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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葉雙 獵人顧名思義就是追捕獵物,而獵物正是她,她很清楚也很明白。 面對他的問題,凌飛揚眉頭一揚,一股颯爽的英氣自然的流露。「要達成那樣的結果,也得要你有本事。」這話絕對不是挑釁。 雖然說他的武功修為應該在自己之上,但她為了娘,就算拚得一死,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你以為你能打得過我?」不是冷新瞧不起女人,而是他們交過手,很明白她的武功修為並不在自己之上。 「機會不大並不代表沒有機會。」她的唇瓣勾勒起一抹飄忽的淺笑。 「所以你不會束手就擒?」他明知道自己是多此一問,但還是問了。 他只是很想知道,她這樣的冷靜究竟可以維持到什麼樣的地步。 「換了你,你也不會吧!」她雖然是以問制問,其實也算給了他一個答案。她當然不會乖乖跟他走,因為就算角色互換,他也不會。 「你真的是一個很奇特的女人,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大堂哥明知道你是夜盜,還堅持將你護衛在他的羽翼之下。」 冷新的話,出乎意料之外地讓她那清冷的臉上有了些許的變化。 是驚詫,也是不解! 冷傲然知道她是夜盜了,堂堂一個大將軍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後,應該理所當然的將她五花大綁送交官府吧! 但冷新說他還是堅持將自己護衛在他的羽翼之下,這又是什麼意思? 看得出她臉上那乍現的疑惑,他大方地給了她一個答案。 「他要求我當作不知道你就是夜盜。」 「你不會肯的。」凌飛揚很肯定的說。 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正氣太過,絕對不可能應允這樣的事情發生,即使他和冷傲然之間親如手足。 「我是不肯,但他卻沒有放棄,他會用盡所有的手段護你周全,即使要與我為敵也在所不惜。」 聽著他的話,說她的心沒有絲毫的被撼動,那是不可能的。 冷傲然……怎能…… 她之於他不過是一個陌生女子,但他卻願意為了她,選擇與兄弟反目,她對他有那麼重要嗎? 凌飛揚思緒轉得飛快,忽爾有一種想要找他問個清楚的衝動。 這一輩子,她從來沒想過除了和娘一起活下去以外的事,這是頭一回,她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 還有……昨夜的那個吻,又代表了什麼? 紊亂、不解和心悸,種種的情緒交纏著,她的心湖不再平靜。 「初時我不懂他為什麼這般執著,但現在我懂了,你真的是一個挺吸引人的姑娘,挺不凡的!」也算不上是讚賞吧,冷新打死也不可能承認自己會欣賞一個盜賊,他只是選擇了誠實的陳述事實。 「你的意思是……」他的話很像稱讚耶,難道他真的要賣冷傲然的面子,放她一馬嗎?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若你能承諾永遠不再犯案,那麼我願意放過你一次。」這原不是他的本意,可是在與她談過之後,他很想這樣做。 「我不能!」 「她承諾!」 兩記聲響,一剛一柔同時響起,冷新和凌飛揚同時詫異的轉頭,卻見冷傲然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後。 「你憑什麼?」凌飛揚生氣的質問。 就算他真的喜歡自己,也為自己做了很多,可是他依然沒有資格插手介入她的生活,替她決定任何事情。 「冷新,你已經得到你要的承諾了。」沒有理會她的憤怒,冷傲然直接望著堂弟說道。 也不是故意要掀起兩人之間的矛盾,只是見她對大堂哥不假辭色的態度感到好玩,所以冷新忍不住說:「堂哥,不是我要潑你冷水,可是你自己瞧瞧她臉上那不以為然的神色,我也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該捉人還是不該?」 「我的承諾就等於她的承諾。」他不容任何人辯駁,堅定地說。 冷傲然當然也瞧見了凌飛揚眸中的怒火,可是他卻不在乎。 為了保護她,就算惹怒她又如何,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大可以氣怒他插手她的生活,但他不會放手,這輩子都不會。 「這世上我在乎的人不多,一旦在乎了,就不會放手,若是你執意,我會怎麼做,你應該很清楚。」這話不但是說給冷新聽,同時也是說給凌飛揚聽。 「就算她不肯應允,就算她對你的好意完全不屑一顧,你也不在乎嗎?」 「對!」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已經充分的表達出他的決心。 這個字不只撼動了冷新,也再次撼動了她。 「好,我就信你這一次,但是若是夜盜再犯案,那麼即使與你反目,我也不會放過她的。」 事情到了這裡,冷新願意讓步,但就只是這一次。 該離開了! ☆ ☆ ☆ ☆ ☆ ☆ ☆ ☆ ☆ ☆ ☆ ☆ ☆ ☆ 不能再任由他幹涉她的生活,她已經為他動了太多心緒,而這從來就不是她想要的。 即使他為她做了那麼多,但是,娘的前車之鑒,令她自小就立誓要絕情斷愛過一生的。 所以,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其實她要走很簡單,但是娘呢? 要不是為了娘,只怕她早就已經遠走高飛,哪裡還會受制於他呢? 左思右想了好些天,卻怎麼也想不出一個好法子。 帶著娘離開,目標太大了,只怕不出半天,她就會被尋著,所以不能帶著娘走,那…… 只能將娘托付出去了,可是該托付給誰呢? 想來想去只有靈雨了,凌飛揚相信她會答應,而她也的確如她所料的答應了,所以今夜就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沒什麼好收拾的,反正來的時候就是孑然一身,走的時候自然也該兩手空空。 她仰頭望著天邊那抹紅得通透的夕陽,心中隱隱泛起了一股不該存在的不捨感覺。 有什麼好捨不得的呢? 情愛多短啊,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她的嘴角揚起了抹帶著諷刺的笑,笑自己的心思竟然這麼的放不開。 果然,在不知不覺間,屬於冷傲然的一切,還是滲入了她的骨血之中,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更應該當機立斷的離去。 她——凌飛揚,絕不做像娘親那樣為愛癡傻的女人。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騷動,將她從思緒中拉回,斜倚著窗台的身子回了半圈,正巧瞧見丫鬟們捧著食盒,魚貫的走了進來。 「這是幹什麼?」這麼大的陣仗,與平日完全不同,凌飛揚不解的看向被派來伺候自個兒的丫鬟喜兒。 「是大爺交代的,今晚要在姑娘房裡用膳。喜兒一邊忙著擺放那幾乎塞滿整張桌子的豐盛菜餚,一邊笑意盈盈地解釋著。 原來,又是他…… 他就不能停止打擾她的生活嗎?難道就不能讓她在要離去前的最後一晚清靜一些,別再來撼動她堅定的意志嗎? 輕歎了一聲,她沒再對喜兒說什麼,除了任由她去之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再度轉過身,抬眼望向窗台外那一片的翠綠,原本心頭的沉靜已不復存在。 他……似乎總能這麼輕易的擾亂她的心呵! 所以離開是正確的,一定是! 突然,一雙溫熱的大掌搭上了她的肩頭,那流竄入她身軀的暖流,讓她單薄的纖軀忍不住地一震。 「在想什麼?」 冷傲然帶著笑問,一雙眸子毫不客氣的鎖著她的臉龐,完全不管自己的舉動會不會讓她覺得不自在。 面對他的凝視和詢問,凌飛揚抿唇不答,甚至連嘴角也沒有往上彎半分,只是任由他將自己帶往擺滿菜餚的桌旁,也任由他將她安置在他的身邊。 就算是報答他這陣子的善待吧,她乖乖地任憑他擺佈。 她的柔順換來了他驚詫的眸光,但他也沒開口問,因為知道就算問了,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揮手撤下了隨侍的丫鬟們讓她能吃得自在些,然後他親手替她舀了一碗湯,送到了她的唇邊。 「先喝點湯吧!這陣子你總是受傷,是該好好調養調養了。」他低聲誘哄。 但她卻別開了頭,「我自己來吧!」她伸手想要接過他手中的碗,但他卻不肯讓她如願,堅持拿著碗,固執地等著她開口。 「你的手受傷了。」 對於他的執意,凌飛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也拿他完全沒有辦法。她不是沒有領教過他的固執,他是那種總有辦法叫別人順著他意思走的人。 「趁熱喝吧!」 這兩天,她沉靜得過分,幾乎不用太多的思索,他就知道她的心裡在盤算什麼,尤其當他知道向來不怎麼親近人的她,竟然主動去找靈雨,他就更確定她想幹什麼了。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他是瞭解她的,她的一舉一動、心中的任何盤算都是他關注的焦點。 如果她真以為他會讓她如願,那她就太天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