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紫菱 > 雪妖精的下流情人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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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紫菱 杜少華極大的手掌穿過她的髮絲,像是不能承受她眼睛裡所盛滿的東西,他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讓他此刻不必面對她那雙太過美麗、又太過誠實的眼睛,尤其是在自己用心不良的設陷阱陷害她之後,「上來,陪我一起睡。」 「這個床大小了。」沒有她向來的拒絕,雪艷反而在他胸前說話,話音透著衣服傳了出來,更顯得模模糊糊。 「沒關係,床夠大,我不會讓你跌下去。」不顧傷口的疼痛,杜少華將她摟上病床。 雪艷被高大的他緊摟著貼在他的身上,讓她感覺到他漸漸平穩的心跳,還個世界忽然變得既小且親密。 「很奇怪,我沒有跟女人一起睡過,你知道嗎?雪艷。」 黑暗裡沒有任何燈光,只有窗外透進微微的月光,映照著杜少華的臉上,他像在回想什麼似的,聲音在空氣之中渺遠的飄浮傳出。 「不是沒有女人,而是我很容易厭倦,我喜歡漂亮乾淨的女人,這是道上每一個人都知道的事,但是真正在激情過後,我的喜歡很快就消逝無蹤,我會趕走她們,或是自己換個房間睡,因為我喜歡一個人睡,當我自己一個人時,我就可以想一些事情。」隨即他又自願自笑的道:「我沒有跟一個女人在床上度過一夜,你是第一個,雪艷,而且我們還沒有做任何愉快且邪惡的事。」 在他最後輕浮的笑語之中,雪艷卻聽出他口氣中的異樣跟不尋常,於是她問了不曾有人問過他的問題,「你在那些夜裡想什麼?」 「這是個好問題。」杜少華慣例性的想伸手掏煙,卻發覺自已身上沒有煙,他思考時喜歡叼著一根煙,好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在想什底?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只是想找個沒有人能打擾的空間,讓自己冷靜一下頭腦,想想繼承人的事、想想該結婚的事,或想想父親對我的教育到底是對、是錯?」 「有答案嗎?」 雪艷的問題,讓他將她摟得更緊,像是怎麼抱緊她都不夠,他撥開她的長髮將鼻子湊到她的頸頂之中,聞著她身上那股既冰且香的味道。 「沒有,我沒有太多時間想這些事,幫務多得讓我管都管不完。」他一頓,「況且自從父親死後,我想父親的事想得比較多,其他什麼繼承人、結婚之類的事反而還不太想,因為要幫我生小孩的女人多得是,何況都是女人對我懷送抱,我沒有必要想太多。」 感覺到懷裡她的僵直,杜少華沒有放手,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但是那些女人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我甚至都記不得她們的長相是什麼樣子,但我只見過你一次,卻在兩個月後的陰暗巷子認出你了。」 聽完這些話後雪艷放鬆身子,明知杜少華的話不代表任何意思,但是她卻自然而然的放鬆,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很喜歡切你父親嗎?所以在他死後這麼多年仍對他念念不忘。」 「印象中他是個嚴厲的父親,也許是要訓練我在道黑道之中懂得求生之道,所以他才如此嚴厲的待我,而我雖是他的繼承人,但並不是由他喜歡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反倒是我妹妹才是他喜歡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你為什麼對我說這些?」 對雪艷的發問,杜少華身體一僵,似乎連自己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搖了個頭,「不知道,我原就想要一個繼承人,自從碰到你之後,我更強烈的想要一個繼承人。」望向在自己懷裡的雪艷,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只道:「這種感覺很奇怪,我不應該這麼想才對。」 她頓時一陣沉寂,抬起頭來,艷麗的紅唇欲啟還閉,「我是妖精,不能跟人類……那可是重罪。」 「妖精?聽起來有點像天方夜壇。」杜少華雖然不太在意她的身份,只是的表情變得冷漠,跟他向來玩世不恭的表情截然不同,「不過不論你是不是人都無所謂,我不會跟你生孩子,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 雪艷在他懷裡顫抖了一下後就不再說話,而杜少華也默默的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她才輕輕的道:「 「不行。」他忽然暴跳如雷似的低吼,緊摟著她,讓她幾乎不能呼吸,「你不能走,你若走了……」那所有的計劃全都破滅,還有自已這種心亂如麻的感情,「你不能走,你答應過我的,沒有你,戲就演不成。」 雪艷垂下眼,「若戲演完了,我就可以走了嗎?」 杜少華閉緊嘴巴,對這個問題,什麼話都沒有說,只吻了她的手一下,「睡吧,太晚了,我不想講話了。」 「妖精都很癡情。」她用茫然的眼神望向他故意緊閉著的眼睛,「尤其是雪國的妖精。」隨即又低聲的道:「雪妖精的體質冰冷,一生只發三次汗,一次是出生、一次是死亡、另一次是碰到喜歡的人。」 杜少華仍緊閉雙眼,輕道:「睡吧。」 「你為什麼救我?杜少華。」 「沒有你,戲就演不成了。」 雪艷沒有再說話了,空氣一時沉悶下來,只聽到窗外幾聲刺耳的車輪疾馳而過的聲音。 杜少華首先打破沉默的湊在她的頭項說:「其實我對愛很迷惑,雪艷,尤其是碰到你之後,我不由得想到很多、很多的問題跟事情。」 聞言她抬眼望向他。 杜少華顯然不想讓她看到自已的表情,所以調整了姿勢,讓她把臉埋進自己的懷裡,讓她沒有任何機會可以看到他的臉,只能聽到他迷惑的聲音,「我的母親很愛我父親,她甚至還為我父親犧牲了生命,我父親很感激她,感激她為他生下了繼承人、感激她為了他捨去生命,但是我父親從不曾為我母親哭過,縱然在人前人後,他對我母親如此的溫柔,而對他惟一愛過的女人——我妹妹的母親.卻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看。」 「你為什麼不讓我看你的臉?」雪艷輕柔的問。 他回答:「因為連我自己也不想看到我現在的表情。」 「為什麼?」 杜少華沒有回答為什麼,只低下頭,聲音輕柔低語,「不要問我為什麼,這個問題連我自己也不想去想。」他捉住了雪艷的手抵在自己的心臟處,「黑道是個無比黑暗、弱肉強食的地方,當你處在如此危險的地方,就會發覺有時候愈愛一個人,你會愈不敢靠近他。」 雪艷感到手心下強烈跳動的心跳。 沉默半晌,杜少華又繼殯開口道:「所以我能明瞭我父親為什由這麼兇惡的對待他最愛的女人,卻對他一點都不愛的女人溫柔體貼,因為他想保護他真正想保護的人,所以縱然捨棄自己的感情也無所謂。」 「愈愛一個人,就取不敢靠近呢?」 「沒錯,因為自已身上所承擔的危險性,將會呈十倍的轉向自己最愛的人,所以便不得不捨棄,而那是因為害怕,害怕最愛的人受傷——甚至死亡。」 「那將會是一種深沉又悲哀的淒涼!」 杜少華默念了一遍,「沒錯,深沉又悲哀的淒涼。」語畢,他又冒出一句,「抱歉。」 「你為什麼要道歉?」雪艷問。 他沒有回答,只閉上眼睛,什麼話都不再說了,就像這一夜,所有的話都說得大過頭了。 夜色很沉。 杜少瑄的尖叫聲令忍從睡眠中驚醒,一下子從床鋪間飛跳起來,直衝她的房間,以為又是敵人來綁架她,未料卻見到她在睡夢中狂亂的揮舞著雙手,似乎是在強烈的跟夢中的人抵抗般。 「秀、小祖。」他捉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晃了道。 杜少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是忍,立刻就投入他的懷抱,全身還因剛才的夢境而微微顫抖,似乎上次事件帶給她很大刺激,「忍,好可怕,我又夢到了。」 「只是夢而已,秀。」他安慰了幾句,將枕頭拍了幾下,安穩的扶著她人睡。 她怯怯的拉了他衣袖一把,「忍,我好怕,你不要走,要不然我會怕得睡不著。」一會兒卻又吞吞吐吐的道:「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聽到杜少瑄的要求,讓忍臉色變了一下,跟她同擠在一張床上,這對自已是莫大的考驗,自從在別墅那一次幫社少瑄拉拉練之後,他發覺自己很容易對她想入非非,但是要他拒絕她的請求更是困難。 於是他無奈的答道:「 爬上床,他保持適當的距離睡在床角邊,沒想到她反而主動的接近他,睡在他的懷裡,他不自在的不知要將臂膀放在何處時,她又拉住他寬大的手掌,靠在她的面頰上,貼著她的肌膚,他感受到她隱隱散發出的香味,突然呼吸一陣急促,又急忙按下這快要不能控制的呼吸聲。 「忍,我很膽小吧?」杜少瑄似乎有點自厭的小聲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