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紫菱 > 神偷名妓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3頁 紫菱 「請恕我直言,華姑娘的琴藝自然是天下無雙,只是我曾聽過仙樂般的簫聲,令我大為驚艷。前些年正好山西旱災,我前去賑災,經過一處荒山,那時我急著想快些到那兒去,所以連夜晚也不休息,一直在趕路。」 華瀲灩點點頭,「喬老熱心助人,著實令人敬重。」 老者搖手道:「姑娘千萬別這麼說,我不過是盡一己之力而已。」而後又將話題繞回原來的地方,「那晚月圓十分明亮,所以就算趕路,山路也看得很清楚,忽然遠處傳來一陣簫聲,我竟聽得入神而忘了趕路。賑災是多麼十萬火急的事,我卻在聽了簫聲後,整個人都怔住了,只能眼睛發直的看向吹簫之人。」 「吹簫的人離你很近嗎?」 老者笑了起來,笑容十分尷尬,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才好,「說近也算近,說遠也算遠。」 這話引起船上眾人的興趣,問道:「這是什麼意思?遠就遠,近就近,豈有遠近不分的道理。」 老者感慨道:「說近,是因為他就在我眼前而已;說遠,是因為他雖在眼前,卻是在山崖上吹簫,那絕不是一般人可以登上的山崖。」 他頓了頓,接著道:「我到現在還不明白,那吹簫之人到底是狐仙,抑或仙人下凡?也許是仙人一時興致極好,正在吹簫,而我只不過是路過恰好聽到而已。華姑娘的琴聲當然是地上無雙,但若以我所聽過的絲竹之音來說,那位銀衣仙人的簫聲,才真正是天上仙樂,我不過聽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然而卻是我人生中最難忘的經驗。」 老者侃侃而談,似乎這件事是他人生最值得回憶的。 「你聽完一曲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聽是神仙,大家的興趣就來了,紛紛開口發問,「那仙人長什麼樣子?他有沒有與你說話?」 老者彷彿跌入過往的時光,一臉陶醉的回答眾人問題,「我聽見簫聲後全身都酥麻了,站在原地良久,忘了時間,更忘了自己身處何方,所以等他吹完後,我仍呆站在原地看著在高崖的他。」 「他一身閃爍的銀衣十分耀眼,說實在的,因為和他有段距離,我也看不清他的面貌,不過他全身流露出一股逼人的氣質,而他的聲音渾厚,說話時似乎連空氣都灼燒起來,他說我是個知音人,就送了我一顆奇異的夜明珠。」他向華瀲灩笑一下,「華姑娘,你先前也看過的,那顆夜明珠在夜晚能發出七色光芒,說是夜明珠之王,一點也不為過。」 華瀲灩當然知道那顆夜明珠是寶物,只不過,她只偷那些不肖商賈的東西,對於喬老她十分尊敬,所以也就罷手不偷,雖然覺得可惜,但也只好算了,她對老者點了點頭,「原來那顆夜明珠還有這樣的來歷。能將這麼貴重的夜明珠隨手送人,真是難得,但若說是仙人的話,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老者也同意她的話,「是啊,據傳言說,就在同時,山西一戶為富不仁的富商家中寶物,竟然在一夜之間全數消失。我想,這個人也許是位高雅的義賊,能輕易攀上山崖吹出扣人心弦的簫聲,又能因為路見不平,而教訓那奸商一頓。」賊!一說到這個,華瀲灩就來勁了,什麼仙人、妖怪,對她根本毫無吸引力,她才不信呢,但假如對方是個武功高強的小偷,深夜偷了山西富商的寶物後,身手敏捷的掠上山崖頂吹簫自娛,對她而言,可就十分具有吸引力。 畢竟她是神偷世家的傳人,要不是為了來偷東西,她家有錢得要命,她才懶得來當名妓呢,不過她的活動範圍只在揚州,一聽到喬老剛才的敘述,她暗自對這位神通廣大,見義勇為的小偷充滿了興趣。 見華瀲灩一直與喬老說話,揚州富商之子趙禮義心裡極不悅,他愛慕華瀲灩在揚州人人皆知,只是她不易用錢收買,他上次藉機騷擾,竟被她推下水,狼狽不堪,但他也知道她不是故意的,那麼溫柔清純的人,就連調戲她,她都還一臉手足無措的模樣。 如今他只能等,等到最佳時機對華瀲灩霸王硬上弓,只要生米煮成熟飯,還怕她不從嗎? 「你的意思是說,華姑娘的琴藝不如這個人吧?」他故意找碴的道。 喬老素來不喜歡趙禮義,若不是為了來聽華瀲灩的琴音,他絕對不與這個人同座,此人仗著自己是富商之子,在外花天酒地,淨做些不堪之事,他原本就瞧不起這個人,於是也不回話。 趙禮義見他不說話,更加的不高興,拂袖站了起來,「你不回答我是什麼意思?你既污辱我,又瞧不起華姑娘,是不是?」 大家都知喬老的脾氣極硬,絕對不可能向趙禮義低頭,而趙禮義又是富豪之子,向來行事極為卑劣,若不是怕得罪這種小人,大家怎麼可能會邀請他呢? 眾人眼見氣氛不佳,可能要出事了,不禁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華瀲灩見狀,立刻故意使身軀搖晃了一下,低聲向趙禮義撒嬌道:「趙公子,我一時頭暈目眩,可否請你帶我到船艙裡稍微歇息一下?」 趙禮義見華瀲灩的目光跟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喜得咧嘴一笑,哪有時間再去理會喬老,馬上關懷備至的扶住她的手,「華姑娘,我這就扶你去休息,慢慢走。」 眾人看他歡歡喜喜的扶著華瀲灩走入內艙,才鬆了一口氣。 其中一人忍不住讚美華瀲灩道:「華姑娘真是善解人意,要不然,更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另一個人也點頭,「是啊、是啊,華姑娘的確有辦法,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主辦這次聚會的船主人亦有同感,「多虧華姑娘把趙禮義帶開,要不然……」說到這裡,他忽然嘴巴張大,臉色變青,「慘了,船艙……船艙……」他喃喃念著,不知受了什麼驚嚇,臉上冒出汗來。 眾人見他驚惶失措,急忙問道:「船艙裡有什麼事嗎?」 主人一臉激動,「船艙不能進去,裡頭有人。」 賓客們皆不解,不知裡頭有人究竟有什麼好害怕的,「只是有人嗎?」 「那是位貴客,他說他剛來到揚州,累得很,不願有人打擾,所以借我的船艙睡個覺。今天傍晚船上有聚會,可是我忘了先叫醒他,現在這……這……」主人愈說愈急,愈說愈語無倫次。這次聚會的主人雖無官籍在身,但是他的哥哥是七品官,因此他雖然是平民百姓,卻有個哥哥在後頭撐腰,平常人他還看不在眼裡,現在竟然只是因為船艙裡的人可能會被吵醒就這麼驚慌,可見那個人的確大有來頭,他們這群人也跟著他心情忐忑。 有人建議道:「不如請華姑娘下船,由趙公子陪伴,到府上歇息一會,這樣豈不兩全其美?」 「是啊,趕緊要趙公子跟華姑娘出來才行。」 主人走向船艙,才剛掀起簾幕,趙禮義的僕人,個個虎背熊腰直挺挺的站著,寒著臉凶狠的道:「我家公子說,華姑娘很累了,請諸位不要打擾。」 眾人一驚,又互相對望了一眼,趙禮義若只是單純扶華瀲灩進艙休息,為什麼需要僕役在外頭看顧,莫非是要對她不利?而趙禮義的貪花好色人人皆知,這……大家都嚇得說不出話來。 主人知道事情可能很糟,連忙道:「這是我的船,我要進入船艙難不成還要你們家少爺批准嗎?真是豈有此理。」 僕人哼了一聲,狗仗人勢道:「你的兄長不過是區區七品官,我家舅爺可是堂堂的四品官,過年過節,你兄長還得向我家舅爺磕頭祝賀呢,小老頭,你莫要惹事,惹得我少爺不開心,大家耗上了,只怕你的面子會很難看。」 主人被激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趙家僕役說得沒錯,但是趙禮義若是對華姑娘無禮,那他怎麼對得起華姑娘,可形勢比人強,他又不能強行衝進去,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又流下大滴的冷汗,只盼望裡面的那位貴人可以挽救華姑娘的貞操。 ☆ ☆ ☆ ☆ ☆ ☆ ☆ ☆ ☆ ☆ ☆ ☆ ☆ ☆ 「多謝趙公子。」華瀲灩忍住想吐的衝動,柔聲道。這個登徒子從剛進船艙開始,那雙噁心的手就一直在她腰間揉啊揉的,混蛋,要不是她得假裝自己溫柔端莊,早就一巴掌揍過去,順便再加上一腳,讓他一頭栽進水裡。 「華姑娘不必多禮,反正我們最後總是一家人! 趙禮義對她笑著,不但沒有放開她的腰,甚至連臉都靠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