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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衛齊亞 林娟無謂地聳聳肩,「聽說殺手集團有意擴大亞洲的勢力,東歐那裡已經傳出幫派被瓦解或降服的消息,一個不談道義的恐怖組織要是真進入了極道世界,再不團結似乎是不行了。」 「我們還不夠合作?」蕭名雲抬眼,不經意發現二樓樓梯口正猶豫該不該下樓的阮若萍。 「錯了,我們是在交心,不是合作,」林娟強調,深信三方的交情,有絕對的深厚性。 烈少嚴最先瞧見蕭名雲的神情不太對勁,隨著其目光鎮定樓上的女子,且說:「殺手集團若要積極朝我們這樣的組織規模發展,現在欠的,就是強大的火力來鞏固勢力……名雲?」 蕭名雲沒理會烈少嚴,自顧著露出難得的溫柔,雙唇默然念著像是「過來」二字,舉止親暱到讓身邊的三人看的一楞一楞地。 這傢伙到底有沒有認真聽他們說話? 林娟撫著下巴,刻意站在蕭名雲面前說:「殺手集團要擴張勢力是無可厚非的,但我們擔心的是,這個組織的動機不單純。也就是說,如果對方想摧毀我們,在亞洲稱王,太子的火力就是殺手組織目前最需要的助力。」 佐籐俊矢見烈少嚴也攤攤手,作出無奈狀,才接著道:「去找太子的目的,只是告訴他,未來殺手集團要是找他合作,希望他多加小心。」 彼端的阮若萍靦腆地搖搖頭,就在決定不下樓轉身回去時,蕭名雲突然脫口: 「沒什麼重要的事,下來。」 烈少嚴深深吸氣。心想:這都不重要,那到底什麼才重要?阮若萍嗎?這小子非常不對勁…… 「我只是口渴,因為撥了內線沒人接,想自己下來倒茶……我不知道你們是在偏廳談事情,不好意思。」 林娟笑笑,「阮小姐,我正想跟名雲提起你。」 「提我?」阮若萍茫然地指指自己,記得適才無心聽聞裡,他們談論的話題並不是她啊! 蕭名雲向前一步,擔心她會笨拙地摩擦到燙傷的腳,伸手摟住她的腰, 「只是想問他--」林娟若有所思地看著放在阮若萍腰際的大手,揚著素來自信的朱唇,「他到底疼愛你到什麼程度?」 蕭名雲身子陡地僵了一下, 女人對他而言,應該只是性慾上的需要,何時有了他一向不屑的愛存在? 望定她之餘,溫柔的神情遽地淡漠,環著她的大手漸漸離去。 阮若萍垂首,凝視那為了否認而離開她的手,靦腆羞赧的笑容變得牽強苦澀,心裡更是絞痛難受。 看來,他依舊當她是洩慾的工具,偶爾出現的溫柔,不過是她的錯覺,抑或只要彼此不再陌生,他對任何女人都不會有一開始的冷漠。 「當我沒說吧!」林娟不懷好意地竊笑,其實她早料到蕭名雲不會當著眾人的面,承認他對阮若萍的在乎。若不是她提及,他很可能會一直不自覺地做出疼惜阮若萍的舉止。 烈少嚴看看時間,道:「我們也該走了。」 「我又沒說要走。」林娟感到莫名其妙。 「你不覺得已經打擾到名雲他們了?」烈少嚴暗示此刻的氣氛不大對勁。 林娟揚高下巴,搖搖頭。「不覺得。」 佐籐俊矢瞇起眼,強行將不懷好意的林娟帶出偏廳。 烈少嚴正要跟著他們離去,才踏出一步,突然轉身,「忘了說一件事。」 阮若萍咬一咬下唇,心想自己應該不適合留下來,「我……上樓去了。」 「阮小姐,不用急著走,你可以聽。」 蕭名雲側頭思付,隨即雙眉軒動道:「關於地下錢莊的事?」 烈少嚴露出微笑,充斥著對蕭名雲的讚許,「不錯。」 「『回風堂』堂主崔兆軍暫時被關在基地接受懲訓,地下錢莊的蔡根仁卻因為得罪『炎盟』讓以前受過他欺凌的人追擊。這些情況,嚴格來說是他們自討苦吃,但似乎有些人不太甘心自己的主子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那些人絕對不是『炎盟』的子弟兵。」蕭名雲極為肯定道。 「這是當然,『殷家三盟』的子弟兵不論身手、觀念,都受過嚴厲的訓練,組織的命令一旦下達,唯有衷心的服從,不得違抗。我想,那些人大概是崔兆軍在外結識朋友的手下。」 「誰給的消息?」蕭名雲愈聽,心愈是沉重。 以他在極道界的勢力地位,光聽聞就足以教人喪膽畏懼,哪還敢靠近他一步,就怕那些人復仇的目標並非是他…… 「由販賣槍枝的人透露,他們不清楚與他們交易的人是不是『炎盟』的子弟兵。」 「那為什麼還要提供槍枝?」 「是疏忽,交易過後才打聽出那群人是對蔡根仁忠心耿耿的手下,各個堂口也都曾派人去搜查他們的蹤影,卻得不到任何消息。」 阮若萍緊握雙手,擔心在醫院的父親會遭遇不測。 烈少嚴瞥見外頭仍為離去而爭吵的林娟和佐籐俊矢,接著道:「在還沒追查到那些人的行蹤之前,我希望阮小姐多注意自己的安危,我們先走了。」 阮若萍深吸氣,看一看臉色平板的蕭名雲,欲言又止。 蕭名雲將目光從烈少嚴的背影轉向忐忑不安的阮若萍,淡道:「你不會有事。」 「我只是擔心爸爸。」她眼神惴慄且含著懇求,她知道欠他太多,可現在也只有他能使父親安然無恙啊。 「待會我派人過去保護他。」這些不用她提醒,他也會做。 「謝謝。」得到這番話,心算是安了大半。 蕭名雲突然沉下臉,「我才告訴過你,不許對我說客套話。」 「好難……」阮若萍苦笑,想起他適才沉默地否認除了性慾外的情感,她就好難受。 她轉過身去,背對他,唯有這麼做,才有勇氣說出折磨她許久的疑問 「能不能告訴我,我對你,有沒有一點的意義?只要是一點就好……」 「你說什麼?」突如其來的詢問,令他為之一楞。 「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當我沒問。」她佯裝無所謂,但看不到的內心,卻已在淌血。 過了半晌,她臉色一黯,打算放棄等待他的回答時,低沉的聲音便選在此時發出。 「對我而言,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樣。」 她猛然轉身,方起的喜悅驀地僵然,只因,她看到的不是溫柔,而是依舊冷淡的俊容。 「但絕不是愛。」他別過頭去,愈是去看她的臉,腦子就會愈紊亂,他絕不能為了一個影響他幾次情緒的女人,而去接受一向不以為然的愛。 轟然的打擊教她一時站不住腳,身子顫了一顫,「如果對我沒有感情……為什麼還要關心我?」 「只因為你是我的女人,你住在這裡,我不會什麼事都置之不理,換作是其他女人,也一樣。」一 「換作是其他女人……」她頻頻搖頭,淚水似斷了線般不斷滑落。 「你跟我上床,並不代表有權利要我付出什麼,我今天可以要了你,明天也可以讓其他女人躺在我身邊。」 她震驚地瞠大淚眼。他是在暗示彼此就要結束了嗎? 待回過神來,他早已絕情的離去。 她摀住濕濡的臉,早知聽到他說其他女人隨時隨地都能取代她會是這樣痛苦,她就不該一時忘了自己的身份而對他期望什麼。如果還有機會給她選擇,她寧可做一個他不厭惡的女人,不愛她都無所謂,擁抱別的女人也沒關係,只要,別讓她離開他身邊…… 第九章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猶如孤獨一點一點地累積。縱使寂寞空虛,身體疲憊,阮若萍仍然不改等待他歸來的習慣。 從那日蕭名雲轉身離去起,她就不再在這屋子見過他。 好傷人哪,沒想到他厭惡到連看都不願看到她…… 「阮小姐,午餐準備好了。」 阮若萍沒有起身,對說話的女傭搖搖頭,接著繼續望定著電話,期待它的聲響,記得他有時會打電話回來,詢問女傭她的作息,這回她要自己接聽,無奈,電話沉默了三天,明顯地呈現出她對他可有可無的事實。 「早餐你也沒吃,不是嗎?」女傭直接將午餐送到她面前。 「我有吃。」阮若萍兀自盯著電話。 「你只是喝了鮮奶。」 「你放著,我會吃。」 女傭蹙起眉頭,這句話很熟悉,早上好像聽她說過,可食物卻是絲毫未動地被送回廚房。 「好像有人來了。」 阮若萍立即震起身子,待一看清楚,再度回到座位上,一臉悵然,因為來的不是蕭名雲,而是三日不見的宋護衛。 「阮小姐似乎不太高興見到我。」 「我沒有那個意思,真的。」阮若萍忙解釋。 「別緊張,我也不介意。」宋護衛咧嘴失笑。 「你去哪裡,怎麼三天不見你?」 「回到我們盟主身邊,不過從今天開始,我們會留在這裡,直到你沒有任何危險為止。」 阮若萍知道他指的是那件事,但現在她只想待在家裡等蕭名雲回來,根本不會有什麼事發生,有的,也只是不斷加深的痛苦思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