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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堯堯 他索性爬到床上,附在耳邊對她說:「再不起床,可別怪我辣手摧花喔。」 熱氣呼在皮膚上,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她徹底清醒過來,張開雙眼,猛地看到一張斗大的臉。 「啊!你……」 她嚇得坐了起來,身子直往床邊縮。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昨晚上床之前明明上了鎖的呀。 「別用那種眼光看我,好像我是個強暴犯似的。」他無辜的說。 「你怎麼進來的?!」她慌張的質問他。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沒漱洗、頭髮凌亂、衣不蔽體。完了!她習慣不穿胸罩睡覺,昨晚她怕熱,又只套了件薄背心和內褲就睡了。 她趕緊把被子拉到下巴,遮住重要部位。 沒想到春光早就外洩,方纔那短短一瞥已經夠讓孟翔血脈僨張心跳加速了。他故作鎮定的晃了晃框在左手食指上的鑰匙。「你忘了,落地門是我裝的?」 「你居然偷偷留下鑰匙,真可惡!」她咬牙切齒的問:「那房門呢?難道你也有鑰匙?」 他不語,只舉起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夾握著的一根鐵絲。 「你這個卑鄙無恥之徒!你無所不用其極的闖入我的房間,到底要做什麼?!」要不是怕露點,她早就起來揮他一拳了。 「別生氣嘛,我只是想發揮守望相助的精神,而且老公對老婆晨昏定省也是一定要的啊。」 「少油嘴滑舌,我不吃你那一套!」她拉了拉往下滑的被子。「我問你,下次你是不是會在我洗澡的時候闖入我的浴室?」 「哇!好主意耶,我本來沒想到的。謝謝你的提醒!」他不只油嘴滑舌,還超級厚臉皮。 她氣得一時失控,拿起旁邊的枕頭砸他,第一個被他閃過了,他索性撲過去搶她手上正要丟出的第二個。 兩個人抓著枕頭扭打,她不是他的對手,三兩下就被奪下枕頭,按倒在床上。 他把枕頭往床上隨意一丟,熱切的盯著躺在他身下、胸部正因呼吸急促而大幅起伏的美人兒。 她意識到他的眼光,慌忙中企圖用手去遮,卻被他一把擋住。 「雨晨,不要……」 她竟因他的懇求而放下雙手,紅著臉任由他的視線描繪她身體的曲線,一遍又一遍。 他用眼睛膜拜她,彷如稀世珍寶。 他好愛她此刻的模樣,新嫁娘般的嬌羞、性感女神般的嫵媚。和他想像中的一模一樣,可憐他已經忍耐好久了啊。 「你好美!」 他不禁讚歎,然後手加入了膜拜的行列,接著是唇。 「孟翔,不要!」 她喘著氣,緊緊的抓著床單,全身像著了火似的。她既渴望,卻又害怕。 「求求你……」 他再次低聲懇求,唇攻進她的背心,而手則下放到她的內褲裡…… 「啊!」 她突然覺醒,死命推開他沉重的身體,一個翻轉身躲到床角,雙手抱膝將頭埋了起來。好久以後,才聽到她模糊的聲音: 「我瘋了,我根本不該理你的。」 他坐在床緣,雙手耙著頭髮,努力平息受挫的沮喪和生理的痛楚。不發一語,他走出房門並將它輕輕關上。 等她漱洗完畢換好衣服來到客廳時,他正在陽台上做著伏地挺身。聽見她的腳步聲,他輕巧的躍起,指著地上的托盤對她咧嘴一笑。 「喏,我闖入你的房間,只是為了要叫你起床吃早餐。」他又說:「那三個吻就算了吧,我已經撈夠本了。」 她沒笑,悶悶的接過他遞來的鮮奶。 她的唇含著杯緣,眼睛瞅著他泛汗的軀體,回想他在她身上所製造的感覺,心中竟有著強烈的懊悔,要是她沒阻止他…… 他一步一步攻佔過來,她一步一步的後退。她那形同第一道防線的安全門被他給拆了,第二道防線落地門的鑰匙他也有,現在連房門——她的最後一道防線也形同虛設。 看來,她很快就要完全棄守了。 ☆ ☆ ☆ ☆ ☆ ☆ ☆ ☆ ☆ ☆ ☆ ☆ ☆ ☆ 力強真是個有心的孩子。他去旅館上班前,特地跑來書屋看雨晨,問她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他口沬橫飛的述說著受訓的種種,好像那是一項殊榮。 「喬姐,你真該去看看,那旅館好漂亮喔,有如天上宮闕一般。」他興高采烈的比手畫腳。 力強對旅館的形容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遲疑了一陣,毅然關上書屋的門,往海邊走去。 都十一月初了,上午的陽光還這麼毒,她趕忙戴起了太陽眼鏡。一路上她提醒自己,待會兒只要在附近看看,絕對不可以靠近。她是怕遇到孟翔,又被他嘲弄。 這些日子來他竭盡所能的寵她,除了為她準備三餐,還得看她的臉色。他不是逆來順受的那種男人,但他就是有辦法化解她的無理取鬧、融化她的冷漠。 上帝造人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她覺得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 對於曾受過的傷害,至今她仍無法完全釋懷,於是她擺出高姿態以拒絕和解。但她心知肚明,對他,她的抵抗力幾乎等於零。其實她大可一走了之避而不見,然而她不但沒有,反而容許他每天在她身邊打轉,容許他一點一點的卸下她的防衛。 自欺欺人呵。 她做得不夠絕,只怕是因為她還愛著他吧? 遠遠的,她看到一棟九層樓的建築物矗立在空曠的海邊,鶴立雞群一般。 上次孟翔帶她來的時候,它還是座廢墟,如今它已是一棟即將營業的休閒旅館。孟大建築師又再度展現他無中生有的高超魔法。 她慢慢走近,細細觀察著。直角造型穩重簡約、花崗岩外觀古樸無華,感覺就像一棟海濱古堡,千百年來不曾被浪濤侵蝕掉的生命力,正發出煦煦光芒牽引著遊人的心。 她喜歡這種融合大自然的意境,將水尾漁港的特色展露無遺。 繞到正面,四個深色鍛造立體大字躍入她的視線。她怕看錯,特地把太陽眼鏡摘了下來瞇著眼睛再看一遍。是那四個字沒錯——夢想驛站。 夢想驛站?她呆立在太陽底下,腦海深處浮掠出一抹記憶。 夢想二字,是孟翔名字的諧音,也意指人們曾有過、但因現實因素而被迫遺忘或拋下的理想與情懷;而古時候用馬傳遞文書、中途供人馬休息的地方就叫做驛站。 逃開世俗的羈絆,與久違的夢想海濱相會,徹底解放身心、凝聚能量重新出發。這,就是「夢想驛站」的含意與訴求。 究竟是誰盜用她的靈感為旅館命名?是巧合還是……她非弄清楚不可! 她走近旅館,推開旋轉門進入大廳,頓時覺得清涼無比。大廳中有人在掛吊燈,有人在補油漆搬傢俱,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這麼多人,她該怎麼找到孟翔呢?突然—— 「雨晨,我原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出現了呢。」她轉身,看見一臉驚喜的他。 好極了,得來全不費工夫! 「夢想驛站,不錯的名字,是誰取的?」她劈頭就問。 「想先參觀一下嗎?」 「不必。」她拒絕說,她才不要讓他以為她對他的旅館有興趣呢。 他笑著執起她的手將她帶進辦公室,關上門,反身與她相對。她正想繼續質問,唇已被他攫住,她進來找他的目的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當他終於放開她之後,她對他橫眉豎眼—— 「你偷了我的……」 「你是說,我偷了你的香吻?」 他食髓知味的又吻上她的唇,但這回硬是被她給推開了。他滿臉遺憾的說: 「你不是來萬里尋夫的嗎?」 「剛才的吻已經夠抵一整個禮拜的伙食,不准需索無度。」她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 「小器鬼。」他則用手指輕點了她的鼻尖,然後將她安置在椅子上。 他打開辦公桌抽屜拿出一個透明資料夾,她接過一看,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他趕忙解釋: 「颱風過後,我清理你的房子,發現了你的傑作。」他說:「當時我簡直喜出望外,因為你寫的正是我想要的。」 「這是侵佔智慧財產權的下三濫行為!」她嚴正的抗議。 「我可以付費。」他打著商量。 「我不要錢,」她拒絕,然後很快的補上一句:「我也不要你當我的床伴。」 「這可就難了。不如你說吧,我悉聽尊便。」他一副隨你怎麼辦的樣子。 「讓我考慮考慮再說。」 悉聽尊便?太好了!她要命令他像服侍女皇般的娛樂她、她要把他繫在腰帶上與她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她要把他推倒在床上讓他全身著火…… 天啊!她愈來愈變態了,都是他害的!她趕緊喚回偏離正軌的思緒,佯裝正色的問他: 「什麼時候開幕?」 「兩個星期之後。」 「會有生意嗎?」 「當然!我手上有兩個秘密武器,你拿著的就是其中之一。至於第二個嘛,容我賣個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得意至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