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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衛齊亞    


  展夏玉大翻白眼,肯定道:「不可能。」

  林娟不死心地睨了他一眼,真討厭驕傲的男人。

  緩過情緒,她巧笑道:「夏玉對自己的女人真的很大方,不像你們另一個朋友烈少嚴,愛自己的老婆愛到不准她看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閻恭兩眼瞪得老大,怎麼覺得林娟在說他自己。

  展夏玉輕笑,「美麗的女人雖然吸引我,但我絕不會為了一個,放棄其他女人。」

  展夏玉一邊說,一邊看著森高親密地環住卓靜的腰……等等,那傢伙把什麼放在卓靜身上?

  李賓大力拍掌,「那倒是,我非常認同夏玉說——」

  李賓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展夏玉霍地站起來,指著卓靜那端,喧天大吼:

  「叫那渾蛋把手拿開!」

  ☆ ☆ ☆ ☆ ☆ ☆ ☆ ☆ ☆ ☆ ☆ ☆ ☆ ☆

  當展夏玉等人轉身往屋裡走去時,森高便拚命揉揉自己的大腿,對卓靜哀嚎:

  「好痛啊……」

  「你怎麼了?」卓靜不解問道。

  「我家夫人剛剛捏我一把。」

  「為什麼?」

  「我是她專屬的人肉沙包!」

  卓靜忍俊不住,笑了出來。「哪有人這樣形容自己的。」

  「因為我苦命哪!」走到馬旁,森高先行坐上馬,再向卓靜伸手,「來,讓我這苦命的男人教教你如何騎馬。」

  森高說話的口吻,令卓靜難以止住笑意。「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有很多女性迷戀吧!」

  「有的,不過……」森高神色異常嚴肅,接著苦著臉吶喊:「都是歐巴桑!」

  卓靜大笑出聲,「你真愛開玩笑。」

  「那現在我可認真起來了。騎馬呢,兩腳要來緊它的肚子,韁繩是拿來控制方向,當你想停下來時,把繩子用力往後拉,這樣就行了。」森高一本正經地說。

  卓靜頻頻點頭,「那要是它不聽指揮,要怎麼辦?」

  「你看。」森高伸長手,撫弄馬兒的臉頰,隨即馬兒長嘶一聲。

  「它叫了!」卓靜驚歎道。

  「它喜歡被人這樣摸,如果它擰性子,這會緩和它的脾氣。在坐上它之前先摸摸它,它會更合作的。」

  「我試試。」

  卓靜懷著膽怯做那與森高相同的動作,卻得到馬兒哼地一聲,惹得兩人大笑不已。

  「現在開心多了吧?」森高指著她嘴角上的酒窩。

  「唉?」

  「你剛才看起來很不開心,我家夫人要我陪你,可能是希望你快樂一些。」

  「是嗎……她人真好。」

  「她是巫婆……」森高臉一沉,咕噥。

  「你說什麼?」

  「沒有。要走了,你要看仔細。」森高扯動著韁繩,邊走動著邊說道:「我們身體會因為馬的走動而起伏,最好保持平衡,別慌。」

  「可是我怕會掉下去,能不能讓它慢下來?」

  森高主動環住她的腰,慢條斯理地說:「你一慌,它不舒服,你就會真的掉下來。別擔心,腳尖向外,這樣你才不會失去重心。」森高倒也放心的將韁繩交給她。

  一會兒,卓靜興奮道:「耶——我比較能夠平衡自己了。」

  「那是你悟性高。接下來,你該自己學習如何駕馭它。」

  「我還不行,你再多教我幾次。」

  「不管他想教你幾次,你現在都得給我下來!」

  兩人不約而同的僵住笑臉,瞧著臉色極度慍然的展夏玉。

  「夏玉?」卓靜吞一吞口水,他憤怒的氣勢教她因為害怕而緊緊抓著森高的手。

  展夏玉見森高的手搭在卓靜腰上,更火了。「下來!」

  卓靜嚇得慌張跳下來,一個不慎,險些跌了一跤,展夏玉見狀,敏捷地抱住她。

  森高想看看卓靜有沒有跌傷腳,孰料,展夏玉悻悻然地撥開森高的手,「別碰她!我不許你再碰她!」

  「抱歉……」森高忙著縮手,他很震驚,在印象中,展夏玉是個無時無刻都擺著笑臉的人,但現在卻是怒火懾人,像什麼呢……對了,像個為心愛的人打翻醋罈子的男人!

  這下森高終於明白,林娟為何執意要他教卓靜騎馬了,原來是想測試展夏玉是不是在乎卓靜。「回屋裡去。」展夏玉牽著卓靜的手,強行拉著她走。

  「可是我……」

  「你想騎馬,我會教你,」展夏玉進入大廳,完全無視其他人的存在,逕自拉著卓靜往樓上走去。林娟看著李賓難以置信的吃驚狀,笑道:「男人還是別太驕傲的好。」

  ☆ ☆ ☆ ☆ ☆ ☆ ☆ ☆ ☆ ☆ ☆ ☆ ☆ ☆

  在展夏玉的住處,難得會見到幾位門主聚在一塊的情景,當然,這是為了以防他們商談的事,會讓不該聽到的人聽見,所以才選擇展夏玉的地方,畢竟「青門」的子弟兵,沒有一個是聽卓宇衡命令的,若要談有關卓宇衡的事,展夏玉的山莊,定然是最佳之處。

  此時,展夏玉坐在泳池平台上的彈簧椅上,神態閒適地看著報紙,閻恭則坐在旁邊繃著臉抽他的雪茄;李賓不耐煩地踱來踱去;另一個五官俊秀的男人卻將他修長的腿翹在桌上,戀於掌中酒壺,他是何人,可想而知。

  李賓看看手錶,對其他三人道:「那老頭都下去一分鐘了!」

  「給他點時間冷靜一下。」展夏玉笑著回應李賓。

  「潛水絕對是個好方法。」閻恭語氣平板道。

  拿著酒杯的男人霍地起身,走近泳池,揚高手,將酒壺中的酒全數往泳池裡倒。

  「韓岳!」三個男人驚道。

  「這樣他就會上來了。」韓岳懶洋洋地說。

  過一會兒,一頭山羊浮出水面……不,是長的有點像山羊的老人,一邊喘氣,一邊大吼,「誰給我灑的酒!」

  韓岳迅速將手裡的酒壺用力地向外拋,然後擺出一副「我不太清楚」的樣子。

  「孔爺,你打算怎麼做?」李賓率先問。

  孔爺歎道:「什麼大風大浪我沒見過……給我辦了!」

  四人不作聲。

  「怎麼?辦了這種人你們有意見?」孔爺用毛巾細心擦拭他鍾愛的山羊鬍子。「別告訴我你們會心軟,好笑。」

  能夠成為「五色門」各門主的他們,自然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否則他們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地位。

  「我們看出你捨不得。」閻恭奪走孔爺的毛巾,不讓他有機會掩飾。

  「卓宇衡也算是個有才能的人,你比我們還清楚,否則你也不會希望他,當副首領。」展夏玉接著說。

  孔爺怔了一怔,「對你們這些聰明人,好像都不能說謊,但我的位子從未想過要讓他坐,只要你們其中一個人點頭,那個人就是未來的首領。」

  「我們對你的位子沒興趣。」韓岳擺擺手,「你清楚,卓宇衡更清楚。」

  展夏玉走到孔爺身旁坐下,搭著他的肩,道:「如果你有『意外』,因為我們的拒絕,他當上首領的機會非常的大。這幾年,你跟他相處的時間比我們多,要是他存心殺你,你早升天了!」

  「夏玉……你們?」孔爺驚詫,老實說,這點他沒想過。

  韓岳靠近孔爺,不怕死地拈弄孔爺的鬍子,且道:「一個人要壞,也會有個底線。就算他以前如何的殘忍,那也都是以前的事,人會改變。名雲發現他不對勁,並沒有馬上讓你知道,是想看看卓宇衡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將卓宇衡調到我的門下,交代我把航空的主導權交給卓宇衡,接著就有偷運毒品的事件發生,其實我們根本不知道卓宇衡會做出什麼事,但絕對相信他跟其他幫派有接觸。

  「所以便在國內大小幫派裡,安排我們的人,這才知道,讓那流派有機會運送毒品,都是卓宇衡策劃好,然後再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所有的事。這種行為,也許是在取得你的信任,但他這些年做太多了,也夠了,不是嗎?」

  「也許他在測試什麼。」展夏玉望定孔爺,暗示下文必須由孔爺自己來接。

  孔爺想了想,立即道:「他想知道我是不是重視他!」

  韓岳拉拉孔爺的鬍子,「說說,這些年,你跟他在做什麼?」

  孔爺再度思索,「倒也沒什麼……我在總公司安插了副理的職位給他,偶爾叫他陪我去看看因為槍戰上死去的子弟兵的家屬。」

  這回換他們四人驚訝了。

  「看來,他是在你身上學到一些東西。」展夏玉暗喻著。

  「什麼?」孔爺趕忙問道。

  「道義!」四人異口同聲。

  「這需要去學嗎?」孔爺為之懵懂。

  展夏玉咧嘴笑道:「對他而言,他沒有這東西。可能他以為受人敬重,是因為勢力、權力,也以為你今天有這地位,是因為這些,但當上總護衛,接近你後,才知一切都不同他想像。也許他醒悟;也許他想得到和你一樣被子弟兵由衷服從的感覺,可是……誰知道呢,我們不是他。」

  韓岳在孔爺凝神靜聽下,開始為他的鬍子編辮子,「不過我們絕對清楚,他沒有真要置你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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