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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葉霓 費亞蘿跟著出去,卻見他神情猶豫的站在門口,像是在考慮要不要鎖門。 最後他沒有上鎖,只是開車揚長而去。 她走到窗邊,看著他的車愈行愈遠,心頭卻有著一股暖意。 他相信她了…… 如今她衷心祈求上蒼能早日澄清他對父親的誤解,她絕對絕對相信父親是清白的,是被冤枉的。 經過數天的思考,裘子騫決定找費慕林談個清楚。 想當然耳,他出現在費宅時,立刻引來阿威與大喬的怒目對待。 「你還有膽子回來?」阿威首先開口。 「我想見費慕林。」裘子騫不想理會他們,只想找到他想找的人,將一切恩怨給說清楚。 「先告訴我們大小姐在哪兒。」阿威霸氣地說。 他早看這傢伙不順眼,一副酷斃的模樣,活像每個人都欠他錢不還似的,真不知道大小姐究竟看上他哪一點,對他還真好。 記得那天她在廚房裡忙得團團轉,可她依舊唱著歌,連一點埋怨也沒有,他知道她之所以這麼辛苦、這麼無怨無悔,全是為了這個人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子。 就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居然做出傷害大小姐的事,若他是先生,定要將他逮住,然後大卸八塊。 「見到費慕林,我自然會說。」裘子騫微瞇起雙目,已達到忍耐的極限。 「誰知道你打什麼主意?」大喬冷哼道,雙手擦腰斜睨著他。 「沒錯,費亞蘿是在我手上,若你不讓我跟費慕林見面也成,我這就回去找她玩玩。」這話果真讓他們收斂起氣勢。 「你……你到底把大小姐怎麼了?」大喬驚慌失措的問道。 「我要見費慕林。」裘子騫沉著聲,又說了一次。 「費先生飛到菲律賓處理公事了。」 「他女兒生死未卜,他還有心情談生意?」裘子騫冷笑,不屑地說:「他還真是嗜財如命呀!」 「這是先生早已安排好的行程,為了找大小姐才拖延了幾天,直到不能再拖他才離開,否則也不會留下我們兩個在這裡等消息。」阿威逼近他一步,「我勸你最好把她交出來,要不然……」 「不然怎麼樣?」他肆笑的問道。 「我……」阿威不知該怎麼回答,大小姐在他手上,他不能不顧慮她的安全。 「既然他不在,我也沒空理你們,等他回來我再來。」找不到人,裘子騫心底有著說不出的煩躁,望了阿威他們一眼後,便快步離開。 他這一走,阿威和大喬明顯的鬆了口氣,但仍擔心大小姐在這種人的鉗制下不知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裘子騫甫走出費宅沒多遠,突然發現有人跟蹤他。他眉頭緊蹙的暗忖,阿威他們居然這麼大膽,打算跟蹤他好找出費亞蘿的下落。 哼!門都沒有。 突然,身後一陣槍響,他下意識翻身逃開,同時抽出槍回擊,對方也連開數槍,其中一顆子彈擦過他的大腿。 「呃——」 裘子騫撫著大腿,又朝後方射擊,隱約中聽見對方一聲慘叫,持槍聲平息後,他一拐拐的上前看,發現地上有一攤血。 該死,他居然又著了費慕林的道! 撫著血流不止的傷口,怕血跡會暴露行蹤,裘子騫立刻潛入草叢中撕下上衣,緊緊裹住傷口,而後抄小路回到他與費亞蘿暫居的屋子。 他猛地撞開房門,讓屋裡的費亞蘿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看見他腿上的白襯衫被血染紅,她衝到他面前,花容失色的問道。 裘子騫抬起眼,眼裡除了憤怒還是憤怒。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聲沉若鼓的問:「你要我信任你父親,可他是怎麼對我的?」 她張大眼,臉色淬變,「你的意思是……這是我爸……」 「沒錯,他人前一副樣,人後又一副樣,心狠手辣的想奪走我的命。」裘子騫冷冷的說。 「不……不可能……子騫——」她心裡很擔心他的傷勢。 他雙眉緊蹙,為何她這副纖弱的模樣一直在他腦中縈繞,即使他差點死在她父親手上,他還是忘不了她。 那是蠱、那是惑,他絕不能繼續深陷下去。 「以後別再喊我子騫,你不配。」咬牙忍著痛,他坐回沙發上,解開腿上帶血的布條。 「我來幫你。」 「你別碰我,你沒資格碰我。」要斷就斷的決絕些,他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牽扯。 費亞蘿愣在原地,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我知道你恨我、埋怨我,可是……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好嗎?」 怎麼搞的?怎麼連她也懷疑起自己的父親? 怎麼辦?爸爸到底有沒有野心,究竟有沒有害子騫? 裘子騫別開臉,不想理她,只是專心擦拭著還流著血的傷口,冷漠的表情讓費亞蘿的心再次被刺傷。 不過,他的傷讓她無法視而不見,她走進廚房,須臾,她端了一盆熱水蹲在他面前,「我還記得你上次是怎麼幫我清洗傷口的,我來幫你。」 「滾開——」 他用力推開她,費亞蘿連人帶水的摔在地上,盆裡的熱水灑在她手上,白皙的皮膚立刻泛紅。 裘子騫想上前查看她的手,但他強忍住這股衝動,語氣冷酷的說:「滾吧,別表現出一副小媳婦的模樣,我沒殺你已算是非常仁慈了,少在我眼前假惺惺。」 屋裡沒有醫藥箱,他只是找出一件乾淨的衣服,重新包紮傷口,而後便回到房裡倒頭大睡,不理會一臉汶然欲泣的費亞蘿。 夜幕低垂時分,費亞蘿見他始終沒從房裡出來,心裡不禁為他的傷勢擔心。 該不該進去看看呢?可一想起他怨惱憤怒的言詞,她便有些卻步,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想還是去看看好了,大不了被他轟出來罷了。 她走到他房門外,深吸口氣後用力推開門,走進房間後發現他仍躺在床上。 「子騫……」她上前一步,輕喚他一聲。 他依然埋在被窩裡,動也不動。 她察覺不對勁,連忙走到床沿,在他耳邊大聲的喊道:「喂!」 他是睡死了嗎?她叫得這麼大聲連死人都可以吵醒,他怎麼還是沒有反應呢?不對,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已管不著會不會惹他生氣,她伸手撫觸他的額頭,隨即瞪眼抽手,憂急地看著他泛紅的臉。 「他發燒了……好燙。」她像想到什麼轉身衝了出去。 屋裡沒退燒藥,她得想辦法讓他退燒才是。 她趕到上次買雞蛋的雜貨店,還好雜貨店還沒關門,她氣喘吁吁地問:「請問這裡最近的藥局在哪兒?」 「小姐,最近的藥局離這裡也很遠,你是怎麼了嗎?」看店的老奶奶問道。 「我……我家有人發燒了,我得去買退燒藥。」她心急如焚地說。 「發燒呀,你等等,我家有些藥,我拿給你。」老奶奶對她極具好感,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我們家什麼藥都有,別擔心。」 「真的?那我可不可以跟你買點消毒藥水、消炎藥,對了,還有繃帶?」她語氣急切地說。 「他是受傷了嗎?」 「呃……對,騎機車摔著了。」費亞蘿隨便辦個理由。 「哦,那我得找找,你等會兒。」過了一會兒,她從裡間走出來,手上持了一個袋子,「你要的藥品我都裝在這裡面。」 「謝謝你,多少錢?」她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錢包。 「不用、不用。」老奶奶笑著搖搖頭,「快回去給家人服下退燒藥吧,發燒可不能大意。」 「謝謝。」費亞蘿對她萬分感激,道了謝後趕緊離開,快步回到那間舊屋。 回到屋裡後,費亞蘿翻出退燒藥,倒了杯水讓他服下,並趁他昏迷之際為他將傷口消毒上藥。 接下來的時間,她一直待在他身旁等著他清醒,可是一個晚上他始終囈語不斷,身上的溫度並沒有降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她摸摸他的額頭,發現他的額頭還是很燙,但身體卻是冰涼的。記得小時候媽媽曾說過退燒得身體發汗,但是他連一點汗也沒有。 是不是他還冷呢? 又該如何為他取暖呢? 對了,用身體取暖!既然她已把身體給了他,她就不該再顧忌什麼了,這也是僅有的方法。 費亞蘿褪下衣物,全身赤裸地爬上床,同樣褪去他的衣服與他裸裎相擁。 她緊緊抱住他,用自己赤裸的身子貼住他冰冷的身軀,窩在他懷裡,閉眼享受著這份屬於她的感覺。 或許是他身上的男人味讓她著迷,迷亂了她的神智,加上她也累了一晚,忍不住合上眼睡著了。 窗外的月亮漸漸西沉,取而代之的是晨曦,昏睡多時的裘子騫緩緩張開雙眼。 他動了動身子,發現有個人緊緊抱著他,還有種橋軟滑膩的感覺,他猛地張開眼,發現是費亞蘿光裸著身子抱住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才想推開她,卻發現額上覆著一條毛巾,拿下它看了眼,暗忖:難道他發燒了,她是為了讓他退燒才這麼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