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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曾曉君    


  「你是我的未婚夫,怎麼可以跟如意胡搞,我要你馬上遷出『金谷園』!」君如虹嬌蠻地頤指氣使。

  不管莊逸把君如意,當成「男人」或是「女人」,君如虹都要阻止他倆接近。

  「你雖是我未婚妻,卻別妄想對我發號施令。」莊逸冷冷逼視她。

  要搞清楚,他莊逸只是好脾氣,可不是沒脾氣,

  在他冷厲的目光下,君如虹顯得有絲畏怯。畢竟她作賊心虛,無法理直氣壯。

  「莊二少,舍妹說的不錯,為免遭人非議,請你搬離『金谷園』。」

  君如意也是一顆心寒到底。沒想到他竟有斷袖之癖,真教人難以接受。看來,自己一片癡心,所托非人。

  只是,剛才他那扣人心弦的熱吻,真的只是發自於對一個「男人」的畸戀嗎?真真假假、撲朔迷離,君如意已分辨不清。

  「如意……」莊逸正想爭辯,卻有一個突起的念頭飛快閃入腦際——

  他想起黑衣人夜間「金谷園」的事。君如虹失身,會不會也與那名「黑衣人」有關?這是個重要的線索,要想洗清自己冤屈,或許逮住黑衣人後,可以從他身上追查真相。

  從君如虹被辱事件推斷,上次黑衣人竄入「金谷園」,或許也是想採花偷香;但因自己住進「金谷園」,他難以得逞,才轉移目標向君如虹下手。

  這名黑衣人在君府來去自如,難道是個內賊!

  但是,自己為什麼會睡在君如虹床上?這教莊逸百思不解。憑杜嬌娥母女倆的力氣,要將他這個大男人移進「留香院」,根本不可能。

  除非她們有幫手!偏偏昨晚自己像睡死了,這不是透著懸奇!他從來不會睡得太沉,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會驚醒,否則,他又如何守護君如意?因此,他一直懷疑昨夜的酒,可能有問題。

  如此一來,更能肯定這件事必是內賊所為。而且,這名內賊還與杜嬌娥母女有勾結。

  然則,假若這名內賊果真就是上回的黑衣人,且與杜嬌娥母女勾結,何以又會玷辱君如虹?

  「黑衣人」及「君如虹事件」,看似有關聯,卻也有矛盾之處。一團謎霧深深困惑著莊逸!

  不過,黑衣人是目前查案的一條線索,自己若搬離「金谷園」,或許可誘他再次現身。屆時,出手逮住他後,再詳細盤問一番吧!

  為了引出黑衣人,莊逸決定遵照君如意的意思,即刻遷出「金谷園」。

  「好吧!如意,既然你要我搬離此處,我聽你的便是。」他溫柔的眼神,深情凝睇君如意。

  君如意渾身不自在。天哪!她是個「男人」耶!莊逸那盯人的目光,深邃迷離得彷彿是在對心愛的女人無聲地傳遞愛語般。

  兩個「男人」甚至還激情擁吻,夠驚世駭俗的!

  君如意私心裡,寧可莊逸是因為識破她的偽裝,而不是有不正常的僻好傾慕「男人」!

  ☆ ☆ ☆ ☆ ☆ ☆ ☆ ☆ ☆ ☆ ☆ ☆ ☆ ☆

  莊逸遷出「金谷園」,搬進他原先住的客房。這個消息對沈天剛而言,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姦污君如虹後,好久沒患的那毛病又開始蠢動起來,尤其君如意美若天仙的姿色,更教他垂涎三尺。只是,礙於莊逸駐守「金谷園」,沈天剛不敢越雷池一步,輕捋虎鬚。

  這幾日,沈天剛用心觀察,發現莊逸總是禁閉在客房內,甚少看到他露臉,大概也覺羞於見人吧?但這不過是他自以為是的想法。

  莊逸少出客房,原因有二:

  其一,他料想黑衣人不致敢白晝犯案。因此,白天裡他放心地在客房補眠;深夜;待眾人熟睡後,就跟沈天剛一樣避開護院崗哨,偷偷潛入「金谷園」。莊逸總是藏身暗處,一瞬不瞬監視著如意閨房,就等著黑衣人再次現身,直至黎明方去。

  其二,他白天房門深鎖,以睡覺為由,也是為了避免君如虹糾纏。入夜後,君如虹一個閨閣千金,當然不好意思再到客房對未婚夫婿「噓寒問暖」,以免遭人非議。

  沈天剛不明就裡,一連觀察數天,確定莊逸在客房幾乎足不出戶後,放心地誤以為自己將可一償宿願,親近美人矣!

  ☆ ☆ ☆ ☆ ☆ ☆ ☆ ☆ ☆ ☆ ☆ ☆ ☆ ☆

  月色低垂,夜幕沉沉,又一個神秘的暗夜來臨!

  隱身灌木叢後的莊逸,苦熬多夜,守株待兔。他有絲預感,真相大白的日子不遠;今晚,必有斬獲。

  莊家男人的預感一向靈敏。果不其然,一道黑影飛射入園,直向君如意閨房。

  莊逸精目亮出神采,渾身神經緊繃,他早已是有備而來。自腰際間摸出一塊紫玉,輕輕擦拭鼻間,那是西域出產的「檀香玉」,可以克制迷魂散侵襲。

  他料定那惡賊又會以上回的手法施迷霧遁走,是以有備無患。今晚絕不容賊人走脫!

  莊逸見黑衣人已撬門侵入如意香閨,立即騰起身形,像大鵬展翅般撲襲而上。

  「惡賊,還不束手就擒!」身形甫落,飛腳蹬開房門,他沉聲怒喝。

  花沖驚出冷汗,旋轉身子,果然又是一道青霧疾射而出。

  莊逸擔心在室內交手會誤傷君如意,故而縱退三尺,待黑衣人竄出房門後,又閃電欺身而上。

  「哼,這招不靈了。來人啊!有淫賊!」

  為了要有人證,也為了想盡早擒住黑衣人,莊逸一面與賊人纏鬥,一面放開嗓子喊人。

  「金谷園」附近的巡守武師一聽到格鬥聲響,立即趕來加入圍剿。

  不旋踵,莊逸使出一招「無影擒拿手」,將黑衣人制服住。

  「二位師傅,這蒙面惡客夜闖君少爺房間,圖謀不軌;現在我就要揭下他面巾,請你們見證他究竟是何人。」莊逸對趕來助陣的兩名武師說罷,揚手扯下黑衣人覆臉面巾。

  「嚇?!是……沈師傅!」兩位武師驚呼。

  果然被自己料中,真的是內賊!莊逸內心冷哼。

  忽地,他憶起「如虹事件」那晚,沈天剛曾奉君嘯天之命到酒窖取酒。想來必是他在酒中動了手腳,自己才會沉睡不醒,莫名其妙被人栽了贓。

  而且,他那晚在大廳值守,何以半夜又輪值「留香院」勤務,指證自己侵入如虹香閨?

  看來,沈天剛應與杜嬌娥母女有勾串。可是……君夫人檢查過君如虹,確實已非完璧;難道是這廝玷辱了她,又嫁禍到自己身上?

  但,既是如此,又怎會跟她們母女沆瀣一氣?她們知道真兇是沈天剛嗎?

  雖說疑雲重重、混沌未明,然則,沈天剛已被逮,真相呼之欲出。

  自己蒙受的不白之冤,即將昭雪。莊逸總算鬆了一口氣!

  第八章

  君嘯天夫婦再次夜半被驚擾,跟著去通報的武師,火速趕抵「金谷園」。

  君如意女扮男裝的身份,倒給了沈天剛狡辯的理由。他假裝不知情,供稱近日因手頭不便,才興起到少爺房裡盜點金銀財寶應急的念頭。

  他可也機靈,知道若是承認有意玷辱君如意,會教人聯想到如虹被污事件,而且,自己是「花蝴蝶」的身份一揭露,因受害的閨女不計其數,定會被官府處以極刑。是故,他一再辯稱:

  「老爺、夫人,小的因嗜賭,欠下不少賭債,被逼急了一時糊塗,才想偷些銀兩。請老爺恕罪,從輕發落。」

  「狡辯!你是想非禮君小……呃,少爺吧?」莊逸拗口地叱道。

  非禮「君少爺」?這指控實在不倫不類,難以服人!

  「非禮君少爺?莊二少,您開玩笑吧?少爺是個男人,小的又不是變態,怎會想非禮他?老爺、夫人,您們說是嗎?我的確只是想偷點銀兩而已。」沈天剛抓住君府的「秘密」,大作文章。

  「這……」君氏夫婦面面相覷,無以回應。

  莊逸本欲拆穿他謊言,告訴君嘯天,沈天剛曾闖入過如意房內,知道她是女裙釵的秘密。但轉念一想,這事一旦揭穿,自己待在如意香閨,守護她至天明的事,也將眼著昭告世人。

  一個大男人跟個大閨女同室共處一夜,傳揚開來,必將對如意的閨譽造成傷害。因此,莊逸打消原意。

  「君老爺,這廝或許跟如虹小姐被玷污的事有關。」如意的事暫且說不得,但,如虹的事卻關係到自己名譽,莊逸不得不提點一下君嘯天。

  「如虹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清楚呀!」沈天剛裝出一臉迷糊,推得一乾二淨。

  他知道大戶人家最重聲名,如虹的事,除了他們自家人知道外,根本沒有傳揚出去。

  「莊二少,莫非你是想誣攀他人,後悔親事?」君嘯天果然大為不悅。

  「君老爺,莊某絕無此意。只是如虹小姐事件,的確有其弔詭之處。您記得否?那晚咱們在大廳對酌,這位沈師傅曾至酒窖取酒的事?」

  君嘯天看了沈天剛一眼,稍事回想後,答道:「他取酒,與如虹之事有何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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