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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鍾璦 「這是個不好的習慣,你不該上癮的。」賈善完全沒有離去的意思,反而跟她並肩坐在船舷,眺望海景。 聳聳肩沒有回應,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另一個男人,沒空理他,不過,她想船上的流言紛飛,或許自己該跟他保持點距離,否則就算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你自己慢慢坐吧,我先進去了。」芮瞳站起身拍拍衣袖,疏離但不失禮貌的道。 「等等,怎麼我一出現你就要走了?如果是我打擾到你的話,那該走的是我才對。」賈善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受傷的神情,讓芮瞳忍不住升起了一股罪惡感。 「呃,我、我沒有說你打擾我啊,你不要亂猜。」唉,她實在是心太軟了。 「不,如果我真的沒有打擾你的話,你不會這麼湊巧想要離開這裡的,不是嗎?」他依然是一臉的難過模樣。 肉瞳無奈的在心中暗歎口氣,知道自己是走不成了,勉強的坐回原位擠出抹笑容,「現在你可以安心了吧?」沒辦法,她就是見不得人一副受傷的可憐模樣啊。 賈善收起脆弱的表情,露出笑臉,開心地道:「謝謝你,我覺得好多了。」 芮瞳將臉轉向他,揚了揚嘴角當作回答,隨即又將目光望向遠方,出神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呃,瞳瞳,這幾天你好像都心事重重的,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幫上忙,可是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的幫你。」賈善的話穿透了芮瞳的思緒,將她的注意力拉回。 或許是太久沒有被人關懷吧,苟瞳有霎時的感動,也對自己對待他的舉止感到更加的羞恥,「謝謝你。」這句話出自真心。 賈善搖搖頭,「別說了,真要謝的話,該是我謝你,你真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好姑娘。」他又提起了她跳海救人的「英勇事跡」 「我想這整艘船上也只有你會對我下這樣的評論了,其他人全都把我當成邪惡的女巫,好像稍稍靠近我一點,就會受到詛咒似的。」她苦笑的搖搖頭,「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女子,怎麼可能知道他們要找的東西嘛,算我倒霉吧,剛好坐在那艘船上,連帶的害爺爺也被軟禁起來,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怎麼了……」 芮瞳不禁卸下防備的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畢竟她才十六歲,非常的需要一個跟自己站在同一陣線,願意相信她的夥伴。 賈善似乎對她的話產生了莫大的興趣,雙手環抱在膝前,問道:「什麼船?什麼東西啊?他們怎麼這麼不講理,怎麼可以隨意軟禁人呢?」他用義憤填膺的不滿表示對她的贊同。 芮瞳聳聳肩,佯裝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隨他們怎麼說吧,反正我的確是不知道東西在哪裡呀。」 「你真的不知道?」他狐疑的打量著她,不是很相信她的話。 她扯扯唇角,指指天空,促狹道:「天知道。」現在她只能自嘲度日嘍。 她幽默的回答卻讓賈善認為她是在故弄玄虛,目光一斂,緩緩道:「不論如何,我希望你知道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如果你有任何事情想要找人傾訴,別忘記我,即使是有關寶藏的事,我也會為你保守秘密。」他的聲音誠懇而溫柔。 她感動地道:「謝謝你。」 芮瞳一時之間沒細想他為何知道寶藏的事。 「太多感謝了,我倒希望能聽聽不同的話呢。」他半開玩笑地道,熱切地注視著她。 愣了愣,芮瞳隨即迴避他的視線,「呃,我們該走了,免得到時候又被說長道短。」 沒等賈善回應,她倏地站起身,不過久坐的腿卻讓她一時之間無法站穩,踉蹌地往賈善的方向倒去。 「瞳瞳——小心。」他連忙將她攬人懷中,以免她跌倒。 芮瞳仰視賈善,感激地笑笑,正想拉開兩人的距離時,赫連沆陰沉得嚇人的嗓音已經傳了過來—— 「你們倒是挺親熱的嘛。」瞳瞳?該死,什麼時候他們已經親密到可以這樣喊對方了? 「呃,我不小心沒站好,是他扶住我,否則我一定會跌倒的。」芮瞳連忙推開賈善說明著。 「你就是那個被救起的男子?」赫連沆銳利的視線在賈善的身上審視了會。 「是的,我叫賈善,你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主子吧?一直沒機會當面向你道謝,正好現在可以向你表示我的感激之意,多謝你救了我。」賈善伸出手去,堆著笑等他的回應。 「嗤。」赫連沆故意漠視他半舉在空中的手,將視線轉向芮瞳,「你忘記我說過的話嗎?」 「什麼?」芮瞳一頭霧水的問。 「我說過,不准你跟船上的任何男人接觸,現在你違反了我的命令,我必須處罰你。」赫連沆緊咬著牙,狠狠說道。 「開什麼玩笑啊?我難道連跟人家說話的自由都沒有嗎?」芮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是啊,赫連公子,我跟瞳瞳只是在這裡促膝長談,聊聊彼此的心事,有這麼嚴重嗎?」賈善訕訕的收回了手也跟著幫芮瞳說情,不過他旋即在赫連沆冷冽的注視之下倏地噤口。 「這裡輪不到你開口,還有,我是大清皇朝堂堂的沆貝勒,不是什麼公子。」赫連沆冷淡地道,訝異於自己竟然會失常到搬出名號來嚇人,這一向是他所最不齒的,如今卻因為芮瞳而破例。 「呃,是、是的,貝勒爺。」賈善困窘的垂下頭,恭敬的應道,黑眸中的怒意巧妙的隱藏在眼瞼之下。 「你太過分了,竟然拿名號壓人?貝勒爺又怎樣?還不是要吃喝拉撒睡,有哪一樣跟咱們不同了?只不過是運氣好,剛好投胎到王府之中,有什麼值得拿出來說嘴的?」芮瞳一古腦兒地罵著,還不忘安慰賈善道:「別怕他,我根本不覺得你比他這個貝勒爺差到哪兒去,至少,你對女人溫柔,又善良多了,光這點就強過他了。」 該死,她竟然這般的維護他,彷彿他們之間關係匪淺似的,難道他們真的有什麼不清不楚的牽連? 赫連沆震怒極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對他,更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無視他的怒氣,而現在,這所有的不敢全被芮瞳給做盡了。 「瞳瞳,你不該這樣對貝勒爺說話,趕快向貝勒爺道歉。」賈善見赫連沆的臉色發黑,連忙拉了拉芮瞳的手,暗示她低頭求饒。 「不,我沒錯,為什麼要道歉?是他無理取鬧,故意找我麻煩。」芮瞳倔強的揚起下巴,懊惱他的霸道。 「好個瞳瞳。」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親暱模樣,赫連沆只覺得胸口的火燒得難受,「該死!」他暴喝了聲,大手一拉,粗暴的將芮瞳拉至懷中,低頭冷凝著她道:「我今天就讓你瞧瞧,我是怎麼拿名號壓人的。」 「你、你想做什麼?」他眼中燃燒的火焰讓芮瞳感到不安,掙扎著想脫離他的鉗制。 赫連沆冷冷的瞅著她,唇畔牽動起一抹陰邪地笑容,狂妄地道:「讓你知道不道歉的後果!」 ☆ ☆ ☆ ☆ ☆ ☆ ☆ ☆ ☆ ☆ ☆ ☆ ☆ ☆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芮瞳掙扎著想要自赫連沆的肩膀下來,無奈卻苦於他的牢牢鉗制,只能被扛在他身上。 「安靜點。」赫連沆毫不猶豫的拍了她的臀部一下以示警戒。 「該死的王八蛋,放開我。」芮瞳漲紅了臉,懊惱的開口罵道。 清脆的聲音響起,她的臀部又挨了一下,「你再嚷嚷的話,小心你的臀部會痛得無法坐下。」 芮瞳本欲開口的唇畔在他的威脅下無奈的合上,她相信他是認真的,瞧他拍在她臀上毫不留情的勁道就足以證明。 「嗯,算你夠聰明。」見她停止了掙扎,赫連沆滿意的扯扯唇,無視船上其他人對這一幕瞠目結舌,大跨步的扛著芮瞳走向他專屬的艙房,臨進門前充滿威嚴的淡淡道:「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許任何人打擾我們。」 「我們」?芮瞳被這兩個字勾起一陣悸動,雙頰忍不住緋紅了。 這是芮瞳第二次進來這裡,不過倒是第一次上到他的床上去。 他關上艙門,轉身就將她扔上床。 「我、我先聲明,我絕對不會為子虛烏有的罪過道歉,反而是你,真的應該向賈善致歉才對,人家好歹也是真心誠意的在跟你道謝,你非但不以禮相待,反而趾高氣揚的貶低人家,難道這就是一位貝勒爺該有的行為嗎?」芮瞳未待他開口,劈哩啪啦的先聲奪人。 又是為賈善辯解?赫連沆俊臉一沉,酷得幾乎要結冰了,他由口齒縫擠出聲音道:「得寸進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