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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頁 米栩 幸好這首歌短短的，不然他可能走不出這間包廂，會英年早逝。 "你儂我儂！這首是我的。"夏以熙又重新站回沙發上，打算一展歌喉。 什麼她的他的，根本都是她點的，他可是連歌本部沒翻到耶。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 夏以熙最喜歡這首歌了，唱起來教她好生感動。 他則是慶幸這首歌她不會再鬼吼鬼叫，不然真是虐待他啊。 優揚的音樂聲在小小的包廂裡迴盪，冥悒焰喝著剛才叫的梅酒；雖然她唱得五音不全，但這樣反而能令他放鬆，可以把所有的情緒宣洩出來。 看著夏以熙認真的模樣，他反而有些感觸。 這才叫生活嘛，他每天面對著硬邦邦的公文夾、千篇一律的餐宴應酬，還有虛偽的客套場面，他覺得自己好累、好累，閉上眼，他傾聽著她點的老歌——"酒醉的探戈"。 "我醉了，因為我寂寞，我寂寞，有誰來安慰我……如果沒有你，日子怎麼過……"夏以熙唱得非常投人，沒有發覺旁人複雜的心思。 如果讓她知道的話，她也許會拿一根鐵錘來捶他也不一定，因為哪有人在休閒時還想著公事。 "哇！唱得好爽，你不唱啊？" 等到夏以熙注意起冥悒焰時，時間已近深夜，他早已疲累地沉入夢鄉。 夏以熙把音樂聲調小，走出包廂端杯熱飲；她進來之後又點了一大堆老歌，直到不能再點為止。 為了怕吵到他，夏以熙沒有再拿麥克風唱歌，只是靜靜地喝著熱飲、聽著歌曲的旋律，眼皮也漸漸沉重。 ☆ ☆ ☆ ☆ ☆ ☆ ☆ ☆ ☆ ☆ ☆ ☆ ☆ ☆ 好久、好久沒有這麼舒服的睡上一覺了，冥悒焰自沙發上醒來，眼前的電視螢幕正播放著廣告，而安。靜的包廂裡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大剌剌地把腳跨在他的小腹上、睡得跟豬一樣熟的女人。 早上六點了，他竟然和夏以熙在KTV的包廂內混了一整夜，而他原先猜想的燭光晚餐、成人遊戲完全沒發生。 倒了一杯昨晚沒喝完的酒，他輕啜著，看著她毫不設防的睡顏，心想這女人跟他到底有什麼關係？ 夏以熙的"身世說"在他心裡激起非常大的波瀾，他訝異她竟然不知道她要找的人就在她身邊。 沒錯，他就是冥悒焰，但他完全和夏以熙扯不上關係：他真的想知道這女人到底有什麼企圖？ "哈啾！哈啾！" 喚回冥悒焰心神的是一聲聲比牛打呼還大聲的打噴嚏聲。 他真的不解怎會有女人像她這麼不淑女的，往往女生在他面前打噴嚏就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而像她這樣，全天底下的男人大概都被她嚇跑了。 更令他大開眼界的是，她竟然就在他眼前非常不優雅地擤起鼻涕；天咽，如果他是第一次見她的話，鐵定會在見面分數上賞她一顆大鴨蛋。 其實夏以熙也不願意，誰敦她有天生鼻子過敏，每天一起床就要"蹂躪"起碼半打的面紙，好安撫她小而挺的鼻子。 簡直是打破世界紀錄，她醒來的半小時內，完全沒講到一句話，只打了好幾十次噴嚏。 不行了，這裡的冷氣太冷，她的鼻子好癢；夏以熙趕緊走出包廂。 一頭霧水的冥悒焰目光還是鎖住她的身影。 等她出去後，他撇頭看向那一堆像小山似的衛生紙，突然覺得她徹底破壞了女人在他心裡的優雅形象。 捧著一杯熱滾滾的茶進來後，用蒸氣刺激鼻腔，夏以熙的鼻子才安靜下來。 "你感冒了？"冥悒焰訝異自己竟然會關心她。 "不是，只是鼻子過敏而已。"把不自覺流下的眼淚擦掉，夏以熙坐回沙發上，輕啜著茶。 "你沒有去看醫生嗎？"哪有人打噴嚏打得這麼嚴重的。 "鼻子過敏這種病不會好的啦，除非要長期治療，不過我沒耐性天天熬藥來喝。"西醫、中醫她都看過了，但她鼻子過敏就是不會好。 "改天我陪你去看醫生。"看她這副難受的樣子他比她還難受。 "不用啦！哈啾！" 嗯，這裡冷氣太冷，喝熱茶也沒有用，她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冥悒焰難得善心大發想幫她，卻被她毫不猶豫地拒絕，為此他不禁沉默不語。 "我們快走吧！這裡冷氣好冷，再不走的話，我就會不停打噴嚏。"她的眼淚還一直流，好討厭喔。 冥悒焰無異議地起身，反正她都拒絕他幫忙了，他也不必再自作多情硬要她接受他的好意；只是向來吃得開的他為此不免對她心存芥蒂。 ☆ ☆ ☆ ☆ ☆ ☆ ☆ ☆ ☆ ☆ ☆ ☆ ☆ ☆ 冥悒焰和夏以熙回到車上後，他的臉色又教人看不出來他的心情好與壞；但夏以熙看他又恢復冰山模樣，心裡就覺得很不是滋味。 哪有人一早就這麼冷冰冰的，而且她還鼻子過敏，她可不想被他影響而和一堆衛生紙山為伍。 "我們去吃早餐吧！" 她在繫上安全帶時，冥悒焰已把車駛上道路；清晨時分，路上的車輛並不多。 冥悒焰聽到她的話後便開始張望附近有沒有飯店，好找一間看起來不錯的坐下來用餐。 "這裡沒有飯店。" 他看了一圈，發現這是條筆直的產業道路，沒有什麼比較高級的店開在這裡。 "誰說要去飯店？前面紅綠燈那裡就有早餐可以吃。了。"夏以熙伸出食指比著前方五十公尺遠的地方。 冥悒焰皺眉，不懂那裡會有什麼早餐可吃。 "我們回市區吃。"回市區頂多再二十分鐘的路，程，他還忍得住。 "不用啦，這裡就有早餐可以吃，幹嘛跑那麼遠；好，停車。"夏以熙興奮地指揮他停車。 冥悒焰照著她的指示停車，不想一大早就跟她起爭執。 跟著夏以熙下車，他還是看不出來這裡會有什麼像樣的早餐可吃。 "我跟你說喔，這家可是老牌豆漿大王，七點以後再來常常會搶不到東西吃；尤其是它的燒餅加蛋，還有它的米漿，都美味極了。" 夏以熙看到還有空位時覺得好興奮，因為以前她來買的時候都只能站著吃呢！ "這能吃嗎？" 吃慣培根、土司等西式早餐，冥悒焰完全沒吃過中式的早餐。 "燒餅油條只剩一套，還不快拿，不然就要再等半小時了。" 夏以熙眼明手快地比一個婦人早一步拿到最後一套燒餅油條，還招來婦人的白眼。 冥悒焰看得很不習慣，認為吃一頓早餐幹嘛還要跟別人搶；換作是他，他才拉不下臉和別人爭奪這種東西。 夏以熙看冥悒焰遲遲沒動作，索性再替他叫了一杯豆漿和起上肉鬆派，自己則是吃米漿和燒餅夾蛋。 "開動嘍！" 相較於夏以熙，冥悒焰則是眉頭深鎖，因為自他出生後還沒在這麼吵鬧的地方用過餐。 "吃嘛，不然等一下燒餅就不酥了。"夏以熙把燒餅油條遞給他，自己則是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燒餅夾蛋。 雖然燒餅裝在塑膠袋裡，但他的手指還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些許油漬。 他一邊埋怨一邊咬下第一口燒餅。 真是不可思議的好吃！ 長這麼大，他還沒吃過這種咬下去酥酥脆脆、滿嘴馨香的早餐，油條配上燒餅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味蕾，讓他等不及又咬下第二口。 夏以熙看他一臉驚喜的樣子，知道他總算接受了；她也忙得不可開交，一下喝米漿、一下吃燒餅，當然還毫不客氣地舀了一口他面前的豆漿來喝。 冥悒焰學聰明了，她吃他的早餐，他理所當然也要搶她的來吃。 兩人就在互相"掠奪"中把一桌的早餐給吃得一點不剩。 "哇，好飽喔！"拍拍飽滿的小肚肚，夏以熙吃得滿意極了。 冥悒焰的嘴上也掛著一抹笑容，直覺得這裡的餐點真的很好吃。 第五章 夏氏紀念孤兒院 "麗薇，你回來我就很高興了，幹嘛帶這麼多禮物……"夏母笑得合不攏嘴。 夏以中、夏以楠、夏以北，則是一臉嚴肅地坐在一旁。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麗薇眼底嫌棄的意味很濃，直腸子的夏以北甚至還認為她如果不是要找夏以熙的話，恐怕是不會再踏進孤兒院一步。 "夏媽媽，你太客氣了，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也該回饋一下。"麗薇彈一彈指甲，開始覺得不耐煩，不解夏以熙怎麼還不回來，她從早上等到現在也不見她的人影。 "我們家不需要你的施捨。"夏以中很不客氣地說。 他最討厭這種出了門就忘記自己出身的人，夏氏好歹也是名響中外的慈善機構，麗薇這種仗著自己是大企業家遺孤，而輕視過去提供她遮風蔽雨地方的人他見多了，所以他認為一點兒也不用跟她客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