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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章以辰 「煦晴,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自從靳先生來了之後,曉曉的確改變了不少。或許這正是先生決定這門親事的原因吧!」 煦晴並不這麼認為,相反的,她以為這是項設計好的陰謀。 「媽,那他們是不是還分房睡呢?」 「當然啦,這種事是急不得的,更何況曉曉的情況特殊。」 「對了,以前張醫生來檢查的時候,有沒有提過她能不能生育的問題?」 煦晴的問題著實令華姊感到驚訝。 「你怎麼會這麼問呢?」 「我只是好奇嘛!他到底有沒有說過?」 華姊稍稍思考一下,「好像沒有說過這方面的問題。他對曉曉的復原很有信心。」 「是嗎?」 「要是她真的能好起來,我的歉疚可能也會稍微減輕一些。」 「你怎麼又這麼說,那只是場意外嘛!誰教她自己不小心。」煦晴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 「又沒有人怪你,只是當時你離她最近,偏偏你又說不清楚當時的情況。」 「我說過不記得了,你為什麼老是相信別人不相信我呢!」煦晴憤怒的起身走到門邊,「不跟你說了,我明天還要排練,先睡了。」華姊對女兒一貫的反應已經有些麻木了。十年了,她總揮不去曉曉躺在地上睜著眼睛,一臉驚恐的模樣。當時所有的謠言都不利於煦晴,但是事實已經不能改變,唐繼明寬大的不予追究,但是他的仁慈並未得到煦晴一絲一毫的感激。 回到房裡的煦晴躺在床上,她想,明天該是去見見家齊了。 ☆ ☆ ☆ ☆ ☆ ☆ ☆ ☆ ☆ ☆ ☆ ☆ ☆ ☆ 在車庫旁的圍牆後,煦晴緊張的不時看著那還未開啟的側門。 她極不願意用這種方式和家齊見面交談,但在唐家,她是個連影子都不容許出現的人,她當然不會笨到去觸碰那不可違抗的禁忌。她知道時候還未到。 「嗨!這麼巧。今天好像晚了點。」煦晴很自然的看了看腕表,演戲對她來說實在是太簡單的一件事。 「今天是遲到了。你要去學校嗎?我送你。」 「好啊!謝謝你。」 家齊對她毫不猶豫的應諾有些不習慣。 「你真是個開朗的女孩,就像美國女孩大方的個性,跟你在一起很舒服。」他禮貌性的幫煦晴開了車門。「上車吧。」 「其實我也喜歡跟你這種男人聊天,至少你不會說一些無聊又自以為是的笑話。你體貼又有禮貌,成熟又有內涵……」煦晴看著家齊,「你笑什麼?」 「沒想到我這個老男人還會有人欣賞。不過你說的倒像是你的擇偶條件。」 煦晴的雙頰迅速泛著潮紅,她別開臉,不敢正視家齊。 「沒錯,如果眼前有像你這麼個男人的話,我是會主動製造機會讓他注意我。」 「難道現在台北的女孩觀念都這麼開放?你竟然跟我妹妹說的話一樣。不過她是戀兄情結太嚴重,我看你們滿聊得來,有機會幫我開導開導她。」 「你是說依蘋?我倒覺得她是個可愛的女孩,十九歲的女孩子就該像她一樣。」她順手撥了撥頭髮,陽光折射進來照在她的臉頰上,看起來更清麗動人。 「公演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我看你信心十足的樣子,如果真對演戲這麼有興趣,有沒有考慮往這方面發展?」 煦晴將目光放在家齊開車的雙手上,她從未見過男人有如此完美的十指,修長勻稱沒有一絲脂粉味,那是一雙充滿安全感、男人的手。 「其實很早就有人找過我,不過走演藝這條路並不是我的志願。」她打開背包拿出兩張入場券,「這可是最前排的貴賓席,如果你不來,就是不把我當朋友。」 「看你說得那麼嚴重,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到的。我可不願意因為這事而失去你這個特別的朋友。」 「這是你的真心話?」一股狂喜衝撞著她的心口,她聽過不少男人的甜言蜜語,卻從來沒有這般高興過。 「我靳家齊是從來不說謊的。」 煦晴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她知道自己對他的好感不是這時才開始的,而她也從來不曾想過要壓抑這份感情;對她而言,感情和金錢一樣,是要靠主動爭取而來的,她不會認命,更不會退讓。 即使那個阻礙是曉曉也無妨。 ☆ ☆ ☆ ☆ ☆ ☆ ☆ ☆ ☆ ☆ ☆ ☆ ☆ ☆ 家齊待在曉屋的時間愈來愈多,總會盡量把應酬排開提早回到家裡。他對這些花花草草的感覺沒變,只是在那裡他和曉曉才可以單獨相處。即使兩人不交談,各自澆花整草的,但只要能陪在她身邊,看著她,這就已經足夠了。 「曉曉,你看這花是怎麼了,怎麼葉子都枯萎了?」家齊一手拿著澆水器,一手捧著半枯的非洲堇朝她走來,「是不是快死了?」 曉曉接過花盆放在自己的腿上,看著花草的神情是平時少有的專注。 「我看是生病了。你幫我把那個盆子拿過來,我想把它們分開,至少這一株可以活下去。」她說著便用手挖著泥土,靈巧熟練的把兩株分別種好。 「有救嗎?它不只是葉子,連莖都干了。」家齊用手輕碰著。 「我也不知道救不救得活,但是總不能因為這樣就放棄了,對吧?」曉曉抬頭看他,眼中儘是令人心疼的溫柔。 「你說得對,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他蜇到角落去,「對了,爸今天打電話到公司來,他有沒有再接回來給你?」 「有啊,我們聊了一會兒。他說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回來,因為那邊的工程似乎出了點問題。他應該有跟你說吧?」她的語氣突然一轉,急忙叫著家齊,「喂!你過來一下,來看看這個。」 家齊搞不清狀況,直覺地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大步往裡沖。 「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你看它竟然長出個花苞了,太不可思議了!」曉曉興奮得情緒有些失控,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著眼前的花。 「我看不出有什麼特別。如果是朵花,本來就應該會長出花苞的,這是合理的現象啊。」 「我當然知道,但是它不同,它是我自己培養的。你有看過藍色玫瑰花嗎?」 「藍色!玫瑰花沒有藍色的嗎?」家齊仍是一臉狐疑。 「我懶得跟你說。如果這株會開,那其他的應該也會開了。」曉曉捧著這唯一一株含苞的藍色玫瑰遞給家齊,「送給你。」 「送給我?這不好吧!這麼珍貴的東西,而我又對照顧花的事一竅不通,萬一有個什麼,那我可不知道要拿什麼來賠給你。」家齊理所當然地拒絕。 「我曾對自己說過,如果成功了,就把它送給第一個看見它的人,而那個人就是你。」她說明著,沒有任何商量或轉園的餘地。「你不懂的可以問我,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它照顧得很好的。」 「是嗎?你對我這麼有信心?」他接過花盆,又仔細端詳了一下。 這時,溫室外頭有人在喊著家齊的名字,不一會兒,華姊便拿著無線電話給家齊。 「靳先生,你的電話,是靳小姐打來的。」 「謝謝你。喂!依蘋啊,有事嗎?」 曉曉轉過身去整理其他的花卉,倒是家齊並不在意的繼續講電話。 「是啊!我那天晚上是沒事,不過下午有個會要開,所以你直接跟煦晴約好自己過去,我不會遲到的。」 曉曉一聽到煦晴的名字,全身便不由自主地顫抖發冷;最令她驚訝的是,家齊何時跟那個女人如此熱絡,甚至連依蘋也知道她?難道…… 她不敢再往下想,怕心底的怒火會無法壓抑的爆發出來。她回身朝門口而去。 「你等一等!」他摀住了話筒,對曉曉說:「你要上哪兒去?」 「我不舒服,想先回屋裡去。」 「是不是受涼了?我跟你一起走。」他三兩步就追上了曉曉,「依蘋,我不跟你說了,反正就這麼說定了。代我問候爸,Bye。」 這一刻,曉曉真是迷惑極了。家齊並不像是個風流男子,而他的體貼和善解人意也不是裝出來的,但是現下她怎麼也想不出個藉口來替他圓謊。 「你剛跟你妹妹在聊什麼?是家裡有事嗎?」她抑制住情緒,試探性地問。 「你是說依蘋?沒有什麼事,是梁煦晴邀請我和依蘋去看她的畢業公演。我知道你是不出門的,所以沒問你。」 「你和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她突然有種感覺,或許被蒙在鼓裡的還不止這一件事。 「嚴格說起來,我和她並不熟悉,只不過常常在車庫遇到,偶爾聊聊天。邀請的事我原本以為她只是說說,沒想到她那天真的拿了票給我,不去好像又太失禮,所以我要依蘋跟我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