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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陽光晴子 「你煩不煩啊,那又不是什麼大問題,已經和醫生約好拿掉他了。」 「可是我好害怕,我不想拿掉,我們結婚好不好?」 「你很煩啊,我不會結婚的,過去我不會被一個女人綁住,未來也不會被一個女人綁住,尤其是你這樣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 鄭意偉雙手爬過黑髮,交抱著頭蹲下身子低聲啜泣起來。該死的,他怎麼會那麼差勁? 可是他不懂如何負責任?他從來也不需為了男歡女愛而負責任,和他來往的大多是商場的女強人,要不就是富豪人家只圖肉慾遊戲的嬌嬌女,她們從不曾想過「結婚」兩字,所以他更是能自由自在的在女人花叢中探蜜,但夏蓮芳是不同的,她看起來就是一副要人呵護的楚楚可憐狀,他很好奇和這種女人上床是什麼滋味,所以他什麼也沒想,僅讓慾望主宰了思緒…… 「意偉!你全身都濕了!」張美欣一把拉起沉思中的兒子,一手撐高傘。 他鎖緊了眉頭,望著一臉憂鬱的母親,「媽,沒關係的,反正我全身都濕了。」 他微揚起嘴角,大步的離開傘下,張美欣趕忙回身追上去,卻見丈夫將傘移向兒子,自己處在大雨之中。 「不為自己想也為你媽想想,她這些日子為你的事憔悴多了。」鄭琮國鐵青著臉道。 鄭意偉看了他一眼,沉默的步入庭廊往電梯走去。 「你濕了。」張美欣握住丈夫的手將他的雨傘移向他,他嚥下梗在喉間的酸澀,「這孩子到底想怎樣?自我放逐了七個多月還不夠嗎?」他氣沖沖的甩掉雨傘,大步的衝到庭廊。 張美欣慌忙的彎腰撿起雨傘,連忙追了上去,「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別再罵他了!」 但鄭琮國根本聽不進去,他一路上了電梯,回到近百坪的八樓住處時,便見到傭人李媽正蹲著身子忙著擦拭波斯地毯上的雨漬,「他人呢?」 五十多歲的李媽挺直了略微臃腫的身子,「呃!老爺,少爺進房去了。」 他怒哼一聲,走過客廳,來到兒子的房門口,連門也沒敲的就進去,看著空蕩蕩的米白色系臥室,他舉步朝浴室走去,看著沐浴玻璃門內的模糊身影,他握緊雙手轉身走回臥房。 沒一會兒,頭髮濕灑,罩著一件黑色浴袍的鄭意偉走了出來,望著坐在沙發上的父母,他無言的走到床上坐下。 「意偉,這幾天你跑哪兒去了?我擔心死了。」張美欣一把抱住兒子,上下仔細的瞧了起來。 「還能去哪裡?瞧他臉色泛青,肯定又在女人堆裡混,縱慾過度的。你到底在搞什麼?」鄭琮國內心對兒子的作為其實相當不捨,但他更氣兒子沒有承擔錯誤的勇氣。 「爸——」鄭意偉苦著一張俊顏,低頭不語。 「別再說他了,兒子心中有多苦,你會不知道?」張美欣心疼兒子,眼眶裡滿是淚水。 「那又如何?他在逃避現實,別說你也不知道!」 「你總得給個時間讓他療傷啊。」 「七個多月了,還不夠?每天醉生夢死的,夜夜笙歌,這算哪門子的療傷方法?」鄭琮國怒不可遏的拍桌怒吼。 張美欣緊緊的抱著她的獨子,淚如雨下,「你夠了沒?是不是還要將他逼離開這個家才開心?從那個女人跳樓自殺後,你給過兒子好臉色看沒有?整天只會罵他、念他,這個家,他怎麼待得下去?」 「那要問他自己啊,為什麼他以前一次交往數十個女友,我這做爸的也不曾說過他,可他呢?蓮芳和子微交往五年了,大家都將她當成饒家未來的少奶奶,可他偏去勾引她——」 一說到這,他的火氣就愈加沸騰,「我們和饒家是世交,生意來往熱絡,可這事一起,我根本無顏見饒家二老,連這次子微娶賀曉桐的婚宴,我也沒有臉去參加,但先前夏蓮芳的葬禮,我卻不得不去,因為我這沒有勇氣面對現實的兒子不敢出席,要我這張老臉去面對夏家親友的指責!」 「你可以不去的啊,原本我就要你不去的。」張美欣咬緊了下唇,「這事怎麼能全怪我們,是她自己要跳樓的,又不是咱們兒子拿刀逼她跳的,而且,這事情仔細算來,應該都是子微的錯,他連自己的女朋友也守不好,才會造成這次的悲劇。」 鄭琮國受不了的睨視著妻子,「你真是冥頑不靈,到現在還將責任推給子微。」 「本來就是,如果他顧好夏蓮芳,這後來的事都不會發生了。」 「媽!」鄭意偉神情痛楚的握住她的手,「求求你別再說了好嗎?」 「為什麼不說?這事發生後,你只是默默的將所有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扛,這是不公平的。你看饒家有什麼損失?他們現在有一個美麗的兒媳婦,她主演的八點檔還是收視第一,剛剛新聞還報導說賀曉桐懷孕了,可能暫時息影安胎。」她不悅的頻搖頭,「他們饒家現在是喜氣洋洋的,而我們呢?你呢?哪一個的日子好過了?」 「那要怪自己,怨不得別人!」鄭琮國火冒三丈的指著兒子。 「什麼怨不得?我就是覺得不公平,饒家一開始就以受害者自居好撇掉夏蓮芳自殺的責任。」她忿忿不平的怒道。 「就是你這樣一味的姑息兒子,兒子才會……」 「才會怎樣?!」她怒氣沖沖的站起身,「說我教子無方了是不是?那你呢?只顧著工作的你哪時候管過我們母子?」 「媽!拜託,不要因為我又和爸吵架了好不好?」鄭意偉煩躁的站起身。 「好好好,我不說,你累了吧?一定也餓了,我先叫李媽幫你煮點吃的,然後再睡一覺好不好?」她趕忙起身,拍著兒子的手。 他沉默的點點頭,但目光一直不敢和父親對視。 鄭琮國氣極了兒子的懦弱,他怒哼一聲,「懦夫!」隨即轉身離開。 一股鼻酸湧上,鄭意偉抿緊了唇,眼眶泛紅。 「意偉——」張美欣握住兒子的手,「沒事的,你爸他念一念就沒事了。」 他嚥下喉間的酸澀,盈眶的熱淚已阻擋不了即將掉落,他猛控轉身,將沉重的身子倒向床鋪,再拉起絲被蒙頭蓋住。 「意偉——」 「媽,對不起,讓我一人靜靜好嗎?」 聽出兒子聲音中的哽咽,張美欣嗚咽一聲,趕忙摀住嘴衝出房門低聲啜泣,老天爺,她的兒子要到何時才能擺脫這場惡夢呢? 「站住!」 躡手躡腳的回到陽明山住處的饒子柔,一聽到那不悅的低沉男聲,暗呼不妙,原本黑漆漆的客廳突一亮,她吐吐舌頭,挺直了濕淋淋的身子緩緩轉身,「呃——爸媽,大哥,嫂子,你們都還沒睡啊?」 典雅大方的客廳內,饒豪青、楊欣欣夫婦,還有饒子微和賀曉桐全在座,眾人的臉上滿是憂心。 「天,你怎麼一身濕漉漉的?」 「你的額頭怎麼了?腫了一大包,上面還有血?」 「老天,趕快過來給媽看看。」 「你穿這什麼衣服?什麼裙子?全讓人看光了!」最後一句話是來自她父親。 她靦腆的笑了笑,看著母親跑過來查看她的傷口,而大哥和嫂子也湊向前來,她連忙高舉起手,「好了,拜託,沒事嘛,只是不小心撞了一個包,你們別當我是動物園的猴子好不好?」 賀曉桐噗哧一笑,「聽你這樣說,就知道你的腦子沒有撞壞了。」 「是嘛,不過,我全身都濕了,爸——」她俏皮的轉向皺著眉頭的父親,「別再皺眉了,都快打結了,哦,先別說我,等我換好衣服了再回來,隨便你們怎麼說。」她笑盈盈的朝他們行了個舉手禮便一溜煙的跑到二樓臥室去了。 「這孩子!老是不懂得別人的關心,都半夜兩點多了,她真以為我們睡得著?她最好不是又去找意偉,否則我真要破例要她禁足了!」饒豪青忍不住唸唸有詞。他只有一對寶貝兒女,對他們,他一向採取放任政策,但女兒最近的行徑卻讓他不得不管束她,因為她哪個男人不好追?居然老追著鄭意偉跑? 「禁足?哪可能?妹妹只要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說個幾句,爸就讓她外出了!」饒子微俊逸的臉上滿是笑意。 賀曉桐贊同的點點頭,「是啊,而且這七個多月來,爸也不知說要禁足幾次了,但沒有一次懲罰成功。」 「他啊,哪捨得呢,寶見女兒一張嘴說個好話,再撒個嬌,他又讓她牽著鼻子走了!」雍容華貴的楊欣欣淺笑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