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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易小虹 大娘所請來的大夫,根本就是個學無專精的爛郎中! 傷口雖不大,卻已經發炎潰爛了。 「你再不讓我把衣服穿上,我就……我就……」根本沒轍的花小魁,氣得不知該說什麼。 她雖然死命推著他,然而他根本像座山一樣,動也不動。 「我帶了專治外傷的藥膏來。」說著,他從袖袋中取出一個小巧精緻的木藥盒。 「不用你多事!」花小魁別過頭,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我向來不愛多事。」真無劍一打開藥盒,強烈的草藥味道立刻撲鼻而來。 「好臭……」她皺著鼻,一臉受不了地望著那又臭又黑的藥膏。 「這是我常用的特製藥膏,結合多種珍貴藥材煉製而成,味道雖然重了點,卻很有效。」他邊說邊挖了一坨藥膏出來。 「有效?我的傷還沒好,就已經被這藥草臭昏了。」花小魁嫌惡地推開他的手。 「連擦個藥也這麼不安分。」真無劍不理會她的抗議,輕易地鉗制住她的小手,冷靜地上藥。 「痛死了!你想痛死我是不是?」當藥膏觸碰到她的傷口時,一股強烈的疼痛感襲向她。 這團又臭又黑的藥膏根本是痛死人的毒藥! 「愈痛愈有效,這下子你可以安心了。」真無劍邊說邊拿起白布巾,動作俐落地包紮好她的傷口。 「安心個頭。」花小魁早痛出一身冷汗。 他包紮的技巧竟然比之前的大夫還要好!為什麼這傢伙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沒有一件事情難得倒他?真是氣死人了。 「還能出口罵人,表示沒事了。」真無劍面無表情地望著她嘟嘴罵人的模樣。 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喜愛她生氣勃勃罵人的模樣,比起她病懨懨的模樣好多了。 「哼!」她別過頭去。說也神奇,經過方纔那一陣劇痛之後,原本覺得沉重的腦袋和身子,竟然感到輕鬆許多。 「我把這藥留在這裡,每天早晚上藥,不出幾日,你的傷口就會完全痊癒。」真無劍緩聲說明。 「我才不稀罕你的鬼藥,滾!」花小魁氣呼呼地將藥盒丟到地上。 好歹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說什麼她也無法原諒他強行脫她上衣的行為。 「我本來就無打算久留。」真無劍說著便起身。 他一臉平靜地撿起藥盒,優雅地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準備離開馬房。 見他不生氣,花小魁對他的冷靜感到非常惱火。 「什麼嘛?」何時開始,這個傢伙變得如此耐打耐激,像個修行的和尚? 「我的衣服。」離開前,真無劍忽然伸出手來。 「你真要我還你衣服?」花小魁傻眼。 「我說了,我是為了衣服而來。」他口是心非地回答。 瞧他似乎是認真的,花小魁立刻把身邊的衣服全部丟到他身上,真無劍不發一語地接收。 「好了,這下子你滿意了吧?快滾。」氣急敗壞的花小魁,決定從此以後不再理會這個大混蛋。 「還有你身上的衣服。」真無劍冷道。 對於兩人老是聊著聊著就吵架,真無劍內心其實相當懊惱。 他今天來到這裡,就是想要化解兩人之前的不愉快,沒想到舊的不快還沒化解,他和她之間又產生新的嫌隙。 「你要我當著你的面脫掉這衣服?」她幾乎尖叫出來。 衣服一脫掉,她不就全身赤裸,這個混蛋到底在想什麼? 「這衣服是侍衛隊專用,代表官階和地位,我不能隨便給人。」他平靜道。 那夜前往青樓前,他進宮晉見了宰相,身上穿的就是她身上的那件官服。 如果是自己的衣服,要多少套他都可以給她,獨獨官服,是絕對不能外流到民間的。 「你想要欺負我、羞辱我就說一聲,不需要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花小魁緊握拳頭,恨恨地朝他打了出去,但她才出力,就感到頭昏,身子瞬間軟了下來,真無劍見狀,立刻跨前一步抱住她。 「放開我……混蛋……」花小魁撫著胸口,臉色再度轉白。 「真要我放手?」真無劍低望一臉倔強的她。 她和他真的太相像了,既不坦白又不肯率直地表現自己的軟弱,總要逞強,總是不肯讓自己居於下風,即使對方是自己相當在意的人。 「沒錯,放手!」花小魁蒼白著臉,賭氣地道。 真無劍根本不理會她,彎身打橫抱起她。 「你又要幹什麼?」她捂著發痛的胸口,尖聲問著。 「如果想昏倒,就儘管動氣。」他臉色不豫抱著她,步出那臭氣沖天的馬房。 ☆ ☆ ☆ ☆ ☆ ☆ ☆ ☆ ☆ ☆ ☆ ☆ ☆ ☆ 守在馬房口的春月和江漢見兩人一起出來,臉色大變。 「真官爺,小魁現在正被大娘禁足,不能外出的。」江漢連忙將人擋住。 「是啊,小魁現在身體不適,不適合亂動的。」春月幫著勸阻。 「我正要去見大娘。」真無劍沒停下腳步。 「找大娘做什麼?告我沒乖乖還衣服的狀……」 花小魁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大娘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還在想三更半夜馬房這邊怎麼這麼熱鬧,原來是真官爺還沒走啊!」大娘的語氣相當客氣,「不知這麼晚了,真官爺找我們家的小魁有何貴事?」 「我要替小魁姑娘贖身。」真無劍一語驚人。 「什麼?!替小魁贖身?」 「是的,只要大娘答應,我現在立刻帶小魁姑娘離開青樓。」 「喂,你腦袋有問題是不是?幹嘛無緣無故幫我贖身?」被他抱在懷裡的花小魁驚訝地抬頭問。 「真官爺,稍早你才來青樓澄清小魁是清白之身,怎麼這會兒又忽然要幫小魁贖身,這不是太奇怪了嗎?」大娘一臉曖昧地望著兩人。 這兩人看起來雖非郎才女貌,倒也挺登對的,尤其是花小魁不服輸的倔氣和真無劍的冷肅氣質,兩人脾性一冷一熱,挺合的。 「我們家少爺最近身體不適,需要一個靈巧又有活力的侍女隨侍在側,我想小魁姑娘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這是個一石二鳥的方法,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天天和小魁相處了。 「真感謝官爺如此看重我們家的小魁,可我們家的小魁和其他的樂妓不一樣。小魁不是被買進青樓,而是我在青樓門口撿來的,所以,小魁是沒有贖身價的。」大娘一臉的為難。 「這……怎麼會?我沒有贖身價錢?」第一次聽到自己沒有贖身價的花小魁,驚愕不已。這麼說來,她得要有一輩子待在青樓的覺悟? 「那麼就請大娘開個價吧!」真無劍直言道。 「官爺可能還不清楚我的意思,我們家的小魁是非賣品。」 「非賣品?!」果然,大娘早打定主意不讓她離開青樓了,這麼說來,她這幾年來為脫離青樓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大娘,就算是非賣品,只要店主肯放手,也是有談價空間的。」真無劍冷笑一聲,「大娘不妨開門見山報個價吧!」他決心要把人帶走。 「真官爺這麼有誠意,實在是小魁的福氣,只可惜,我還是那句老話,小魁是非賣品,官爺要是真想找靈活能幹的侍女,青樓中還有很多姑娘可供選擇。」大娘毫不猶豫地拒絕。 大娘的拒絕,令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議。 唯利是圖的大娘,為何會放過這麼好的進帳機會,讓嘴裡的肥肉白白飛走? 「大娘……」花小魁同樣感到不解。一定是一夜五千兩的事件,讓她成了青樓的搖錢樹,大娘才會捨不得放她離開,一定是的! 「大娘既然這麼堅持,無劍也不為難了,不過小魁姑娘既然已經有了賣身的先例,那麼從今夜起我用五千兩一天的價碼,讓小魁姑娘服侍我們家少爺,大娘應該不會反對吧?」真無劍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今天就是為了小魁要不要賣身的事情,才會鬧得滿樓風雨,如果小魁願意乖乖前往孫府服侍孫少爺,她高興都來不及呢! 「我不答應。」真無劍懷中的花小魁終於順利掙脫他,她撫著胸口,虛弱卻又一臉堅定地站在眾人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 「就算對方是正直的孫少爺,就算少爺真願意花大錢要我去當侍女照顧他,我也不會答應。如大娘所說,小魁一出生就被丟在青樓了,青樓對小魁而言就是家,所以我是絕對不會踏出青樓一步的。」 「小姐,你的腦袋是不是燒壞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算不是贖身,這也是離開青樓的好機會啊!」一旁的春月看不下去,小聲在花小魁耳邊說。 「我已經決定了,既然是非賣品,那麼我就開開心心的在青樓生活下去。我必須更努力,替青樓多賺一些銀子,報答大娘的養育之恩。」她的眼底寫滿了認真。 「是是是,沒錯,就是這個樣子,小魁,你這番心意真讓大娘感動。」大娘見她如此識相,頓時放心不少。她最討厭的,就是那種動不動就想離開,動不動就想尋死的樂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