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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佐思 「客套話我們就免了,我知道你正著手破壞我的計劃,為什麼?」邵析築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挑了個遠遠的位子坐下來。 「為什麼?」任磊眼中浮起一股笑意:「你認為為什麼?」 該死,她怎麼問了這個笨問題,當然是為了利益,邵析築懊惱地暗咒自己一聲,但是表面依然是一貫的平穩。「我只是想警告你,你們不會有任何勝算的。」 她微微抬起下巴,好像這樣就可以解除他帶來的壓迫感。 「是嗎?我倒認為恰好相反。」她的脖子曲線很美,任磊發覺自己竟有這個想法時,差點嗆了口口水,他可不是來欣賞她的。 「你太緊張了,跑到我的地盤下戰書?難道不怕我對你不利?」邵析築輕輕搓揉著裙擺,這是她自高中畢業之後就不再有的習慣,當緊張時,無意識的動作。她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人讓她有點失措,這是怎麼回事? 任磊唇一彎,站了起來,走到邵析築跟前,突然柔聲道:「你的頭髮很美,我喜歡它這樣披散在你身後的模樣,柔化了你的過於美艷。」 「你、你在說什麼?」從沒有男人敢對她說這種輕佻的話語,邵析築感到自己的心跳不爭氣地加快了。 「你知道你自己有多迷人,不是嗎?那雙漆黑的星眸、堅挺的鼻樑、完美的瓜子臉,你不適合在商場上打滾,卻適合依偎在男人的懷抱中,享受他輕柔的愛撫。」 任磊略帶沙啞低沉的嗓音流入邵析築的耳中,一時間竟讓她感到有些迷亂,她失神的望著他蹲下身,緩緩抬起手移向她,卻無力也不想阻止,在她內心深處,倒想這份魔咒持續下去,期望這個陌生的感覺,輕撫過她的全身。 「想當個女強人,就不該在敵手面前洩漏任何情緒。」任磊的聲音突然一沉,伸出的手並非撫上她的臉,而是阻止了她搓揉著裙擺的柔夷。 這樣一個冷硬的轉變,恰恰將邵析築所有的迷思給截斷。她愣愣地望著任磊漾著諷刺的臉龐一會兒,隨即強抑著困窘與懊惱,指著門外道:「出去!」 任磊抬起頭,收了收方才差點蕩漾的心神,拉拉西裝的兩襟,朝她手指的方向走去,「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差別,不論在任何方面,女人注定是輸家,你可以幫我轉告給女權運動者。」 「滾出去!」邵析築幾乎要忍不住朝他扔花瓶了。 「對了,我叫任磊。」任磊在門旁停了停,然後俐落地轉個身,在邵析築眼前消失蹤影。 *—……%¥#¥!邵析築一等任磊走出門外,便不敢置信地用手撫著發燙的臉頰,她是發神經了嗎?怎麼會在第一次見面的對手面前失態,而且還不只一次? 那個叫任磊的男人,那個男人……邵析築一想到他就有股想尖叫的衝動,能讓她邵析築有這種反應的人,他是第一個,真該死!衝著這點,她就發誓要讓他輸得心服口服,走著瞧吧! 任磊……邵析築走回桌後,往高聳的大皮椅上一坐,在嘴裡咀嚼著這個名字,腦海中不自主地又浮現了他鏡框後的銳利眼眸,她暫時放縱自己沉溺在那片模糊的熟悉中,那是種連自己也無法解釋的悸動心情。 第2章 「大哥,你有沒有照著我給你的稿子說?」邢燎一見剛進門的任磊,便興致勃勃地問道。 任磊自口袋取出揉成一團的紙條,住邢燎一拋,道:「這麼噁心的台詞不適合我。」 「噁心?這可是我二十六年來追女人的必勝話語耶!我就不相信那個邵氏總裁會抵擋得了這種甜言蜜語,除非她不是女人。」邢燎將紙箱小心地撿起來,拍拍灰塵,放回自己的口袋。 「燎,大哥不需要甜言蜜語就可以搞定任何女人的。」石礎瞇眼注視著有些不對勁的任磊,微微一笑。 「咄,」任磊知道石礎話中的戲謔,警告地低喊一聲。天,要是讓他們知道他曾不由自主地向邵析築說了那些讚美的話,而且不是照著燎的指示說的,肯定會被取笑到失去大哥的顏面。 「你們不要開大哥的玩笑了啦!他才不像你們一樣,成天泡妹妹。你們看,大哥一臉正直,根本不像會說甜言蜜語的人。燎,你這個餿主意,什麼美男記的,可能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褚瑩跑到任磊身旁,攬著他的手道。 「好了,你們是不是閒著沒事做,全都在這裡嚼舌根?」任磊無奈地搖搖頭,發覺自己今天還真是被說得有點心驚膽跳,那張美麗的容貌與不服輸的剛強,的確影響了他的情緒。 「我們大夥兒也是想知道你上邵氏的結果嘛!怎麼樣,那個女總裁好不好對付?」丁傑擠了上前,問出大家的好奇。 「她……」任磊的瞳孔微微一縮,動作輕微的讓人幾乎無法察覺,不過,這還是逃不過石礎的目光。 「是個普通女人。」任磊輕描淡寫地帶過:「這場戰我們贏定了。」 「我就說嘛,大哥做事,我們不用插手啦!」丁傑沒有細想,哈哈笑了起來。 「是嗎?我記得好像有人說過不能讓大哥一個人扛這件事的。」邢燎揚起了眉,懶懶地道。 「唉,他們又來了。」方絕無奈的拍拍額頭,對這兩兄弟的鬥嘴真是快疲乏了。 「哼!我才懶得理他呢!」丁傑收回蠢蠢欲動的雙拳擊,撇過臉道。 「彼此彼此。」邢燎也跟進,撥了撥額前的落髮。 「大哥,既然如此,我想我應該回香港了。」一直沉默的嚴浚緩緩開口,表示他的決定。 「嚴浚,有事嗎?」任磊目光銳利地直視他,從嚴浚這次自香港回來,任磊就發覺他對不對了。 「沒有,只是,我想香港比這裡更需要我。」嚴浚迴避任磊的詢問,佯裝無事。 「也對,這裡有我們的確是綽綽有餘了,大哥,我看,就讓嚴浚先回去吧!」石礎朝任磊便眼色,幫腔道。 「嗯,」任磊瞭解地點點頭,看來老二也發覺了嚴浚的異常,不過,他一向是不過問他們的私事的,就讓嚴浚自己解決吧。 「嚴浚回香港,傑也該專注自己的管轄範圍,絕跟燎,你們也一樣,不許插手這件事,至於瑩瑩,如果你再逃學,當心我打你的屁股。」任磊一條一條地指示,證據中是不容置疑地堅定。 「大哥,我都二十二歲了,你還要打我屁股?」褚瑩抗議道。 「無論你幾歲,在我們眼中都是小妹妹,所以停止抗議,遵從命令吧!」任磊雖寵溺這個無血緣的妹妹,但是並不放縱她。 「那二哥呢?」丁傑不服的出聲,為什麼就是沒點到二哥? 「他?他一向有分寸,不需我多說。」任磊輕鬆反駁了丁傑的不滿。 「你們都不用再爭辯了,我們只有聽命行事了。」方絕一向不做無謂的抗爭,率先走了開。 「沒戲唱了,走人吧!」邢燎在公事上是方絕的幫手,只有認命地跟著他身後離去。 丁傑聳聳肩,沒了吵嘴的對手,待下去也沒啥趣事,他一把拉過嚴浚,打算找個地方好好跟這個不常見的兄弟聊聊近況。 「你呢?」任磊挑挑眉,望著不動如山的褚瑩。 「讓我送她回學校吧!」石礎摸摸褚瑩的頭,笑笑。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啦!」真是的,她就是不喜歡他們都把她當成三歲小孩,什麼都以為她不會,她不懂。 「我半小時後會打電話到宿舍找你,你最好不要讓我找不到。」任磊答應她的要求,不過仍不忘警告她不要再想什麼歪主意偷溜出來。 「你……唉,算我認栽就是。」褚瑩噘起嘴,不甘不願地回宿舍去了。 「大哥,邵析築不是普通的女人。」石礎一直等到他們都離去,才揚起眉回視著任磊。 任磊扶扶鏡框,掩飾自己微微的震動:「怎麼說?」他問得淡然。 「就她可以讓有這種反應來說。」石礎學了學他的動作,露出戲濾的笑容。 「呵,這不代表什麼。」該死的,他頭一次這麼討厭石礎這種過人的洞察力。 「是嗎?」石礎自言自語地低喃一聲,不過礙於任磊的表情緊繃,而不便繼續多言。這叫不代表什麼?想必邵析築已經開始影響他們這個一向穩重自持的大哥了,呵呵! 真倒霉,這雙高跟鞋是她前兩天才買的耶,怎麼走沒幾步鞋跟就分離?什麼名牌嘛?真是名不副實。邵析築喃喃低咒著,一手拿著失去鞋跟的深咖啡色鞋子的「殘骸」,懊惱地在紅磚道旁坐了下來。 最近不曉得是不是跟什麼犯沖,做什麼事都不順利,連原本十拿九穩的生意也突生變故。該死,都是那個叫任磊的男人,害她倒霉到走路會走斷鞋跟,可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