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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齊萱    


  「待會兒……」原本已往裡走的翔風,突然停步吩咐。

  「知道,知道,」老鴿一疊聲的應道:「我會帶過去的,唉!我老了,弄不清楚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三人把戲。」

  翔風露出詭秘的笑容。「三人行若不夠刺激,四人也行,你要不要來湊一腳?」

  「哎喲!要死啦!小免崽子,不罵罵你都不行,這種話,虧你也說得出口。老娘這身皮肉就算要給你嚼。怕你也嚼不動哩!」

  他們的話聲隨腳步漸漸遠去,而躲在樹後的晴光卻發現自己全身簌簌發抖,想打住都沒有辦法,剛剛聽到的是什麼淫聲穢語呀!而內容又是多麼的……不堪?

  太噁心了,想不到月翔風是這樣子的人,不但有召妓的習慣,還……還……不行了,再想一下去,恐怕真會吐在這裡,她要離開,要立刻離開這裡。越快越好。

  ☆ ☆ ☆ ☆ ☆ ☆ ☆ ☆ ☆ ☆ ☆ ☆ ☆ ☆

  長得嬌小玲瓏,活像個扇墜兒的子夜一見月翔風,便笑盈盈的迎上前來。「月爺,您可來了。」

  「話有玄機。」他捏捏子夜的鼻尖說。

  「什麼都瞞不過您,」她朝床的方向使了個眼色。「在裡頭呢!」

  「一起上來吧?」

  「等她們送酒菜進來後,我就過去。」

  「別讓我們等太久。」

  「成了,說得我全身都燥熱起來。」

  翔風臉上帶著笑容,自己脫靴上床,再往壁面一按,嘿,可神奇了,居然出現一道暗門。

  「翔風?」是個沉穩的女聲。

  「是我。」他的神色轉為恭謹。

  「進來,今日有太多事需要商量,而且一定要訂下步驟。」

  「我明白。」

  接下來他們說了什麼,外頭的人便都聽不見了,直到近一個時辰後,才因聽到外頭傳來嘈雜聲而打住。

  「不成啊!這位姑娘,我們這邊只招待爺兒們,你不合適的。」

  「子夜,」翔風忙問:「外頭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有人鬧場。」

  「師父?」翔風請示。

  「可以了,我們分頭離開,各自進——」

  「姑娘,你不能進去呀!你不能,子夜、月爺,小心,有人闖進去——」老鴿的叫聲打斷了翔風「師父」的指示,而隨著一個人影的聞人,老鴿也沒機會把話討完。

  「任晴光?」率先掠呼的人是翔風。

  晴光一言不發,只牢牢瞪住他。

  「翔風。這位姑娘是——」子夜開口想問。

  晴光的注意卻被另一個人引去。「兇手!」

  「你說什麼?」老婦轉過身來,果然與三天前放火燒死車伕的兇手有幾分相似。

  「月翔風。我爹不是要你緝兇嗎?結果呢?你為什麼不動手?」

  「這丫頭是任清輝的女兒?」

  「師父!」翔風地她眼露凶光,立即本能的護到晴光身前。

  「翔風,這是什麼意思?」老婦瞇起了眼睛問道。

  「月大哥,是你引她來的?」子夜也開口了。

  「我——」

  「月翔風,你究意動不動手捉人?」

  「她根本不是兇手,你認錯人了。」情急之下,只得對著晴光吼。

  「你不肯動手,可以!」說著便一把推開他。

  「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捉她回去,問個明白。」

  老婦冷笑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行,老婆子就陪你玩一玩。」

  「不要呀,師父!」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老婦拉下頸上的珠鏈,灌注真氣,立成武器,而且直取晴光面目而來。

  翔風想都沒有多想一下,幾乎是反射性的挺身而出,硬是幫晴光擋下這一波攻勢。

  「月大哥!」子夜急得大叫。

  「傻子。」是老婦的喟歎,接著便說:「不好,外頭有人來,大家快散。」

  晴光則扶住噴出滿口鮮血的翔風,再也無法掩飾她滿懷複雜的情愫。「翔風,你怎麼了?翔風,你別嚇我呀!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你別這樣。我——」

  身子搖晃,腳步踉蹌,但他好歹是穩住了,還擠出笑容來說:「光叫名字,要比連名帶姓的喊我好太多,走,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結果才上路沒多久,晴光便先昏了過去,再醒來時,發現兩人已在一處山洞裡。

  「這裡是?」

  「石仙人洞中的一個,也是我平日的住處。」坐在火堆前的翔風回答她。

  「你一直都住在山洞裡?」她坐了起來。

  「嗯。」

  「為什麼?」

  「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

  「嘎?」

  「你在屋外待了多久?」

  「你進去多久、我便待了多久。」

  「為什麼?」

  她僅著單衣的身子劇烈搖晃了一下,也才發現自己衣著的單薄,急忙以眼神詢問翔風。

  「外頭下著初雪,你又……不著涼才怪。」

  「下雪了?」她的眼眸為之一亮,急急忙忙起身,就要往洞口奔去。「我看看——翔風!」

  俯視被自己拉坐進懷中的晴光,翔風問道:「為什麼?」

  這一雙總是像被寒冰封住的眼眸啊!自己是多麼想要溫暖它們,像名字一樣,做照入他靈魂深處的晴光。

  「你應該明白的。」

  「是嗎?」

  晴光輕撫他猶沾著血痕的下唇,輕輕問他:「為什麼要替我挨那一下?」

  「你應該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想問我才對。」

  「確認你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事。」

  「晴光。」聲音雖輕,心情卻是萬分的激盪。

  為什麼僅是一聲呼喚,就能令她淚盈於睫?晴光不禁住他胸前偎去,嗚咽出聲。

  「別哭,晴光,別哭,好嗎?你這一哭,哭得我的心都亂了。」他吻到她的鬢過來。

  「不夠。」她掙扎著出聲。

  「什麼?」知道不行,偏偏控制不住,一直往她粉嫩的面頰吻去。

  「我說不夠呀!打從在河面上相遇開始,我就管不住自己了。你卻總是冷冷淡淡的,嘲笑我、戲弄我、揶揄我、欺負我,所以……所以你再怎麼道歉也不夠啊!」

  翔風想耍笑她傻,說自己根本沒有跟她道過歉,哪來夠不夠的問題,可是他想歸想,哪裡捨得真的這樣說,最後他終於選擇了自己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也顧不得待會兒是不是真得為此跟晴光道歉了。

  他執起她的下巴,幾乎是立刻便尋獲她的雙唇,彷彿不如此一鼓作氣的話,她就會避開他似的。

  而晴光一開始果然被他這親暱的動作嚇住了,接著就要抗拒、掙扎,但那些哪敵得過內心真正的渴望,在象徵性的推拒兩下後,她的雙臂便像蛇樣的纏到他頸後去,並任由翔風如饑如渴的親吻她,甚至挑開她柔軟的唇瓣,用燙熱的舌尖做親密的糾纏與吸吮。

  晴光覺得自己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卻不知道蠕動的嬌軀,生澀的回吻,對於翔風而言,都成了最旺盛的火源,足以燒去所有的理智與顧忌。

  於是他順勢將晴光推倒到平鋪的獸皮被褥上,一副無法容忍兩人之間有絲毫空隙似的,除了擁緊她之外,雙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還有那教晴光意亂情迷的雙唇,更是不斷的往下蜿蜒親吻。

  「翔風,翔風。」他的熱情呼應著她心中及體內的渴望,教她興奮,又令她害怕。

  「嗯?」他漫應著,可沒停下他忙碌的雙手與雙唇。「曉不曉得為不要對你冷冷淡淡,我得需要多夫的自製定力?知不知道看你每日與司徒漠有說有笑,對我又是多大的折磨?」

  他不提司徒漠沒事,一提司徒漠,反而讓她想起來……「不要!」

  翔風原本已幾乎吻到她的胸前,所以剛聽到這話,還沒有立刻當真。

  「不要!」這次更堅決了些,半也是因為他沒有馬上停手,他就這麼看死自己什麼都會由他嗎?「我……不要這樣,翔風,不要把我和先前的子夜相提並論!」

  這話可就像一盆兜頭的冷水,終於把他潑醒了。

  翔風驟然抽身,晴光立刻覺得寒意難耐,自然而然的叫道:「翔風!」

  他甚至已經坐起身,還是晴光怯生生的呼喚,才讓他沒有繼續行動。

  「翔風,你生氣了?」

  他只歎了口氣。

  「真生氣了?」她跟著爬起來,毫不猶豫的往他緊繃的背貼過去。「對不起,但我真的嫉妒,我受不了——」

  他側過頭來說:「噓。」

  「翔風?」仰望他漂亮的側影,晴光洩氣。「算了,我……」偏又無以為繼。

  翔風卻像完全能夠理解她的心理轉折似的,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麼呀?」

  「笑你明明小器,還妄想要充大方。」

  「我……哼!只恨司徒不在。」

  「心已在我身上,他在不在又有何差別?」

  「好狂妄。」

  「是自信,」他側過身子,把佯裝不依的她給拉進盤坐的懷中。「是你也該養成的習慣。」

  「啊!」晴光難掩羞澀。只得顧左右而言他。「血痕不見了。」

  「被隻貓兒偷吃掉了嘛!」

  「還來逗我,」她掄起拳頭,想要抗議,卻又捨不得真的下手。「不怕我氣起來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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