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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齊萱    


  「小婿在。」

  「晚飯她吃過了,你快把她帶走吧。」

  「岳父大人是說……?」

  「我是說你們小倆口小別重逢,一定有許多話想說,那就別讓我這老頭子礙了你們的眼,同時呢,我也可以安安靜靜的吃頓飯。」

  「但是……」步險仍有些躇躊。

  「去、去、去,」上官銘甚至已揮起手來。「再不走,等我們回去以後,萬一丫頭把帳反過來算到我頭上,不讓我跟她娘好好敘舊,傾訴別後的種種,那可怎麼辦?你賠得起?」

  「爹都趕人了,咱們還是快點走吧!」玲瓏朝上官銘眨眨眼,逗得他沒有辦法再繼續板起面孔,只得搖頭苦笑,而步險更是差點就來不及告退。

  ☆☆☆

  「這裡……」玲瓏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好美。」

  「是婆婆告訴我的,」步險說:「聽說連水涵都不知道恩慈島上有這麼一處地。」

  他們身在一個涵洞內,內有狀似桌椅的天然岩石,外則上有繁星點點、下有波光鄰鄰,但最妙的,還是隔絕內外的那片河水簾幕;厚薄適中,角度奇巧,若身在外頭,會以為它只是一片河流盡頭,沿壁而下的小瀑布,誰知裡頭則有洞天?一旦進到洞內,就會赫然發現:唉呀!這簡直就是一幅透明的水畫嘛,透過晶瑩剔透的水簾著月色、看海景,真是美得令人屏息,教人除了讀歎以外,再找不出其他的宇眼來形容這片水晶簾子。

  「婆婆,一定常常獨暴此,是不是?」

  「比起她的遭遇,我突然覺得自己再幸運不過。」

  玲瓏心念一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以充滿期待及鼓勵的眼神仰望著也。

  「你沒有聽錯,」步險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祥寧乎靜。「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沒有將我一併帶走,沒有讓我目睹他們自溺的慘況,或許已經是當時的他們所唯一能夠幫我做的了。」

  「是愛你,捨不得你,而不是忍心遺棄你。」

  「是的,是愛我,我的父母,終究是愛我的。

  玲瓏猛然將他攔腰一抱,並偎到他胸膛上去。

  「怎麼了?」

  「好感動、好欣慰、好開心,覺得……覺得自己好幸福。

  聽她一連用了那麼多個「好」字,步險不禁笑開來、「我看哪,你真是個『好』容易滿足的女孩。

  「不好嗎,」玲瓏抬起頭來撒嬌:「若非我這麼好哄,你想我會不跟你算你這幾天以來,對我不理不睬、不聞不問的帳?」

  「我什麼時候對你不理不睬、不聞不問了自從屠龍島脫困,來到思慈島後,我們不是天天均有碰面?

  「可不像師姐他們卿卿我我,或二師見他們如膠似漆。」她垂下頭,感覺具有那麼一絲委屈。

  「你以為不好受的只有你一人嗎?」

  「難道不是?」玲瓏揚起頭來反問。

  「當然不是。

  「騙人。

  「我造就讓你看看我有沒有騙人。」雙唇跟著話聲而落,馬上攫住玲瓏鮮艷欲滴的紅唇。

  玲瓏先還掙扎了一下,聊備抗拒一格,卻只換來步險低沉的笑聲,以及緊接而來的熱情攻勢,一下子便瓦解了玲瓏的裝模作樣,以霸道的唇、靈巧的舌引導著她做出無法再掩飾及壓抑的回應。

  離開她氣喘咻咻的唇後,步險隨即轉移陣地,繼續吻著她的面頰、鼻樑、額頭、眼瞼、下巴,舔舐耳垂,再吸吮她滑膩的頸項。

  「步險……步險……」玲瓏頓感雙膝發軟。「人家快……快站不住了啦……」

  「那就別站,坐到我懷裡來吧。」不待玲戲有所反應,步險已經將她橫袍起來,一起倚坐到水線後一塊凹陷的岩石十。

  「步險?」手按著他愛撫到胸前來的手掌,玲瓏輕喃。

  「嗯?」他繼續貪向著她滑如凝脂,並散發出淡淡幽香的肌膚。

  「我……都不曉得該推開你,或該任由你……瞧你把人家給逗的。」

  步險聞言,猛地收手抬頭,玲瓏反覺空虛及失落。「步險?」

  「到底是誰逗誰啊,」為了轉換氣氛,免得待會兒真會情不自禁,步險於是刻意捏捏她的臭子並以輕鬆的口吻說:「我才是快要按捺不住,恨不得一口就將你吞下肚一里去呢。」

  玲瓏明白他的體貼,遂圈住他的頸項,配合著道:「我有這麼可口?」

  「等咱們洞房花燭夜時就知道了。」

  他這麼說,玲瓏可又馬上羞紅了臉。「步險!」

  「我是說真的嘛,」湊近來與她額頭相抵,步險由衷的表示:「謝謝你,玲瓏。」

  「謝我什麼?」

  「一切,沒有你,我不可能脫胎換骨。」

  「我謝你才真,」偎上他的頸側,玲瓏傾訴:「謝你救了我,救了我父親;對了,箭傷無礙了吧?」

  步險摸摸左臂說:幹過是擦驚之下,能礙什麼事,更何況那馬天行本來就沒真要弓弩手射死我們的意思。」

  玲攏突然打了個寒顫。

  「怎麼,覺得冷?」

  她搖了搖頭。

  「那就是想起了馬天行陰狠手段的關係。」

  「他還真是個壞胚子,自幼便……難怪婆婆聽到他酷似其父的聲音,就嚇得魂飛魄散。」

  「他也忌憚婆婆呀,不然又怎會設下圈套,讓大夥兒全相信他的目標是你,實則另有目的?」

  「那種人也能當到鎮國大將軍,真不曉得皇上是在幹什麼。」

  「嘩,好大的口氣,竟連天子你都敢數落?」

  「為什麼不能數落?普天之下,儘是皇土,萬眾百姓,皆賴皇恩;如今他卻讓這樣的人身為將軍,由著他為非作歹,欺壓善良還顛倒黑白,所謂事出必有因,承擔了結果的我們,難道連追究一下緣由的權利都沒有?」

  「聽你這一說,倒讓我想起了一件有趣的往事。」

  「有關於我的嗎?」

  「當然與你有關,還記得我們第二次相遇時,你曾經潑了一位『企圖』對你動手動腳的人一壺酒嗎?」

  玲瓏尋思片刻,立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記得,記得,我還記得當時能安的反應是瞪大了眼睛問我:『你竟敢潑朝廷命官酒?』」

  步險當下便學她那夜理直氣壯的模樣說:「你沒聽過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嗎?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官。」

  玲瓏看了更加樂不可支。「他是小小的官沒錯呀。」

  「你口氣會這樣大,是因為有個大官舅舅吧?」

  她的笑容一僵。「你知道了?」

  「你失綜的事,我總不能不稟報未來的岳母。」

  一聲「岳母」聽得玲瓏心花怒放,但另一件事卻又令她難掩忐忑。「你不會……因而嫌棄我吧?」

  「能娶當今中書令的外甥女為妻,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你說我會嫌棄嗎?」

  「別人當然不會,只會忙不迭的攀炎附勢,可是你心高氣做,我哪裡曉得你會不——」

  步險的回答是封住了她的雇,給了她纏綿的一吻,再以今她見了心醉神迷的笑容俯視她道:「你舅舅是中書令也罷,是乞丐也罷,絲毫影響不到我,對我來說,你只有一個身份重要。」

  「哦?什麼身份?」

  「危步險的妻子。」

  「啊,」她即刻興奮到雙眸發亮說:「的確只有這個身份重要。」

  「你委實是我此牛的瑰寶,為了你,我可以不計任何代價,不辭一切犧牲,只要能夠擁有你、保住你。」

  玲攏心中突然掠過一陣不祥的感覺。「步險,為何這樣說?」

  「說什——噢,這乃是我的肺腑之言啊。」

  「但聽起來……」玲瓏雙眉微蹙道:「是不是那個御史大人仍堅持要治你的罪?」

  青雲辭官、方敏趕到、水涵和能安盡棄前嫌……這一連串喜事幾乎讓他們忘了恩慈島上,尚有一批「外人」——御史謝叔通及他所帶來的官兵在。

  可是……就算當時有過誤會,現在應該也都解釋清楚了,不是嗎?

  「還是你說的話,他不肯相信?」  見步險不出聲,玲瓏更是著急,索性一躍而起。「那換我跟他說去。」

  「等一下,」步險趕緊跟著站起來拉住她笑道:「瞧你這急性子,我有說沒和他談攏嗎?」

  「談清楚了?」

  步險點了點頭。

  玲瓏隨即嬌瞠:「那你還故意教人家著急。」

  「因為涉及的內容太廣,我不曉得該從何說起。」

  這個答案顯然仍無法令她滿意。「你至少可以先告訴我結果。」

  「現在不已經跟你說了。」

  「內容呢?」

  「什麼內容?」

  「你們談的內容。」

  「結果既然是好的,那內容也就毋需詳述了。」

  「唉呀,你耍賴!」玲瓏掄起小拳頭來,輕槌他的胸膛。

  步險則笑得更加暢快,一手按住她一雙粉拳,另一手攬緊她殲細的腰身。「是呀,我是賴定你一輩子了,怕不怕?」

  「求之不得呢。」她湊到他的唇邊去,輕輕喚聲:「步險。」

  「嗯?」熱氣直呼到她臉上來。

  「我愛你。」

  步險即刻閉上眼睛做深深陶醉狀。「冉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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