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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祁慕 「哼,還不是因為沒法子出來見世面。」申屠列言下之意是在責怪戰戢沒有盡到地主之誼,才會這樣大驚小怪。 戰戢爽朗的笑了笑。「那麼說還真是我的錯嘍!」 「嗯,」申屠列點頭。同意的揚起下巴。 「那下回申屠兄若想逛逛兵器城瞭解民情,我一定請城中最有經驗的人陪您走一趟,絕不會再害您變成不知民間事的食客。」戰戢假意賠禮,並提出優厚的補助。 「好!」申屠列也不客氣地點頭答應,突地,他瞪眼看向戰戢。「你打算讓哪個人陪我逛逛?」他心中有不太好的預感。 「當然是我娘啦!她對外出的遊子最有愛心了,而且我娘也是相當適合的人選。」戰戢促狹的看著申屠列,惡作劇的感覺讓他心情愉悅。 其實申屠列最怕的便是師悖卿,原因是他初進戰家時,看見她的背影誤以為她是戰家的美婢,專門供人暖床用,於是開口嘲諷,說戰戢是正妻未娶,小妾無數。 此話一出,依師悖卿暴烈的脾氣自是轉身賞了他一巴掌。之後誤會解釋清楚後,滿懷歉意的他根本不敢和師悖卿說話。反倒是她經常三不五時見到他便開始訓話,弄到後來,他只要一聽到她的大名就開始頭疼。 「哦,我又開始頭疼了。我情願孤陋寡聞,也不要和令堂共處。」申屠則聲聲哀號,像是見了多可怕的事情一樣。 「我娘不好嗎?」戰戢挑眉,故作挑眉的看著他。 「啊,我的好兄弟.拜託別整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他真是有寬無處伸。 戰戢看見申屠列又惱又懼的樣子,唇邊漾起笑意,最後更是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雖然娘的脾氣的確是人人懼怕,但何曾見過一個滿臉落腮鬍、高大壯碩的男子怕她怕得又皺眉又嘟嘴,一副拚命求饒的樣子? 「別笑了啦!天下又不只有我一人怕你娘。」申屠列努力的為自已扳回面子。 「咳咳,嗯,好,不笑了。你也別惱了,咱們還得出城去巡……巡呢?」好不容易止住笑,戰戢將今日的行程提出來。 「嗯,你總算記得了。」申屠列心中還是有些不平衡,他堂堂一個男子漢怕個「大嬸」已經很糟了,還被拿來嘲笑,實在不是滋味。 「走吧!」戰戢拍拍他的肩,率先向城外走去。 ◇ ◇ ◇ 濃密的樹林中,陽光自樹葉的細縫中傾洩而下,偶爾幾聲鳥叫和不曾間斷的蟬嗚十分悅耳,迴盪在樹林間。 「咧!」一個長得獐頭鼠目的矮小男子自矮樹叢中竄出。 他看來十分狼狽,身上的衣服早被樹枝刮破,臉上也沾了泥土。他神色慌張的一面拚命往前跑,又不時擔心的向後望,不過他並沒有停下腳步,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已努力跑,也許尚有一線生機,但倘若他慢下任何一步,都將會丟了自個兒的腦袋。 他是個江湖上的小混混,自號「西門公子」,專做一些誘姦良家婦女的勾當。故引起江湖俠士的追殺,不過因為他曾學過一點功夫,雖數次被各方人士追殺,卻始終只是受些小傷,要不了三個月,他又開始活躍。 直到兩個月前他被江湖上一個大門派的人盯上,他發現這次並沒有如以往好運。雖然逃過一劫,卻受了重傷昏迷在路旁。 待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已在一間破廟內,身上的傷都已敷上藥草,正當他在疑慮時,卻發現廟外有一個人在烈日下整理藥草。 那人身穿藍灰色的勁裝,身子相當瘦,自背面實在看不出是男是女,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那一定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心中正慶幸時,那人正巧整理好藥草,轉身要走進廟中。他一看到救命恩人的正面,不自覺的嚇傻了。 那人的臉上戴著半張人皮面具,僅露出嘴和下巴的部分,冷冷的眼神自面具後射來,頓時他覺得寒意四起,整個人家跌入冰窖中。 老天,他該不會是讓江湖中的傳奇人物「鑄月」救了吧?那他當初還不如死了算了。 傳聞中,鑄月大的是在三年前開始出現在江湖上,因為行為特異而成為傳奇人物。鑄月特異的地方在於一手救人,一手殺人,救不救要看心情,而該不該殺要看那人的品行,或者要看有沒有人出錢「買命」。 如果有人出錢要一個惡人的命,而惡人卻正巧傷重,鑄月會先醫治好他的病,確定他有能力反擊再將其斃命,這樣的怪癖使得江湖中人將鑄月歸在亦正亦邪的模糊地帶。 「想到這裡,西門公子不禁打了個寒顫。如果那人真是鑄月的話,豈不代表他傷好的那一日便也是自己的死期。 此時,那人已走進廟中,冷淡的瞄了西門公子一眼,什麼話也沒說,便自顧自的坐下閉目養神。 鑄月這個名字是師父為她取的,若問她的師父是誰。教她醫術的師父是「仙聲」華懷恩,教她武功的則是「鬼氣」閻無命,他們夫妻兩人都曾是江湖上極負盛名的人物,她自五歲便跟隨華恩,直到華依恩嫁於閻無命隱居九崇山.她便也跟著他習武,到她十六歲時。才正式行走江湖,一轉眼也過了三年。 她是在路上遇見身受重傷的西門公子,一時技癢出手救了此人,而在她明白他的身份後,他的忌日也就決定了。 因此這些日子,他莫不想盡辦法要逃走,各種方法試了又試卻仍未離開過破廟一步。在她手上的人豈是說逃就能逃得走?若真讓他逃走,她大可切腹自殺。 今天,西門公子趁她外出採藥,便開始竄逃。 他慌張的斷過樹叢,這輩子倒是第一次這樣狼狽,他並不知道得進多久才能躲過鑄月的追擊,但他知道,只要跑過樹林,前方不遠處便是兵器城,好歹能求得一些庇護,因為聽說鑄月從不在人多的地方下手,至於為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突然他身後傳來一陣更快速穿過樹叢的聲音,看來鑄月已經發現他了,而且就在他後方不遠處。 「啊,救命啊!」西門公於知道自己恐怕是躲不過,腳下的步子沒停,驚怕得大喊,希望能引來人群好救他一命。 到城外巡視的戰戢和申屠列恰巧來到樹林外。 「咦.好像有人在喊救命。」申屠列聽見林中有人微微細喊著,卻又不太確定。 「是嗎?咱們快進去瞧瞧。」戰戢並未聽見,但一聽他如此說,便拉著他要入林一探。 「慢點,聽仔細了再去也不遲。」他知道戰戢二十歲那年發生的事,因此堅持不肯讓戰戢去冒險。 「我沒有這度嬌弱。」戰戢明白他是一片好意,但被當成病貓卻令人無法忍受。 三年前的內傷他至今仍未完全治越,因為不知道無法完全根治的原因,所以除了讓他無法施出全力救人,更使得他的武藝進步緩慢,經常要花上好一段時日才能提升,但這並不代表他很嬌弱。 「是,那我和你一起進去總行吧。」申屠列知這他又無意刺到戰地的傷心處,可是凡事總是小心點好。 戰戢點點頭,兩人便一同進人樹林,循聲而主。 「救命啊!救命啊!」西門公子淒慘的喊著。 一見鑄月已經來到他面前。他更是驚恐。」求求您放過我吧。小人給您磕頭,放過我吧!」他匍匐下身子。又跪又磕頭的拚了命求饒。 「那你又何曾放過在你身下求饒的姑娘?」鑄月的眼眸燃起冷冷的怒火。 「小人再也不敢了。」一語未畢,他的人頭已順勢落地。 再不敢也沒有用了,下輩子還是別作惡吧。鑄月拿出一塊布,緩緩的拭去創上的血跡,恃擦拭乾淨後,將劍收人劍鞘中,手上染血的布則是看也不看揚手一丟,落在人頭上方蓋住那驚駭大瞠的雙眼。 此時戰戢和申屠列循聲而來,恰巧看見最後一幕,兩人皆是一驚。 「閣下何人?為何殺了他?」戰戢看了地上的屍首一眼,發現那人被削去頭顱一劍斃命,她竟如此狠毒。 鑄月並未搭理,待收拾好,便轉身要離去。 「慢著,好歹也得把話說清楚才走。」申屠列伸手擋住她的去路,兩人彷彿就要打了起來。 「哼,多管閒事。」鑄月冷冷的回應。 「作」申屠列揚手便要攻去,卻讓戰戢擋了下來,因為他大概知道那具屍首的身份了。 「能不能告知我們兩人閣下的名號?」戰戢收起敵意,詢問著鑄月。 她轉頭看了他一眼,不帶絲毫情感的道「鑄月」之後便轉身離去,不再停留。 兩人一聽,均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傻傻的目送她離去。 好一會兒,申屠列才猛然驚醒,想也不想便朝鑄月消失的方向追問。「喂,那他被殺的原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