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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殷藍 這到底是一場什麼樣的笑話!? 她下意識開始掙扎。 身為公主,從來沒有任何男人敢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放肆,如今,這個男人卻將她緊緊箍在懷裡,灼熱的氣息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 「別亂動!除非你打算跌下馬去摔死!」耳邊傳來阿穆朗沉而危險的警告。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楚洛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前襟,怒火在她眼裡熊熊燃燒。 阿穆朗卻不理會她,目光直視前方,狂猛地策馬奔馳。彌夏就在他們身邊並駕齊驅。 「彌夏,你是赫達王派來迎接我的使節,肩負保護中原公主,溝通兩國交流的重任,如今竟然陰謀設計於我,擄我遠走,你可知道這是怎樣的重罪,會引起多嚴重的惡果!」 楚洛厲聲向著身畔的彌夏怒喊,希望可以用言語挽回他的一絲理智,哪知卻換來了他一連串張狂至極的大笑。 只見他邊大笑,邊伸手扯去了佩戴在頭上象徵赫連使節的髮冠,毫不猶豫的將它扔到身後,然後又伸手扯掉了緊扣在頸脖上的衣扣,露出了一截結實的胸膛來。 「那迦,我憋了三年,都快憋死了,你打算怎樣補償我?」彌夏暢快地笑著,向阿穆朗大叫。 阿穆朗也報以長笑,「好兄弟,辛苦你了。回去大哥請你喝三天三夜的美酒,吃三天三夜的好肉,整個沙寨的美女任你享用,如何?」 「一言為定!」彌夏哈哈大笑,姿態狂邪至極,完全不復半年多來楚洛所認識的那個文質彬彬的溫和男子。 楚洛心中驚訝得不知所措,看看彌夏,「你不是赫連使節彌夏嗎?」又回頭看向阿穆朗,喃喃地問:「你不是赫連萬戶長阿穆朗嗎?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哈哈哈……」身側所有的人都大笑起來。 有人笑著叫道:「那個阿穆朗怎麼比得上那迦?軟得連兔子都不如,捱了三刀就挺不住倒下了,居然還敢誇口說是什麼大漠第一勇士!」 「想當年,那迦捱了赫連魯威那老傢伙十三刀,都一樣撐下來了,阿穆朗那小子連幫那迦提鞋子都不配!」 楚洛聽著身畔那些人的狂妄笑聲,再抬頭看向身邊這個她原本以為是赫連萬戶長阿穆朗,而他們卻稱之為「那迦」的人的臉—— 那冷硬得像大理石雕刻出來的五官,黑如深潭的眼內漾著危險又狂邪的笑意,昨天第一次見面時的溫潤朗然表情蕩然無存。 恍如靈光一閃般,楚洛來回看著彌夏與那迦的臉,赫然發現他們居然如此的神似。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昨天剛見到阿穆朗時,會產生似曾相識的感覺了,原來那迦和彌夏居然是兄弟! 他們是如此的酷似,只有眼珠和髮色稍有差異,彌夏是胡人常見的深褐色眼珠和頭髮,而那迦卻是一色的純黑。 老天,自己為什麼會如此愚蠢,居然被他們像傻子般的戲耍。 昨天這男人眼內若有似無的笑意,一定是在嘲笑自己的愚笨! 在週遭人狂妄的笑聲中,楚洛恨得幾乎想要殺人! 「注意,沙暴要來了!」一直直視前方,沉默而微笑的那迦,突然雷霆般大喊一句。 楚洛驚訝的回頭,瞪視前方。 黎明已至,紅日照得整個沙漠一片紅亮。前方通紅的地平線上,突然湧起了灰黑色的沙塵,狂風夾雜著黃沙,呼嘯著向著他們迎面襲來。 霎時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視野一片模糊,沙石暴風如浪潮般洶湧而來。 楚洛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讓人驚恐顫抖的異象,心裡恐懼得無以復加。 然而駿馬卻絲毫沒有逃跑或者停下來的跡象,男子們都掀起披肩掩住面孔,二十幾騎駿馬踏著比沙暴更猛烈的速度,向著風沙的中央狂奔而去。 這幫亡命之徒是要把她帶到地獄去嗎? 楚洛驚得幾乎無法動彈,慌亂昏暗中,只感覺到那迦掀起了身上的披風,將她僵硬的身體裹入懷裡,而下一刻,他們便衝進了沙漠風暴的中央! 第二章 沙暴似乎永不停息。 他們在狂風飛舞的砂石間奔馳,一直到了遠方地平線上的紅日墜落,暮靄沉沉的時候,才停在了一片連綿稀疏的樹林間。 他們在樹林間找到了一片空地,為了不讓追兵發現他們的蹤跡,他們沒有生火,只是從馬鞍上摘下了乾糧與酒囊,圍坐在一起,開懷暢飲起來。 那迦從皮囊中掏出了幾塊牛肉乾,將其中一塊拋到了楚洛懷裡。 楚洛冷不防的被他嚇了一跳,牛肉乾骨碌碌的滾落地上。 他的姿勢就像是在打賞一個乞丐! 可是,她已經很餓了,整天沒有吃東西,力氣都快沒有了。她知道,如果自己要逃走的話,就必須將它吞下去,即使它看上去就像是嗟來之食。 她瞪了那塊牛肉乾半晌,咬了咬牙,從地上撿了起來,拍去沙塵,一小口一小口的勉強吞了下去。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擄她的原因是什麼,她全都不清楚。 在這二十多人當中,那迦的年紀比較輕,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而且在他們嘴裡都是「那迦,那迦」那樣的叫著,可是在他們的言談中,似乎對那迦推崇備至,舉止之間也對他十分尊敬。 這樣看來,這個叫「那迦」的黑髮男子,應該是這幫人的首領。 他們個個騎術精湛,紀律嚴明,氣勢不凡,應該不是尋常的烏合之眾。 白天的時候,他們提到,赫連魯威曾經砍了那迦十幾刀,如果真是這樣,那迦與赫連魯威必定有著深仇大恨。 而要對付赫連魯威,就不能讓赫連部族太過壯大。 如果放任赫連魯威與中原帝國聯姻,赫連部落有了如此強大的一個同盟,赫連部落在塞外的地位,就會愈發的鞏固和強大。這是赫連魯威提出要聯姻的目的,自然也是這幫強盜擄走她的目的了。 不論他們是真的強盜,還是別的與赫連魯威有仇的部落,如果明目張膽的來搶她或者傷害她,必定只會引來赫連和中原兩大強敵的聯手報復。而如今,彌夏以赫連使節的身份將她擄走,卻使得事情撲朔迷離,外人無法參透其中的真相。 只是,彌夏既然能夠成為赫連王派來迎親的使節,必定深得赫連王的信任,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憋了三年,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指在赫連部落潛伏了三年嗎? 正想著彌夏的身份時,彌夏突然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喝水嗎?」他將水囊遞給她。 彌夏對這個一路相伴了半年的中原公主,有幾分愧歉。 在赫連部落三年,公主他見得多了,像是赫連魯威的小女兒赫連靈亞,殘忍傲慢,任性刁蠻,三年來害得他好苦,也忍得好苦。 本以為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公主一樣討厭,他原先也以為這個中原大國的公主,只會更加的糟糕,誰知她卻完全不同。 纖細的身軀,卻堅強得像個男兒;身份尊貴,對侍從卻沒有多大的架子。 有時候看到她開朗的笑起來,又樂天得像個小孩。 這樣的公主,實在不能不讓人驚訝和喜愛。 然而,最讓他感到震驚的,卻是她的侍女湘瑩偷偷告訴他的,她自動請纓代病弱的皇姊外嫁的事情。 漠地寒苦,離家遠國,試問有哪個金枝玉葉願意放棄中原的榮華安樂,自願飄零塞上? 而她為了姊妹卻肯挺身而出,自願承擔這一切,這讓彌夏在喜歡她的同時,又多了幾分敬重。 然而,他還是騙了她、擄走了她。 從一開始,他就處心積慮要取得她的信任,然後出其不意的擄走她。 雖然緣給赫連魯威是她的不幸,那老傢伙殘暴又好色,但他擄她也不是出於好心。 況且為免事情敗露,那迦必定不會放走她,甚至可能…… 他不願意再想下去。 「彌夏大人,你騙得我好苦。」楚洛冷冷的瞪著他,不理會他遞過來的水囊。 「相信我,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願意這樣對你。」彌夏微微苦笑。 「是嗎?看來我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公主的身份了。」楚洛嘲諷的笑笑,抬頭凝視著彌夏茶褐色的眼,「我只希望你能夠坦白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他的眼睛有一種清亮透澈的色彩。 「既然你是赫連的使節,為什麼要背叛你的族人?」 「我的族人?」彌夏哈哈大笑起來,抬手指指營地上的二十來人,驕傲的說:「他們才是我的族人!赫連魯威是我的仇人!」 楚洛偏過頭去,不想看他臉上得意的笑,冷冷的說:「原來你果真是赫連族的奸細!憋了三年可真是不容易。」 彌夏停下了笑,看著她,清澈的眼眸慢慢浮起一抹溫柔的神色,他輕而慎重地說:「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