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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喬軒    


  「公子,我們真不該搭船的,我問過船家,他說這船到南方的天守城,起碼也要四、五日,您瞧您這副模樣……我該上哪兒去請大夫呀?」鵲兒不停地給琅琊晶揉太陽穴與拍胸,想盡可能的舒緩主子的痛苦。「唉!要是喜兒在就好了,她對推拿、穴壓最拿手,一定可以讓公子……」

  琅琊晶虛弱地搖搖頭。「我是特意不讓她跟的。」

  鵲兒訝異地問:「為什麼?」

  噢……肚子好難過。「因為她是司徒漠放在我身邊的眼線。」所以她出宮的事才會比她預計的時間更早曝光。

  司徒漠為了控制她,不惜布下天羅地網,她並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裝聾作啞,她太清楚和司徒漠貢上會有什麼後果,反抗只會使他採取更高壓的手段。

  這麼長久以來,她為什麼容忍司徒漠強加在她身上的層層枷鎖?

  她為什麼任由自己像個傀儡娃娃一樣,接受司徒漠的擺佈?

  她的心中好像有個模糊的答案,可是她拒絕去深想。

  「她是司徒大人的眼線……」鵲兒倒抽一口氣,連作夢都沒有想到與她情同姊妹的喜兒會出賣主子。「可是……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那種人呀!」

  「『眼線』兩個字不會寫在臉上,而且喜兒細心謹慎,雖然膽小了點,不過正好方便司徒漠指使利用──嗯……」她不行了!

  船身一晃,琅琊晶立刻又嘔了個臉色慘白。

  「公子,您怎樣了?要不要緊哪?一直這樣乾嘔下去,身子會吃不消的!」鵲兒不斷拍撫主子的背部,急得像熱鍋螞蟻,卻又分擔不了主子的痛苦。

  琅琊晶默默計算了下路程,終於決定不再逞強。「我們離北陵城夠遠了,應該不會那麼快有人找上來,去告訴船家,找個最近的岸邊停靠,半日後再啟程。」

  「是,我這就去!」

  片刻後,船便在岸邊停泊,琅琊晶總算可以放下痰盂,不受暈船之苦地瞇一會兒。而機靈的鵲兒則是趁著琅琊晶入睡時上岸去買些可久放的乾糧與熱食。

  原先打算暫時靠岸半日,但到了要啟程時,琅琊晶因為長途奔波太過勞累,又加上受了寒而病倒,還不到傍晚便發起燒來。

  鵲兒將主子暫托給老實的船夫,自己急忙又上岸去找大夫,卻沒想到自己的荷包在鬧市中被扒走了。

  這下子,別說是請大夫出診,連買藥都成問題。

  「嗚嗚……怎麼辦?錢被偷了,該怎麼請大夫?」鵲兒從街市一路哭回河岸邊,卻看見船夫高興的迎上來。

  「鵲兒姑娘,太好了!你家公子醒了!」

  鵲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她張大嘴,好半天才問出:「這、這是真的嗎?」

  「是啊!你走後不久,有個年輕小伙子想搭船,我告訴他我的船已經有人包了,他說他有急事回南方,所以想當面和你家公子打個商量……」

  「你就讓他進去了……」鵲兒沒等船夫說完就拔高了聲音尖叫:「天啊!你怎麼可以沒問過我就讓來路不明的男人接近我家公子?」

  完了!完了!要是公主給人輕薄了去,嗚嗚……她也不要活了!

  「呃?就是因為同樣是男人,所以我覺得沒關係啊!」老實的船夫一輩子沒領教過女人的怒焰,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應對,只好不停搔著那頭雜草亂髮。「而且你家公子不是病了嗎?他又說他剛好懂些醫術,所以我就……姑娘!等等!姑娘,你拿我的船槳幹啥?」

  那可是他吃飯的傢伙哪!

  鵲兒殺氣騰騰的回瞪他一眼,那一記殺人般的眼光嚇得船夫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張大嘴、瞪圓了眼,詫異地看著她高舉著船槳衝進船艙裡。

  「公主!我來救您了!」

  ☆ ☆ ☆ ☆ ☆ ☆ ☆ ☆ ☆ ☆ ☆ ☆ ☆ ☆

  好熱……為什麼這麼熱?

  「鵲兒……喜兒……」為什麼沒有人應聲?她們都跑到哪兒去了?「來人,把窗子打開……」

  琅琊晶喊了又喊,就是沒聽見任何應答聲,衣裳濕黏地貼在身上,弄得她好不舒服,額上的汗珠也沾濕了髮鬢,她覺得自己像被鎖在一間熱氣蒸騰的溫泉池裡,又像是一塊肉片在滾燙的石板上煎熬!

  「水……我要水……」渴,好渴,渴得像是五臟六腑都要乾枯了。「鵲兒……喜兒……你們都到哪裡去了?」

  一隻冰涼的大手輕覆在她的額上。

  「糟糕!果然發燒了。」

  誰?是誰在那兒?這是個陌生的聲音,她從來就沒有聽過。

  只一忽而,大手便離開了。

  不!別走!讓那只冰涼的手繼續放在她額頭……

  不過,很快的,一方冰涼的巾帕代替那隻大手給予她降溫的舒適感。

  「這樣下去可不行,先喝點水吧!」爽朗的聲音隨同俐落的身手輕巧地將她攙起,一杯甘霖徐緩地送入她的口中。

  那杯水味道有些怪,像是加了些什麼,但是甘冽的水一入喉,瞬間澆熄了有如火焚的乾渴。

  琅琊晶神志一清,緩緩地睜開眼睛。

  一開始,她的視線仍有點朦朧,像蒙了層霧氣般模糊不清,她連眨了幾下,總算看清楚燭光下看顧她的男子。

  「你醒啦?」男子咧出陽光般的朗笑,俊眼彎彎。「覺得怎樣?好點沒?」

  他是誰?琅琊晶不記得自己見過他。隨著大腦恢復運作,一個接著一個的疑惑不停浮現,他是怎麼進來的?是誰放他進來的?沒有她的允許,這個陌生男子怎能擅闖她的寢宮?這可是死罪啊!

  琅琊晶忙推開他,抓緊了包得密不透風的襟口,滿眼戒備的更往後縮去。

  「大膽!是誰准你進來的?」而且還不要命的碰觸她!

  滿腔好意,卻換來一臉敵視,男子的笑臉一怔,但天性樂觀的他又很快的恢復過來。「哦,是船夫讓我進來的。」

  船夫?宮裡哪有什麼船夫?

  「公子,是這樣的,我想跟你打個商量。我有急事一定得去南方一趟,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跟你們共乘一船?」

  公子?他的眼睛有問題嗎?她渾身上下哪裡像個男人了?

  琅琊晶的怒氣在看見自己的一身儒衫才恍然大悟。

  對了!她與鵲兒已逃出皇城,為了掩人耳目,她還特意換了男裝……

  「公子你別生氣嘛!有道是:出門在外,相逢自是有緣;又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公子就看在咱們萍水相逢的分上,讓我搭個順風船吧!拜託拜託!」男子苦著臉,雙手合十把她當觀音拜。

  琅琊晶一臉為難。她不是不願幫,是因為她的身份太過敏感,加上她與鵲兒又是女兒身,不管怎麼說都……

  「大膽淫賊,納命來!」

  不知打哪傳來河東獅吼,把兩人都嚇了一跳。接著一抹黑影竄了進來,舉棒一揮──

  「啊,好痛!」男子痛得大叫,被衝進來的鵲兒一棒敲中,痛得眼冒金星、滿天金條、小鳥齊飛。

  「可惡的淫賊,別以為女人是好惹的!本姑娘要打得你哭爹喊娘!」忠心護主的鵲兒使出吃奶的力氣,一棒一棒狠打下去,活像把他當成地鼠般打入地洞中。

  無端遭受橫禍的男子痛得渾身縮成一團,雙手抱在頭上,不停討饒著。「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姑奶奶行行好,我可什麼也沒做啊!」

  眼前的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琅琊晶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看著鵲兒猶如天降神兵,正義凜然地拿著神器將妖孽趕入地獄……

  琅琊晶捂著小嘴,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響,連在岸上猶豫著要不要去報案的船夫都被嚇著。

  「公……公子?」

  鵲兒舉著船槳與差點沒抱頭鼠竄的男子一同看著笑不可抑的主子,兩人呆滯的表情看起來一樣白癡。

  「公子,您……您在笑什麼?」公主該不會燒過頭,腦子燒壞了吧?

  琅琊晶拭去笑得流出眼角的淚珠後,清了清喉嚨,這才端出身為主子的威嚴。

  「鵲兒,還不快把那玩意兒放下,跟這位……這位……」她突然接不下去,繼而想起自己好像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鼻青臉腫的男子含淚委屈地報上大名。「我叫掠影。」

  琅琊晶點點頭,再度轉向鵲兒。「快點向掠影公子道歉,你不問是非就打了人家一頓,把人家打得一身是傷。」

  鵲兒張大小嘴。「可是他──」

  「他不是什麼奇怪的人,也不像你所以為的……是個……呃,會對『男人』下手的淫賊。」她含蓄的告訴鵲兒,她的女兒身尚未曝光。

  「我?對男人下手?」掠影冤枉極了,「我長得光風霽月、英武神俊,哪裡像是那種性好男色的『相公』?」

  哪有人這般不害臊,竟然說自己長得光風霽月、英武神俊。琅琊晶的心中不禁一陣好笑,不過奇怪的是,她卻一點也不討厭這個笑起來一臉牲畜無害的男子。

  「兄台請見諒,我的丫鬟沒那個意思。」鵲兒雖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危,但不管怎麼說,總是她們這一方理虧。「這樣吧!你就搭我們主僕倆的順風船到南方吧?掠影公子,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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