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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螃蟹樹 寧小桃愛嬌的柔柔嗓音,在覃棠的耳朵聽來,像平地一聲雷--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來了! 好像是……不,真的是-- 腦中迅速回溯這幾個月的一切,再認真想了兩遍,確定自己的「好朋友」缺席了兩次後,覃棠大驚失色,「Katherine,我有事先走了。」她突兀地要大姊大替她請假,然後狂風似地奔出餐廳。 「該死,我怎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 和上一任男朋友分手後,她幾乎過著尼姑般的生活,只除了……和雷仲堯那兩夜。 所以,如果真的「中獎」,應該就是兩個多月前,在他別館的那一夜造成的…… 天,她怎麼會如此粗心? 那時候,她心情很糟沒錯,可也不該忽略放縱之後可能導致的結果啊! 怎麼辦? 她根本不是作母親的料,小孩若真生下來,怕不到三天,就會被她養死或虐待死了。 攔了輛計程車,覃棠一臉凝重地進了婦產科檢查。 得到預料中的結果後,覃棠臉色更是沉重,搞得醫生尷尬地不知該跟她說恭喜或節哀順變。 「慘了……」走出婦產科,她半點喜悅也無。 生平第一次,有了大禍臨頭的感覺。 她的心情,像一頭膽大的老虎,忽然誤入獵人陷阱般的糟。 「如果泉菲在就好了。」千頭萬緒,面對理不清的複雜感覺,她只能哀歎。 「不行,還有一個人得負責。」腦海閃過近來很讓她困擾的雷仲堯,覃棠攔了車,往他辦公室的方向馳去。 經過秘書的通報,她很快就見到雷仲堯。 她的乍然來到令雷仲堯驚喜。她人尚在門邊,他已走過去迎接嬌客。 「棠,怎麼有空來?」他開心微笑,覃毅康復後,覃棠也銷假回到工作崗位,這時候她應該還在上班才對。 「有事嗎?」他關心地問。 「沒事不能來?」他的笑臉和自己亂糟糟的心情落差太大,覃棠瞧了非常不順眼。 「妳願意來,我隨時都歡迎。」她惡劣的心情表現得太明顯,雷仲堯當然感受到了。「不過,到底怎麼了?有人欺負妳?」他拉起她的手問。 「除了你,誰敢欺負我?」 由於還在為醫生宣佈的消息震驚,覃棠的語氣聽起來非常不耐。 「我?」雷仲堯納悶,昨晚送她回家時,氣氛平和,他很小心地自我控制,沒讓早上那場深談,影響到兩人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默契。 「對,就是你!」 「對不起。」雖然搞不清狀況,但基於發火的是心愛的人,雷仲堯無條件致歉。 「道歉也沒用……」一點也不能改變造成的結果。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雖然昨晚分手時還好好的,但她神色太凝重,雷仲堯不由得擔心。 「拜你之賜,我懷孕了。」 終於,她講出了這個爆炸性的消息。 相對於覃棠的氣惱,雷仲堯一臉驚喜,他忘情地擁住她,渾厚的低嗓愉悅地問道:「真的嗎?」 「嗯。」覃棠應得不甘不願,她都快煩死了,這人卻高興得像平民老百姓中了頭彩,真令人討厭! 「太好了!」他凝望著她,想著他們有了某種形式的連結,強烈的喜悅,沖刷過他心頭。 「好個頭!」覃棠聞言氣惱,「我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卻笑得像白癡,實在很可惡!」 「我會負責。」雷仲堯一臉篤定,向氣得跳腳的她允諾。 「我不要你負責!」他篤定愉悅的神情太礙眼,覃棠想起昨天早上的那場告白,忽然問:「雷仲堯,你老實說,那一夜你是不是故意不做防護措施?」 她晶亮的眸子盯著他,瞬也不瞬。 他承接著她冒著怒焰的眸光,一動也不動。 「你說啊?」僵持了十數秒,得不到回答的覃棠怒聲高問:「不回答,表示默認嗎?」 「我並不後悔那一--」 啪!清脆的巴掌聲,截斷雷仲堯的坦承不諱。 「我討厭你!」覃裳氣得流下眼淚,覃棠氣他,更氣自己--造成這樣的結果,她也有責任。 「你知道花花公子發現女友懷孕都怎麼處理嗎?」 雖然水霧瀰漫視線,但覃棠還是恨恨地瞪著他,「身為花花公主的我幸運多了,因為身體是我的,我可以直接去醫院處理掉,不必付什麼龐大的『慰問金』!」 說完,眨掉惱人的淚液,覃棠抬眼望進一雙愕然的黑瞳。 第七章 咚一聲!女孩被推入泳池。 「你--」兒童池水很淺,女孩的頭旋即伸出水面。 望著罪魁禍首,女孩忿忿然地罵道:「殺人兇手!」 「磨磨蹭蹭,永遠學不會游泳。」 大男孩跳入池內,噴起的水,潑了她一臉狼狽。 ☆ ☆ ☆ ☆ ☆ ☆ ☆ ☆ ☆ ☆ ☆ ☆ ☆ ☆ 她氣瘋了。 雷仲堯盯著脫口說要拿掉孩子,滿臉懊悔卻又倔強地不肯改口的心上人。「妳開玩笑?」他問,希望她能改變主意。 「誰跟你開玩笑!」 她討厭他胸有成竹的模樣。 她討厭自己滿心慌亂、不知該如何處理的窘狀。 「我還年輕,根本沒有作媽媽的打算,孩子生下來一定會被我養死。」 「我會幫妳。」他是孩子的父親,沒有人比他更有這個權利。 「不要。」 她現在最討厭的人就是他。「如果有一天,我想生、養小孩,孩子的爸爸必須是我愛的男人才行。」 他那一夜故意忽略的作為,令她十分憤怒。「我討厭你!非常討厭你!」 「不要因為討厭我,就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雷仲堯的聲音乾澀。昨天,她表達不能接受他的感情時,也沒這樣激烈的反彈……我討厭你……這句久違的話,小時候覃棠常掛在嘴邊,以前聽來覺得可愛,現在聽起來,卻令人心痛。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壓下心頭的痛,他緩緩勸她。 「我想得很清楚,才不會後悔。」 他的勸阻只得到反效果,覃棠仍一意孤行。 「這樣嗎……」 盯著她撇開的臉,雷仲堯輕輕地說。 他的心上人,脾氣一來便衝動不顧後果的個性,跟年少的他真的好像。 雷仲堯很能體會那種憤怒到極點,理智全然喪失的心情,因為,以前的他也是如此。 「如果是這樣,那,讓我陪妳去。」握住她纖白的手腕,雷仲堯沉聲地道。 「什麼?!」覃棠猛然回頭,一雙驚惶的眼,對上雷仲堯深不見底的黑眸。 「至少,讓我陪妳去。」 他淡淡地說,帥氣的臉,又恢復了之前的篤定。 「隨你。」 他的篤定像一種挑戰,倔強的覃棠嘴硬地回他,怒氣橫生。 ☆ ☆ ☆ ☆ ☆ ☆ ☆ ☆ ☆ ☆ ☆ ☆ ☆ ☆ 甜雅的玫瑰花香,瀰漫於裝潢高貴的特別病房。 這家醫院,是雷氏旗下的事業之一。 今年春天覃毅生病時,也是秘密安排進住此處。 如今覃棠有需要,這家隸屬雷家的私人醫院,理所當然是第一選擇。 黃昏時分,斜照的日光灑進病房,雷仲堯從病榻旁起身到窗邊,放下遮陽的窗簾,然後,又快快地邁回床邊。 坐在床邊,凝著沉睡的心上人,雷仲堯深邃的眼,蒙上一層溫柔……兩個多月前的那一晚,在佔有她柔軟的嬌軀前,他的確考慮過所謂的防護措施,不過大約只有半秒的時間,很短暫,但確實考慮過…… 他其實並沒有想用孩子綁住覃棠的想法。 因為,知她甚深,這麼外放灑脫的女孩,是不會照著世俗常規去行事的,所以他的棠絕對不會因為有了小孩,就愛上小孩的父親。 與其說他蓄意忘記戴上該戴的薄套,不如說他深陷激情,不能自我。 面對心愛的人,他骨子裡的衝動因子,變得難以控制。 很可笑,如今在金融市場以冷靜深沉聞名的雷仲堯,竟也會有衝動忘我的時刻!這讓旗下的員工或投資者知曉了,怕不心驚膽跳,急急贖回各類基金才怪。 所以,不能怪棠如此生氣。 那一陣子,她身心俱疲、壓力極大,在他趁虛而入之際,她沒考慮到所謂的防護措施,是可以理解和想像的。 可是他不同,不論在生理或心理上,他都比她強壯多了,他的確不該讓她落入像今天這樣左右為難的境地…… 身為罪魁禍首的他,必須負責--他帶她來醫院處理……只是,他的「處理」,恐怕到最後仍會惹得她怒氣橫生吧。 「對不起。」 他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歉。 「嗯……」在他懺悔的時刻,覃棠甦醒了。 「還好嗎?要不要喝點水?」 他急切地問,但她回他的,卻是很少在她身上出現的脆弱眼神。 「你……」 咽咽乾澀的喉口,她下意識地將雙手移到下腹部按住,然後,不太清晰的思路用力運轉著,片晌,覃棠才想起她人在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