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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拓拔月亮    


  她自顧自地捧著心酸和兩吊淚水同行,殊不知在她邁開轉彎步伐的同時,身後的男人也踩著她的腳印,尾隨的往前走--

  烈君燦濃墨雙眉被一堆問號擠皺,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這女人,發什麼神經!

  他都親口說要對她負責了,她還在不爽什麼?說那種話揶揄他,自己卻一路哭著回家……

  擺什麼輕鬆姿態,地面上滴滴答答的淚水,不就露出破綻了。

  ☆ ☆ ☆ ☆ ☆ ☆ ☆ ☆ ☆ ☆ ☆ ☆ ☆ ☆

  一路哭著回住處的桂尹熏,在獨自承接傷心的淚水之餘,遠遠地、她就聽到屋內傳來太郎啊啊的叫聲,和念倍燕的罵聲--

  大門沒關,她急急的衝進屋裡去。

  「怎麼回事?」

  「熏,妳回來了!」見到她回來,曲小凝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念倍燕她……她想教太郎畫圖,可是太郎不肯讓她教……」

  太郎坐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念倍燕則氣騰騰地拿著圖畫紙,沒有鬆手的打算。

  「哭什麼哭,你就只會哭,幾歲了還哭!」念倍燕被太郎的哭聲吵得不耐煩,對他又罵又吼。

  「念倍燕,妳不要那麼凶,妳會嚇到太郎的。」桂尹熏出聲勸阻。

  「我就是要凶他,怎樣?」

  「妳們兩個不要吵嘛……」曲小凝害怕的縮著肩。

  「幹嘛,我又沒罵妳,妳哭什麼哭,眼睛那麼紅!」念倍燕發現桂尹熏的眼眶紅紅的,很明顯是哭過。

  「我……」別開臉,桂尹熏不想討論她紅眼眶的事。走向太郎,她把還在用力大哭的太郎拉起。「太郎,不要哭了,老師教你畫圖,好不好?」

  一看到他最信任的桂尹熏,太郎伸開雙臂,緊緊的把她抱住。

  看到他的圖畫紙還在念倍燕手中,他伸手想把它搶過來,無奈念倍燕一氣之下,竟然把圖畫紙撕成兩半--

  這個舉動讓桂尹熏和曲小凝嚇呆了,可卻把情緒已經不穩的太郎,惹得更大肆發狂。

  「壞人、壞人……妳是壞人……」

  太郎發狂似的猛打念倍燕,念倍燕也不客氣地猛打他。

  「不要打了,念倍燕,妳不要打太郎:太郎,你住手……」桂尹熏和曲小凝上前奮力拉開他們,兩人被打了好幾下,一個人推一個,好不容易把傷痕纍纍的兩人給分了開來。

  太郎像個小孩一樣,嚎啕大哭,嘴裡還叫著:「壞人、壞人,妳是巫婆……壞巫婆……」

  「你這個白癡、你這個笨蛋--」念倍燕彎身拿起被她撕成兩半的圖畫紙,朝罵她巫婆的太郎丟去,突然間,也跟著大哭了起來。

  「壞人、壞人,妳是巫婆……壞巫婆……」

  見太郎還一直罵著,桂尹熏拉著他的雙手,試圖安撫他的情緒。「太郎,不可以亂罵人,不要哭了。」

  「她是巫婆……壞巫婆……我不要跟她好……」

  「你這個白癡、你這個笨蛋--我是你的姊姊,親姊姊,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你這個笨蛋……你為什麼要那麼笨……」念倍燕跌坐在地上,哭得比太郎還大聲。

  「念倍燕,妳……妳真的是太郎的……親姊姊?」站在念倍燕身邊的曲小凝,睜大眼,看著哭得好傷心的她。

  聞言,桂尹熏怔愣好半響,一時會意不過來--

  「壞巫婆……我不要跟妳好……」

  情緒不穩定的太郎,完全不知道念倍燕在說些什麼,見她跌坐在地上哭,他只知道他還想打她。

  當他走過去伸手想打她時,卻被一聲低沉冷厲的命令給喝阻--

  「太郎,把手放下!」

  太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個聲音。

  縮回手,他躲回桂尹熏身後低聲哭著。

  「烈君燦……」

  站在客廳門口的烈君燦,看了一臉茫然的桂尹熏一眼,旋即把視線移向跌坐在地上的念倍燕--

  哭了好半晌的念倍燕,發現所有人的視線全落在她身上,起身,她衝回房間,把門鎖上。

  「念……念倍燕--」

  「讓她靜一靜,暫時不要去吵她。」

  迎視烈君燦審視她臉上淚痕的質疑眼神,桂尹熏的腦袋就像缺水的花朵一樣,彎垂了下來。

  她跟人家哭個什麼勁呀,一切都是她誤會了。

  如果念倍燕是太郎的親姊姊,那麼念倍燕就是烈君燦的親妹妹囉!

  臉頰一紅,她頓時陷入羞窘的泥沼中。

  尾聲

  夜,沁涼如水。

  和烈君燦一起坐在烈家後院的雙人吊椅,吃著「才不會忘記你呢」的鮮奶優酪,含著鮮美橘辦,桂尹熏歎聲道:

  「都怪你,你明明就在外頭,當時你如果快點進來阻止他們姊弟相殘,太郎也不會到現在都不願和念倍燕說話。」

  都過了半個月了,儘管她好聲好氣的跟太郎說過好幾回,可太郎每次遇到念倍燕,還是會怒瞪她一眼。

  還好念倍燕倒是不介意,偶爾她不爽,只會碎碎念太郎一下,姊弟倆倒是沒有大衝突。

  「當時我如果太早進去,以她的個性,恐怕到現在還不願和太郎相認。」用食指撩起她的黑髮,他不忘順便揶揄她:「幸好她後來自己說出來,要不,妳的風流將軍可要平白受冤。」

  在他的逼問下,他才明白,那時候她不接他電話的真正原因。

  之前,特助早就幫他查到念倍燕的下落,下雨的那個夜晚,她偷偷躲得遠遠地,還是被他發現,他一路追來,談過之後相擁的畫面,落入桂尹熏小姐的眼裡,她自己還看圖說故事了一番,把鴨小姐的頭放到牛先生的身上去--

  「對不起嘛,我還以為……我們三人今生還有三角關係。」

  把手貼在她的小腦袋,他正色的道:「拋開那個夢,今生妳是桂尹熏,不是任何人,沒有誰能主宰妳的命運。」

  「包括你?」其實最近她都沒再作那個夢了,她也相信她已跳出宿命的囹圄。

  「當然,我例外。」他說的理所當然。

  她笑著,用手肘輕撞他的胸膛。「你們家,好複雜。」

  「妳這麼覺得?」他把她摟得靠近他一點。

  「鎮上的人,鮮少會說你家的事,我完全不知道,太郎和念倍燕不是你母親生的。」

  聽他說過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父親早年在台北開一問小藥廠,認識一個年輕的日本女藥劑師。娶了比自己大六歲的「某大姐」,長年分居兩地,當年三十六歲的烈父,一看到才二十出頭的年輕女藥劑師,當下動了心,兩人在台北同居六年,還生下兩個孩子。

  保守的烈母知情後,沒有太激烈的反應,她可以接受兩個孩子,唯一要求的是,絕不讓那日本女人進烈家門。

  自覺對妻子有虧欠,烈父遂答應妻子的要求,把兩個孩子帶回烈家。

  把孩子送回烈家,年輕女藥劑師獨自回到日本,半年後生病死了。

  當年已經六歲的念倍燕,本名叫作烈結子,她清楚烈母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個性強烈的她,恨烈母不讓她母親陪在他們身邊。

  上了國中,正值叛逆期的烈結子,在某個夜晚,心裡的恨爆發開來,一把火燒了烈家後院堆放雜物的倉庫,然後,逃之夭夭,從此失蹤。

  「也許鎮上的人,覺得我母親是個可憐的女人,所以不想再提往事。」

  「你母親離開了,你會難過嗎?」她握著他的手。

  「當然會。不過我也替她高興,她終於解脫了。」低啞的聲音,透著一絲歎息。「我母親什麼都不會,她只知道要死守這個家,好像只要一離開這個家,她就不再是我父親的妻子、不再是烈家的媳婦,她的心裡,其實很惶恐,甚至生了病,也不願到醫院。」

  「你母親真可憐。」

  「所以我說,她解脫了。」

  「念倍燕她現在應該不恨你母親了吧?」

  「早不恨了。長大後她懂事了些,知道自己母親介入別人的家庭錯在先,加上當年我母親並沒有虐待他們,她其實很後悔當年燒掉我家倉庫……」說著他指著前方。「那時候,倉庫大概就是在那裡。」

  「當時,沒有人受傷吧?」

  「還好倉庫離屋子有一段距離……我猜她放火燒之前,是有考量過這一點。」撇唇一笑。「算她還有一點良心。」

  「她還是不想讓鎮上的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給她多一點時間和鎮上的人和睦相處,要不,我擔心鎮上的老人要是聽到小太妹烈結子回來了,恐怕會嚇得不敢出門。」

  捏捏她的鼻子,他笑道:「妳這個未來大嫂,可得多幫她。」

  「我是她未來大嫂?」盯著他,她一雙眼,骨碌碌的轉。

  「對,我忘了,妳說,妳只求下輩子別負妳。」他歎了一聲。「唉,那這輩子,我只好多費點工夫,再找別的女人當結子的大嫂好了。」

  他話語甫落,她的粉拳就往他敞開的襯衫領口搥了下。

  摟緊她,他正色的道:「太郎和結子的事,也要麻煩妳居中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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