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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宋思樵    


  「你喲!學社工還不如去學編劇,滿腦子匪夷所思的奇思幻想,偏偏說起話來又可以讓人噴飯、哭笑不得。」

  習慧容瞪大眼了,「我讓你噴飯?你還讓我噴血哩!搶了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不打緊,還說我讓你哭笑不得,真正哭笑不得的人是我,你最好從現在開始謹言慎行點,別再刺激我這個心理嚴重不平衡的室友,否則,小心我精神失常半夜抓起床,把你這個沾沾自喜、落井下石的情敵給殺掉了。」

  「悉聽尊便,我不會忘記托夢給莫凡毅叫他替我報仇的!」夏筠柔俏皮地回嘴道。

  「找莫凡毅替你報仇?」習慧容酸溜溜地學她的口吻,「女人,瞧你笑得多麼美麗迷人啊!!唉!」她裝模作樣地長吁短歎著,「我現在終於知道你這陣子判若兩人的行徑背後真正的用意了,這招聲東擊西的計策果然絕妙,莫凡毅果真在平安夜自動投案落網了,為什麼我哇哇叫了三年,就沒想到多讀一下孫子兵法臨時現學現賣呢?」

  夏筠柔被她指桑罵槐的揶揄弄得滿臉緋紅,不禁嬌嗔地白了她一眼,「都已經三點多了,你還有心情抬槓,不累嗎?」

  「我的肉體不累,可是我的心情很累,可能是受的刺激太大了。」習慧容一語雙關地打趣道:「你呢?我想,你大概也沒有睡意吧!」

  「我還好啦,並不怎麼想睡。」夏筠柔坦率地說。

  「有了愛情的滋養,你當然是精神亢奮、了無睡意啊!」

  夏筠柔的臉又紅了,她杏眼圓睜地瞪著習慧容那張惡作劇十足的臉,「慧容,你敢消遣我!」

  「不敢!不過不是因為怕你,而是怕莫大教授那個超級大帥哥替你護航,找我興師問罪!」習慧容頓了頓,頑皮地轉動著一雙靈活的眼珠子,「而我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一見到帥哥就會手腳發軟,暫時停止呼吸,所以,為了怕見光死,我不敢再招惹你,請大小姐你趕快梳洗更衣,上床就寢吧。」

  「哼!尖牙利嘴,你這麼喜歡挖苦我,等你交了男朋友,你看我怎麼『投桃報李』!」

  「這……你可要慢慢等了!因為,目前我可沒有能力買飛碟招親!」習慧容不甘示弱地調笑道,她見夏筠柔一臉羞惱嬌嗔的模樣,不禁挑起眉取笑她,「趕快睡吧!大小姐,雖然我知道你興奮得可能無法合眼,但,我相信你們今天一定還有特別節目,你不閉目養神一下,怎麼會有充足的精神和莫凡毅談情說愛呢?」

  「你呢?你今天有沒有什麼活動?」

  「有啊!吃香蕉皮沾白醋,望著天空憑弔我寂寞枯澀的芳華歲月。」習慧容半真半假地戲謔道。

  夏筠柔錯愕地瞪著她,不禁拿她的精怪打趣沒轍,「慧容,你要真沒安排活動的話,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去看書展、聽音樂會。」

  習慧容吐吐舌頭,一副敬謝不敏的神情,「謝啦!我可不當惹人嫌的電燈泡。」

  「誰會嫌你,莫凡毅他不會介意的。」

  習慧容一臉怪相,「這白天或許不會,但到了晚上可是很難說了!」她細聲細氣地說。

  夏筠柔先是一愣,等到她聽出習慧容的弦外之音時,她不禁惱羞萬分,紅著臉衝上上鋪捶著習慧容。

  「死慧容,你實在壞死了,噁心死了!」

  習慧容一邊閃躲,一邊還不忘繼續尖笑著調侃她,「是嗎?搞不好你是樂在心頭,卻又死要面子故作惱羞狀!」

  她的話引來夏筠柔的哇哇大叫,兩個女孩子立刻又瘋又笑、又鬧又吵地扭成一團。

  可憐的左鄰右舍,過了一個既熱鬧又不得安寧的「平安夜」!

  離中午十二點鐘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夏筠柔卻左顧右盼地,不知道在鏡子前流連、徘徊了多少回。

  一會是梳理長髮,一會又是拉拉領口,繫上圍巾,更一會兒是蹙起眉心,不滿意地換上了另一套衣服。

  就這樣拖拖拉拉、猶豫不定,一個上午她不知道換了多少套衣服。現在則穿著一件粉紅色的棉織洋裝,外套白色洋毛衫,她凝視著鏡中的自己,咬著下唇,似乎仍有些躊躇不滿——

  心慧容卻拍拍額,大呼受不了。

  「小姐,很漂亮了,你行行好好不好?一個早上你不知道換了多少套衣服,你不嫌煩,我都已經快被你煩死了。」

  夏筠柔轉過身子,不太有自信心地問道:

  「你真的覺得我身上這樣搭配不錯?」

  「怎麼?難不成你還想換啊!大小姐,我們這間公寓只有一間浴室,你忍心霸佔一個早上嗎?」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穿漂亮一點。」

  「拜託,小姐,你已經夠天生麗質了,你是去約會,又不是去選美,就算你什麼都不穿,莫凡毅也會喜歡的。」

  夏筠柔雙頰飛紅,嗔意乍起的她還來不及找習慧容算帳,一個低沉略含笑意的男性嗓音驀地在微敞的門扉那端響起。

  「多謝瞭解,習慧容,你可真是我莫凡毅的知音。」

  夏筠柔心頭一震,看到莫凡毅那張俊秀突出的男性臉龐時,她心頭小鹿一陣亂撞,臉上的紅暈不禁順頰蔓延而擴散到全身。

  習慧容一臉頑皮地望著他們這幕無聲還勝有聲的眉目傳情,不禁揚起眉,笑咪咪地打趣道:  「莫大教授你誇獎了,我敬謝不敏,更愧不敢當,如果你肯把這個瘋丫頭帶走,還我寧靜,我更是阿彌陀佛、感激不盡」

  夏筠柔窘迫地白了習慧容一眼,「習慧容,你說誰是瘋丫頭?!」

  「當然是你這個翻箱倒櫃、換了一個早上衣服,卻仍找不到金縷衣的瘋丫頭!」習慧容不動聲色地羞她。

  夏筠柔又羞又惱,她作勢想抓習慧容的胳膊,習慧容卻眼明手快地閃到了莫凡毅的背後,笑嚷著:

  「喂!你可別動手啊!別忘了在情人面前要裝模作樣,保持淑女的風度啊!」

  「你!習慧容,你實在太可惡了!」夏筠柔沒轍地直跺腳。

  習慧容笑得好開心得意,她樂不可支地轉首對莫凡毅振振有詞地說:

  「莫大教授,你知不知道這個瘋丫頭從凌晨兩點我回來以後,就像注射了興奮劑一樣,又笑又鬧的,搞得我一夜無法安眠,更讓我們的左鄰右舍抓狂了一個晚上,只差沒被房東限時驅逐出境!」

  莫凡毅含笑地望了夏筠柔一眼,害夏筠柔窘困嬌羞得簡直無地自容。

  「是嗎?我也是一夜無眠,大概也是太興奮了吧!」

  習慧容聞言為之絕倒,她見他們兩人,一個是不勝嬌羞,一個是脈脈含情,她受不了地仰天長歎了。

  「你們兩個能不能收斂一點啊!當著我的面就毫不避諱地眉來眼去,也不怕刺激人哪!不是要看書展、聽音樂會嗎?還不快去!」

  莫凡毅向夏筠柔使了個眼色,然後他轉身對習慧容說道:

  「謝謝你的包容,我把『麻煩』帶走,還你一身的寧靜。」

  習慧容即刻誇張地向莫凡毅哈腰鞠躬,「多謝成全,最好嘛……你是好人做到底,把這個『麻煩』永遠帶在身邊,那麼,小女子更是銘感五內,沒齒難忘!」

  莫凡毅大笑,「求之不得,我是求之不得!」

  而站在一旁的夏筠柔卻早已滿臉通紅,只能大發嬌嗔地瞪著他們,發出無言而強烈的抗議。

  走在樹蔭遮天的紅磚道上,夏筠柔一直板著臉不說話,也不睬莫凡毅帶點研究意味而揉合了趣意、憐愛的凝注。

  「怎麼?生氣了?」莫凡毅伸手攬住她的肩頭。

  卸除了偽裝和防衛面具的夏筠柔,在莫凡毅面前儼然露出了女兒嬌柔嗔怨的一面風貌。

  她輕哼了一聲,別過頭硬是不理會他。

  那微噘的小嘴,挺翹而線條柔和的鼻頭、乍喜還嗔的模樣,在那引動著莫凡毅泉湧不歇的憐疼和愛意。扳過她的身子,莫凡毅寵愛地擰了她的鼻頭一下,「別生氣,你瞧,你穿得那麼漂亮體面卻繃著寒冰冰的小臉,多不協調啊!來,笑一個給我看,好嗎?」

  「誰要笑給你看!你最討厭了!」

  莫凡毅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哦?你不是為了我才特別盛裝打扮的嗎?」

  「才怪!」夏筠柔的嘴噘得更高了。

  莫凡毅故作詫異地含笑道:

  「哦,我明白了,別的女孩子是女為悅已者容,而你卻剛好相反,是女為已惡者容啊!」

  夏筠柔想瞪他,卻又忍不住地笑了出來,她轉嗔為喜地白了他一眼,「討厭,你最可惡了,你跟習慧容一樣賊兮兮的!」

  「好!我賊兮兮,你美兮兮好不好?」莫凡毅笑意橫生地接口道。

  夏筠柔不置可否地輕哼一聲,眼角、嘴畔卻洋溢著掩不住的喜悅和嬌嗔。

  但,她好像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烏黑清亮的眸子裡湧現一絲淡淡的哀愁。

  「怎麼了?莫凡毅不解地瞅著她。

  夏筠柔遲疑了一下,幽幽然地抬頭望著他,輕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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