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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曾曉君 「不會。先回江南,再取道安徽、湖北入川,比從山東走山西、陝西,穿越大巴山脈的棧道進入四川盆地,路程上相去不遠,不至於延看行程。」 狄禍走南往北、四海為家,對地理路線可是識途老馬,鍾思敏休想在這方面誑騙他。 「那……好吧。」反對無效,她只好無奈同意。 鍾思敏內心另有盤算,心想反正從東北回江南,行程少說也得花上一個月時間,自己若不能把握這段期間,設法化解兩人嫌隙,取得狄禍諒解,那麼,就算隨他入川也是無濟於事。 她的「圈套」原本也只是想勸阻他再入長白山,爭取兩人一段同行時間,以解開狄禍心結就足夠了。那麼,同行回江南或結伴入川,也就沒多大差別啦。 把握回紅葉山莊的這段路程,想辦法撫平狄禍心中的傷痕,那才是最重要的。 第十章 「軋軋軋!」車聲挽輜。 一輛覆篷馬車由遠駛近,駕車之人赫然是江湖中人人聞名喪膽的殺手第一——狄禍。 由於鍾思敏大病初癒,且又有寒症宿疾,為避免再染風寒,狄禍執意購買一輛馬車代步。車行之時將車篷扯滿,包個密不透風,車中人兒更是裡在厚重棉被內取暖,以保持體溫。 此外,會以馬車代步,狄禍另有用意。 在知道被鍾思敏愚弄的真相後,狄禍深受打擊,於是便指天立誓,發誓要將她逐出心房;可卻在她病倒垂危之際,將誓言拋到九霄雲外,守在床榻旁悉心照料。 這種既恨又愛、難以割捨的矛盾心態,教狄禍痛苦不已!既不放心讓她一人獨返江南,又不想太親近她,深怕自己的心會愈陷愈深,因此只好用馬車作為藩籬,隔絕兩人的世界。 白天趕路時,狄禍坐在前頭駕車,鍾思敏則擁被臥於後面車廂內。途中用餐時刻,狄禍總是拎著食物,獨自坐到老遠的地方啃著乾糧,留鍾思敏一人在車內用膳。晚上投宿客棧,兩人雖同桌共進晚飯,狄禍也默不作聲,匆匆用畢,就託言駕車疲累,早早躲進房內就寢。 他的種種疏離、冷淡的態度,擺明了就是不想跟鍾思敏握手言和。他心口那道傷受創頗深,不是輕易就能癒合的。 時近晌午,又到用餐時分。狄禍停下馬車,獨自走到大樹底下進食。 車內的鍾思敏掀起布簾,瞧著狄禍孤獨的身影,不由重歎了一口氣。雖然自己臥病時,狄禍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但病癒回江蘇的路上,他卻又封閉起來,回復冰冷的態度。 鍾思敏知道他受創的心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平撫得了,必須花費較大的耐心與愛心,才能化解他的怨。可該如何突破他那道堅韌的防線呢?鍾思敏頗費思量。 等狄禍用罷午膳回到前座,駕起馬車正待趕路,車廂內的鍾思敏突然探出頭來東張西望。 狄禍直覺有道火熱的視線鎖住自己背脊,他不自在地回顧一眼,鍾思敏含笑的芙蓉玉面乍入眼簾。 「鍾姑娘,外面風大,快進去!」狄禍低喝。 「狄禍,人家已經好了嘛!我不要一個人待在車廂裡頭,好悶喔!」不讓我接近你,那要如何化解你的心結?鍾思敏決定主動出擊,破解他的隔離政策。 「不行,快進去!」狄禍板著閻王面孔,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他大手一扯,布簾被放下,兩人旋即又被那層薄薄的布幔阻隔。 相距咫尺,卻彷彿各在天涯,車廂內的鍾思敏,心底不由輕歎連連。 馬車繼續南行,約莫又走了一個時辰,天空突然烏雲密佈,接著雷轟電閃震耳欲聾,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在車廂內百般無聊的鍾思敏突聞幾記閃雷聲響,就像外頭的閃電劈進了她腦門般,霎時靈光一現、計上心頭。 狄禍是個責任感很重的人,如果「失身」於他,他一定會負起做男人的責任的。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沒錯,就用這個辦法,嘻嘻! 唉!她又要利用人家的優點了!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鍾思敏立刻掀簾探頭,嬌聲說道:「狄禍,快下雨了,趕緊到車廂內避雨吧。」 狄禍抬頭仰望天空,黑壓壓烏雲罩頂,昏天暗地。再瞄瞄四周,馬車正行走至荒郊野地,除了車廂,根本找不到地方躲雨。 「狄禍,快進來呀!」鍾思敏聲聲催促。 狄禍再三遲疑,他不想在車內跟她太過接近,深怕自己情難自禁。 「快點啦!狄禍!」鍾思敏乾脆動手拉他。 狄禍最受不了與她「肌膚相親」,像扔燙手山芋般,忙一把甩脫她玉臂,索性跳下馬車「避難」。 很好!一切在自己算計之中,就知道他肯定會「跳車」。接下來,該下一陣大雨了吧!鍾思敏望向天空。 她念頭方歇,頃刻間就大雨滂沱,席捲整片山野。 雨勢太急、太猛,狄禍頓時成了落湯雞。 好極了,鍾思敏要的正是這樣的結果,她緊跟著躍下馬車,一同接受大雨的洗禮。 狄禍聽見有人跳下地的聲響,心中暗呼不妙,連忙回頭一瞧—— 天哪!果然是那個不怕死的女人,她……她竟也下了車,讓自己淋了一身濕透!也不想想,有寒症宿疾的她,根本沒有淋雨的本錢! 狄禍氣得七竅生煙,她這不是存心找他麻煩麼? 他氣乎乎衝到她面前,二話不說,像老鷹捉小雞,一把拎起她丟進車廂內,並在車下像雷公般又吼又叫:「你想死啊?快把濕衣裳換下來!」 「不換。」鍾思敏嚷回去。 換下來,那不就沒戲唱了? 狄禍沒料到她的回應竟是如此不合作,一時愣在車下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哈啾!」鍾思敏當然懂得適時製造機會。 狄禍這才緊張起來,他縱上車廂,故意嚇唬她:「你要自己動手呢,還是要我代勞?」 「如果你不嫌麻煩,我也不反對請你代勞。」鍾思敏很大方地歡迎他動手。 「啊?」 噢!天哪。狄禍抱頭呻吟。 知道說錯話,恐嚇錯對象了吧?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外號叫鍾大膽,還敢犯這麼嚴重的錯誤,真是太不小心了,這回騎虎難下了吧? 「哈——哈啾!」 唉!罷了,為了她的宿疾著想,狄禍認命地深呼吸後,跨到她面前,星眸一閉笨拙地替她卸下濕透的衣裳…… 「嘻!好癢喔!」 閉著眼睛亂摸一通,其結果就是:該碰的地方不碰,不該碰的地方偏碰。也難怪鍾思敏不停扭動嬌軀,笑得差點噎氣。 原本懷著「嚴肅」心情為她卸衣的狄禍,簡直哭笑不得。 「不要亂動!」他大吼。 車廂外的雷聲早已停了,可車廂內卻開始吼聲隆隆!這是純情聖男第一次替女人脫卸衣裳,怎麼可以這麼不莊重!瞧她笑得活像兩人正在……打情罵俏似的! 狄禍一吼,鍾思敏果然不敢再亂動,憋著笑。 她當真這麼聽話合作嗎? 別傻了!那是因為她已感覺一絲寒意沁入骨髓,她沒忘記自己的寒症宿疾。嬉鬧歸嬉鬧,可也不能拿自己身體開玩笑,還是先脫下這身濕冷的衣裳吧。 ☆ ☆ ☆ ☆ ☆ ☆ ☆ ☆ ☆ ☆ ☆ ☆ ☆ ☆ 艱辛的任務,終於告成。 狄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將鍾思敏剝個精光。掌心下那滑膩如絲的女性皮膚觸感,像火炙般傳引到他手心,再擴延至四肢百骸,讓他感覺整個人像要著火一般。 輕喘吁口氣,不小心睜開一條小眼縫,就瞧見了一副噴火的曼妙身材,害得他心跳如擂鼓。 非禮勿視!他趕緊背轉身子,嘎聲道:「你的衣裳放在哪兒?快穿上。」 「不知道。」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狄禍被她搞得差點停止心跳,不得已只好蹲下身努力地東翻西找…… 「這位大哥,你在找什麼寶貝呀?」一旁的鍾思敏好整以暇。 「找你、的、衣、服。」狄禍咬牙切齒。 可憐!老實的他,哪曉得那裝著乾淨衣裳的包袱早被狡猾的鍾思敏偷偷一腳勾到自己身後擋著,狄禍若想找到,可得先闖過她這道活色生香的關卡。 狄禍蹲在地上,展開搜索,東摸西撈了半天,就是沒膽越雷池一步,繞過那具香艷的關卡,到鍾思敏背後翻尋。 無奈地微一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截白嫩嫩的玉腿,熱血立即竄過他的脈搏,狄禍臉紅加心跳,不敢再往一瞄,怕瞧見更引人遐思的地帶。 一直蹲在地上也不是辦法,狄禍站了起來,當然他還是緊閉著雙眼,懊惱地說: 「姑奶奶,求求你快穿上衣服吧!」 開玩笑,穿上衣服那不就沒戲唱了。 她是吃了秤鉈鐵了心,準備上演一出失身記,好賴定他一輩子。 只不過,光著身子著實教人冷得打顫,一方面也為了不過度刺激狄禍的視覺神經,鍾思敏總算大發慈悲地披上一件薄毯子,這才教狄禍張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