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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典心 今天早上一起來,他光是看鳳婷的臉色跟言語間的意思,就曉得這次事情沒那麼簡單。 厲大功暗自搖頭,猜想好兄弟這次肯定有苦頭得吃。他又歎了一口氣,瞧著桌上響起的電話,振作起精神,接起電話,開始工作。 這一天,時間過得特別快。 江震整天都板著臉,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隊上的弟兄們,全閃他閃得遠遠的。被他訊問的嫌犯,更是在破紀錄的時間內,就痛哭流涕的把罪行全招供出來。 五點半,他們難得準時下班。 兩人各自開著自己的車,一前一後的回到厲家。 果然如厲大功所料,他們才把車停好,鳳婷就已經等在門口了。 「他來做什麼?」她瞇著眼,質問老公。 「我來接靜芸。」江震冶著臉上前。 「靜芸不在。」她雙手抱胸,仰起鼻子,睨了老公一眼,看他敢不敢拆穿她。 知道妻子的性子,也曉得這次是江震有錯在先,厲大功只好犧牲兄弟,乖乖閉上嘴,退到一旁去。 「她是我老婆。」江震按捺著脾氣,說出口的字句,冷寒得像利刃。「她不能每次一不高興,就往別人家跑——」 「我是她大姊,不是別人!你凶什麼凶?反正,你就只是把她當成標準配備——」 「就算是標準配備,那也是我家的標準配備!」江震火冒三丈的打斷她。 「是呀是呀,標準配備嘛,掉了也不算什麼,是吧?那你就再去買一個啊,或者你們是怎麼說的,噢,對了對了,再去申請一個就有了嘛,是吧?哼!」 「讓開!」 他火氣上湧,不想再和她瞎扯,一步步朝前逼近,想逼這潑婦讓開,直接進去找靜芸。 「喲喲,現在是怎樣?」鳳婷見狀,卻退也不退,只是一挑眉,牙尖嘴利的說著。「怎麼,難不成咱們堂堂飛鷹特勤小組的副隊長,現在是想違法硬闖民宅嗎?」 江震氣得額上青筋直跳。 他握緊了拳頭,低咆一聲。 「讓開!」 「我就不讓!」鳳婷硬勾住老公的手臂,繼續大聲嚷嚷。「你有膽子,就當著我老公、你隊長的面,把我推開啊!」 明知江震不會打女人,但是瞧見這火爆場面,厲大功左右為難之下,只能一邊護著妻子,一邊開口勸自個兒兄弟。 「江震,我看今天就算了——」 「什麼今天就算了?」鳳婷嚷得更大聲了。「我告訴你,我妹不想見你,今天不想見、明天也不想見,以後都不想見了!不要說我沒給過你機會,幾個月都過去了,是你自己不懂得把握機會、不知道珍惜,我辛辛苦苦養大這個妹妹,可不是養來讓人當標準配備的!」 有生以來,江震第一次氣得想動手掐死一個女人。 「你——」 「怎樣?我有說錯嗎?」 眼看好友臉色不對,厲大功連忙把妻子拉到身後,一邊還伸手,抵住好友的胸膛。 「阿震,你冷靜點;鳳婷,你別再說了。」 「我就是要說,你少幫著他——」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兩個男人掛在腰間的手機,在同一秒鐘響起。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們反射性的接起電話,她立刻識相地閉上了嘴。 果然,那通電話是飛鷹小組總部打來的。 兩個男人對看一眼,江震一咬牙,知道這趟任務拖不得,只得瞪著鳳婷,咬牙撂下命令:「我一回來就要見到她的人!」 說完,他轉頭就走。 厲大功搗住老婆的小嘴,不讓她再嗆聲回去,安撫交代著。「好了,別氣了,有批重要犯人越獄逃走了,我們可能會忙上好幾天,有急事的話,你知道怎麼找我,嗯?」 她不滿的皺起眉,然後才又鬆開眉頭,點了點頭。 厲大功見狀,這才鬆了手。 鳳婷拉下他的脖子,按照往例,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柔聲交代。「小心點,別受傷了。」 「嗯。」他應了一聲,再吻了她一下,才轉身上車。 鳳婷和老公揮揮手,臨別前又看見江震遠去的車影。一想到他那句命令,她就覺得一陣火大。 「想見我妹?哼,你休想!」 她腳跟一旋,回身進門上樓,打開客房門,果然看見小妹坐在窗前,癡癡看著江震遠去的車。 「別看了,早走遠了。」她一把抓起粉紅色行李箱,把那些布娃娃和針線、衣服全塞回去。「快,去把你浴室裡的牙刷、毛巾拿來。」 靜芸乖乖去拿來牙刷、毛巾,走回客房時,赫然發現大姊已經替她把行李準備好了。 「大姊,怎麼了?出事了嗎?我們要回家住嗎?」 「沒有,只是他們工作上的事,我們也沒有要回家住。」 「那、那——那現在……」 「你再住在這裡,等他一有空,一定會來亂。什麼叫『我一回來就要見到她的人』?這麼簡單就想見到你,哼哼,他想得美啊!」 鳳婷氣勢十足地罵著,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拉著妹妹往外走。 靜芸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強勢的大姊拖著她出門。她心裡惶惶不安,走了好一段路後,才敢開口,小小聲的問:「大、大姊,你——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 ☆ ☆ ☆ ☆ ☆ ☆ ☆ ☆ ☆ ☆ ☆ ☆ ☆ 兩個禮拜之後,江震手邊的案子,才暫時告一段落。 她一直沒有回來,也一直沒和他連絡,連通電話或簡訊都沒有,完全的音訊全無。 他曾試著去問過厲大功。 「她在哪裡?」 「不知道。」厲大功面色不改的回答。 「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他瞇著眼,忍氣再問。 厲大功停了三秒,才苦笑開口:「不能說。」 從此,江震沒再問過好友。 可在忙了兩個星期之後,他只覺得既疲累又憤怒,情緒早已累積到瀕臨爆發的邊緣。 他無法留在家裡,無法在那間屋子裡休息。屋內屋外的擺設,處處都留著靜芸的痕跡,她做的沙發套、抱枕套、蕾絲杯墊、無數的布娃娃,唯獨缺了穿著新娘禮服的小靜芸,電視櫃上,只剩下小江震,孤孤單單的坐在那兒。 就連餐桌花瓶裡,也還留著她插的花。 如今,花已經枯萎,靜芸也仍不見蹤影。 他不再去厲家,知道鳳婷根本不會漏半點口風,而厲大功因為愛妻心切,也會跟著保守秘密。 別無選擇下,他動用特勤小組的情報網,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了靜芸的下落—— 她在鳳婷的安排下,兩個禮拜前就離開台北,暫時避居到中部一個以花聞名的小鎮去了。 江震再次竭力按捺住衝到厲家,把鳳婷活活掐死的衝動。反而發動車子,在第一時間,趁夜駕車南下,直接去找離家兩周、至今未歸的小妻子。 到達中部小鎮時,天色已經大亮。 這是尋常的小鎮,風光明媚,以種植花卉、經營花卉批發生意為主。鎮外有著大片的菊花田,徹夜燈光不滅,人們忙著運送花卉,貨車與休旅車川流不息,空氣之中,則飄散著淡淡花香,讓人心曠神恰。 江震卻對這一切視而不見。 他駕著車,直接到了警局前頭,俐落的下車,大步跨進警局。 小鎮上的警局規模不大,門口的值班警員,一見到他亮出警徽,知曉來人位階極高,立刻站起來,做了個標準的舉手禮。 「你們局長在哪裡?」 「樓上。」警員乖乖回答,目送江震往二樓走去。 磚造的二樓建築,在太陽曝曬下,室內溫度逐漸攀升。只是,室溫雖高,室內的氣氛卻很輕鬆,兩個大男人就坐在檜木桌椅邊,一邊喝著老人茶,一邊嗑著瓜子閒聊天。 「誰是分局長?」江震疾聲問道。 一個滿腮粗短黑胡的男人,慢吞吞的舉手,卻沒有回頭,嘴裡還在嗑著瓜子。 「我要找人。」江震冷著聲開口,寒眼冷瞪著對方。 那男人慢條斯理的轉身,在看見他時,黝黑的臉上慢慢堆起了詭譎的笑。 「啊,是江震呀,歡迎歡迎啊!」他嘴角勾著笑。「你還記得我吧?我是陳志明,在警校時跟你同屆。」 另一個男人,穿著橘紅色的消防制服,喝光手裡那杯老人茶後,才跟著轉身,俊臉上的笑有些不懷好意,像是早就料到江震會找上門來。 「呦,這不是鼎鼎有名的飛鷹特勤小組的江副隊長嗎?」成大業背靠木椅,嗑著瓜子往嘴裡拋,壞壞的笑道。「請問,江副隊長大駕光臨到我們這個小鎮來,是要找什麼人哪?」 認出眼前這兩個「老朋友」,江震的臉色一沈,表情更鐵青了。 這兩個男人,的確都是他在警校時的校友。同屆的陳志明,跟他算是點頭之交,肯定願意幫他找人。 但是,小他幾屆的成大業,跟他之間卻有過節。在警校時,彼此都血氣方剛,現在,他老早忘了,當時是為了什麼事,才會跟這學弟動手,只記得兩人之間,曾經衝突過好幾次。 |