻,頂多只能為妾。因為她命中注定孤寡,誰娶她誰倒楣。

  「看來,您是把老道的話聽進去了。」只是事有變化,太虛道長歎道。「老道在這兒要規勸殷公子,要不就納她為妾,要不就放棄她,另尋一個相同命盤的女子,免得日後釀成大患。」

  太虛道長看得出,殷仲威陷進去了。這非常危險,因為石破軍的命盤不是普通的厲害,可以一下子從福星變成災星,他有義務提醒他這一點。

  「道長話說得輕鬆,您可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氣才找到破軍。」殷仲威不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叫他放棄石破軍?想都別想!

  「那麼您得再花相同的力氣找到另一個可以取代她的女人,記住,這次別再動心了。」

  「我並沒有對她動心。」對於太虛道長的勸告,殷仲威僅是挑眉,感覺上不太當一回事兒。

  「唉,你自個兒心裡明白就好。」太虛道長不想再跟他多說,因為他看得出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放棄石破軍,看來只有納妾一途。

  「可能的話,盡快納她為妾,趕緊解除異象。」太虛道長給他最後規勸。

  這次殷仲威確實有聽進去,但心裡卻十分猶疑。最後一次他們為了這個話題吵架的結果是冷戰十幾天,他一點都不想重來一次。

  「多謝道長指點,在下自當銘記在心。」儘管內心已經否定這個可能性,殷仲威仍然維持表面的禮貌,向太虛道長致謝。

  太虛道長表面點頭,心裡卻比誰都明白,他這番苦心恐怕是白費了,他不會依他。

  太虛道長又和殷仲威說了些話,隨後起身告辭。殷仲威仍像上一次一樣送他到大門口,目送太虛道長離去。

  您的命盤動了,殷公子。

  太虛道長雖已離去,他的話卻還留在殷仲威的耳際,久久無法散去。

  這位姑娘的命盤也有所改變,迄對你們兩位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本非常相信命理之事,但這一刻,他希望太虛道長的話不會成真,他不希望有噩運降臨在破軍身上……

  「少爺,探子又帶回洪大人的消息!」

  身後總管的呼喚聲打破殷仲威的沈思,他快速回神。

  「探子在哪兒?」他掉頭問總管。

  「啟稟少爺,在大廳候著呢!」總管答。

  「我馬上過去。」殷仲威跨大步,走回大廳坐下。探子連忙趨前稟報,說得殷仲威的眉頭越擰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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