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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米栩 危軾庭不禁冷汗直流。 「靚,我決定了。」他雙手捧著她的臉蛋,決定轉移她的注意力。 「嗯?」討厭,靖靚一對上他的眼睛,人就酥軟了。 「我要當你的男朋友!」像是誓言般說得堅定,他絕對不會更改他的心意。 「咦?」靖靚瞠大眼,瞬間石化。 「從明天起,我們就是情侶了。」為了印證他的話,他的唇堵上她的唇。 靖靚的腦袋在剎那間全停止運作,眼睛裡看到的是他的認真,腦袋瓜裡裝的是剛才他的宣告,就連嘴唇也被他霸道的侵佔。 就這樣,她被他訂了。 ☆ ☆ ☆ ☆ ☆ ☆ ☆ ☆ ☆ ☆ ☆ ☆ ☆ ☆ 星期一是超市的公休日,靖靚大清早就拉著危軾庭上傳統市場買菜,吃完豐盛的愛心午餐後,兩個人牽出靖靚父親留下來的變速腳踏車,你儂我儂的逛遍整個小鎮。 接連好幾天兩人親密的同進同出,瞭解靖靚的人當然是樂觀其成,但是看在有心人眼裡,話裡加了點油添了些醋,傳出來就不好聽了。 「靖靚。」這天黃昏,阿信算準時間等她回來。 「阿信哥,好久不見了。」自從那天唱完歌,她就不曾再遇見他。 「你最近都比較早下班。」阿信看著她,眼裡心裡都帶著苦澀。 「對啊,阿庭說超市有他就行了,我先回來準備晚飯。」靖靚甜蜜的說,提到心上人的體貼,笑容更顯燦爛。 「你難道不知道鎮上最近把你傳得很難聽嗎?為什麼要讓那個外人繼續住在你家?」阿信微怒的捶了一下外牆,恨不是自己帶給她快樂。 「阿信哥?」靖靚見他發脾氣,不解的定在原地。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吃你住你,難道都不會不好意思?」阿信克制不住,語調越來越高昂。 靖靚張著小嘴,怔怔的不知該如何回應。 「阿庭他……」下意識想幫愛人講話,卻又被打斷。 「像那種男人有什麼好?鎮上的人都在猜測你跟他同居,甚至說他是你養的小白臉。」阿信激動的喊著。 靖靚瞠大眼,不敢相信這種難聽的話是從她視如大哥的阿信口中說出。 小臉瞬間一白,腳步微顛。 「我跟阿庭是清白的,他努力工作,而且他也有付房租啊!」為什麼他們要說得這麼難聽? 「靖靚你聽我說,把他趕出去,這樣你的名譽就不會受損,或者我幫你說,我可以請里長出面。」 「不!」靖靚一聽立刻反駁,她怎麼能把阿庭趕出去?她已經漸漸喜歡上他了啊!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阿信見她委屈的模樣,心中百般挫敗,看來,他還是太晚了。 「靖靚,我是局外人看得比較清楚,你根本一點兒也不瞭解他這個人,萬一他欺騙你的感情怎麼辦?」 「我……」靖靚不知該如何替危軾庭說話,事實上她真的是不瞭解他。 「聽阿信哥的話,請他離開,他並不屬於這裡,總有一天會走的。」他苦言相勸,畢竟這個小鎮很純樸,沒結婚前就住在一起,絕對會傳出閒話的。 「對不起,阿信哥,我做不到。」靖靚低下頭,光一想到他要離開她就好心痛,更何況要她說出口? 「你——算了,我不管你了。」阿信也有他大男人的自尊,眼見兩人走至如此,以往的友誼大概也保不住了。 「阿信哥,你永遠都是我的大哥。」靖靚在他轉身那一刻,說出她心中的話。 阿信聽到這句話,知道自己該徹底死心了。 回過頭,他語重心長的搭著她的肩膀道:「如果你當我是大哥,就答應我,受到委屈一定要告訴我。」 「我會的,謝謝阿信哥。」 拍了拍她的肩膀,阿信心情沉重的離去。 靖靚也紅著雙眼進門,心頭一陣慌亂。 她從沒想過危軾庭會有離開她的一天,會嗎?他會嗎? 因為阿信的一番話,讓靖靚整整發呆了三小時,思緒就繞著危軾庭與她之間打轉。 忽地,門鎖被打開,是危軾庭下班回來了。 「靚,我回來了。」在玄關,他就先向她打招呼。 啊,糟糕,她還沒煮飯呢! 「抱歉,你再等一下,我忘了煮菜。」 危軾庭見她形色匆匆奔入廚房,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靚,你還好吧?」他倚在廚房外,關心的問。 「我沒事,你再等一下。」靖靚不敢回頭,只知他真誠的關懷又令她眼眶一熱。 靖靚翻出食譜,照上頭做了許多道菜,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心情不好。 又在廚房忙了近四十分鐘,她才把所有的事情做完,抹抹臉上的淚痕,眨眨眼,她來到客廳要叫他用餐。 不知是太累還是等太久,危軾庭洗完澡半斜靠在沙發上假寐。 看著他沉靜的睡容,靖靚在他面前輕聲的蹲下身。 伸出食指柔柔勾勒他英逸的臉部線條,不可否認,他連睡覺的容貌都帥得令她怦然心動。 收回手指,她以指腹畫著他乾淨的指甲。 「你會拋下我一個人離開嗎?你會欺騙我嗎?」喃喃念著,光是想就心口一陣刺痛,萬一成真,她會傷心死的。 「當然不會!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低沉的嗓音驀地由她頭頂傳來,原本握著的手掌向上攤開,將她的小手納入掌中。 「我吵醒你了。」靖靚將臉轉到另一邊,怕被他看到自己醜醜的哭顏。 「為什麼哭?」聽出她的哭音,危軾庭將她拉入懷裡,溫柔的哄問。 「沒有,是切洋蔥時不小心弄到的。」 「騙人,你根本不吃洋蔥。」點點她的鼻頭,他輕易拆穿她的謊言。 「我只是在想……」話說了一半,她忽然頓住。 危軾庭用深情的眼神鼓勵她繼續。 「你會不會突然離開我?」 「為什麼這麼想?」他蹙眉,為她荒謬的想法。 「仔細想想我除了知道你最愛吃海鮮面之外,好像一無所知。」不安的絞著手指頭,她說出心頭最大的隱憂。 「你說錯了,我只愛吃你煮的海鮮面。」他以指背畫過她柔嫩的臉蛋,以最平淡的音調說著愛意深濃的情話。 沒有矯飾的愛語,這樣反而令她心頭的小船漸漸平穩,不再擺盪。 「你相信我嗎?相信我對你的愛?」勾起她的小臉,他問。 望著他澄澈的眼眸,也許她不知道他愛她有多深,但是她知道他不會騙她的。 「嗯。」她點頭,忽然覺得自己浪費一下午的時間發呆很愚蠢。 「我也相信你,不管我是窮是富,我就是我,你絕對不會離我而去。」 「嗯。」再次確信的點頭,不管他是怎樣的人,她就是愛他,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擁她在懷中,危軾庭揚起滿足的唇角。 「我知道最近鎮上的流言傳得很凶,下個月休幾天,我帶你上台北玩。」唯有把她帶離人言是非地,她才能平靜的生活。 何況是他人存心製造的謠言。 原來他也知道她為何而不安,被包圍在一副溫暖緊實的胸膛裡,她感到的只有幸福與安心。 ☆ ☆ ☆ ☆ ☆ ☆ ☆ ☆ ☆ ☆ ☆ ☆ ☆ ☆ 坐在危軾庭的高級房車裡,靖靚的心惴惴不安,頻頻回顧背後離她越來越遠的小鎮。 不知怎麼的,才一駛出小鎮的對外通聯道路,她就有一股酸酸的心傷。 又不是不回來了,為什麼她會想哭?只是上台北玩幾天而已,她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哀傷感? 「我又不是要綁架你,你的眉頭怎麼皺得那麼緊?」輕鬆握著方向盤的危軾庭,對靖靚的微小動作很關心,尤其是她現在略顯蒼白的小臉,令他揪心。 顯然這個笑話並不好笑,因為靖靚還是把心神放在車後的景物上。 也許這是她第一次離鄉遠遊,危軾庭也不打擾她的思緒,事實上他也在煩惱該如何把自己的事告訴她,如果可能的話,這次上台北,他希望她能定居下來,畢竟他不能拋下公司太久。 但一開始就選擇將事實隱瞞,現在要講反而不知該從哪裡開口。 靖靚撫撫左手腕,轉著奶奶留給她的鐲子,彷彿還能感受到親人的關懷似的。 昨晚她一夜難成眠,僅在臨出門之際戴上奶奶留下來的鐲子,雖然鐲子看起來其貌不揚,但這是唯一令她窩心的物品。 「我覺得台北好遙遠。」靖靚幽幽開了口,才離開不到一個小時,她就開始想家。 「有我陪你,哪裡都不遠。」危軾庭攬近她,給她一個安全且溫馨的擁抱。 吸吸微微發酸的鼻子,她將鐲子露出來,看著它。 「還有奶奶陪我。」她低喃,轉著鐲子把玩。 危軾庭不經意的瞄了她的手腕一眼,才那麼一剎那,方向盤就失去精準往右偏了四十五度。 「啊!」靖靚驚喊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