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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紫衣 「雲兒,你在哪裡?快出來!爸媽已經回來了!」 「好!我馬上出來!」在廚房裡的雲兒,先閉上眼深呼吸了幾口空氣,才端起兩杯剛泡好的茶,去面對最重要的第二道關卡了。「爸、媽,我想你們長途飛行一定很累了,先喝口茶來提提神吧。」 「好。」莫夫人滿面笑容的接過,先仔仔細細的端詳了雲兒一遍,才露出讚許的眼神,滿意的品茗著「嗯,好喝、好喝,這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媳婦茶了。風兒呀,等了這麼久,你終於讓媽盼到這天了。」 「媽,你別怪我,若不是我堅持到現在,怎麼能娶到雲兒這樣的好女孩,給你們添這樣的好媳婦呢?」 「說得對,所以看在這位好媳婦的份上,雲兒,媽非要送你分見面禮不可。」莫夫人從手邊的皮包中,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 「不、不行,媽,這麼名貴的禮物,我配不上。」見到紅絨布上躺著的一隻翡翠鐲子,她連忙推拒。 「配不上?不,我們莫家的媳婦,戴什麼都配得上,也都好看。」不解她心事的莫夫人,親熱的把雲兒拉到她身旁坐下,拍著她的手。 「是呀。雲兒,你就收下吧,我媽很少送禮物給別人的,若不是因為喜歡你,就算你開口要,她也不一定會給的。」坐在沙發扶手上的莫風,也加入了遊說的行列。千萬不能讓父母看出任何的破綻來! 「風兒,瞧你把媽說成了小器鬼了。」莫夫人不認真的笑罵著,瞥了眼兒子。 「是,是,是,我下次不敢了。」他賠罪般的行了個舉手禮,逗趣的模樣把大家都給惹笑了。 在一片歡笑聲中,莫夫人將鐲子戴入了雲兒手中,同時,莫風也發覺了始終沉默著的父親。 「爸,你怎麼了?好像從進門起就沒聽你說過話,是不是累了?」 「哇!兒子,你這句話問得時機剛好,正巧滿三個小時了。」莫天指著表面,開心的又拍下大腿,笑呵呵的說。 「爸,是什麼事情?什麼正巧滿三個小時了?」他一頭霧水,什麼時候他們父子的溝通能力突然出問題了? 「喔,那要歸功於你媽嘍。若不是我在飛機上講了句心裡話,讓她聽不順耳,她也不至於會罰我三個小時的『禁言期』,到現在才能重獲自由了。」 「那麼爸,你到底是講了那一句話得罪媽了?」雲兒好奇的問。 在外型上,莫天夫婦並沒有什麼顯著的不同。兩人都大約六十歲上下,有著半花白的頭髮、中等的體型。只是,莫夫人顯得比丈夫還會保養,皮膚光滑細緻得多,皺紋也少了幾條,不失年輕時的魅力風采。 「唉!」莫天未語先歎的,瞄了眼妻子才敢緩緩說:「我是說,若再讓我重回到當年那個時代,我也會像兒子一樣,一見鍾情後就跟她閃電結婚了。」 「喔,原來是這麼回事。爸,你還真不愧是我的父親呢。」他笑著與雲兒相互對視,兩人都恍然明白了。 「瞧,給兒子取笑了吧?」莫夫人又埋怨的瞥了眼他。「都年紀一大把了,說話還這麼不正經,我當然要罰你嘍,讓你有機會反省。」 「所以我反省的結果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事?」莫夫人的口吻似乎是很不情願知道。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不講話是這麼痛苦的事,看你們有說有笑的其樂融融,我都快憋不住了。」 「那就好;有了這次的教訓後,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犯。」 「是、是、是,再也不敢了。」學著兒子的動作,莫天也賠罪的行了個舉手禮。其實他們夫妻倆的感情相當好,老來伴嘛。 頓時,全家人又陷入一片歡笑聲中;而隨著莫天夫婦的到來,屬於雲兒的三個月也於焉展開了,那足以改變她一生的三個月。 第三章 為什麼?為什麼命運要如此無情的對待他,給他一個最殘酷的打擊?! 夜晚,坐在餐廳的一角,周世倫已然半醉的瞪著手裡的酒杯,儘管耳邊傳來輕柔的音樂,心裡仍無法從劇變中解脫出來、給自己一個快樂的理由。 他不能否認,初見到雲兒的……丈夫——莫風時,自己那完全不能夠平衡的心態,有多嫉意深重! 因為,撇下一時難以論斷的素質涵養不談,兩人在外表上是有那麼多共通的相似點啊,同樣都高高瘦瘦的,氣質華美、風度翩翩。 為什麼——雲兒能選擇他,卻不能接受自己呢?他比不上莫風更具擁有她的資格嗎?他倆畢竟已經訂了婚呀,而且婚期在即。 莫風卻還能從他手裡搶走了她?這不是一大諷刺是什麼?將他原本幸福自信的人生化成了泡影,也使他承受了很多人同情的眼光。 真的,這陣子,幾乎所有熟知真相的同事或朋友,見了他,都只能無言輕歎的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尷尬的拍拍他肩膀,就算是安慰了。讓他受不了! 只是,儘管如此,內心深處,他仍無法否認最愛的還是雲兒。他明白自己的感情一旦付出就沒有那麼容易收回;何況雲兒還是他頭一個愛上的女孩,曾經想用生命盡心去呵護的女孩。他有辦法照父母的希望,再去交一個女朋友嗎? 再去交一個女朋友?!哈!捧起酒杯,世倫又狠狠的喝了一大口,讓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麻痺他不願清醒的頭腦。 再交個女朋友,那個女朋友會是雲兒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於是,很自然地,他又伸手招來了侍者,要了一瓶酒。 「先生,我看你已經快醉了,還是稍微節制點得好,別再喝了。」一個模樣健康開朗,又十分有個性的女孩走到了他面前,善意的勸告著他。 「奇怪?我是走到了托兒所嗎?怎麼有人嘮嘮叨叨像個保姆似的說教,讓人不得安寧呢?」拿起空酒瓶,他仍努力的想從裡面倒出最後一滴酒來,神智都開始有點模糊不清了。 女侍張開口,想說什麼終還是忍住了,沒必要和這種不懂禮貌的客人發脾氣,她還是保住飯碗要緊。 「怎麼?你還杵在這幹什麼?快去拿酒呀。」像趕蒼蠅般,他煩躁的把手一揮,見她仍駐足原地不動,始終低垂的頭終於肯抬起正視她了。「我叫你去拿酒來,你聽不懂嗎?你是怎麼當waitress的?客人至上,別忘了你的身份。」 「先生,你誤會了,我之所以會過來,不是受你的招喚要來服務你的,而是想提醒你本店打烊的時間已經到了,你沒發現只剩下你一位客人沒走嗎?」 他環顧整個餐廳,的確,除了少數幾位侍者在做打掃的工作外,是沒有任何客人留下了。 「你的意思……就是趕我走嘍?」靠向椅背,儘管視線都已不太集中了,他仍瞇起眼費力去看清她胸前別著的名牌的名字——陸依涵。 「如果我這麼婉轉的說法你都聽不懂,那我只好坦白的告訴你了——是。」雖然是做女侍,但依涵可不像其他人一般,硬擠出滿臉笑容來應付這類不受歡迎的客人;儘管她也明白顧客至上的道理。 想不到,在雲兒那受挫的他,連出來買酒尋醉,也會被餐廳的女侍趕,他這人——還真可悲啊!世倫不禁在心裡發出了自嘲的苦笑聲。 「那你去找人來幫我結帳。」 「為什麼要另找一個人?這工作我來就行了。」 「很可惜,我討厭你,這答案你滿意嗎?」世倫存心刁難的。通常,他不是這麼惡劣的人,今夜……大概是受酒精與雲兒的刺激吧?言行舉止才會變得這麼的異常。 「先生,我不記得曾經得罪過你,何必給我出難題呢?」她耐著性子,不希望這點小問題還得交由別人處理,顯得自己毫無能力。 「那麼你要聽好了,因為你是女人!這世上所有的女人最好都離我遠遠的,別來煩我!」他壓低了音量喊,把這陣子無從發洩的怨氣,全一古腦兒的轟向了她,讓她成了雲兒的代罪羔羊。 不過他忽略了,不是所有的waitress都能好脾氣的忍受客人的無理取鬧,至少——陸依涵就絕對不是那一類型。在經過了世倫連續無來由的辱罵後,她終於也忍不住的反擊了—— 「是!我是女人又怎麼樣?那也礙著了你嗎?難道你不是女人生的呀!況且我又沒招你惹你,你發那麼大的火做什麼?一看就知道被甩了,只能獨自藉酒澆愁!」 「說得好!我是被甩了!但你呢?恐怕連被甩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根本沒有人會想追你!標準的母老虎!」 「母老虎有什麼不好的?那也強過你。身為男人,卻一點也不具備男人應有的氣度與風範!你呀,倒不如去變性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