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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樓采凝 火大!真是火大! 江南貴族中排行第十三的齊勁,光火的在廳內踱著步,這樣的怒焰可是延燒到方圓到五里之外,小廝丫鬟們沒一個敢靠近他半步。 唯獨他的跟班小賜。 「十三少,您別氣了,文擇那老頭就會為自家人設想,當然不會公正辦事呀。」小賜也只好在他身邊跟前跟後地。 而他口中的文擇便是當朝退休宦官,由於為大唐功臣,於退休歸隱後,皇上特封他為「安居王」,給予終身厚祿。 「這次狩獵賽我可是胸有成竹的,長期盤旋在衡山的大鷹也是我射下,最後怎會落到他兒子文濟奪魁?」齊勁不平道。 「還不是老爺不在,他自認可欺負咱們。」小賜想想,這情況最可能。 至於齊勁的父親,便是掌管整個江南文官的肆王吏齊克成,想當然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亦不輕,也因此在江南便有著「齊文不合」之說。 而齊勁的表現自然是青出於藍,幾次文武競試,他都能以絕頂佳績奪下前三彩,算是年輕一輩中少數能文能武的青年才俊。皇上對他的印象之好更是不在話下,無奈他無心在朝為官,皇上只好封他為「小玉王」,專門為朝廷訓練武將。 可為何稱之為「小玉王」? 實在是他面如冠玉、貌賽潘安,就連江南頂尖美女見了都自慚形穢呀! 「文擇簡直是欺人太甚,虧他還是這次狩獵賽的評判者!」 齊勁瞇起眸,稍稍壓下滿腹火氣,對著小賜笑了笑。「小賜你說,他們要的是不是這次比賽最高獎賞『金弓』?」 小賜看著他的笑容,不禁有些著迷了,說實在話──十三少真是「美」! 而他的美不是纖柔的美,而是壯碩於肢體、絕艷於五官的美。 說他「艷」絕不為過,倘若大伙只看見他那個臉蛋,定會以為是貂蟬轉世、昭君重現,絕對無法將這樣的外貌與七尺之軀的大男人聯想在一塊兒。 當然,這樣絕美的男人一樣深受女人的喜愛,所謂「美男子」,他可說是當之無愧呀! 「小賜,我在問你話,你直瞪著我幹麼?」齊勁瞇起眸,雙臂抱胸地笑睨著他。 「啊……十三少,您剛剛說啥來著?」小賜趕緊拱手低首。 「你這小子是不是真要我踹你一腳?又把我當女人看了?」齊勁拉起袖管,露出手臂上的纍纍肌肉,「你說……我像嗎?」 「不……不像,一點都不像。」小賜趕緊搖手。 「不像就給我專心點。」他火爆地吼道。 「是、是。」小賜尷尬一笑,沒想到美男子也會發這麼大的火。 「我剛剛是說,文擇該不會是為了金弓才這麼做的吧。」齊勁又說了一遍。 「有可能,不過……也不對呀,金弓是歷年奪魁者年年相傳下去,最多只能擁有一年,除非明年能再度贏得勝利,否則拿了它也無用呀。」這點倒是小賜想不透的。 突然,他眼睛一亮。「不過十三少,我倒是聽到一個小道消息。」 「你說。」齊勁眉一挑。 「聽說文府裡養了一女人,該不會是他們父子倆為取悅那女子,才計畫將金弓奪到手?」小賜接著又說。 「哦,可能嗎?一個女人要那東西做什麼?」他瞇起眸心,扯唇一笑。「不管了,我決定去文府探探。」 「您要去文府,用啥名目?」 「嗯……名目嘛,沒名目就不能去嗎?」他可是堂堂小玉王,會怕一個退了休的「安居王」? 「可聽說文擇自從狩獵賽後就不在府中了。」小賜趕緊說道。 「不在府中?他現在不待在府裡享清福,直往外跑做什麼?」齊勁瞇起眸思考著。 「這我就不清楚了。」小賜搖搖頭。 「罷,他不在正好,我可以私下探訪。」齊勁撇唇一笑。 「私下……怎麼個私下法?」這個看似聰明的跟班,被主子臉上的笑容給弄得一頭霧水。 「ㄟ,你是裝傻呀,我不會偷偷潛入,看看那個文擇在忙啥?」他垂下臉覷著小賜。「這樣不也挺好?」 「不太好吧!」小賜往後一閃,望著十三少那張眩惑笑臉。「偷偷潛入……這可跟作賊沒兩樣。」 「呵,這輩子我沒作過賊,嘗試一次也不錯,就這麼決定了。」撇唇一笑,齊勁便甩著紙扇,瀟灑地離開大廳。 這時,府邸裡擔心被他的怒火星苗掃到的小廝丫鬟們,個個都張大一雙詫異的眼,心忖:向來脾氣說是風是風、說雨是雨的十三少這回又想到什麼好玩的事了,怎會一掃方纔的怒火,換上一臉的笑容? 可這笑容……又為何看來是這般詭秘呢? 田瑩兒手裡拿著繡針,一針一針地在上好湖南絲綢上捻出一幅白鷺鷥交頸圖。 雖然尚未完成,可大約的雛型已出來,其細緻精美的構圖直讓站在一旁觀看的丫鬟小蓮驚歎不已。 「好美呀!田姑娘,您真有一雙巧手。」小蓮適時遞上一碗燕窩。「姑娘歇會兒,趁熱將這碗湯喝了吧。」 「你先擱著。」現在她正在興頭上,才放不下呢。 「可您已經拿著這根針紮了那麼久,眼睛不疼嗎?」小蓮疑惑著,如果是自己,早就被這麼細的針線給弄得眼花撩亂了。 「怎麼會呢?」瑩兒揚起眼睫,回以一笑。 「好吧,既然您堅持,小蓮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您可別忘了喝啊。」小蓮說完便轉向一旁,做著其他的整理工作。 不一會兒,瑩兒突然抬起臉問:「對了,文濟呢?」 「大少爺近來常出府,我也不知道他在忙啥。」小蓮想了想。 「哦,常出府?」她挑起一對秀眉,隨即以兩指捻著銀針,風情萬種地輕畫了下鬢邊髮絲,又繼續刺繡。 「沒錯,不過少爺他就算再忙還是會天天回來看您的。」想起文濟對瑩兒的愛意,小蓮便羨慕不已。 瑩兒撇唇輕笑,笑出嫵媚。「你覺得他愛我嗎?」 「愛呀,怎不愛呢?」小蓮非常認真地說。 「哦。」她又笑了,可這次的笑容沈斂得多,像是暗藏著心事。 「田姑娘,燕窩都涼了。」見瑩兒沒有要歇手的打算,小蓮忍不住又催促。 沒轍地,瑩兒放下針黹綢巾,拿起瓷碗喝了口。「真香,小蓮的手藝真好,自從進了文府,我好像胖了不少。」 「您太瘦了,胖些好看。」小蓮笑道。「時間不早了,小蓮退下了,姑娘也早點休息。」 「我會的。」瑩兒亮起一雙泛著柔光的清靈善睞,直到小蓮退出房間掩下門扉後,這才黯了下來。 再抬頭,她的視線緩緩飄過燭影,來到角落的方形檀木桌上,如今那上頭只放著一個擺設,那便是一隻「金弓」。 瑩兒半瞇起眸,緩緩走近它,當她伸手將它拿起時,突聞窗外有股沉重的腳步聲! 「誰?」她深吸了口氣,而後走出房門,可外頭靜謐得像什麼事也沒,更不像曾有人經過。 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暗忖:是不是自己近來太過疲累,所以產生了錯覺?可剛剛那感覺是這般分明,明明有人呀! 就在這時,她遠遠瞧見文濟帶著笑容朝她走來,見她站在外頭,立刻驚愕地問道:「瑩兒,外頭夜寒露重,你怎麼不披件披風就跑出來了?」 「我不覺得冷呀。」在他的攙扶下,她勉強進入屋裡,可仍疑惑地直瞧著外頭,想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你在找什麼嗎?」文濟突然問。 「呃──我剛剛正在屋裡刺繡,卻聞到一股晚香玉的香氣,我很喜歡那味兒,所以才到外頭瞧瞧。」瑩兒眼神昀動著,努力找著理由。 「晚香玉!」他眉頭一揚。「府中有這種花嗎?」 「那可能是我弄錯了。」她笑著轉移話題。「近來你很忙?」 「我……對,是很忙。」文濟走向另一邊,假意一笑。「忙得不得了,可我還是抽空來見你。」 「你對我真好。」她瞇起眼,輕輕扯笑。 「既然知道我的好,就該答應我的要求呀。」文濟走近她,雙手撫上她的纖細雙肩,低頭正想吻住她。 可就和平常一樣,他的唇連她耳垂都碰不到,就被她給推開了。「你幹麼這麼猴急呢?等我嫁給你,我就是你的人了。」 「可你每每都說要嫁我,卻總是一拖再拖,我真的快等不下去了。」文濟緊皺雙眉。 回憶起他們的相遇是如此浪漫,那天他正搭著畫舫游江,半途中,遠遠瞧見瑩兒一個人在岸邊撫琴。基於好奇,他命船夫往那兒趨近,待看清楚瑩兒的容貌時,簡直是驚為天人! 好美麗的姑娘、好優雅的氣質。於是他想盡辦法接近她,想要一親芳澤,可如今他非但親不到,還得與她保持距離,這教他如何忍受? 「文濟你別這樣,我好怕。」她噘起唇,垂首低泣。 一看見她的淚水,他所有的堅持都成泡影。「別怕,我不再嚇你了,瑩兒,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