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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鍾璦 「為什麼?」奇怪,他怎麼沒頭沒腦的冒出這句話來? 「我沒能力保護你,枉費你將我救了上來,我真是太沒用了。」他沮喪的垂下頭,一副懊惱至極的模樣。 「你……」糟糕,難道他真的知道了什麼嗎?提著心,芮瞳怯怯的問:「賈善,你、你都知道了嗎?」 果然是如此,賈善瞇了瞇眼,勉強扯了扯唇道:「放心,我知道你是被迫的,一切都是那個男人的錯,我不會輕易饒過他的。」他的眼中充滿陰險的恨意,跟往常的溫和截然不同。 「不、不是這樣的……」芮瞳尷尬的喃喃道,「我們不要談論這件事了好嗎?」 「你不用為他辯解了,瞳瞳,你的心地實在是太善良了,像他這樣的無恥之徒,本來就應該要有人好好的教訓教訓他,滅滅他的威風才是。」他根本不接受她地說法。 「賈善,你怎麼了?」芮瞳被他的神情嚇到,困惑地看著他,他的臉色陰沉得駭人,跟她以往認識的賈善完全不同。 賈善搖搖頭,臉色在瞬間恢復溫和,輕聲的解釋道:「我只是在為你抱不平,我氣地也不會是你,放心吧。」 芮瞳莫名其妙的眨眨眼,她根本不在乎他氣地是誰,反而覺得他有什麼好氣的?這可是她的事,根本不需要她為他抱不平。 「忘記這件事吧,我不會計較的。」沒等她開口,賈善又繼續說下去。 芮瞳無奈的翻翻白眼,也罷,只要不談這件事就好了。 「瞳瞳,我想了很久,有件事一定要問你不可。」 她望向他,示意他說下去。 賈善將身子朝她的身側移了移,清清喉嚨道:「到底……你將藏寶圖放到哪裡去了?我想應該是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吧。」 「藏寶圖?」天吶,怎麼又是這件事?「我丟了。」她已經不想再解釋了,反正也不會有人相信她根本連那張圖長得什麼樣都沒瞧過。 「丟了?!」賈善著急的捉住她的手腕,迫切的問:「怎麼會丟了,丟到哪裡去了?」 「好痛,你幹麼這麼緊張呀?」怪了,好像丟的是他的東西似的。 「呃,」察覺出自己的失態,他不好意思的放開她的手,解釋道:「對不起喔,我只是覺得很驚訝,你怎麼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丟掉?難道你不知道這代表好大一筆的財富?」 芮瞳聳聳肩,不以為意地道:「我才不在乎呢。」有錢又怎樣?她跟爺爺雖然沒錢,可不也過得愉快愜意嗎? 「唉,你真是太單純了。」賈善歎了口氣,旋即又眼睛發亮地道:「不過好險,你不是還記得地方嗎?那麼就算沒有藏寶圖也沒關係啊。」 芮瞳狐疑的瞅著他興奮的模樣,納悶地問:「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對寶藏很有興趣?」他的反應讓她有種怪異的感覺。 「不。」賈善的目光閃了閃,掛起了別富含意地笑容,「我的確是有興趣,不過,並不是對寶藏啊。」他深情款款的握住她的手。 芮瞳急忙想要收回手,不過卻被牢牢的捉住,抽也抽不回來,「你、你不要這樣,我們只是朋友,不會再有其他的關係。」她著急的左右張望,生怕有人瞧見又胡亂說什麼。 更怕的是讓赫連沆聽到,會以為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那就糟了。 「不要害羞,瞳瞳,我知道你心裡真正的想法,只不過礙於那個男人,所以你才不好意思說自,對嗎?」賈善根本沒聽進她的話,反而諒解的朝她眨眨眼,「我都瞭解,放心,這件事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不!」芮瞳堅定的否認,「我只是把你當朋友,若是你不能接受的話,那我們連朋友都當不成了。」她掙扎的想甩開他,不過仍然無效。 賈善深深的凝視著她,有一瞬間,她真的以為他瞭解她的意思了,可是下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我可以體會你的用意,你是在擔心我會被那位貝勒爺傷害對嗎?」他露出了欣慰地笑容,「天吶,你真是一位既美麗又善良的仙女呀。」 這下可好,他雖然放開了她的手,不過卻迅速的將她攬進懷中牢牢的擁著。 「放開——」 「該死!」 芮瞳的抗拒聲與赫連沆暴怒的吼聲同時響起,等她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時,賈善已經被狠狠的打倒在地上,唇角溢出血絲,狼狽極了。 「天吶,你沒事吧!」雖然他對她是無禮了些,不過也不至於該被打成這樣啊。 芮瞳驚呼一聲,趨前察看賈善的狀況。 「該死,你給我過來這裡。」赫連沆怒氣衝天的咆哮著,引起船上其他人的側目,紛紛圍攏上前,瞧瞧主子在發什麼脾氣。 芮瞳霍的抬起頭,指責他道:「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他又沒有做錯什麼。」氣死人了,為什麼他們見面時總是以火爆的場面為開端?一點兒都不浪漫。 「喂,不許你對咱們主子這麼無禮,小心我把你們這對姦夫淫婦丟下船。」圍上來的兄弟們惡言惡語地斥喝芮瞳,他們實在是看不過去主子對敵人這麼寬大。 「姦夫淫婦?」芮瞳怔愣了下,旋即站起身,走向方才喊得最大聲的人道:「我芮瞳跟賈善自始至終都是清清白白的,你憑什麼這樣誣賴我?道歉,我要你收回這句話。」 「啐,誰不知道你骨子裡的騷勁呀?每天不是跟賈善眉來眼去的,就是想要勾引咱們主子,你安的是什麼心,你自己心裡有數。」 「沒錯,你似乎忘記自己在船上的地位了,臭丫頭。」白羌站出人群,代表著大家發言。 「我……」無數敵視的目光直射向自己,讓芮瞳幾乎無法抵擋。 她求救地望向站在一旁的赫連沆,企盼他能為自己解釋,她絕非他們口中的淫蕩女人,他最瞭解的不是嗎? 「瞳瞳,不要管我了,為了我跟他們起衝突只會讓我更心疼的。」 賈善開口的不是時候,赫連沆的臉色霎時更加冷峻。 「主子,不管如何,今天您一定要作出個決定來不可,咱們不能再放任這個丫頭在船上興風作浪了。」接著開口的是賽軻,該是逼主子有所決斷的時候了。 赫連沆的目光始終鎖著芮瞳,他看得出她正在等他開口為她解套,不過胸口的怒火讓他刻意忽略她眼中的哀求與濃濃的情感,他要她為背叛他而付出代價。 「將他們兩個人分別綁在不同的艙房中,除非她鬆口說出藏寶圖的下落,否則不給吃不給喝,直到死為止。」他開口了,可是卻是讓芮瞳心寒到谷底的殘酷宣令。 「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在他們這麼親密之後,他怎麼還忍心這樣折磨她?芮瞳不懂,她渴求著他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隨便怎樣都好,只要讓她可以原諒他這麼做。 赫連沆冷冷的一瞥,淡淡道:「我早該這麼對你,你是個俘虜,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該死,她的眼中蘊含著太多的控訴與絕望,這讓他必須咬著牙才能強忍著擁她入懷、改變決定的慾望。 俘虜?是啊,她怎麼忘記了,他曾說過她什麼都不是,只是個俘虜呀……「呵、呵呵呵,赫連沆,我算是認清你了,你是個無恥卑鄙的小人,我恨你。」她冷笑道,原本的純真似乎瞬間自她的體內抽離,只留下遍體鱗傷。 赫連沆撇開冷凝的臉,沉聲命令,「將他們拉下去。」他不能看她,那雙黑眸中的恨意讓他無法面對她。 「慢著。」芮瞳挺直脊椎,面無表情地道:「這件事跟他無關,要綁要殺都衝著我來好了。」她不能拖累無辜,一切都由她來承擔吧。 「不!我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受苦?請將我們關在一起吧,就算死,我們也要死在一塊。」賈善連忙站到她身邊,激動的牽著她的手。 「你不用這樣……」芮瞳為難的想要用開他,不過卻又心灰意冷的不想再多做任何的否認與解釋。 反正,他一點兒也不在乎、不肯聽,不是嗎? 赫連沆的目光彷彿烈焰般灼燒的瞪著賈善那雙握著她的手,恨不得拔刀將他們的手砍下餵魚,不過,他始終掩飾得很好,沒有讓任何人發現他此刻嫉妒得快要發狂的怒火。 「嗤,沒想到你對我玩過的女人這麼『有情有義』,不過,很抱歉,你們必須互相隔離,以免串謀。」赫連沆冷峻的容貌此刻彷彿覆上一層冰霜,「來啊,把他們拉下去。」 「喳。」幾個大漢一擁而上,粗暴的拖著他們兩個人走開,不再讓他們有開口的機會。 望著芮瞳被拉走時始終冷漠的神情,赫連沆的雙拳忍不住在身側緊緊握起。 「主子,您總算是恢復正常了。」白羌欣慰的咧開唇道。 「當然嘍,咱們主子海魅的封號可不是憑空得來的,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小丫頭給欺騙呢?白爺,你真是太多心了。」賽軻也是一臉的笑意,總算可以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