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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寄秋 「請問你哪裡成熟了?我眼拙看不出來。」她輕蔑地瞄瞄他尚未發育的兒童體型。 被一個身高不到她肩頭的小鬼說她像個小孩子是極大的侮辱,她從腳到大腦哪一處不像女人,不然他那個死板板的老爸怎會動不動的抱著她又親又吻。 沒有審美眼光的小鬼不列入評估範圍內,他的話不能算話,僅能歸納為童話篇。 「腦啦!」他比比自己的腦殼。「花癡的你當然看不出來。」 「你……」忍耐、忍耐,為了她的後母計畫不能讓他太好死。「有什麼花枝、章魚地給我吐出來,少裝一副死人樣。」 「花枝、章魚?」 「笨呀!你不是有長腦,不會自己想呀!」哈!想扳倒她還早呢! 他是天外天,她是天外天的另一片天,罩得他無所遁形。 「懶得理你。」他難得不和她計較,踢著石子默默無語,讓人覺得納悶。 咦?他真的搭錯了神經。「喂!小鬼,你理理我嘛!不然我會很無聊耶。」 「誰管你。」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地上亂畫。 「哎呀!別這樣啦!我告訴你花枝、章魚的意思。」不就是吐苦水嘛! 墨汁是黑的,花枝、章魚吐出如墨的黑液像是很苦的樣子,自然令人聯想到苦水。 「不要。」他現在沒心情理她。 「不准不要,我偏要說給你聽……」呵!捂起耳朵有用嗎?還說自己心智成熟,笨死了。 周慷文故意鬧著他,扯上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說著花枝、章魚的典故,不管他怎麼鑽都鑽不出她的手掌心,氣悶的嘟著足以掛上十斤豬肉的嘴。 最後他才怏怏不樂的說:「我討厭她們。」 「呿!你哪個人不討厭,當初你還不是想一堆鬼主意要趕我走。」不討人喜歡的小鬼。 「我討厭她們。」他加重語氣的看著她,表示她沒那麼討厭。 「好吧!她們是誰?」看在他最近被她整得很慘的份上,給他喘口氣的空間。 「麗姨和姑姑。」他非常勉強地說出,像是有人拿針在身上刺似的。 「你是指剛剛那兩個孔雀東南飛的女人呀!」她也看她們不順眼呀!所以才沒跟進去。 又不是跟屁蟲。 「孔雀東南飛?」她怎麼老說別人聽不懂的話。 「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喔!你不是要我背呀!早說嘛,何必瞪大兩顆蓮霧眼,你看不見她們長得一副怨婦臉。」劉蘭芝的故事是個悲劇。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呀!多偉大的情操,結果還不是以死收場。 所以做人不要太癡情,適可而止。 「怨婦……」他噗哧地咧嘴一笑。 「開心了吧!你幹麼不喜歡她們?雖然她們長得很不討喜。」一看便知是她後母之路的絆腳石子。 滕問雲瞇起眼的故作大人樣。「她們要我叫麗姨『媽』,我不肯。」 「什麼?!」好個暗礁,不懷好意的周慷文奸狡的一笑,勾搭上他的背,「小鬼,咱們聯手給她們好看如何?」 第七章 「大哥,你未免太離譜了吧!竟縱容保母像個瘋婆子似的追著孩子玩,萬一不小心跌出個傷要如何是好,你不能坐視不理……」 一進門始終不曾闔上嘴的喋喋不休,不懂看人臉色的滕爾西當是叨念自己老公,話一出閘就關不了的滔滔不絕,說個沒完沒了。 幸好她走得慢沒瞧見兩人擁吻的畫面,否則她的語氣不會這麼和緩,只怕殺雞似的尖嗓子會扯得大家都受不了,而她還怕人家聽不清楚的一再重複。 反觀她的慷慨激昂,一旁的文嘉麗小女人似地安靜坐著,不發一語的裝出嫻雅柔弱的嬌態,不時露出甜甜的微笑。 她在模仿異母姊姊的溫柔賢淑,希望籍著相似的容貌能引起心上人的注意,進而對她產生好感。 殊不知她的作法適得其反,文嘉娜表面上的確是如此,讓人以為她是個識大體、懂進退的大家閨秀,而且是個擅於持家的賢妻良母。 但實際上她是只關心自己、在乎自己的人,甚至自己辛苦孕育的兒子也不見獲得她多少憐愛,公式化的問候及親吻是做給外人看。 當初為了嫁入富豪之家她不惜扯謊,心機重的藉由旁人的口散播不實流言,使得原本中意文嘉麗的滕家長輩因為以為文嘉麗行為放浪,有過多次墮胎可能會導致不孕,而改換聯姻對象。 她就是這麼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因此在認清她真面目之後,滕爾東決定與她分房,能不有所牽連盡量不要有交集。 夫妻失和得以讓他在事業上全力衝刺,將家族的事業版圖擴展了十倍有餘,婚姻的不順正好是推動他的力量,因此不可說並無益處。 而今他什麼都有了,欠缺的只是一位能令他開懷歡笑的伴侶,他的人生即屆圓滿。 「那種不三不四的保母是打哪找來的,一看就知不是什麼好女人,你別糊里糊塗的引狼入室,她一定沒安什麼好心眼接近你們父子倆……」 她的確不是好女人,她是壞心眼的妖精。「你說完了嗎?」 滕爾東的漠然讓她很不是滋味。 「大哥,我說你是為了你好,有些低三下四的女人專使手段釣你這種金龜。」瞧瞧那女人把大哥搞成什麼樣子,居然放下大筆的生意不談跑去海邊戲水。 「你還記得我是你大哥。」他的語氣含著譏誚,暗指她長幼不分。 「能忘得了嗎?你早我四年出生才有機會繼承滕氏企業。」她說得滿口酸,恨不得取代他的地位受人重視。 他冷笑的道:「你還得去變性,否則爾南、爾北的繼承權依然在你之前。」 「你別說得好像我是回來奪權,發發牢騷也不成呀!」生為滕家獨生女還不是一樣不受寵愛、身不由己的嫁人生子。 而不學無術的兩個弟弟卻深獲長輩們的重視,想盡辦法要他們回公司效力。 可惜如意算盤打得精卻子子落空,一個甘願窩在二十坪不到的小房間爬格子,滿地稿紙寫不出一部經典大傳,盡會風花雪月的寫出笑死人又低俗的愛情小說。 另一個則一心朝山嶽大川探險,一年半載沒消息傳來是常有的事,哪天客死他鄉恐怕也沒幾人知情,連要收個屍都不知上哪找才好。 還是她懂得人情世故不時走動、探望,否則手足之情早已斷絕,比外人還不如。 「那麼牢騷發完了嗎?」滕爾東表現得十分冷淡,不太願意與之攀談。 「我是你妹妹耶!瞧你說話的口氣多冷呀!不能熱絡一點像個大哥嗎?」每來一回便讓她氣上一回。 真正自討苦吃。 「你並非今日才認識我,我向來如此。」他依舊維持不親不疏的距離。 她不悅的生起悶氣,「那今天算是失常嗎?我明明見你笑得很開心,好像天空下起鈔票雨。」 「有值得高興的事自然開心,金錢不一定能帶給人快樂。」他一直到最近才領悟自己真的錯失很多的樂事。 是慷文的到來將陽光一併帶入,否則他也不會領會到人生無法重來,追求快樂要即時的真理。一抹溫柔的淺笑逸向他嘴角,是滿足。 仔細觀察他一舉一動的文嘉麗顯然不高興她的發現,眉心凝聚了一股風暴潛伏著。 「但是金錢能買到別人得不到的快樂,你不能否認這點吧!」她討厭他臉上那抹自滿的神情。 反映出當人妹妹的失敗。 「你是來和我討論金錢的價值觀嗎?」他倆的話題無法交集。 一想起自己的目的,滕爾西面上表情一換,立即堆滿笑容。「大哥,聽說你打算開發西濱地段對吧?」 「你要我把工程交給你丈夫負責?」在各招標公司中,尚和建設口碑不錯。 「肥水不落外人田嘛!自個人當然要關照關照。」丈夫賺了錢她才能飛往巴黎逛時尚名店。 「好。」他二話不說的點頭。 倒是滕爾西傻眼了,有些懷疑的問:「你不用開會評估嗎?」 「我相信尚和。」 一句話打得她眼冒金星。 意思是相信她丈夫卻不相信她,她只會揮霍浪費生命,成不了事。 「真不知該謝謝你,還是說你心眼小。」她心口發酸的譏嘲著。 不信任自己手足卻信任一位姻親,真讓她下不了台。 「如果你少說些是非多點口德,相信有很多人會感激你。」包括他在內。 「大哥,我知道你在嫌我多話,但是有些話不能不說,譬如你那個不倫不類的保母。」一瞧見她便自然生厭。 那女人給人的感覺太亮眼、太自我,會有不好的影響,對於她未來和她大哥的往來。 「她很好。」一句話說出滕爾東心底的聲音。 「好?」她眉頭一皺,「好的定義在哪裡?我就看她不順眼,你辭了她吧!」 「不。」 不?「大哥,你不會迷上她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