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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七寶 蝸居在這人煙罕至的化外之境當中,兩個孩子所知的唯一高手就是魔頭他自己,自然是聯手對付,殺了他好當天下第一。 就因為這一個意外的變數,赤血魔尊所費的十多年心血全都化為東流,不但是賠上自個兒的一條老命,他自認精心教養出的兩個殺人凶器卻一點自覺也沒有,仍是鎮日蝸居在這化外之境,每天、每天的習武練功,日復一日,一天過著一天,直到意外出現,讓小師妹給誤闖入了這裡…… 這一切,容飛羽全推算過了,雖然結果有點可笑,但卻是他所想能想到合理的解釋。 如今翻找出赤血魔尊的手札,並無新意,也只是證實了他原有的一番推論而已,大致的情況,就如同他原先所猜測的那般。 但就算沒什麼特別的意義之處,好歹……好歹是一種證實,事關於她的一種明確證實。 連切身的事她都能這般漫不經心,不當成一回事了,那麼…… 那麼他呢? 對於他的憐惜與愛戀,她是不是同樣的漫不經心,不當一回事呢? 見他停下了腳步,直望著她出神,雪雨覺得不解。 "怎麼了?"她問出口。 "雪雨……"喚著她,卻不知該怎麼說明心中的問題。 她等著,等他開口。 容飛羽看著她那認真的等待表情,有幾分的出神。 她這般的神情,肯用心在他的身上,也是表示了她對他,是有心的吧? 伸手,摘去落在她肩上的枯葉,他朝她溫柔一笑。 不明所以,她看他,還在等著他的話。 那一份因為單純而起的執著教容飛羽直想笑,特別是見她那拗執的單純表情,真的讓他好想,好想做點什麼……他真的做了,低下頭,快速的從她的粉唇偷走一吻,俊顏忍不住的微微發紅。 雪雨沒有防他,從沒想過要防他,因此讓他輕易的偷走了一吻。匆見他皙白的俊顏泛起紅潮,知道他現在所想,害她也忍不住紅了臉。 以前,她並不知成了親,夫妻間關起門除了睡覺還能做什麼。 是直到他們成了親,在他溫柔的引導下……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尷尬,只因成親前的她完全不懂,即使知道男女構造的不同,但她一直以為那天生的不同,只是上天為了讓人發揮過毒的功能而特意造的。 若不是成親後,夜晚間有他溫柔的引導,她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原來男女之間的不同,並不只是讓人拿來過毒用的! 在她明白這道理前,完全搞不清狀況的她對於他的舉動,心裡頭只感到納悶,明明兩個人都健健康康,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他為什麼要找她"過毒"? 回想起來,她覺得自己當時真是傻得可笑,但現在可不同了,光是看他這時的神情,她便知道他在想什麼。 每當他們夜晚恩愛時,他總是會露出這般似是在害羞的表情…… "不行!"她直接拒絕,語氣不似平常的清冷,不自覺的軟了幾分。 "我知道。"容飛羽幽幽一歎,"這趟搶著跟來遺世小築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師父師娘、幾位正巧得閒的師弟……而當中,不說誰,光是燕家堡的兩個小丫頭就夠讓他頭疼,這兩個人吵鬧著要跟來玩,黏雪雨黏得很緊,總是不經意的就竄了出來,爭著要吸引雪雨的注意力。 因為人多,容飛羽很合理的顧慮著,但雪雨想到的並非這個。 "不是這個原因。"她否認他的說法。 "我知道,因為現在是大白天。"他又說,知道女孩兒家總是怕羞。 "不是。"又是否認。 容飛羽看她,暗想著還有什麼原因…… 雪雨沒想讓他猜,直接宣佈正解,"因為,我肚子餓了。" 俊雅面容先是一怔,而後是笑了出來。 "吃飯吧!我肚子好餓。"沒再理會他的神神秘秘、欲言又止的模樣,她率先往前走去。 容飛羽起步欲跟上前去,但卻沒來由的讓他想到……雪雨嗜嘗美食,而八師弟擅煮美食,手底下掌握江南江北各大知名餐飲名店的經營權,當初在他未對雪雨動心之前,還想過把這兩人湊成一對…… "快點,我餓了。"不知他在蘑菇什麼,她在前方停下來等他。 容飛羽看著她,隱隱感到不安了起來。 "又想什麼了?"她等不到人,索性又走回來。 "沒、沒什麼。"不想讓她發現他的缺乏信心,容飛羽企圖粉飾太平。 "是嗎?"她有些不信,伸手撫平他眉心的皺褶。 這不經心的舉動撫去他內心中的不安,她是在意他的呢…… "沒事。"他微笑,主動握住她的手。 "那吃飯去吧!"她回握的牽住他的手,目標廚房,直直而去,忍不住猜測道:"不知道肉包今天煮了什麼。" 忍不住又是一笑,安心的感覺如此明顯,因為掌心傳來她的溫度,也因為…… "八師弟姓豐,名年慶,若你不習慣,就叫他一聲八師弟吧!" "你知道我講誰就好。"她不以為意,因為習慣,即使明知該改口也改不過來。 她這般的隨意,不當一回事,更是讓容飛羽倍感安心。 "不知道肉包跟柳飄飄今天煮了什麼,上回弄的那道菜我覺得滿好吃的,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還有之前有一次,煮的那個什麼……" 見她開心,他也開心,俊雅的面容忍不住浮現一抹淡淡的愉悅笑意。 雪雨發現他在笑,雖不明所以,但也跟笑了, 兩夫妻就這樣手牽手,面帶著滿足的笑容,直直……直直的……朝廚房而去。 吃飯羅! 躲在廚房中的碎碎念 咚、咚,喀啦! 咚、咚、喀啦! 揮著汗,那尊肉嘟嘟的龐大身軀努力砍著柴火,一張嘴沒停下…… "你能相信嗎?"問句第八百零一次響起,"竟然有這種事,這世上竟會有這樣的事!" "怎麼?八師兄還不能接受現實嗎?"快速翻炒鍋中的時蔬三鮮,柳飄飄忙得沒空回頭。 "也不是這樣說。"豐年慶嘟囔。 並不是他不能接受現實,實在是……實在是事情太過離奇,離奇到即使已歷經一場賺人熱淚的認親大禮,再兼著一場別開盛大的婚禮,大勢已定,公開認回綠柳山莊多年前生死不明的兩位至親,可是他就是沒勁兒,一點真實感也沒有。 跟他入師門較晚有關嗎? 豐年慶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只能暗暗猜想著,興許是當年他來不及參與慘案的發生景況,造成他一直無法像其他師兄一樣,有著最直接的感慨欣慰,甚至在那感人肺腑的認親大會上,他或者是傷感,卻是一滴淚也沒留。 比之哭到差點昏過去的師娘,一直趁人不注意而暗暗抹淚的師父,他都覺得自己真是冷血,有點的不好意思哩! "總之你不懂。"無法言明心中的結,他也只能給這麼一句結語。 "不懂就不懂,但不管怎樣,能找回大師兄跟七師姊,對咱們綠柳山莊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只要想想爹娘那高興的樣子,我就開心、"雖然如此,柳飄飄也不得不老實補上兩句話,"只是有時候想起,真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彆扭啦!真的很難想像,原來星風竟然是咱們那個傳聞中義膽忠肝、十多年前早該死透的大師兄呢!" "這個還好吧!"豐年慶怪叫一聲,"你那個夫君啊!光是那模樣就夠氣派,讓人看了就覺得自動上矮一截,叫上一句大師兄也沒什麼,反到是七師姊……" "嘻!我知道了,八師兄是不服氣七師姊竟是個年齡比你還小的小姑娘,所以覺得怪怪的。"柳飄飄取笑。 "也不是啦!畢竟她跟大師兄一樣,同樣有種教人自動矮上一截的氣勢,但……可能吧!仔細一想,她的年紀畢竟比我還小,之前稱呼她雪姑娘時還好,但突然得改口叫上一聲七師姊,那感覺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本來想辯駁,可是說到後來,不得不認同,對著星風叫一聲大師兄是很自然的事,可是面對一個年齡比自個兒小的姑娘家喊師姊,感覺就是怪。 "沒辦法,誰教你入師門的時間較晚,有個小師姊壓在上頭,這是你的命啦!"柳飄飄取笑他。 "小飄兒,八師兄一向待綠鉚不薄。"豐年慶哀怨的看她一眼。 因為感情好,就算不回頭,柳飄飄也能想像背後那張深宮怨婦似的臉,所以,趕緊補上幾句安慰話語,"八師兄,你也別想太多啦!雖然雪雨變成了咱們的七師姊,但雪雨又不止是七師姊而已,她同時也是二師兄的妻子,你不想叫上一聲七師姊,同我一樣,叫她一聲二師嫂不也成?" "咦?也對,雖然也是有點怪怪的,但一聲二師嫂總比七師姊來的好,感覺起來只是'普通'彆扭,而不是'很'彆扭,這主意好,就這麼辦了,"豐年慶像解決了什麼難題,顯得相當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